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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郁之其實很關注小惠的學習,她對兒子的教育方式只能用溺愛來形容,但是學習方面還是經(jīng)常要提一提的,她甚至在某次自己的生日上,吹蠟燭之前許愿:“希望我們家能出一個大學生。” 完全沒有學歷的爸爸,高中學歷的mama,以及小學在讀的兒子,大學生只能是兒子了,不然呢? 雖然沒有強制要求但是這是mama的期盼,所以不但要讀大學,還得讀個好一點的才行。家大業(yè)大但是完全沒體驗過少爺排場的小惠依舊對自己家的狀況不是很了解,只當自己家還算有錢,mama辛勤奮斗了不少產(chǎn)業(yè)。 所以去咒高讀書那萬萬不可,用郁之的話說:“那就是個九流學校,正經(jīng)學歷都拿不出,至今也就中途退學的那個誰?就你那學弟,還勉強混了個本科文憑,還是人家中途退學去別的學校繼續(xù)讀書的。正經(jīng)人誰去咒高讀書?”這是她對夏油杰的原話。 但是現(xiàn)在動心了怎么辦?小惠在后面提著甚爾這一周多點的時間搬過來的半個家,有點慫這事兒這么解決。但是小男孩誰沒有個拯救世界的夢想,他本身又是咒術師,不心動才有鬼,高專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快要晉級到了霍格沃茲那個地位了。霍格沃茲的錄取通知書會不會送來他不知道,但是高專他想進去那絕對沒問題。 回家之后,郁之坐在沙發(fā)上,甚爾掀開她的衣服看她的傷口,好好地,紗布裹得結(jié)結(jié)實實,完全沒有滲血之類的。郁之放下衣服:“線都拆了,怎么會再崩開呢,別擔心啦。”說著還親了他一口安撫一下。 收拾好東西,郁之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茶幾上放了一盤洗好的水果,甚爾去做飯了,就留下母子倆在客廳。仿佛是個還不錯的機會,mama看起來心情挺好的。 “mama?” “嗯?” “高專什么樣啊?”他決定試探一下。 郁之眼珠一轉(zhuǎn),看向她的兒子:“你問這個干什么?”下一秒就悟了:“哦~這幾天五條悟干什么了?我跟你說,他跟你說什么你都別信,因為被我打過,他懷恨在心,就想在某方面壓我們一頭,比如做了你的老師,以后就能以老師的身份跟我們這倆家長指指點點了。” .....這還有什么聊頭,一句話把路子都堵死了。他接下來說啥,郁之都會覺得就是五條悟把他帶壞了,可能還要帶著還沒完全康復的傷過去跟五條悟單挑。 但是郁之黑漆漆的眼珠子還在盯著他,心虛的小惠抓了一個葡萄塞給他媽:“沒有,我好奇。畢竟帶了我?guī)滋欤€跟我說他的學生們之類的。哦,還說禪院家應該有我這個術式的記載什么的....” 郁之把葡萄咽下去,嗯了一聲:“有是有,不過難道要為了這種廢物東西跟他們打交道?那天我咒靈還沒打完,那個死老頭子就來插一手,差點給我惡心吐了。哦對,他那個廢物兒子還指指點點,說什么他的術式對我如何,真要打他,他有個屁的機會用咒術,動作慢吞吞地像個蝸牛,我一起手就能把他頭打飛。” “要不是還想看他們的笑話,你爸也攔著我讓我少找事兒,你出生之前我就把他們?nèi)細⒘恕!庇糁粗娨暎』菘s了縮脖子,她是認真的。 “別跟孩子胡說八道,過來吃飯。”甚爾從廚房探出頭,招招手把兒子叫走端飯了。 但是孩子起了反心,那根本是一發(fā)不可收拾,所以雖然壓住了一時,但是小惠這個已經(jīng)起了外心的二五仔愈發(fā)克制不來自己的好奇和沖動,就想做那個萬里挑一的拯救世界的幕后英雄,就要去“霍格沃茲”讀個中學。 這陣沖動甚至衍生到了學校,每天帶著“志同道合”的同學們正在周圍逛幾圈,但是本來就是貴族子弟比較多的學校,周圍的保安一直在巡邏哪兒輪得到他們小學生出馬?巡街也沒巡出個所以然,于是很快,他帶著小兄弟們開始在不遠處另一家學校周圍巡街,都是高年級了,學校管得也沒有三年級以下那么嚴格,十來個人結(jié)伴說走就走,后來因為打架被帶到附近的警局,烏泱泱的一群家長和幾個老師才知道。 “所以情況就是這樣,雖然幾位小同學是出于好心,但是那幾個國中的學生還是受傷了,其中一個頭還被磕破了,所以還是需要一點賠償。”警員都很無語,幾個國中學生被一個小學生按著打,還不是六年級的,是四年級的小學生。 小惠站在墻邊,背著手低著頭,還打了個哈欠,習以為常,今天換個地方而已。