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有錢你全都買
147. “……”許依依轉(zhuǎn)眼看向我,“靠!” 我想她的震驚程度應(yīng)該不比老媽的輕。 她扯出干巴巴的笑容,“你們可別是合起伙來跟我開玩笑啊。” “沒跟你開玩笑。”我說,“真的就是你想的那樣。” 坦坦蕩蕩的,沒什么不好。 世俗的眼光太世俗,我能理解他們的無法理解,誰叫他們世俗。 許依依的目光落在我哥的手臂上,那里有并列的三顆小痣,她緩了好一會兒才說:“挺好的。” 我朋友不世俗。 “挺好的。”她又重復(fù)一遍,看著我問:“之前說的一直都是咱哥對嗎?” 我點頭,是的,從始至終都是我哥。 愛情沒有指定對象,親兄弟也可以。 148. 收到林樹銘寄來的產(chǎn)品是在兩個月后,我的青皮已經(jīng)長成了短茬,我哥嫌扎手,但又很喜歡摸,上班走的時候來一手,下班到家的時候薅一把,樂此不疲。 他口嫌體正直慣了,就像之前嫌棄我像和尚,當(dāng)我以和尚不開葷為理由拒絕和他zuoai的時候,他又黏著我說想被和尚cao,還故意穿得很sao,別說我這個假和尚了,就是唐三藏看了也忍不了。 不過我這人小心眼,很記仇,還非常幼稚,某段時間里一直以“本僧”自稱,弄得我哥想直接和我脫離所有關(guān)系。他也拗不過我,因此向我解釋了很多遍,和尚也有帥和尚,并沒有說我丑的意思。 到此為止,我哥也不是個善茬兒,再來幾遍就不是他哄我了。 “這是小擺臺,這是皮質(zhì)相冊,”我哥扯過另一個沒拆的快遞盒問,“那這個大的是什么?寄件人也是林樹銘。” “應(yīng)該沒了啊。” 本身就是免費拍攝,又送底片加相冊加擺臺,天大的白給,也不知道是走了哪輩子的好運了。 我哥拆了快遞說:“是放大框啊程淵。” “……”林樹銘是活菩薩嗎? 選圖是我和我哥的合照,常服的那一套,他穿紅白絲絨裙,我穿襯衫黑牛仔,并排手挽手站著,既正式又有些雅痞。 “這張能當(dāng)結(jié)婚照了。”我笑。 我哥也看得入迷,指著右下角的logo說:“他好用心啊,這應(yīng)該是他設(shè)計的吧。” 我聞聲看過去,那里有一串ABYSS單詞,最常規(guī)的字體,顏色為黑色,單詞下方有一行三個點,兩頭的為紅色,中間的為黑色,是我哥手上的痣。 這個設(shè)計未免有點太高大上了。 不過,“abyss是什么意思啊?” 我哥白了我一眼,“深淵。” “啊。” “這太有意義了,改天有時間我們請林樹銘吃飯。”我哥說著抬手指向床尾上的墻面,“掛在那兒吧,一睡醒就看絕世美貌!” “行啊,都聽你的。” 掛上墻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相框的背面框架里塞了一張紙條,林樹銘這人寫字都充滿了藝術(shù)感,字跡灑脫筆鋒流利,我哥卻看不懂,說他龍飛鳳舞,字如雞扒。 “寫得什么啊?我就看清一個你字。”我哥問,“你看得懂?” 我點頭,“看得懂啊。” “果然寫字丑的人是相通的,你念給我聽聽。” “拍的時候我就很喜歡這張照片,思來想去還是自費給你們做成了放大框。深淵艱險,愿你們一直美好。嘉樹。” “他絕對是好人榜上排名第一的人。”我開始多愁善感,“cao,被感動了。” 雖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兒,與旁人無關(guān),但收到這種誠心誠意的祝福,原來是這樣暖心的滋味。 149. 萬圣節(jié)那天是周六,我一人在家,沒什么過節(jié)的氛圍,本身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節(jié)日,便躺在沙發(fā)上打游戲。 一局獲勝的同時聽見敲門聲,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開門前會看一下貓眼,但只看見空蕩蕩的樓道,什么人也沒有。 傻逼惡作劇,我轉(zhuǎn)身欲走,敲門聲立馬又響了起來,這次離得近,才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底部傳來的。 蹲著的? 除了我哥我想不到其他人,但他今天預(yù)約了三個客人,洗牙拔牙補牙的都有,應(yīng)該沒這么閑才對。 思索間大門又被敲了三下,隨之傳來一道奶里奶氣的聲音:“不在家嗎哥哥?” 