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一州跟秦天一直放縱到后半夜才睡去，第二天倆人被一通電話給吵醒。秦天摸到床頭邊的手機，一看都快12點了。

    他瞬間清醒，接通了電話。

    “小天啊，怎么還沒到啊？下高鐵了嗎？”

    “剛下。”秦天剛開口才發現嗓子有些啞，他咳了聲，“媽，我在衛生間，回去再說。”

    “是不是感冒了！？”

    “沒感冒，嗓子有點不舒服。”

    “肯定是著涼了！媽先去給你燉個冰糖雪梨，回來再說。”

    “嗯。”

    秦天剛掛完電話，就被纏上來的項一州給抱住了。

    “晚上還過來么？”

    “今晚我爸回來，得談些工作的事兒。”秦天拍了拍腰間的手，“明天抽空過來。”

    “嗯，我先去給你倒水。”項一州放開秦天，下了床。

    …

    秦天剛穿上運動鞋，項一州就蹲到他邊上，搶過了他手里的黑色鞋帶。

    項一州一邊親手給秦天系鞋帶，一邊說:“去哪兒有消息么？你說你吃了一年的苦，你爸怎么著也該給你提個處級干部才說得過去。”

    “提正科。”秦天說，“政府辦綜合科，換個地方寫材料罷了。”

    “cao，就副轉正而已？你爸還真是穩打穩扎，一點都沒給你破格提拔。”項一州換了另外一邊，耐心地給秦天系鞋帶。

    對于工作，秦天沒說太多。當爹的官越大，越謹小慎微。稍不留神，政治生涯的斷送僅在一瞬間。為了爭取跟項一州走下去的機會，他會無條件聽從他爸的安排，在仕途這條路上努力地走下去。

    “行了，你回去吧。”項一州站起來，替秦天開了門。

    “我走了。”秦天盯著項一州，見對方也正盯著他，還在笑。

    “這就走了？”項一州調侃道，“別人都是小別勝新婚，你說你這樣合適么？”

    “昨晚還沒夠？”秦天說完，主動在他嘴上輕輕地碰了一下，“真走了。”

    項一州笑出聲，“回家多喝點冰糖雪梨啊，瞧你這嗓子，都叫啞了。”

    “……”秦天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離開了。

    秦天回到家，聽話地喝了兩碗他媽燉的冰糖雪梨。關于項一州的話題，從縣城醫院那次開始，成了母子二人之間的禁忌話題。

    他能說的，只有生活和工作。

    項一州下午在家閑得發慌，秦天晚上又不回來。他實在無聊，給肖越打了一通電話。

    “喲，這是誰啊？”

    “你老子。”項一州笑罵道。

    “去去去！打我電話干什么？”

    “你不老怪我沒陪你么？晚上出來喝酒，你看看喬晚跟她媳婦兒有沒有空，正好聚聚。”

    “那可真是不巧。”肖越說道，“自從跟你媳婦兒分手后，她爸媽又催著相親了。她前天剛跟江瑩溜日本去了，說要玩到年前再回來。”

    “那叫上老薛。”項一州準備把該見的湊一塊兒都見了，剩下的時間留著陪秦天。

    “不巧，老薛也出國了。”

    “…cao，上哪兒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個屁！昨天他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讓你晚上出來喝酒。你死活不出來，他上午的飛機，剛走。”

    項一州回憶了下，好像真有這么回事兒。他趕緊說道:“昨天我真走不開，老薛沒生氣吧？我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好好說說。”

    “不用，我幫你說過了。我說你媳婦兒剛回來，倆人幾個月沒見了。他特理解，讓我提醒你多注意身體。”

    “……”

    最后，項一州就約到一個肖越，倆人一起去了當初那家Gay吧。他不太想去，但肖越非要去看男朋友調酒。

    結果剛進酒吧，就碰上一個熟面孔，秦天的炮友。不對，是曾經的炮友。

    他倒不是心眼小非得吃個醋什么的，只是突然想到一個事兒，心里頭越想越不痛快。

    秦天在書房里跟他爸談著工作上的事兒，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

    “回頭去了綜合科，好好干著。”秦建中喝了口茶，說道:“先把工作弄好了，亂七八糟的都給我放一放。”

    “爸，我明白了。”

    秦天趁著他爸倒茶的間隙，掏出了手機。他低頭掃了眼項一州發來的微信，一愣。

    －我問你，你以前約炮戴沒戴過套？

    －有沒有內射過別人？

    “還有你媽那兒—”秦建中盯著兒子，沒繼續說下去。

    秦天趕緊收起手機，“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不會再惹媽生氣。”

    “知道就好，你出去吧。”

    秦天離開書房，回了自己的臥室。他直接撥通了項一州的電話，聽到嘈雜聲后，他問:“你在哪里？”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秦天不能大聲說話，他把電話掛掉，改成了發微信。

    －在哪里？

    －酒吧，跟肖越出來喝酒了。

    －Gay吧？

    －嗯，你猜我見著誰了？你以前的炮友。

    －……

    －剛問你的問題，怎么不回答？cao，你別跟我說你內射過他。

    秦天無語，此刻的項一州就跟個吃醋鬧脾氣的小朋友似的。

    他回復說沒有。

    －娘們唧唧的，你口味真重！

    －……

    －下午在家怎么樣，你爸說你沒？

    －沒有，你幾點回去？

    －過半小時，這酒吧越來越沒意思了，還不如跟你在家打炮。

    －明天過去陪你。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