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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隔著半條走廊,郁之都看到了那個孩子身上濃重的黑色氣息,她歪了一下頭:“但是咒物不在他身上,只有殘留的氣息。” 小孩倒是很好說話,居然對這種從未接觸過的玄學問題一點都不懷疑的信了:“在我學姐那里,他們,應該還在學校吧?” 本來就是因為封印不穩定了要定期更換,小孩別鬧啊,扯開封印很麻煩的。甚爾嘆了口氣,拉著三個人又開車回學校,天黑了也沒人了,這次不翻墻也得翻了。郁之一蹬腿就跳過去了,虎杖傻眼:“好厲害啊...” 路過那個球場,桿子上的二級還在那兒趴著,郁之看了一眼,順著地面上縹緲的黑氣往教學樓走:“已經撕開了啊,現在的小孩子真讓人不省心,撿到東西難道不應該放回原位或者交給官方嗎?拾金不昧的良好品德都沒有還亂動人家的東西。” 她依舊沒有加快步伐,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噠噠噠的聲音在被咒物浸染的陰森森的學校里顯得格外恐怖。虎杖咽了口口水:“不...不快點去嗎?” “死了活該,這輩子好讓他們漲漲記性,下輩子應該能活久一點。”話剛說完,就被小惠生氣的打斷了:“混蛋老媽不要說胡話!走了!”說完兩條玉犬率先被召喚,開始跟著他跑。 哇哦彈舌都出來了,看來真的很生氣。兒子都跑了,倆人也只好加快腳步,甚爾掏出了長刀,嘲笑她:“真面目被兒子發現了啊?” “他不知道才有鬼,不過居然叫我混蛋老媽!我好傷心的!”她也掏出了心愛的美制微沖,至今她都理解不了甚爾所謂的“男人的浪漫”,什么冷兵器,都是落后的鬼東西,動輒就把殘穢搞身上,煩人。 作死二人組,一個被吞了半個身子,一個被吞了半個頭,郁之抄起槍對著那個大個子幾槍下去,這女孩子就被吐出來了,甚爾沖向還沒被完全打死的大個子,路過又把那個吞了人半個頭的小家伙一刀削死,動作利落,配合愉快。 兩個人救下來,剛才球場上那個也跟過來了,郁之再抄起槍一頓突突,嫌惡的往后退了一步,離開了地面上的殘穢,然后撿起地上的手指:“就這個?” 還有蠢蠢欲動的家伙在周圍徘徊,郁之換了一把霰彈槍,單手提著對著窗戶下面就是一槍,準備爬進來偷襲的家伙瞬間沒了。 虎杖看的目瞪口呆,小惠基本啥都沒干就解決了,小惠還有空跟虎杖科普一點點咒術常事,倆人聊得倒是挺投緣。他看向那個手指:“那我們還能去松島玩嗎” 即使是自己的咒靈,把特級咒物放到它的嘴里也是危險cao作,所以郁之只能把它放在自己的手提包里,就算氣息外露也沒辦法了:“去啊,來都來了,我跟你爸爸在沒問題的。” “但是很麻煩啊,也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吧?”小惠有點糾結,雖然經常和家人旅行,但是每一次他都很珍惜的,帶著這個旅行,就算他們自己沒問題,周圍人也會被影響吧? 行吧,甚爾已經拿到了本地輔助監督的聯系方式,正在說這里的事情,這得好好善后才行了,而且還有明顯的槍械痕跡,都是需要處理的。 電話打完,他按住了老婆的肩膀:“又不遠,下次吧。而且也沒到螃蟹最好吃的時候,過段時間實踐課增多,會有很多cao作的余地的,跟放暑假沒什么區別。” 雖然還有源源不斷的咒靈爬過來,不過還有點理智的都不敢動了,甚至跑路了,沒什么腦子的也基本就是一梭子解決,不大會兒倆學生醒了,嚇得當場就哭了,郁之都懶得說話,小惠開始上去教育。 輔助監督帶著醫護人員來了之后,交接完畢這事兒三個人就離開了,臨走虎杖還超開心的跟他們揮手:“謝謝三位伏黑~祝你們暑假愉快!” 本來以為以后不會見面了,不過回到東京交還手指,一家三口決定趁著暑假還沒來且是個工作日的淡季的時候去迪士尼逛一圈,以前就去過很多次,尤其是小惠小的時候,這次純屬時間有限不能走太遠但是郁之還就想出門彌補一下遺憾。 