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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小惠是個特別會磨人的小鬼,他喜歡別人抱著,一放下就哼哼唧唧哭,也不大聲,就那種貓叫一樣的小聲音,嚶嚶嚶的,特別可憐。 孩子滿月的時候,已經褪去了新生兒皺巴巴的皮膚和過紅的膚色,是個白嫩白嫩的小可愛了。根本不需要額外的鍛煉和輔助手段,已經完全是沒生育之前的樣子的新手mama抱著兒子在家喂奶,還拿著手機在跟孔先生打電話。 年過四十,老孔終于覺得時機成熟了,他想回去韓國一趟。 “那你還回來嗎?” “會的,那邊沒什么我要留戀的東西,我也不想繼續在那邊生活了。”他點了根煙,嘆了口氣:“還得多虧你們倆,真的,不然我可能這輩子也就在這里瞎混,做個吃不飽也餓不死的垃圾中介。” 這就有點過于自貶了:“孔先生很有本事,要不是有孔先生,我和甚爾也不能那么快就在東京安頓下來。我和小惠沒什么問題,韓國也不遠,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問問甚爾要不要跟你去,早點解決掉,春天我們一起去賞花。” “那就不用了,我想我準備的足夠充足,而且也沒打算用什么武力。留著甚爾給小惠換尿布吧,我很快就回來,現在就不去你家里添麻煩了,等我回來再見,郁之。” 這聽起來像是fg的話是完全的事實,孔先生不到夏天就回來了,然后到也沒聽說什么大的事情發生,孔先生洗了手脫了外套正在逗小惠玩:“哪有那么快?不過是給他們繼續在地獄入口掙扎一下的時間而已,該下地獄的家伙,遲早要下去的。” “不過,郁之你手里沒有韓國那邊的什么股票之類的吧?鬼知道誰家要出事,總之全都處理了吧。” 有個鬼,老子才看不上那個國家的東西。現在郁之手頭的股票很少了,因為她在新世紀到來之際,搞了個投資公司,現在這家公司是拿著很多新興企業股份的,隨著信息技術發展,投資開始有回報,目前已經是規模很大的投資公司了,并且已經有了自己公司名下的電話購物、網絡購物和專業的快遞公司還有社交網絡平臺和視頻網站。知道未來發展趨勢,沒道理不早點去插一腳。 另外除了主體風投公司,還有信托基金和咨詢擔保會計事務所之類的業務,用股份來作為傭金,總能找到合適的打工仔,何況作為深入咒術界的人,曾經十分尷尬的婆利蘭綾也有了用武之地,給咒術協會當窗積攢了多年工作經驗,現在利谷辭職了,長期拿著婆利蘭綾,用控制的咒靈突擊檢查小股東們,誰干壞事誰滾蛋,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滾蛋,她又不是做慈善的。 把冰箱里的袋子拿出來熱了準備給小惠喂飯,郁之都心想:我果然就是個壞人,看看,東廠都養起來了。 可惜孔先生回來的還是有點晚,櫻花都落得差不多了現在只看得到稀稀拉拉的粉色和已經長出來的大片的綠葉。 家門口的公園是涉谷最大的公園,也是東京的賞櫻勝地,現在人流已經少很多了,甚爾在樓下修剪院子里的月季,現在修一修,到夏天就能開出很漂亮的花了。 孔先生抱著小惠站在陽臺上,微微笑了出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孔先生還帶來一個消息:“你們倆,現在還對咒具有興趣嗎?” “有啊,什么咒具?” “特級,游云。”孔先生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暗紅色的三節棍:“中國產的,現在在韓國人手里,過不久這家伙估計會賣掉,如果你們想要,我會跟他去談一下,說個心里價位?” 郁之看了一眼甚爾,他對這些東西更感興趣,我郁之可是崇尚重火力,熱武器的新時代新青年,我的夢想是哪怕是咒靈,也能感受一把東風41帶來的震撼。 “隨便吧,太貴就不要了。”在有了兒子之后,甚爾終于做人了,賭博都很少去了,去也會帶著腦子賭一賭了,現在更是對特級咒具都能面不改色的說“隨便”。 很強,太讓我這個妻子感動了,郁之把照片放到了甚爾手邊,對孔先生說:“價格您看著辦吧,手續費千分之三,畢竟是特級,買下來給甚爾玩一下也是可以的。” 在客人離開后,終于把丈夫拉扯大了的郁之開心的掏出了錢包,又抽出來了五張福澤諭吉:“以后每周15W零花錢。” 感天動地,時隔五年,甚爾的零花錢終于又漲了。 周六下午,郁之的固定活動是去搞頭發,她要保證自己的炸毛毛不炸起來,每周都要去做護理才行。她正在把頭發留長,現在正在尷尬期,半長不短有點難受,不好好搞就會炸起來,十分的難看。 她去做頭發,好爸爸就帶著兒子在附近閑逛,小惠已經半歲了,可以看出來頭發遺傳了mama,以后也會是個炸毛毛,現在被爸爸用嬰兒背帶背在肚子上,正在吃自己的手。 一手打著傘,一手提著嬰兒用品,沒手可以用了,他只能無語的看著兒子吃的滿臉口水,媽的,一個人帶孩子是什么人間疾苦?