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天前我是怎么也無法想象我會和付斜陽上床的,我甚至害怕去想這件事。 但等到真的到了這天,我反而心頭如放下一塊巨石一般。 這五天來被付斜陽監視的感覺,太難受了。 我和付斜陽上床后,他會打消繼續跟蹤我的念頭嗎?除了上床,我要和他說些什么才能獲取他的信任,甚至……我有沒有必要讓他愛上我,這樣他就永遠都不會傷害我。 可是這怎么可能辦得到。我也知道,我算不上好人,不僅是我的品行,還是我的性格。我很幸運地有蟄鳴在身邊——我這樣的人,除了蟄鳴這個不計得失的傻子才會愛。 有時我甚至會想,蟄鳴愛我嗎?這難道不是他出于生命中只有我這么一個人可接觸,所做的沒有選擇的選擇嗎? 雖然有時我會這么卑劣的想,但一看到蟄鳴看向我時那天真與憧憬的眼神,我的不安總會為此平息。 那我今天晚上,真的要做傷害蟄鳴的事嗎? 不……我不該想這些,我該想些蟄鳴的壞處,讓我對于今晚的“出軌”心安理得……蟄鳴很笨,而我最討厭的就是愚蠢。可是…… 可是…… 這么笨的蟄鳴,卻總是一心向我撲過來,總是會想分擔我的苦憂,分享我的喜悅,甚至……他比我還愛我自己吧。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我“世界上最好”的結論的,但每次我厭惡自己時,蟄鳴都會用愛告訴我我的價值。 我在想什么……我該想蟄鳴的不好的。 別想了。 我關上水,裹上浴巾出了浴室,在臥室穿好衣服,對在客廳拖地的蟄鳴道別。 蟄鳴就是這么笨,我說加班,他一點都不會懷疑。他笨到總是把我的話奉為圭臬。 我急匆匆地走了,沒有看他舍不得我的眼巴巴的神情。我怕我看了就走不了了。 約定的地點在付斜陽定的酒店。 雖然與炮友zuoai選擇酒店是再正常不過,但我還是猜想,這其中也有付斜陽不愿把他的家展示給我緣由,因為那里會有我想要的東西——他這些天對我監視的記錄。 酒店地址就在市中心,位于可以說是市標建筑的高層,很容易就能找到。用卡打開門,一入房間是個寬闊的隔廳,似乎有水流的聲音,往里走便是有人使用的浴室映入眼簾。 我徑直走進臥室,落地窗外是城市繁華的夜景。我還是第一次從這聞名的地標建筑俯瞰我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城市。 我的生活圈子很小,甚至可以說大部分時候只有我和蟄鳴,窗外光輝勾勒的街道紛繁交錯,萬家燈火通明闌珊,這樣的巨幅城景讓我心中升起被外界侵入的不安。 這是別人的生活。如果我在這里,在這張房間的床上和付斜陽zuoai了,那我的生活將被外人打開裂口,攻入,侵占。 付斜陽和我不一樣,很不一樣。這樣居高臨下的景色他或許已習以為常,他可以花上幾近我半個月的工資來支付選擇這個房間來和我云雨一晚的錢;他可以處到一個地方不過幾天就和人打成一片;他可以對一個才認識的人提出上床的邀請。 我們很不一樣。 我真的要讓他侵入我的生活嗎? 吹風機的呼呼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而后是腳步聲越來越近,抬眼時,付斜陽已靠站在門口。 我不知道這時我該說些什么,付斜陽打破了尷尬。 “你決定了么?”他竟然這么問我。 “難道我現在能反悔嗎?”我看著僅套了一身浴袍的付斜陽反問,浴袍的領口自然是低的,露出他結實的胸肌……他的體格果然同蟄鳴差不多,這可不是件好事。 付斜陽卻微笑,“我覺得你可以再權衡一下利弊。” 這句話突兀得奇怪,付斜陽繼續解釋,“人與人之間關系的更進一步伴隨著自我的進一步暴露。你可以考慮一下,你的暴露和你想通過暴露得到的相比值不值得。” “說得好像我有什么可暴露的一樣。”我自己都意識到這話的強詞奪理。 