人少一點還是痛快,甚爾負責拍照,小惠負責買東西和提東西,全程都在伺候奔四已婚已育婦女的少女心。 帶著白雪公主蝴蝶結回到家沒多大會兒,甚爾就接到了五條悟的來電:“你們上次在仙臺遇到的那個小孩,叫什么名字?” “啊...那個很配合的?”他想了一下:“叫....虎杖?還是什么的?我不擅長記男人的名字,我問問小惠。” 還沒來得及叫小惠過來,五條悟就說了個名字:“虎杖悠仁。” “啊,好像是這個。怎么了?” 五條悟看向肩頭暈過去的少年:“這里還有一個宿儺的手指,他吃了。” 手指已經確認帶回東京高專,這根手指哪兒來的?忽然出現在這個學校,大白天的引起咒靈暴亂又是怎么回事?再加上之前就跟咒術界有一點來往,過后沒幾天就再次有接觸,還剛好被這個孩子遇到,到最后,宿儺手指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吃了以后不但沒當場暴斃,還能壓制宿儺的意識。 說是巧合?五條悟的一根頭發絲都不信。 畢竟之前有來往,伏黑一家三口被叫到高專進行問詢,郁之聽得一臉嫌惡:“他吃了?把那個鬼東西?” 嘔——這是她對這件事的評價。 已經有聞訊趕來的老古板要求處死虎杖悠仁,小惠眨了眨眼,站了起來,拉著五條悟出門去了,沒多會兒倆人又進來了,郁之湊過去:“你干嘛去了?” “虎杖也是為了救學校的同學才吞下那東西的,僥幸沒死是很幸運的事情,但是隨后因為違規什么的被處死也太可惜了,所以去求情了。” “你不求情他也不會死的。”郁之把視線轉向五條悟:“這事兒來的莫名其妙,線索全都在虎杖身上,他才不會輕易把唯一的線索就這么掐斷呢。乖兒子以后多動動腦子吧。” 那邊三位老爺子已經在指責五條悟不負責了,郁之咳嗽了一聲,幾個人都看向她:“看我干什么?你們繼續吵啊,不過我說實話,到年紀就退休吧,又不能打,又沒什么大貢獻,沒有話語權都好幾年了,也不肯順應時代潮流的玩意兒,就不要做無用功,給自己和別人添麻煩了。老爺爺,時代早就變了,要是我的話,你們現在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因為敢給你們這群廢物掃墓的子孫都不會有。” 五條悟還敢跟吵一吵,因為他偶爾還能聽進去一句,但是這個從很久以前就謀劃著推翻咒術界系統的家伙,并且還真搞出了熱武器后技術也不保留當時就四處販賣了。對著這個家伙,老爺爺們確實還是有點怵,雖然很少打交道,但是自從跟五條悟接上線,就一直很支持五條悟的派系,跟夏油杰也關系很好。 全都是造反頭子!還打不過!氣死! 老爺爺們被氣跑了,郁之站了起來:“沒事我們就走了?” “沒事了,不過郁之——下次幫我吵架吧!跟他們說話好煩啊~”五條悟甚至掀開眼罩假模假樣的開始抹眼淚。 郁之送了他一個腦瓜崩,摟著兒子的胳膊往外走了。臨出門前,她又扭過了頭:“需要什么避人耳目的幫助的話,找孔先生,收費標準你問他。” 給宿儺受rou,這是藏在暗處的人的目標,第一次因為他們倆在,虎杖根本不用做什么,所以失敗了,在那根指頭被拿走后,哪怕是冒著引起他人懷疑和被抓到尾巴的風險,那些小蟲子還是做了第二次,并且成功了。 既然虎杖不能死,那他必定得成為高專的學生,三個人走在一起,郁之握緊了小惠的胳膊:“甚爾,你要保護好這個孩子啊。” 他們可能對小惠沒有什么興趣,但是虎杖要成為小惠的同學,他很可能會被連累了。 “啊,會的。” “媽,疼——”小惠苦著臉喊了出來。 果然,被關了一天虎杖就被放了出來,并成為了一年級新生。現在五條悟超級膨脹的:“過段時間釘崎也入學,我就有五個學生啦!杰,我的學生比你多了!” “所以呢?”夏油杰點著煙,看了一眼甚爾,倆人正在打牌,總之現在這個辦公室只能用烏煙瘴氣來形容。 甚爾也點了一根,看了一眼夏油杰的明牌,又甩了一張2000面額的到場中央:“明天開始就是世界杯了,沒空打牌了。我已經找好了固定幫我下注的人,你要一起來嘛?”