老婆你頭發做好了嗎? 老婆的頭發不止沒做好,還打電話來了新任務:“甚爾在哪兒呢?” “迪士尼門口,準備進去給小惠買玩具。”把右手的袋子放下接電話,順便站在陰涼地放下陽傘,掏出手帕給兒子擦臉,爸爸心好痛,心都要碎了!你怎么回事,為什么要吃手! “那太好了呀,我剛看到有別的客人買了冰淇淋大福,我也想吃,離你不遠,那家店叫喜久水庵,你去幫我買點啦~” 痛苦面具扣在了甚爾臉上:“我拿不下了呀?買玩具也是你要我買的,小惠他會玩個鬼,他只會吃手!你知不知道他吃的滿臉口水,一會兒還得找地方給他脖子撲點爽身粉不然得起痱子,都被口水淹了你知道嗎!” 郁之腦殼都還在高溫蒸煮,雖然很想去幫幫忙但是實在動不了,只能想個別的辦法:“你不是去迪士尼那個商店嗎,進去買個雙肩包,能裝進去的都裝進去,背在背上,手不就空開了嗎?” 他啪——的掛掉了電話,收好傘,提著袋子進了該死的迪士尼商店。結果這孩子立馬支棱起來了,不吃手了,見啥都要抓一把,尤其喜歡各種毛絨玩具,因為這個毛病由來已久,從他能出門就開始了,看到毛茸茸必定動手,家里被抱著都喜歡摸自己老爸老媽的腦殼,一副我是你爹讓我摸摸的模樣,堪稱新世紀大孝子。 這不是什么大問題,所以現在勉強能爬兩下的小惠房間里有一塊地毯,上面全都是毛絨玩具,都是每次出門他抓來的,現在他的愛好就是在自己的毛絨玩具堆里打滾。 最后買了一大堆的毛絨玩具和一個雙肩包,絕望的爸爸留下了家里的住址請店里送貨,把東西收拾到了雙肩包里,繼續撐起傘朝著那個破爛喜久水庵進發。 店里人還挺多,畢竟是人潮洶涌的澀谷商業街。不過看在背著孩子的造型上,不少人很有禮貌的選擇讓他先來,哪怕這爸爸看起來并不需要別人讓著他,身高192的壓迫感十足,再加上前胸后背都背著東西,是店里體積最大的家伙。 低頭看了一眼又在吃手的兒子,居然還沾了點你的光,嘖。 知道要冰淇淋大福,但是要什么口味的?前面還有三四個人,他開始看墻上的菜單,冰淇淋大福那個分類后面貼了個“新”,應該是今年新出的,下面一溜兒的十幾個品種,傳統口味和水果口味不說,還有奇怪的什么咸魚干口味,看起來不是很正常啊。 最后他選了幾個看起來比較正常的,還有店員極力推薦的本店最著名的毛豆奶油和甜酒釀之類的味道,每樣三個起售,買了六種口味,三個盒子加上保溫用的冰塊倒也還行,一只手拎著不麻煩的大小。 還得送到美發店,郁之現在就想吃呢。 剛付完錢,東西還沒收拾拎好,他回過了頭,等了幾秒后,走到店里的白毛少年把腳步停在了門口,視線從甚爾的臉上挪到了小惠的臉上。 那孩子已經長高了很多,現在應該是十四五歲了吧?估計已經一米八了,他的視線從甚爾身上,挪到了小惠的身上,然后走了過來,揚起了一個笑臉:“喲——你有推薦的口味嗎?” 神經病,甚爾繞過他離開了。路過這家伙身邊的時候,小惠綠油油的大眼睛看著小白毛,伸出了小手,然后被甚爾掏出手帕擦掉手上的口水,順便把手按了回去:“那不是毛絨玩具,不能要。” 到了美發店,常客伏黑爸爸終于能用一下店里的休息室來伺候兒子,孩子放下,換了尿布擦了脖子撲了痱子粉,郁之腦殼還在高溫蒸煮,她熱的快要昏迷了,也不怪她看別人吃冰淇淋大福那么饞。 繞了幾個鐘頭,小惠那是又餓又困,還好到了親媽身邊,甚爾就坐在她身邊給她擋著點,讓她一邊搞頭發一邊喂奶。 剛才還在嚶嚶嚶的小孩瞬間安靜了,單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還要拿冰淇淋大福來吃,她吃了一口椰子味,不太喜歡,就塞給了自己的丈夫:“不好吃這個,下次不買了。” 甚爾不挑,嚼吧嚼吧咽了,還拿出來另外兩個椰子味解決了,一邊吃一邊說:“剛才遇到那個六眼小鬼了,還盯著小惠看。” “哈?他想干嘛?要討打嗎?”郁之瞬間緊張了起來,這幾年跟協會那邊依舊關系不太好,跟禪院那更是關系緊張。因為現在沒有評到特級的咒術師,之前也有過國外的邀請做不了請他們倆去做的,某次遇到了一個禪院家的人,郁之還光明正大話都不說上去就打,當時還有外國友人在,真的是雞飛狗跳十分丟人。 問及原因,她回答的也很光棍:“之前就說過,以后見到禪院就給一腳,怎么?” 那還有啥說的,打不過就得閉嘴,從那以后禪院家的參加大型活動都得打聽打聽她在干嘛,不用打聽甚爾是因為這家伙不可能出現在那些場合,甚至某次南美出差的活兒都是郁之一個人去的,他更喜歡跟人較量,對咒靈的興趣不大,所以幾乎完全游離在咒術界之外。 而在他倆看來,五條跟禪院都是御三家,那就是一伙兒的,偷看我兒子,那就是對我兒子有企圖,要挨打的。 甚爾皺起了眉:“沒有,他問我有沒有推薦的口味,笑的傻兮兮的,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靚女語塞,靚仔也語塞,兩人對視一眼,沒有繼續聊他了,不服就打就是了,畢竟:“我們是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