我當然知道和付斜陽上床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行奪命契落下的傷,我微鼓的胸部,我的yinchun,這些都將暴露于付斜陽眼前。 為什么盡管有如此大的代價,我還是要在今天,在此時此刻來到這里? 這五天來我不愿直面這個事實,但現在事實就擺在了我的眼前——我想讓付斜陽愛上我,zuoai是第一步。 或者這太難,也不力求他愛上我,但得讓他有會放我一馬的惻隱之心。 哪怕說我自己是半個變性人,哪怕為我的傷口編造林林總總的理由,我也得走這條路。 因為除此之外,別無擺脫付斜陽威脅的他法。 明明我在暗,付斜陽在明的。可付斜陽卻能讓我們的局勢逆轉。 還沒有一個人這么讓我挫敗過。 可我偏偏要被這個讓我挫敗的人cao。 媽的。 “想好了嗎?” 我討厭付斜陽說話的語氣,雖然聲音磁性好聽,但他和蟄鳴幾乎成對立面——蟄鳴說話總是情緒激昂的,什么心情完完全全擺明,付斜陽的語調卻總是平淡,在聽不出感情的同時,徒添幾分假惺惺的溫柔。 我討厭這樣,這像是在無聲地冷笑——在我惴惴不安時,他游刃有余,甚至還有溫柔以待的余力。 “我不需要猶豫。”我回答。 他還是笑著,我想付斜陽果然是個有城府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笑起來有多么地會蠱惑人心。不過出于我對他的厭惡,他的這些閃光點對我形同虛設。 一鼓作氣好了。我摘下左手的手套,我能感覺到付斜陽的視線在我那形同老人之手的左手上駐留了片刻,片刻并不長,好像他早料到如此一樣。 接下來我一顆顆解開紐扣,在付斜陽的注視中將襯衫脫下,不同于正常男人的胸部就這么暴露在了付斜陽的視線之中。 “很奇怪吧?”我調笑道,不待他說些什么,就把褲子連同內褲也一起褪下。 我與付斜陽對視,老實說……這挺羞恥,但我不想在氣勢上輸給他。我緩緩張開腿,露出我多了一個器官的下體。 付斜陽今晚第一次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或者說,我認識他來的第一次。 他并不會像蟄鳴那樣嘴唇被驚出“o”型,他只是皺眉凝視他在意的地方。但這也足夠了。 “你想怎么解釋這些呢?”他問。 “付教授想聽怎樣的解釋?” 他用一個問題回答我:“你覺得我對你了解到何種程度了?” 他在試探我? “我不知道。” 我們都曉得我說的這句話是謊言,但付斜陽卻不置一哂,他走近了,輕柔地把我按在了床上,而后一只腿的膝蓋壓上了床,并沒有壓迫意味地鉗制住了我。 他一手按上了我的脖頸,我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暖暖的,除了蟄鳴外還沒有人與我有這么親密的接觸過,我被陌生感刺激得一激靈。 他凝視著我,半晌,問我:“你的男朋友,就是你的守護鬼,對嗎?” 什么? 什么? 這么說他那天完全聽到了我和姑父的談話……甚至還已經做了求證。 又或者,現在就是他為了求證設的圈套。 “付教授可能對我有些誤會。” “我以為你會是在一段關系中站主導一方的性格,但你似乎不怎么管得住你的男朋友——你脖子后面經常有吻痕,都到了衣領之上了,夏天扎著頭發,多少還是注意一點吧。” ……蟄鳴這家伙! 我明明不準他在能被人看見的地方留下痕跡的。為什么……因為他想讓付斜陽離我遠點嗎? 這個笨鬼……沒有腦子就別班門弄斧! “哎呀,”付斜陽的語氣與此時心中七上八下的我全然相反,“原來你現在才知道嗎?” 明知故問。 “別這么恨恨地看我,邱臨。”付斜陽悠然笑道,“會讓我想狠狠干你的。” 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你不怕嗎?”我想用冷笑把氣勢做足,“我有個鬼男友,我們可以輕易殺了你。” 