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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他和郁之曾經特意翻墻去看過的那個孩子,現在你長成了什么模樣呢?他掛掉了電話,天內理子本人及周圍關系親近的人的資料全都已經收集好了,對付人,當然是甚爾更加在行。 所以只要保證8月5日晚上無法順利同化,就能完成這個任務。雖然盤星教的要求是天內理子死亡,但是郁之說:“這樣不夠穩,如果只是還沒有完全腐敗的組織結構拿過去,也能做到重置基因,達到同化目的呢?我們要讓天內理子徹底消失,而不是單純的死亡。” 很有道理,甚爾在本子上勾畫了一下,稍微重置了一下計劃。因為這事兒,陽紀現在有一周假期,專職在家帶兩個孩子,她倒是知道點meimei和妹夫有點奇怪的能力,小惠好像也繼承了,不過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兩人一起去做這些事。甚爾和郁之開始早出晚歸的流連在事務所,機會只此一次,郁之并沒有接受失敗的打算。 看著從東京咒高里傳出來的兩個學生的資料,郁之都很無語:“"我們是最強的",他可真敢說啊。”這話屬于她跟甚爾才對。 為了對付五條悟的無下限,能夠擾亂咒力流動的長槍和天逆鉾是最佳選擇,但是郁之就不:“不需要咒具,我能干擾他的術式,無下限不會對我起作用。” 孔先生皺著眉:“沒接觸過,還是希望你能保守一點。另外,甚爾的意見是你負責空手偷襲,他在后面援助和補刀,畢竟他要帶咒具過去。不過我找到了一位有點厲害的咒術師,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今晚會到東京來,你們倆的跟我去見見他。” “他干嘛的?”甚爾撩了一下眼皮子,提起一點興趣,孔先生這么說,那肯定是很有意思了。 孔先生笑了出來:“是個生長于南洋的華人,術式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改造咒靈,他最得意的作品是把咒靈改造后附著在家門口的石獅子上,是接近特級咒物的真正鎮宅的效果。另外就是,他自己有一個咒靈,專門存儲東西,可以自由放大和縮小,給你們倆一人定做一個,咒具存放后把咒靈含在嘴里,那你們就能繼續保持“消失”的狀態了。” 聽起來不錯,價格昂貴,但是很值,且這份錢是可以找盤星教報銷的。 郁之久違的用中文跟這位咒術師聊了起來,存儲死物的咒靈改造并不難,隨便抓兩只三級就做了,甚至還能帶上一點跟活人的聯系,形成類似于主從關系的效果,畢竟:“裝東西的錢包,你也不想丟了之后被別人隨便翻來找去的看你的隱私吧?” “那倒是,這么一說的話,我要多裝幾張我兒子的照片在里面才行。”郁之捏著咒靈小球很愉快。 這咒術師祖籍福建,說話也帶著一點閩南話的味道,看起來估計有四五十歲了,格外熱衷喝茶,來這里都自己帶著茶葉茶具泡了一壺,這倒是深刻的見識到了這個咒靈有多好用,且福建人到底多愛喝茶。跟郁之也算聊得來,但是很不解她為啥入籍日本而不是留在中國:“你這樣的情況,在國內會很受歡迎啊,畢竟要說咒具種類、效果、數量,國內一直相當領先,很適合你的這個...[天與咒縛]。” 郁之聳肩:“一直都在日本,黑戶,回不去唄。后來頂了個本地人的身份才留下,回去也沒什么事做,反而是這邊讓我能找到點樂趣。你看,熱武器多好用,我倒騰出來的。” 中年大叔十分感慨:“郁之,若是有機會還是回去吧。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就下南洋去了,我現在連祖國的國籍都沒資格拿。” “咒術師沒什么特別的優惠政策嗎?”郁之要回去,也是希望自己能以國人的身份回去,拿個工作證什么的可不是她想要的。 “沒有,因為我們不缺。”懂了,火力壓制,以前是咒具數量和質量的火力壓制,現在就是字面意義上的熱武器火力壓制。 不愧是你,種花家。 把客人送到酒店休息,甚爾開始興致勃勃捯飭自己的東西,這些年也沒少收集亂七八糟的咒具,冷兵器都被甚爾拿走了,畢竟郁之也不要,她拿了自己最近很愛的仿美式的微型沖鋒槍,咒力存量大,手感好,她完全可以單手cao作,短距離火力壓制效果極佳,上膛一次可以走十次攻擊,這個問題至今沒有徹底解決,上膛還是要上的,但是能克服單發上膛的問題就已經很吊了。 