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地面有地毯，走起路來一絲聲音都沒有，門軸轉動得也很順滑，就好似整間屋子都在沉睡。

    但屋子里的兩個人沒有。

    許靳的臥室他今天剛睡過，里面的構造很清楚，房間明明很大，卻把簡潔發揮到了極致，除了床就只有一盞落地燈，再沒有其他。

    此時此刻，那兩個人就坐在床前的地毯上——“你們在干嘛？！”

    羅固安瞪著兩個人，他們四周散布著黑色的金屬零件，中間則有一個半成型的，像是家具的大件。

    “羅經理！”下午見過的男孩子樊毅文歡快地和他打招呼，許靳則是似笑非笑的，嘴里棒棒糖的白色棍子從一邊嘴角滾到另一邊。

    cao，原來是在吃棒棒糖嗎！

    但拼個家具為什么會發出那種聲音？？

    “來得正好，把這邊壓一壓，”許靳指揮羅固安，“這根桿子怎么也上不進去。”

    “羅經理還真的來了……老師說你會來我還不相信呢。”毅文笑笑，讓出位置來讓羅固安走過去扶著框架，那東西還沒裝好已經有半人高了。

    羅固安有點懵，他訥訥地扶著，“這是什么東西？”看著像鐵制書架，但又好像不是。

    “做好就知道了。”許靳還保持神秘，這東西由很多鐵欄桿組合，黑色的一根一根，看上去很前衛，像黑色的立體馬賽克。

    “就說要廠家來人裝，老師非要自己裝，都裝了兩個小時啦！”毅文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它這些桿子是有組裝順序的，按照順序就很好裝……哎呀身為設計師還要別人來組裝家具不像話，乖嘛回頭請你吃飯。”許靳要他過來摁著欄桿一頭，毅文只好放下手機過去，

    “老師啊，別的設計師做的家具你不會裝就不要逞強……”

    毅文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居然也會懟他實習老師。

    羅固安左看右看，一頭霧水乖乖讓干嘛就干嘛。

    裝了半個多小時后，“來，豎起來。”他全程茫然地看著許靳給這個巨大的鐵架子上好了一整袋螺絲，將之立起來，幾乎有半面墻那么大。

    然后三個男人扛著它，許靳一個人扛一邊，毅文這邊需要羅固安幫個手，他們把架子貼到床頭固定，又花了十來分鐘與床組合起來。

    原來它和床是一套，裝好后，既是床頭的一部分也是整面墻的一個裝飾。

    但……黑色的鐵架，床頭，這幾個關鍵詞連起來，羅固安好像會聯想到什么不好的東西。

    “怎么，你期待今晚有什么別的節目？”就在他盯著裝飾好的墻壁發呆的時候，許靳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羅固安惱羞成怒地給他一肘子，許靳哈哈大笑著躲開了，惹得毅文奇怪地看過來：“老師？”

    “今晚辛苦啦。”許靳回頭摸摸毅文的腦袋，“老師你沒洗手……”毅文雖然沒躲，但悶悶地抱怨。

    “好好好，你回去吧，我和羅經理要聊點大人的事。”許靳弄亂了他的頭發，毅文皺起小臉，看了羅固安一眼，大眼睛眨了眨。

    “那……羅經理再見……老師再見。”毅文十分禮貌，微微欠身和兩位年長的男人道別。

    “學校宿舍現在還能回去？”羅固安叫住他，“沒事，他去年開始在外面租房子了。”許靳揮揮手，毅文又和他們點點頭就出去了。

    等了一會兒估計毅文應該下樓了，羅固安就瞪上了許靳：“說吧，你打算干什么。”

    許靳正在調試自己的床頭，這根桿子摸摸那根搖一搖，看看牢不牢固，“啊這里有點問題你來幫我一下。”他說。

    羅固安十分不耐煩，站在那兒根本不想動，“我特么管你那么多！你趕緊給我解決照片的事！！”

