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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這不是喜歡,也無關愛情(微H)

    徐冬榮沒和嚴修誠一起回北京。他們先后分開了,嚴修誠比他晚一天。也多虧了晚這一天,不然他留在那再住一晚更尷尬。

    剛到T大徐冬榮就接到了余念的電話。天星那邊放出消息說他面試通過了。這周末要去公司進行直播。接到這個好消息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習慣性滑到了通訊錄最頂端的常用聯系人處。看到明晃晃的三個字,指尖一頓,沒能按下去。

    最后他還是選擇給余念回了條短信:收到。

    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決定讓徐冬榮甚至是他身邊的人都走上了一條錯綜復雜的人生軌跡。

    周末那天下了場秋雨,不是很大,剛好是走在路上濺起的雨水會把褲腿打濕得地步,惹人心煩。他們學校距離天星很遠,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地鐵才來到位于朝陽區的天星公司門前。他咨詢了下前臺,前臺撥打了余念的電話后他才得到允許去到了公司頂樓。

    這場直播算是試直播。徐冬榮工作起來的時候很認真,他按照余念給的流程將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游戲直播完成了。

    “還不錯。”余念拍了拍坐在電競椅上的徐冬榮,看著電腦屏幕上最終停留的八千多人氣,有些喜出望外。

    “你第一次播,有這么多人氣很棒了。”

    徐冬榮也有些意外,點頭道謝。

    “走,下班了要不要陪我喝幾杯?”

    余念笑了下,眼角有了些皺紋。他記得余念說過自己今年二十七歲了。徐東榮看著余念那成熟老成的臉,忽然覺得歲月真的很奇妙。他分明在與他相處時能夠感受到這個人偶爾也會散發出一種朝氣,跟他類似。

    可更多時候,徐冬榮又覺得他老成。

    “好。”

    兩個人下了公司大樓,余念帶著徐冬榮去地下車庫取車。

    “余哥,你這車....還真不賴。”徐冬榮看了眼那輛保時捷笑了笑,有些羨慕的雙手插兜打量車身。男人嘛,對車總是有些興趣的。

    余念開車門的手一僵,他笑了笑:“是嗎?以后你直播越來越火,掙的錢說不定也夠買輛。”

    徐東榮不可置否。希望如此。

    成年人喝起酒來,有些時候有分寸,有些時候又失了分寸。兩個人都是長混跡酒吧的主兒,酒量不相上下,徐冬榮這一個多月下來幾乎沒怎么碰過酒,一堆屁事兒又緊跟著他,一時間有些失控,烈酒一杯杯往下灌。余念也是頭一次碰到對方跟自己不相上下的,

    兩個人都像是較著勁兒,越喝越醉。

    徐冬榮喝醉了不會耍酒瘋,只是安安靜靜趴在吧臺上,余念喝醉了屬于耍酒瘋那類,以至于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余念毫不猶豫接起大著舌頭對著對面就是一頓說。對面愣了幾秒,隨后說了幾句話。

    余念看著昏睡過去的徐冬榮,醉得不清醒的成年男人伸手摸上才二十出頭的男生,發出羨慕的感嘆。

    年輕真好。余念迷迷糊糊地睜眼,看著徐冬榮那張臉,指尖摸了摸他的眉毛。

    張揚又囂張的長眉,眉梢往上生長,如墨般的眉目帶著少年人才有的朝氣蓬勃,正當好的年齡,正當好的青春。曾經他也是這樣。

    “我們...的確很...很唔..嘔..像..”他干嘔了一聲,抱著男生的臉就要倒下去。

    差點與他羨慕的朝氣年輕人來個切切實實地親密接觸。

    “你醉了。”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摟住了他的腰,余念還聽到對方咬牙切齒的一聲。好像聽過好多次。

    題瀟黑著臉摟著某人,看著趴在吧臺上的徐冬榮又氣不打一處來。

    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左手摟著余念的腰,右手摻著徐冬榮的胳膊,費勁地把兩個人攙回了自己的車上。題瀟為坐在副駕駛的余念系好安全帶,開車往自己家行駛去。

    題瀟抱著余念剛進家門,看了眼門口的保鏢吩咐道:“你們去我后車廂把那個男的抬出來,扔二樓去。”

    徐東榮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上起了個包,他揉了揉頭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里。昨天喝酒又斷片了。不過他記得他是和余念在一起。這里估計是余念的家吧?他看了眼身上皺皺巴巴的衣服有些嫌棄,打開客房門順著樓梯下了去。

