你還挺有市場的
“你等著。”溫悅鐸帶著他來到一間按摩室,自己出去拿按摩精油等輔助工具。 叢云皓差點喘不過氣,心臟撲通撲通快震脫出去。他左右看了看,推開一扇窗,手懸在外邊點燃根煙,旋即被突如其來的風撲了半身,煙也滅了,人卻清醒了。 他為什么總和自己過不去? 在家待著睡覺也比在這和小白臉吵架好吧! 他好不容易再次將煙點燃。 “這里禁止抽煙。”清清冷冷的嗓音傳來,叢云皓嚇得手一抖,一簇煙灰落在手上,燙的他“嘶”了聲。 “我沒抽,我就是......點著了聞聞。”叢云皓把煙熄了扔在垃圾桶里,嘴里還囁嚅著,聽到對面一直沒動靜才住了嘴,感覺自己像個八歲的智障。 溫悅鐸不管他,把推車上的按摩精油和按摩棒按摩捶等擺好,開始調配按摩膏,剛擰開蓋子發現一根柱子礙手礙腳地立在他旁邊,不耐煩道:“你先去洗澡。” 叢云皓不樂意,下意識反駁:“我以前來這兒按摩,也沒讓我必須洗澡。” 溫悅鐸停了動作,“我有潔癖,不想聞到汗味。” 叢云皓急了,“我沒有,我早上才洗過澡的。” 溫悅鐸:“你來的時候沒用腿走路?用腿走路一點都沒出汗?” 叢云皓語結,覺得整天出師不利,也許他就不應該老是廢話。 他還是乖乖去浴室洗澡了。 他邊洗澡邊委屈,誰還沒個潔癖? 他就是因為潔癖才不想在這種地方洗澡的好不好。 手機叮的響了一聲,叢云祎發來信息,聽說他放假想約頓飯感謝照顧之恩。 叢云皓回絕,說是臨時有事。 他沖著不冷不熱的水發呆,克制不住去想門外那個人,從在少爺坊遇見溫悅鐸的時候他就方寸大亂,九匹馬都拉不回來。 他就是不想欠別人的而已,不然誰會一直跟著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人。 水汽氤氳。 按摩室的浴室并不是特別講究,應該是少有人用,里邊也不怎么收拾,還零零碎碎擺著些性愛用具。 叢云皓淋著水遠遠躲開這些東西,覺得哪都臟。水溫逐漸轉熱,浴室里的高溫催生出異樣的氣味,仿佛是黏膩的曖昧,也有可能是有些顧客和少爺瞎搞留下的濕悶。 總之怎么聞怎么不對勁,讓他就想跑。 他沒得挑,匆匆取下條浴巾裹在胯上走出來。 溫悅鐸正在調配按摩膏和精油,門那邊嘎吱響了聲,緊接著余光瞟到個傻子。叢云皓松松垮垮圍著條寬毛巾,中間人魚線和兩邊的腹肌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水滴順著發梢不斷滴落,順著頸線,胸脯往下,匯集在人魚線留下幾道粗細不一的水漬。 溫悅鐸沒抬眼睛,“洗干凈了嗎?” 叢云皓逃跑出來呼吸還未安定,“洗干凈了。”轉而有點怪異,他又不是太監凈身,什么洗干凈沒洗干凈,他才是顧客好不好?憑什么這半天都是被別人指揮來指揮去的! “沒擦干凈。”溫悅鐸瞟了他一眼。 “事兒那么多!”叢云皓罵罵咧咧,很是不滿地走過來,趴在按摩床上,頭主動塞在頂部留出的深凹里,說話還有點悶氣聲,“毛巾不干凈!不擦!” 呵,溫悅鐸嘴角扯了扯,心想毛巾不干凈還敢圍在胯上,不怕得傳染病? 叢云皓頭埋在下邊裝鴕鳥,發梢沒擦干凈的水順著脖頸的彎度向下,幾乎要流進他嘴里。他緊閉著嘴防止不干凈的洗發水殘留,又不想坐起來弄。 這樣肯定會被溫悅鐸嘲笑。 旁邊的人突然走遠了,叢云皓腦袋一動,要不要趁現在把頭上的水擼一把弄干凈? 他剛準備抬頭,一塊毛巾就啪地落在他后腦勺上,接著毛巾后覆上來只手,很沒有耐心地按著他的腦袋揉來揉去,像滾皮球。 叢云皓按捺著一肚子不快讓他揉,揉了幾分鐘上邊的手才離開,毛巾也被抓起扔到一邊。