不過今天來的不是無腦護的mama,是爸爸,應該...問題不大吧? 那邊受傷的已經(jīng)被帶去包扎了,也不嚴重,所以都沒去醫(yī)院,就在警局的醫(yī)務室解決了。最后人到齊了,對孩子的教育該做的也都做了,真的丟人,去小學門口搶人家小孩子的零花錢,然后還被見義勇為的另一伙小學生逮著揍了一頓。 傷害性不強,侮辱性極高。幾個國中生的家長都覺得丟人。 所以甚爾付了點醫(yī)藥費之后他們馬上就走人了,要不是警方這邊對著一群小孩實在么辦法只能和稀泥,建議一碼歸一碼一定要把賬算清,他們這點錢都不想要。然后幾個被幫助的小學生的家長又把這筆錢給甚爾補上了,還跟小惠好好道謝了。 那沒啥事就能走了,剩下幾個家長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跟著伏黑惠常來常往的慣犯了,大家光是被叫家長都叫了個臉熟了。其中一個家長說:“也挺好的,小孩子精力旺盛,別浪費在不該行動的地方上挺好的。那——諸位再見?” 外面的事解決了,回家就糊弄不過去了,小惠又被提著站在了墻根:“所以最近不讓我接你,是為了帶著同學出去找事兒?” “那叫見義勇為!” “自己主動去找見義勇為的事兒是吧?” “機會是自己找來的!” 郁之躺在沙發(fā)上叼著吸管喝果汁,這幾年她都習慣了,甚爾教育孩子的時候,她是不管的,哪怕心里都覺得兒子說的真對,你就是21世紀最偉大的哲學家,但是也不能說出來。 父子倆嗆了幾句句,最后當然是甚爾勝出。小惠這種自己還是半吊子就出去挑釁別人的行為,被甚爾稱之為:“沒見過世面的小鬼,矮墩墩的像個冬瓜一樣還以為自己也能像你父母一樣想做什么做什么嗎?這是這幾個菜雞本年級的都打不過只能欺負小學生,如果是遇到什么成年歹徒你也要沖上去嗎?” 小惠沒說話,但是估計會的。 真是讓人頭疼的孩子,甚爾覺得他和當初的五條悟一樣,需要一點挫折教育。當天吃晚飯寫完作業(yè),小惠自己下了帳,這就準備繼續(xù)調(diào)伏脫兔了,甚至甚爾下了硬指標:“三天內(nèi)搞定,不然整個寒假我就帶你出去拔除咒靈,就用你的玉犬和蛤蟆。反正受傷了還有五條悟隨叫隨到,你也不像你mama一樣有咒術抗性,怕什么。” 郁之立馬支棱了起來,這可不行,他教育兒子可以不插手,但是真就用玉犬和蛤蟆拔除咒靈這不是開玩笑嘛?玉犬還是兩條幼犬,長得是可愛,戰(zhàn)斗力約等于無,蛤蟆現(xiàn)在尾巴都還沒退干凈,蝌蚪的特征都還在。那去干活兒不是白給嗎? 于是小惠緊張的召喚出脫兔,一大群兔子烏央烏央沖過來攻擊他,他就努力地閃避并且予以回擊,來往了沒幾個回合,被忽然沖出來的郁之神來一拳直接把一小群兔子打進了地里,然后一個掃堂腿,又一群兔子被按在了地里。 三個人一時間有點無語,很快小兔子們從坑里爬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土,一窩蜂的坐在了小惠的身邊。 “調(diào)伏了。”小惠面無表情的跟甚爾匯報。 甚爾忍了又忍,最后眨了眨眼,說:“哦,那回家吧。” 當晚自然是背著兒子上演了夫妻大戰(zhàn),甚爾很生氣:“你怎么能這么慣著他?又來背刺我是吧?” “什么叫背刺?講話要有證據(jù)!你那才是想要我中年喪子,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敢做寡婦!什么只帶著玉犬和蛤蟆去拔除咒靈,玉犬現(xiàn)在毛還沒長齊,只有他膝蓋高,蛤蟆就不提了。你要我兒子死?” “所以你當我死的嗎?我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那誰知道呢,意外這東西誰都說不準,你要訓練小惠沒問題,但是不能壓力這么大強度這么高,他還是個孩子,他才十歲!” “所以有了兒子就不要丈夫了是吧?就想我先死了你做個想怎么溺愛就怎么溺愛兒子的寡婦是吧?” “胡攪蠻纏!” “誰胡攪蠻纏,不是你先說要做寡婦!” “我沒說我要做!我說我敢而已!” 話題逐漸歪樓,很快倆人去床上講道理去了。 就算隔音再好,也在一層樓住著,小惠聽著父母屋里傳來的爭吵聲,有點聽不清但是他大概也明白是因為什么。年紀輕輕的受害者某惠嘆了口氣,架起了大提琴,臨睡前又練了一會兒,這才關燈準備睡覺了。 躺在床上,他閉眼之前想:啊——終于不吵架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