    “你是?”他見餐廳廚房站著一個圍著圍裙的男人背影皺了皺眉。

    男人轉身,一雙黑眸波瀾不驚地盯著他,淡淡道:“你老板,題瀟。”

    不知怎么,徐冬榮總覺得對方加重了“老板”二字,語氣聽上去那么平淡,但他總覺得對方對他抱有敵意。

    呃...等等..老板?題瀟?徐冬榮心里一咯噔,完蛋。他怎么在老板家里。

    “余哥..呢?”問出口的瞬間,男人臉色一沉。

    徐冬榮抿了抿唇,他好像說錯話了。

    “在我臥室睡覺。”

    “哦....”徐冬榮訕訕一笑,有些尷尬。

    正當兩個人尷尬的時候,余念出現了。他穿著一身比較大碼的白色襯衫,下半身的睡褲也有些長。題瀟看著余念笑了笑,隨口問:“腰還挺不疼?”

    余念一頓,瞪了一眼題瀟:“疼。”說完走過去,拿起廚臺上的杯子接了杯水,順帶也給站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反正左右都別扭的人到了一杯。

    題瀟唇邊的笑有些凝固。

    “余哥...你怎么腰疼?”

    余念耳尖一紅,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口。

    題瀟又笑了,看向徐冬榮的時候眼神多了些贊許和嘚瑟:“他昨晚撞到....”

    男人頓了下,看著青年紅透了的脖頸意味深長:“撞到桌角,撞太狠了。”

    徐冬榮了然。嘶,那是真的疼。

    不過他這個老板還真幼稚。余哥撞桌角撞疼了老板這么幸災樂禍干嘛。

    “那個...我學校還有些事..我先回去了。”徐冬榮到完謝后逃一般的跑出了天星總裁的大別墅。

    天知道剛才他要走余念說要送他時老板臉色有多臭。難道......徐冬榮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瞎想什么呢,難不成腦子被嚴修誠那家伙同化了?看倆男的都有一腿?

    這邊他前腳剛走到宿舍,就看到了宿舍門口的兩道人影。徐冬榮有些意外。

    顧琮和項秉旭都站在門口。顧琮手里拿著鑰匙正開門,項秉旭則是靠在墻邊雙手抱胸,風輕云淡地看著顧琮開門。

    靠,他們怎么回來了。徐冬榮故作淡定,一聲不吭地站在旁邊等著顧琮開門。

    這大概是他們宿舍除了大一新生開學那一天,第二次人最齊的時候了。同為一宿舍的四年的三個大學生,他們之間的關系這么寡淡,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難能可貴。那比完全鬧掰的宿舍還尷尬。想想就算是幾個陌生人住在一起四年都能熟悉了吧?

    然而,徐冬榮并不知道顧琮和項秉旭從小就認識,所以項秉旭在顧琮開開門后調侃的一句“真慢”,把他雷到外焦里透。

    更雷的是,顧琮還笑著回了句:“男人可慢不可快,我這是優點。”

    項秉旭冷眼看了眼顧琮:“滾蛋。”大少爺爆粗也惜字,臟話罵的不算太臟,利落干脆。

    徐冬榮默默聽著。他完了,他現在聽這倆對話也覺得不對勁。

    要不是親眼見劉倩從項秉旭車上下來,他真以為倆人有一腿。

    顧琮看到徐冬榮一聲不吭,眉眼溫和的笑了笑:“怎么了?”

    “沒事。”徐冬榮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兩個男生都看在眼里,項秉旭盯著他緩過來的肩膀良久,慢慢移開視線。

    顧琮略帶歉意:“嚇到你了?”

    徐冬榮還是對顧琮這種莫名的親切感感到別扭,下意識地搖搖頭。

    一時間三個人都沒再說話,他們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徐冬榮自然是打開了電腦玩了會兒絕地。他得練練技術,下次直播說不定人會多一些。顧琮和項秉旭都很安靜,一個在寫論文,一個在忙工作。徐冬榮打游戲的時候太認真,以至于顧琮站在他身后說話的時候他都不知道。

    “南450方向有個人,穿的吉利服,帶著狙,98k消音。”

    徐冬榮聽著那個聲音,舉起槍打開八倍鏡望向那個方向。

    果然有人。他屏住呼吸,瞄準,一槍爆頭。

    “想不到你也會打游戲?”徐冬榮笑了笑,語氣有些溫和。

    一聊起游戲來,他就很容易與人親近起來。從小到大,身邊都沒什么朋友。唯一算得上密友的只有嚴修誠,可他游戲是真的菜。

    顧琮挑了挑眉:“雙排?”

