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清酒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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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艷陽天。 妲媚一頭長卷發隨便抓了幾下用發圈松垮挽起,她細吊帶搭牛仔短褲格外清涼,修長干凈的脖頸上掛著一粒珍珠的項鏈,小粒的珍珠深深陷進頸窩,細細的鎖骨就那樣露在外面。 云水鎮房屋多是白墻黛瓦,除卻青石板路,幾根稍短的柱子撐起房屋的地勢,里頭鋪滿上了蠟的木地板,清清涼涼,夏天人可以直接躺在上面入眠。 院子的角落里有一棵比妲媚人高出不少的海棠樹,過了花期,結了零星幾個青澀的小果,看起來光禿禿的實在沒有什么美感,妲媚端著手機給它拍了張藝術照。 前頭蘇外婆在腌咸菜,脆嫩的青豆角和嫣紅的小蘿卜,咚咚咚的一個接一個浸到酸水壇子里,透明的玻璃壇子,里面清楚看見紅紅綠綠的顏色,煞是好看。 妲媚從昨天拍的照片中挑選了好久湊了個九宮格上傳到自己的微博小號,江南小鎮的景,灰白清淡的色調,馬上就有評論問她是不是去旅游了,她挑了幾條頭像眼熟的評論回復,又給經紀人發了幾條消息然后關了手機。 妲媚是在上大學時被來學校閑逛的導演發現硬拉著演了個角色之后爆紅的,一部小成本的網劇,主線劇情是男女主攜手共贏天下,她在里面扮演一個美得傾國傾城被各方勢力爭奪的亡國公主,劇里鄰國君主為她棄半壁江山,鎮國將軍為她血濺沙場,就連男主見她的第一眼都失了神,她是這紛亂天下最艷的一抹色彩,是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美人嬌,放大他們的欲望,禍世的美色,最后她一身泣血嫁衣立于墻頭此后世間再無人稱絕代佳人。 這部小成本網劇因為妲媚的角色大火,她站在那里就完美的讓人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絕代佳人,原來書里的描寫都可以是真的,一大批顏粉前來打卡,又被最大的娛樂公司簽約,自此踏上了演藝事業。 按理說以她自身的條件和公司的資源這么幾年過去早該大紫大紅,可惜妲媚是美也很有靈氣但是她的演技是真的不行,要是那種只要負責美的的花瓶角色她確實可以完美勝任,但是現在的熒幕主流已經成了善良堅強的小白花女主,而她的美貌只適合一些惡毒女配,加上她自己對這些東西也不是很上心,工作也是佛的不行,有就拍沒有就休息從來不主動去搶資源,一年休息半年,久而久之公司都差不多把她給放棄了。 沒有戲拍妲媚倒還樂得清閑,公司在外給她立的人設是高貴冷艷的御姐,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又嬌又作,一點都不喜歡麻煩,她只要美就好了那里需要受那些累。蘇阿婆常說她小孩子脾氣也不是沒有道理,即使在娛樂圈這么多年她的眼睛還是和小孩子一樣澄凈,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絕對不會去做,經紀人經常拿她沒有辦法又在她的撒嬌下妥協,人養的嬌也就算了性子更嬌。 “阿婆,我想吃梅子酒。”妲媚放下手機不一會兒就無聊了,她一只腳伸出外面懸空出晃著。 蘇阿婆把壇子封好,妲媚最愛吃這壇子里的菜,現在多做點到時候讓她帶走。 “誒,就在屋子里頭桌腳旁——” 妲媚赤著腳踩在深色的木板上,頸上的珍珠撞在右側的鎖骨處,磕出細微的紅。 清亮的梅子酒,瓷白的小碗,唇畔間留了甜柔的果香,濃烈的酒味灼了心魂,過后綿軟的甜味充滿口腔。一碗見底,妲媚發出一聲喟嘆,果然還是要沁井水。 ...... 午后又的太陽更熱了,明晃晃的陽光,焦灼又刺眼。 蘇觀卿一身休閑的長衣長褲,三十多度的天他也不見得熱,周身散發著和這盛夏暑氣不同的涼意,他輕叩蘇阿婆家的院門,久久沒有回應。 關于孤家老人在家發生意外卻無人知曉,最終慘死家中的新聞蘇觀卿還是略有耳聞的,他站在門的陰影處,眉心起了皺,沉思片刻還是將手伸向那松垮掩住的木門。 “吱呀——” 歲月陳舊封住人最渴求的東西,翠柔淡雅的色調突然顯得過于寡味,朱紅的艷開在黑白的幕布上,它不陪襯這些雅致,它要雅致為它臣服。 