兩把槍,十個咒力瓶,最后出于保險,拿走了甚爾珍藏的小短刀,他一般隨身帶的也就是這把,帶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還是不換,從頭回在禪院家見到他這小家伙就在他手上來著。 確定收拾好了東西,倆人回了家,跟小惠親親抱抱再貼貼,哄孩子睡下之后,給了陽紀一筆錢:“過兩天我們倆出差,大概走三四天,你照顧好倆孩子。缺什么就買,需要人手你就直接給我們公司經理打電話,我已經關照過他了。” 給...經理打電話?陽紀點了點頭摟住了兩個孩子。 郁之把頭發扎成馬尾,穿著平時很少穿的輕便的背心和長褲,甚爾倒是經常這樣,T恤運動褲,小惠看著他們倆把東西塞到一個丑家伙嘴里然后縮成一個小球,爸爸的是rou粉色的丑東西,mama的是灰藍色的丑東西。 郁之把手指上的戒指拿下來,放回了咒靈嘴里。拍了拍兒子的頭:“小惠,我們要去改變世界了。在家等爸爸mama回來吧。” 這次沒有磨磨唧唧跟兒子親親抱抱貼貼,倆人直接出了門,同時,五條悟與夏油杰接到了新任務。 他們二人前往天內理子住處的時候,郁之和甚爾就在樓下的陰影里站著,看著忽然出現的爆炸和天上飛著的夏油杰,郁之點了點手指:“六眼麻煩一點,主要是術式比較麻煩,交給我,看得到咒力流向,我能行。你去負責那個孩子就好了。”她指了指夏油杰。 然后把目光看向天內理子:“啊,真奇怪呢,是個普通人,我還以為星漿體會比較特別什么的。” 3日下午,Q組織的余黨受雇趁機綁架女仆黑井,由不知名組織的私人飛機帶往沖繩,地方偏遠的簡直活見鬼,甚爾喝著椰子水很無語:“干嘛一定來這里...” “根據推算,日本境內為數不多沒有被天元的結界覆蓋的,就是這里。保險起見,不知道離開那個結界會不會削弱那倆家伙,萬一有用呢。” 因為過于偏遠,別說日本了,都快干到臺灣了,要說挑地方,那是真的會挑。所以五條悟,夏油杰及天內理子三人,面臨的不只是坐飛機,還得再乘船到達這個見了鬼的島。 可能是短時間里離開結界不受影響,或者是一直在結界中的生活的人離開也不會受影響,總之看咒力流向沒什么變化。倆人倒是挺能打,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頭霧水的Q的余黨安排了,但是能問出來個鬼,來這里的航班號他們都不知道,只說是一架小飛機。 既然沒求事兒了,他們決定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呆半天,回到東京鬼知道還有多少麻煩。看他們居然真就按著甚爾的劇本走,郁之都很無語,她看了一眼得意的跟她笑的甚爾,把他的腦殼拉了下來:“見鬼了,你不是攝影大師嗎?怎么還導上了?” 倆人在陰暗處接吻,沖繩的陽光燦爛的灑在島上,氣溫高的他們倆心情都有點煩躁,不過事情發展的這么順利就還行,早點解決就回家看兒子去了。 8月4日下午3點,四人玩兒夠了準備上船回到沖繩縣的機場,飛回東京。變故出在上船之前,夏油杰第一個,黑井第二個,天內理子第三個,他們三個上船之后,一只手掐著最后面的五條悟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地上,無下限術式居然對她沒用。 “去吧,甚爾,我說了這孩子我能對付。”郁之左手把五條悟的左手按住,徹底把他按在了地上。甚爾殺上了船,開船的人看甚爾上船后,迅速啟動船只,開走了。 “好了,就剩我們倆了。”郁之笑了一下,船上傳來一聲槍響,五條悟瞪大了眼睛,是誰被槍擊了?這種完全無法反抗的感覺....身上的咒力再次開始流動:“我說,不要看不起我啊!” 結果很慘,雖然一瞬間的反抗讓郁之不得以松開了他,但是他并沒有上船支援的機會,郁之只拿著一把小的只有十來公分長兩公分寬的短刀跟他戰斗,她不知道怎的能做到無視無下限術式,更糟糕的是,蒼對她居然沒有任何效果,那仿佛不是咒力形成的強力攻擊行為,是一顆排球而已,隨隨便便就被郁之一巴掌拍歪了,落在了身后砸壞了本就不大的小碼頭。 高速移動也莫名的不好用,不是半路被攔截就是人家以更快的速度在他的目的地等著他,五條悟的六眼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家伙的眼神兒都沒離開過他,這女人看得到他。 真正的天與咒縛,是這樣嗎? 所謂的最強,像個笑話。 隨后,遠處的船只爆炸,另外一只船過去接應,顯然早就安排好了。