我趕緊拉開大門,目光往下看向陸淺,她穿了一身黑袍,戴著三角巫婆帽,帽子上別了個南瓜小玩偶,兩手并在一起伸向我,笑著說:“不給糖就搗蛋!” 不可否認(rèn)真的很可愛,我想我應(yīng)該給我哥也弄一套這個衣服。 我領(lǐng)著陸淺進(jìn)門,問她:“你一個人來的嗎?今天怎么沒上學(xué)?” “今天周六啊小哥哥。是我吵著要來的,mama在樓下呢。”她光著腳丫跑進(jìn)客廳,問我:“大哥哥不在嗎?” “他上班去了。” “周六也上班嗎?” “工作不分周末哦小妹。” “好辛苦哦!”她想起來這兒的目的,又朝我伸手,“小哥哥快給我糖!拿到糖果我就走了!” 靠,這么突然,我哪兒來的糖。 “小妹,哥帶你下樓去買。” 說完才想起來前幾天我哥在網(wǎng)上買了一大罐進(jìn)口的水果味硬糖,但我不知道他放哪了。 “等著,家里有,我問問你大哥哥。” 一個電話撥過去,我哥很快就接了,戴著口罩聲音悶悶地問:“干嘛?” “小妹來了。” “然后呢?” “今天萬圣節(jié),你上次買的糖放哪了?” 我哥靜了幾秒才說:“冰箱里。” “好。” “給個一兩顆就行了昂,別給太多。” 我“哼”的一下笑出聲,這護(hù)食的樣子可愛暈了,雖然我沒親眼看見。 我哥氣鼓鼓地問:“笑什么笑,糖吃多了長蛀牙不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傻逼地點了兩下頭。 掛斷電話后我蹲下身和陸淺視線齊平,柔聲說:“糖在冰箱里,是你大哥哥買的,如果你要的話,就給你一顆可以嗎?” “為什么只能給一顆?”她不解地問,“是不是因為大哥哥很喜歡吃,所以只能給我一顆?” emmm……是的。 但我沒好意思這么回答,剛想把長蛀牙的那套說辭搬出來,陸淺眨了眨眼說:“那我不要了,我也不喜歡別人碰我喜歡的東西。” 我靠,這眼力見到底是遺傳了誰? 她說完“咻”的一聲沖去主臥門口,扒在門框上問:“墻上那個是你嗎小哥哥?” 我愣了愣點頭,“是的。” “那旁邊的是大哥哥對嗎?” 這都能認(rèn)出來? 她擠著眼笑,“大哥哥穿裙子好漂亮啊!” “回去別亂說話哦。” 其實說不說也無所謂了,關(guān)鍵是小孩兒的話他們也不會信,這聽了得多荒謬啊。 陸淺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前,嘟著嘴朝我噓了一聲,“我超聽話的。” “真乖。” 我哥回家時口袋里裝滿了糖果,全是診所里的同事給的,因為他是年紀(jì)最小的那個,所以受盡了寵愛。 我笑他是團寵,他便將糖果全掏給我,挑著眉說:“那團寵寵你。” “可是糖吃多了長蛀牙。” “你在埋汰我嗎程淵?” “我這是把你的話記在了心上。” “那你給了陸淺多少顆糖?” “一顆都沒給,我?guī)湍阕o(hù)食呢。” “你還想在我這兒邀功。” “不該邀嗎?” “該的,我明天休假。” “我要邀一整晚。” “你自己看著辦。” 150. 休年假,外邊兒太冷,很少出門,吃飯叫外賣,和我哥在家待了倆星期。 那天他發(fā)工資,加年終獎,戶里多了不少錢,睡覺前窩在我懷里說:“明天我們?nèi)ベI戒指吧。” “干什么?”突如其來的,我覺得有點意外。 “結(jié)婚。”他往我懷里躲,害羞似的不敢看我,“想結(jié)婚了,程淵。” “結(jié)啊。”我撈他出來,“不買戒指也行,好不容易存點錢,戒指沒什么意義,兩個鐵環(huán)而已。” “你要是嫌我敗家就直說。” “你敗家。” “…那沒有戒指,你會答應(yīng)我的求婚嗎?”他問得小心翼翼,小表情楚楚可憐。 我要爆炸了。 “你跟我求婚嗎?”我受寵若驚。 “不行嗎?”他瞪我,“我就求。” “那現(xiàn)在就可以。”我樂得合不攏嘴,啊啊啊啊啊我哥居然要向我求!婚!了!“我cao我高興壞了!” 他卻搖頭,“不行,現(xiàn)在不可以。” “為什么?” “現(xiàn)在啥都沒有我拿什么求婚啊?” “不需要別的東西啊。” “純口頭嗎?你也太沒有儀式感了程淵,沒有戒指就算了,總該有一捧花吧?洋桔梗。” “也不用,有你就行了。” 我哥是各種我想要的定義,是我的白月光,是我的心頭好,是我的洋桔梗,是我永恒不變的愛。 “少花言巧語,明天去買戒指。” “都說了不用,你個敗家娘們!”我一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我樂意,你再拗我就不求婚了!” “我錯了我錯了,你買,有錢你全都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