有些人看第一眼就知道她于自己的與眾不同,她和世間的眾人不同,即使她和你擦肩而過也能在那一瞬間讓你留戀,你們第一次見面可你卻感覺這是第無數次,你癡迷于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細細撫摸你,指尖仿佛帶了致命的情藥讓你著迷情動。 蘇觀卿目光觸碰到不遠處的女人身上,她顏色姝麗的臉,她露在外面清瘦纖細的四肢。碎發貼著臉頰,面靨泛了酡紅的桃花,她呼吸間引動骨上的皮囊。夏意沁得些汗珠,滾落在她白艷雪的香肌上,素腰不足一握似可弄柳,腿膝蓋都透著粉紅,整個一副活色生香,是居士們筆下綺麗的幻境,罌粟醉人,也要命。 熱意來的猛烈,蘇觀卿還在門邊的手握緊,他瞳孔緊縮,喉嚨干渴,氣息全亂了,他像沙漠中尋得水源卻快要渴死的旅人。 第一次,欲望焚身。 不能再呆在這里了,不能再看了,他該離開這里,離這里遠遠的,她是欲望的夢境,該醒來的。 他轉身退出門外,虛浮的腳步如在云端。 蘇阿婆正從外邊回來,看見門口失神的蘇觀卿,上前關心道,“小蘇你沒事吧?!?/br> 蘇觀卿從夢境中醒來,他恢復原來清雅的模樣,似乎從來沒有推開過那扇門,他還是原來的那個蘇觀卿,那個清醒理智的蘇觀卿。 “沒事。我來給您看看腰。” 回到那個疏離漠然的蘇觀卿,沒有什么可以搖動他的心衿,他天生被命運所棄,他剝離了血淋淋的靈魂,他站在塵世外看世間的人沉淪掙扎,他是一個偽善的瘋子。 “不疼了不疼了,都能下地干活了,多虧小蘇你給開的藥。進去坐坐嘛?!?/br> “不了,既然您的腰沒有問題了,那我就先走了?!币磺卸挤旁诤线m的位置,恰到好處的距離,意料外的事情還是不要發生為好。 他就這樣來了,又走了,腳步急促。 梅子酒很后勁很大,果香蓋住了酒烈,妲媚不小心就貪杯了,醉倒在沉沉夏日。 她在熾熱中醒來,將沉的暮光昭示著這一天的終結,松泛了眉目,骨頭都酥麻了,她睡的神志飄忽。 日頭下山,飯菜飄香。 “阿婆你回來了呀。”妲媚開口,醒后的嗓子干啞,懶懶地靠住躺椅,汗意滿身,黏膩的一點都不舒服。 “這太陽都落了,快準備一下吃晚飯?!碧K阿婆在旁邊廚房忙著。 唔。那就去洗個澡吧。 …… 牛油果色的吊帶裙到小腿的位置,半干的發披在身后,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肌,美人美的在皮更在骨。 妲媚洗完澡出來阿婆已經擺好了碗筷。 老人家吃飯講究,三菜一湯,清口的小炒,脆甜的蓮藕排骨湯,云水鎮的藕上的早,六七月份就出現在各家的飯桌,清炒燉湯都可以。 “阿婆做的菜好香啊,我好久都沒吃過了。”妲媚不會做菜,她沒有繼承到蘇阿婆半分的手藝,甚至韭菜和蔥她都分不清。 盛一碗藕湯,湯汁香濃,藕段的鮮甜和排骨的咸香勾起妲媚的食欲,她最愛的還是阿婆的手藝。 “你喜歡就多吃點,想吃阿婆的菜了就回來,瞧你瘦的?!碧K阿婆又給她添了一勺,她知道自家囡囡在外面做大明星,又要拍戲又要保持身材,每次回來都瘦了一圈,她看著就心疼。 妲媚頂著阿婆心疼的目光,心虛的低下頭,她身上的rou真的不少了,別的女明星為了上鏡節食減肥,都瘦的跟個皮包骨一樣,而她看著瘦其實捏起來都是rou,每日三餐都是小助理精心準備的美食,她向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虧待自己的主兒。 “阿婆我們家旁邊住人了嗎?”妲媚咬著筷子尖,試圖轉移話題。 她想起回來那天看到的院子和貓。 “鎮里新來個醫生,住那兒?!碧K阿婆被她成功地帶走了注意點,感慨道,“是個年輕優秀的后生吶!” “哦?!蹦锹曮@艷她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妲媚了然地點頭,聲音那么好聽人長的應該也不會差,她偷偷地夾走碗里的胡蘿卜絲。 “你別把胡蘿卜挑掉,挑食的毛病還是改不掉?!?/br> 胡蘿卜絲還沒落入阿毛的嘴里,就被阿婆眼尖的看到。 當場抓包。 妲媚神色一僵,尷尬的收回那筷子胡蘿卜絲,丟進自己口中,面無表情地嚼著,她好討厭吃胡蘿卜絲的。 一墻之隔,蘇觀卿刻意坐在了墻邊,離的近了,她的聲音全部落入耳中,婉轉嬌俏,和他想象中的一樣。 合歡花開了,根根花絲穿過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