郁之看了一眼,繼續跟五條悟纏斗:“天內理子已經死了,你確定還要繼續?” “難道一定為了她嗎?我——難道,不能隨心所欲嗎?蒼——”再次攻擊,郁之伸出手,打散了這團可見的能量,整個人從他的術式中間穿過,短刀直直的插到了他的額頭中。 看著倒下的身體,燦爛的六眼變得沒了光彩,郁之抽出短刀,在五條悟的身上擦了擦,那條船開了回來,天內理子的身體被放在碼頭的空地上,直接澆了汽油燒掉了。 甚爾拿手機拍了照片,發送,任務完成。雖然賺錢是次要的,不過白給的憑什么不要。 “那家伙怎么也在船上?”郁之指了指船上還有微弱呼吸的夏油杰。 甚爾掏了掏耳朵:“怕他死了,他cao控的咒靈暴走,會很麻煩。” 這倒是,然后他說起了夏油杰那邊的一個咒靈:“居然問我它好不好看?它長什么樣子自己心里沒數嗎?那小孩居然天天對著這種東西真的是讓人頭皮發麻。” 郁之笑了出來:“是那東西的術式吧?所以你怎么回答的?” “我掏出了你的照片,告訴它這才是我的類型,它跟我喜歡的類型差太多了。”邊說邊從他的咒靈嘴里揪出來一個相框,是郁之高中的時候在咒高圖書館的留念。 靚女語塞……她沉默了一會兒:“你果然喜歡青春美少女,所以,愛會消失嗎?” 愛消失沒消失還沒討論明白,倆人忽然對視了一眼,然后轉頭看向背后的五條悟。 “你不行啊,老婆。” “鬼知道什么東西,啊——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反轉術式?真好玩。”郁之看著這家伙的咒力流向,掏出了自己帶來但是根本沒用的微沖,一抬手就是十發干到了五條悟身上,很糟糕,被他新悟出來的被動技能擋住了,毫發無傷。 垃圾熱武器,郁之翻臉不認人,瞬間不是熱武器的忠實信徒了,還是自己動手才行。她向前一步,一錘向著地上的人過去,然后被五條悟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躲開了。 “真要命啊,jiejie,不過——你確定要繼續?” “無比確定啊小子,反正你也不會讓我回家跟我兒子貼貼不是嗎?”郁之沖向他,這家伙有更快的速度,術式的保護依舊無法擋住郁之,但是反轉術式讓他被擊中的地方也很快恢復,那就是打持久戰了,身后傳來破空聲,郁之頭也不回伸手抓住了甚爾丟來的天逆鉾,揮手割破了五條悟的胸口,但是沒有咒具的持久作用,傷口很快恢復了。 不過這一下足夠他認識到這個咒具的作用,很糟糕,簡直是對付他而生的大殺器。 “一直跟天元沆瀣一氣,趴在普通人和咒術師的尸體上吸血的你們,難道真的不會悔過嗎?跟那群沒用的高層一樣,在有熱武器的存在后,依舊用咒術師的性命去填你們的欲望,現在都開始活人獻祭啦?既然橫豎要死,我提前給她個痛快也算一樁功德了。”郁之一邊攻擊,一邊試圖用小孩都喜歡的正義干擾他。 五條悟是個怪胎,說給他好友夏油杰或許就跟郁之嘮起來了,但是他才不管,抵擋郁之的攻擊已經足夠耗費精力,更何況跟他鳥關系都沒的天元和什么高層。 他快速的連著打出三個蒼,郁之腳尖點地,身體在半空中轉了半個圈,用一種讓人很不能理解的姿勢躲開了這三下,五條悟人都麻了,這他媽的還是人嘛? 不過還是被他抽出了更長的空當,右手向前伸出,龐大的咒力聚集,最后從他的指尖射出,[茈——] 郁之后跳幾下擋在了甚爾面前,伸出了手,指尖被強大的咒力撞得生疼,但是,她確實扛得住,這一大團灰暗的咒力被她打散了。 甚爾回過頭看了一眼,地上只剩下零星的火苗了,他按住了妻子的肩膀:“燒完了。” 郁之看向五條悟:“你確定還要繼續嗎?”她伸出手指向碼頭的那條船:“你的朋友,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五條悟放下了準備再次攻擊的手,他對這個女人毫無辦法,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沒能發現她的存在,但是這女人想,能看得到他的一切。他的位置,他的術式,在他躺在地上意識還沒完全恢復,她已經在他頭頂說出了“反轉術式”的字樣。 最強的攻擊[茈],居然被她徒手打散就離譜。 現在仔細想想,這個叫做甚爾的家伙,他反而見得次數多一點,還有他那個咒力充沛的兒子。 只有這個女人,只有數年前一面之緣,但是若不是甚爾看向她,他可能只會像個花瓶一樣被她隨意的觀賞一下。 我們不是最強的,不小心說了好久的大話呢,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