    “那也要先搞定這個，快點啦，我一個人抬不起來。”許靳抓著那東西回頭催促。

    “cao。”羅固安咬牙走過去，“抬哪兒——”

    話音未落，咔嚓一聲，他低頭一看，手腕上多了只銬子，許靳已經把手銬的另一頭掛在了鐵架上，咔嚓，又是一聲。

    “我cao你的許靳！”羅固安一口氣堵在那，“你他媽就不干人事兒——”他晃動手銬，但那東西好像不是他有所了解的情趣手銬，那鐵架也是剛才三個男人才裝上的，根本掙扎不開，憋紅了臉。

    許靳憋著笑，抓住他另一只手，“哎呀，看到可愛的生物忍不住想逗弄一下，真可愛。”說著，貼在羅固安的肩窩里嗅嗅。

    “cao！！你給我滾開！！！”羅固安叫著，想踢人，但許靳怎么可能讓他踢到，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把人抵在架子上，靠在耳邊輕聲細語：“八年不見……上午做得有點過火，后面還好嗎？”

    低沉的聲線勾起了羅固安早些時候的回憶，之前上藥時壓住的情欲不知為何又被挑起來了，就在這時，許靳另一只手摸到了他屁股上，隔著褲子撫著臀縫。

    “住手——”羅固安扭動著，但他一只手銬在架子上，一只手被許靳抓著，整個人都被卡在男人和金屬制品中間，“媽的許靳你給老子滾……”

    噔噔，門突然被敲了敲，“那個……老師……我的手機好像落在里面……”毅文怯生生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許靳和羅固安不自覺地低頭去看，地板上還散落著螺絲刀啊說明書之類的零件，沒看到手機，羅固安看向許靳：你他媽還不給我解開！

    他用氣聲吼道。

    但許靳卻不為所動，“你進來找吧，我沒看到。”他揚聲回答。

    羅固安瞪大了眼睛，只聽見門把手被轉動了，“好的不好意思打擾——了……”毅文進來就低頭看地毯，但一扭頭就看到許靳把羅固安壓在墻邊，正側著身子看他。

    他紅著臉低下頭去，在床腳的陰影里吧自己手機撿起來，“對不起……我馬上……”聲音細微得似乎要代替他鉆進地里去。

    “等等。”許靳開口。

    自從毅文敲門后羅固安就僵硬在那里，此時更加是心跳如雷，“你干什么。”他虛弱地質問。

    “如果沒猜錯的話，毅文你也是喜歡男人的對吧？”許靳說。

    毅文抓著手機打算捏碎它的樣子，耳朵都紅了，也不敢看他們，但又不能不看，“你別欺負人行不行！他是你的實習生！！你這是職權sao擾！！”羅固安出聲解圍，他一個當領導的，對這種事比別人敏銳。

    許靳翹了翹眉毛，“嗯說得對，抱歉，毅文，回頭請你吃飯賠罪。”

    “沒……沒關系……我先走了！”毅文低著頭紅著臉囁嚅，奪門而出。

    “你倒挺護著他，你們今天剛認識吧？”許靳回過頭來繼續擠著羅固安，氣息都吹在他臉上，“怎么對他這么好，你喜歡年紀小的？”

    “cao老子對正常人都很好，死變態死遠一點！”羅固安掙扎，然而只是徒勞地在男人身前扭動，更像是在互相磨蹭著身體。

    這么動來動去，許靳又貼著他的皮膚呼吸，不可避免的氤氳的氣息籠罩著兩個人，氣氛又詭異起來，羅固安不安地吞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能不能給個準信？照片你打算怎么處理，要我怎樣？！真打算逼著我報警？”

    許靳垂著頭看進他眼睛，輕聲嗤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報警？嗯？”說著揉了揉他已經半硬的褲襠，“報告警察你是一個只要被綁起來就會更興奮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