頭發干燥舒爽了很多,沒有水珠亂流,嘴巴可以放松點了。叢大軍官消了氣。 一只手在他身上游弋著,將調配的按摩膏擦到他身上,力度不小。 叢云皓悶哼了一聲,他早上剛被一個少爺不輕不重地按摩完,有些地方還沒緩過勁兒來,猛地再往這些地方壓他還真有點吃不消。他又不肯承認已經被按摩了一輪,只能憋著硬忍。 “疼了?”溫悅鐸手上沒停,繼續加重,“說明有炎癥。” 炎癥個屁,叢云皓暗罵一句,這小子看似瘦弱,手勁兒也不小。 到一半叢云皓果然有點受不了了,勉強協商:“能不能輕點兒。” 溫悅鐸拒絕:“疼才有效果,按剛才的地方你反應最大,說明腎臟出了問題。” “老子腎好得很。”叢云皓臉埋在下邊還怒吼,“你就照著這些地方來,再嫌疼我就不姓叢。” “哦,那正好。還沒上按摩棒和按摩捶呢。” 叢云皓簡直要崩潰了。 按摩棒是一根木頭兩邊磨成圓球形,用細砂紙打磨光滑,可以在身上的xue位滾動。溫悅鐸擼起袖子,下了死勁兒在那些xue位滾,光滑的脊背被滾出道道紅印子,叢云皓咬著牙不發出聲音,后背的肌rou卻聳起了。 按摩捶溫悅鐸專門選了金屬的,用錘頭一側的圓錐體慢條斯理地戳腰椎和頸窩上的軟rou,戳得叢云皓只想罵娘。 然而當溫悅鐸的手指不經意碰到他時,叢云皓能聞到他的身上的味道。溫悅鐸身上的淡香混著微汗,從四面八方涌進他感官里,讓他有些心癢難忍,身子都飄了起來。 纖細的手指在他身上游弋。五指的縫隙分開到閉合,叢云皓咽了口唾沫,又被這急人的手法折騰出薄汗。精油的清香慢慢散逸開來,有點痛,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爽感。 溫悅鐸并沒有太多勾間腦回,他只是純粹把身下這個人當成了一塊rou,按照程序涂油抹勻即可。他移到對方肩胛骨下邊,觸到凸起的傷口,頓了一下,避開了這處移到腹間。 叢云皓猛然一驚,溫悅鐸沒碰他的傷口,他嫌棄他? 他被這些情緒搞得酸軟,身子繃起,沉悶地埋著頭,更不想說話了。什么時候他開始這么在意別人的感受,太反常了。這種情緒讓他渾身燥熱,一顆心翻覆烹煮,又不敢尋找答案。 溫悅鐸的手移到敏感的尾椎時,叢云皓臉紅了,眼睛閉得更緊,不經意露出癡迷和貪婪的表情,肌rou的線條隨著溫悅鐸的動作滑動著。 但是這種溫存很快被溫悅鐸的手勁兒折磨沒了,在溫悅鐸打算給他足療時,叢云皓終于忍不下去了。他一骨碌爬起來,“停!” “怎么了?”溫悅鐸明知故問,居然有點久違的快感。 “我——”正打算說太疼又怕打臉,叢云皓清了清嗓子,“我還有事要辦,今天先這樣。” 正好時間也到了,經理敲門進來時,叢云皓已經坐起身系好褲繩穿上了鞋,又恢復干凈利落的模樣,就是后背有點疼。 “小溫啊,又有客人找你畫像。”經理覷著那位和溫悅鐸說話。 叢云皓一嗤,“你還挺有市場的。” 溫悅鐸狠狠剜了他一眼,瞪得叢云皓渾身發毛,吶吶無言地跟在經理后邊去結賬。 溫悅鐸上樓了,叢云皓揪住經理,經理誠惶誠恐道:“先生,您還有事?” 叢云皓收回手,不自在的抻了下衣角,“他以前給別人按摩過嗎?” “沒有,絕對沒有。”經理直覺這么說比較安全,“小溫沒有按摩經驗,您非要讓他按他才去的,技術不過關可不是我們培訓的問題。” 叢云皓“嗯”了聲,痛快結完賬。 經理一個客戶賺了10倍的錢,撒歡跑了。叢云皓悵然若失地走出門,被拍了一下,他心里泛起有點期待的波瀾,卻故作鎮靜地回頭,然后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