他撫弄了番我的頭發,“你可以做到,但你不能這么做,不然你就不會來這里送逼給我cao了。” “我還不知道付教授原來嘴也可以這么臟。” “待會兒還可以更臟的,希望你能受得了——不過受不受得了也得受就是了。” 他氣得我連忙想起身推開他,卻被他又按了回來,這次他用了些力。 “既然有求于我,還是好好迎合我比較好,你認為呢?” “誰他媽要迎合你。” “難道我把你和你姑父對話時的錄像公布出去也沒關系?對了,別打讓你的鬼男友去我家找這些東西的主意。我已經把它們的復制文件放到了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付斜陽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云淡風輕,我卻被絕望包圍著,沒有再選擇的余地。 “要干就干。” 付斜陽嗤笑,“我說了,你得盡量我。” “取悅不來,我從來都是被男朋友伺候。”此時提起蟄鳴,的確有氣他的目的在。 可付斜陽卻沒流露出多少在意,“那就從現在開始學。” 他解開了浴袍的系帶,白色的毛袍落在地上,他精壯的身軀展現在我眼前。 干……他的yinjing跟蟄鳴一樣大。 他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哂笑問道,“跟你的男朋友差不多大?” 這人會讀心術嗎? “看來是的了。我想也是,你這么sao,男朋友沒個大jiba怎么滿足得了你。” “我怎么就sao了?” “你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他的大拇指摩上了我的唇,癢癢的,人的體溫,“你總是不經意間撅起你那漂亮的屁股,風吹過,你胸腔的呼吸弧度會變大,鼓起的胸部一挺一收……一看就是個欠cao的sao貨。” “你放屁。”可我的yindao卻因為這人的屁話瘙癢起來,怎么會這樣。 他意識到了我身體的變化,一只手往下貼在了我的外陰上,yinchun貼著指腹,讓我不住顫抖了幾下。 “sao。”付斜陽的手指開始動起來捏住我的花瓣,又是揉搓,又是按壓,我受不住,呻吟竄出嘴來。 他卻還不緊不慢地玩弄著我的私處,“yinchun這么腫大,看來你已經被男友給cao熟了……也好,我還是第一次睡人妻。” “什么人妻……凈說些鬼話。” “說的是你這個有主的熟逼主動來找別人cao的事,邱臨,你得有出軌的自覺。” 我討厭他直呼我的名字。像是在發號施令一般,我討厭這樣。好像他在從上俯視我,我從來被蟄鳴仰視慣了,怎么可能受得了。 我不想再和他斗嘴,索性緊咬住唇,哪知付斜陽俯下身來,用舌尖舔舐我的唇瓣,他舔的角度奇怪,癢得我懈了攻防,被他的舌頭一下竄進嘴里,攪弄起我的口腔來。 有溫度的舌頭。我第一次被有溫度的唇舌與津液侵占,感覺要被付斜陽的體溫融化了。我想從這惹人癡醉的吻里逃出來,卻被付斜陽摟住,這一吻竟進得更深。 我想通過啃咬來擺脫他,他卻也發起狠來,用牙齒咬我的唇瓣,用舌頭死抵住我的舌苔。我只能這樣任他主宰,一吻下來,我整具身軀都已經軟了。 還未待我喘口氣,另一種觸覺又讓我提起膽——付斜陽挺立起的yinjing打在了我的大腿根上。 好大。 他沒容我猶豫,一把抓起我的雙腿,yinjing拍打在我的yinchun上,“本來應該好好做前戲的。但是——”他用他的guitou描摹我的花xue口,“你很有被干的天賦,發大水發得不需要前戲了。” “你嘴能放干凈點嗎?” “邱臨,你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是你有求于我,是你求著我干?” 付斜陽每說一次這樣的話,都會把我推進更深的絕望。 對,是我主動要和他上床的。 是我主動和蟄鳴以外的人上床的。 羞恥心、自尊心什么的,我從來就不稀罕。 那現在還斤斤計效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