    “好啊!上號上號!”徐冬榮有些興奮,這些天的郁悶都拋諸腦后。

    顧琮笑著去抱電腦,放到徐冬榮桌子旁邊坐下來一起玩。抱起電腦的時候還看了眼項秉旭問:“要不一起打會兒?”

    項秉旭打字的手一頓,冷峻的男人挺直了背部,抬眸看了眼徐冬榮的背影后冷聲道:“沒興趣。”

    顧琮不管了,他可管不來這大少爺。您京圈一哥您說了算。項秉旭抿抿唇,看著兩個人并排坐在一起打游戲的背影良久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電腦。

    他沒興趣。

    沒興趣。

    無論是游戲,還是人。

    “騰”一聲,兩個人仍然專注著,打起游戲往往淡定的人也有不淡定的時候,他們很快熟絡起來,喊著叫著哪個方向有人。絲毫沒注意到項秉旭的悄然離開。項秉旭一個人來到衛生間,他用涼水洗了把臉。

    他似乎第一次這么慌張,動作很粗魯的用水拍打自己的臉龐,由于力氣太大,那些水都濺到了他身上,名貴的衣服都被弄濕了。他靠在浴室的墻邊,無力仰頭,濕透了的劉海黏在他的額頭,棱角分明的臉上還淌著水,突出的喉結微微一滾,他低下頭垂眸望著某處,眼里蘊含著某種不知名地情緒。

    他硬了。

    第二次。

    兩次都是因為一個人。他自虐一般的不想管,可他腦中又充斥著各種翻江倒海的記憶。

    大多數讓他作嘔,能夠澆滅他的欲望。

    只有一樣,足以讓他湮滅的欲望燎原。

    一個月前的夜晚,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勃起,也是他在陽痿很久后,第一次有欲望。那天他就親眼看到,徐冬榮被壓在宿舍玄關的門口被另一位舍友干。

    項秉旭閉著眼喘息了兩下,他擰起好看的眉頭,猶豫再三還是伸手握上了某處。欲望如此強烈,讓他措手不及。第一次是如此,第二次他也一樣狼狽。只是見到那張臉,就會想起那晚。他看到了這個人身體的怪異,卻不覺得惡心,反而是一種他從未玩弄過得驚喜戰栗之感。

    那種戰栗感伴隨著徐冬榮被強jian,而賦予了他更多心里快感。

    他從來沒手yin過,因為自從他很小的時候起,這根東西就只是他身上的擺件,沒用過,沒反應過。或許男人在這方面都有些無師自通,他憑著本能taonong著自己的性器,剛看到他回來時他就在逼著自己不看徐冬榮了。

    他重欲也恨欲。自己明明陽痿卻又有很重的欲望,于是他從成年起就斷斷續續地包養床伴,在性事上用手指或是其他道具折磨她們,無論玩出什么花樣,身體欲望上的冷淡使得他心里的欲望更加像是一個無底洞,怎么都不滿足。

    他從來沒像現在一樣,身體與心里有著雙重的巨大滿足感。

    他喘息幾聲,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頂端溢出的液體打濕了他價值不菲的褲子。他衣冠整齊,只有下身的昂揚通過他的褲鏈探了出來。干凈到從來沒用過的某物,顏色都是粉色的,上面的筋絡都鼓了起來。他們的宿舍隔音并不算好,他依然可以聽到外面兩個人

    打游戲的叫喊聲。

    項秉旭記憶力一向很好,他可以記得清楚那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他當時為什么沒出聲,一聲不吭地偷窺完了那場情事呢。大概是欲望來的后知后覺,再加上他又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看完那場情事后他就離開了。

    “啊——有人!快...快..快點!”

    耳邊是某個男生的大喊聲,與那晚他被壓著干時的音調并不一致。闖入項秉旭的耳朵里,像是加了濾鏡,與那晚略帶哭腔的聲音相吻合 。在這聲尖叫中,他加快了速度,伴著他從未有過的凌亂呼吸聲射了出來。

    二十多年的精華,全交代在了這一聲里。

    項秉旭看著地上泥濘不堪的粘稠jingye,冷臉一聲不響地拿起衛生紙來將它擦干凈。

    只有欲望,無關愛情。他看著手中的衛生紙,臉上帶著寡淡的神色,將它扔到了紙筒里,仿佛剛才那個陷入情欲漩渦的男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