成年人的快樂,就是背著老婆做壞事,以前在事務所,那是日常去查崗沒什么機會他也沒什么想法,現在沒了老婆的管控,并且老婆還深信小惠能管住老爸的不良嗜好,對他的看管十分放松。 于是,重cao舊業,還試圖帶著夏油杰一起走上歪路。 “為什么不叫我?”五條悟坐在旁邊好委屈的,明明我們仨一個辦公室。 甚爾按滅煙頭,在夏油杰又跟了2000日元之后攤牌了:“你想來就一起,辦公室這個電視很不錯,用來看球賽很棒的。” 夏油杰嘖了一聲,甩下了手里的牌,甚爾這次贏了。他不止這次贏,打牌是經常贏才對,他喜歡不動腦子的賭博,很爽很刺激,但是動腦子實際上很擅長,贏率是很高的。 “不玩了,再玩美美子和菜菜子的衣服我都買不起了。”夏油杰懸崖勒馬,氣呼呼的按滅了煙頭。 甚爾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嗯,差不多了,夠我賭球了。” 干,氣死! 玩夠了,甚爾起身去看小惠了,五條悟靠在凳子上,翹著腿:“明天啊?釘崎同學也說明天過來,我要帶一年級去接人的甚爾——” “知道了。”他的聲音從走廊里傳了過來。 隔天上午,五條悟不得不開著甚爾的切諾基出門了,為了裝下五個學生和他自己,還得把后面兩排座椅放下來,他又開始逼逼賴賴了:“什么啊——切諾基都不夠用了,最后一排很不舒服吧?我果然還是給伊地知的車換成七座商務車吧?” 現在四個人還是勉強夠用的,小惠在副駕駛系好了安全帶:“你說要換切諾基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了。” “你還說要買最高配的版本比過甚爾叔叔。”菜菜子無情補刀。 “并且噴涂成銀白色,為了搭配你的少白頭。”美美子也補了一個細節。 總之就是完全沒實行。 “這次一定,因為真的裝不下你們一年級了。”五條悟啟動了車,傻子一樣叫了一聲:“蕪湖~起飛~” 新來的是個女生,所以美美子和菜菜子還挺期待的,一見面三個姑娘就聊在一起了,掏出手機還在交換聯系方式呢,五條悟就說:“現在,我們逛逛東京吧!剛好虎杖來了以后也沒出過門呢!” 好耶! 只有小惠面無表情心很累,有一說一,他媽很愛玩,尤其是帶著他玩,東京都快要做到踏過每一寸了。 結果是虎杖和釘崎的入學測試,剩下四個人站在破樓房門口,菜菜子和美美子倆人拉著手都很無語:“我們還以為是去逛街....” 小惠倒是習以為常,找了個陰涼地一坐,開始打游戲了,還邀請他的好隊友:“五條老師——荒野行動!” 五條悟立馬掏出手機跑了過去:“來了!” 美美子眨了眨眼,看向爛尾樓的眼神有點擔心,這沒人管真的好嗎?菜菜子就不服了:“怎么不叫我啊?” “帶不動。”小惠可以照顧他的三個jiejie,但是不包括游戲領域。 不過任務還是順利完成還救了一個小孩,把小孩交給警察之后,五條老師還是摸了摸良心帶著孩子們去吃飯逛街了。并且在返程之前,收到了甚爾的短信[請帶一些下酒菜回來,我和杰晚上要看球。] 媽的離譜,五條悟直接把這活兒甩給小惠了:“你爸要看球關我什么事?你去給你爸買啦小惠!” “你的好朋友也要看啊,而且短信是發給你的,甚爾難道不是你的同事嗎?憑什么我去?” “哇——大孝子,直呼你爸名字啊?我要告訴他。” “滾!你自己買!” 這緊張的師生關系讓新來的釘崎有點不明所以,她湊到菜菜子耳邊:“沒關系嗎?” “不久后你會理解的。”菜菜子心很累:“這不是小惠的錯,你一定要牢記這一點。”菜菜子是個好jiejie,剛才被小惠說打游戲太菜她都不生氣的。 錯的是這個世界產生了五條悟這個怪胎,不是看似不敬師長我們。 最后還是小惠去買的,并且把東西給甚爾的時候還告狀了,于是甚爾接受了他的投訴:“好的,晚上我們看球不帶五條了。啊,兒子你看嘛?” “不看,我還沒練琴,走了。” 但是虎杖還趴在門口,眼睛皮卡皮卡的看著屋里兩個成年人,夏油杰率先頂不住了:“虎杖同學?要一起看球嗎?”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