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戒之后，林復三天兩頭往學校跑，有時就近吃個飯就走，有時看場電影就送明明回去，或是帶明明看攝影展逛私人博物館，沒課的時間安排得很是緊湊。

    明明發現林復似乎對她的喜好異常了解，選的電影、點的餐都是她偏好的，聊天時教給她的一些設計上的方法技巧也是她近期在關注的。

    她懷疑他是不是在她手機里安了什么間諜軟件。包括之前，他怎么知道她被老晏——被晏初飛撩得不行了？

    一番逼問之下才知道，這個心機Boy關注了她幾乎所有的常用社交帳號，每天都會看下她的轉評贊，自然對她的喜好了然于胸。

    那……晏初飛發那些無聲勾人的性感細節照，也是因為看到了她的點贊？

    林復在網絡上視jian她的生活她不奇怪，但晏初飛……骨子里那么傲岸的男人，可能嗎？

    于是她一口氣點贊好幾個腹肌tag下的熱門視頻，還轉發了一位不露臉的網紅腹肌視頻，附帶“心心眼”的表情評論。

    “……”看到自己下意識的試探，明明愣神了好一會兒。

    半晌，一只手捂臉無奈又好笑地從手機上移開視線。

    老燕子。

    你那么迷人干什么？那么執著干什么？

    她會……舍不得的。

    三個小時后，她轉發的內容顯示“很抱歉，此微博已被作者刪除”。進到那位網紅的主頁一看，圖片視頻清空了！置頂微博寫著：此號已賣。后面是三個露齒大笑的表情。

    ……賣號的價格很美麗吧。

    在她無語望蒼天又忍不住笑得鼻酸時，晏初飛更新了，九宮格的gif圖片。

    第一張，月從古堡起；

    第二張，飛揚的暗紅色披風角；

    三，黑褲長腿黑靴，從空中踏上陽臺欄桿；

    四，浴池血水涌動；

    五，白色的復古襯衣從男人健碩的肩背滑落；

    六，長指尖甲、搭在浴缸邊蒼白的男人手臂肌rou分明，隆起的三角肌、斜方肌，喉骨凸起的頸項，棱角硬朗充滿男性魅力的下頜，鮮血染紅的唇；

    七，血水蕩漾，赤裸的雄健身軀從浴池中站起；

    八，胸腹特寫一路向下，畫面越來越暗，至人魚線時徹底陷入黑暗；

    九，黑暗中一道閃電將古堡的某間臥室映亮了一瞬，一條裸色的蕾絲內褲被揉成一團丟在血紅的浴袍上。

    明明撫額。

    圖片下的評論瞬間破萬、十萬、二十萬……

    看著評論里無數的尖叫、求開燈、求初擁……明明突然就有些不是味兒了。

    吸血鬼伯爵的角色扮演，她跟他提過的。

    蕾絲內褲，她遺棄在他酒店套房的。

    他——

    她的。

    落下這兩個字，明明似乎也松了口氣，之前因為憤怒、失望、懷疑而浸入心中的絲絲黑霧緩緩釋出。

    拿起手機，明明滴溜了一圈眼睛，把那張拿著林復領巾的照片發給了晏初飛。然后，關機睡覺。

    一覺睡醒，剛一開機晏初飛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明明看了眼對床還在熟睡的小妹，輕手輕腳上了陽臺。

    “喂？”

    對面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接了電話，好一會兒都沒出聲。

    “晏初飛？”

    “我在。”

    異常嘶啞干沉的聲音聽得明明心一驚，“你嗓子怎么了？”

    “沒事，很快就好了?！?/br>
    “到底怎么回事？”

    晏初飛艱難地說了什么。

    “什么？”她沒聽清，“你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說了，發文字告訴我?！?/br>
    “我聽到花開了?！?/br>
    這次明明聽清了。

    花開……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那些感性的文藝青年，對語法不通的酸文新詩更是一向無感，可……聽到電話對面的男人帶著溫柔而喜悅的語氣近乎失聲地講著這樣沒頭沒腦的話，她卻莫名地鼻酸，水汽潤濕雙眸。

    “我看是你腦子里的水開了！”

    女孩帶著哭音嬌嗔道。

    此后，每天給她留言的男人又多了一個。

    充實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林復還是隔三差五來豐富她的課余生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證明他是真的想做她的“戶主”而不是炮友，除了沙龍后的那晚，之后每次林復都會在11點關宿前將明明送回。

    然后，12月的某個周六晚上，兩人剛看完電影回來，在宿舍樓下被冥王附體的韓珒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