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正好。”瓊樓脫下外套，向黎菲伸出一只手，“你帶著那個吧？給我。”

    “哪個？”黎菲不明所以。

    “yinjing環(huán)啊。”瓊樓說。

    “你要那個做什么？”黎菲奇怪地問，“趕緊把衣服穿上……”

    “我不走。”瓊樓淺淺地瞥一眼燕蔚，“他是我的。”

    兩個半小時前。

    瓊樓覺得自己該醒了，再不醒就沒法知道燕蔚把車開到哪里去了。睜開眼睛，視物還有彩色重影，但他已經適應了。

    “藥在糖紙上？”瓊樓從后座坐起，身體斜靠在座位上，隨手撥亂自己的頭發(fā)。乖乖男標配的齊整發(fā)型變得有種色欲的意味，平日不加修飾的嗓音風風韻韻，像一只金絲雀。“現在去哪？”

    “想清楚了？”燕蔚戴著口罩，聲音有點發(fā)悶，他瞟了眼后視鏡，因為覺得瓊樓有點不一樣。拋開嗑藥，公司給藝人強加人設是常事，有些不紅的藝人只能靠cao人設維持關注度，燕蔚對于瓊樓的變化倒也不是很驚訝——甚至可以說藝人愿意對你卸下人設，是因為跟你熟，瞧得起你。

    “來找我的那個小女孩看出端倪了，她認識的人可不簡單。不要回你的酒店。”瓊樓將防風衣外套反穿，又把自己的帽子遞給燕蔚，“你的頭發(fā)太顯眼了。”

    “有這么嚴重？”燕蔚有些好笑地說。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戴個口罩已經是謹慎了。

    瓊樓用兩個指頭夾住帽子邊緣，沒等燕蔚把帽子接穩(wěn)就撤手了：“難道你不想多玩一會兒？”

    “本來不想，但現在想了。”燕蔚輕笑，眼中碎光閃動，“不回酒店，那咱們去哪里呢？”

    “口罩給我，我開車。”瓊樓整理好錢包里的現金和證件，打開天窗。燕蔚挪向副駕駛處，他留了個心眼，取了車鑰匙上的控制器裝在身上，卻沒逃過瓊樓的眼睛：“待會車要換掉，照我說的做。”

    “憑什么？”燕蔚還沒坐下，就被瓊樓奪走手機拆下電池從后掰成兩半。瓊樓搖下車窗，連同他自己的手機一起丟出去，過程之快，燕蔚連手機落水的聲音都沒聽上：“你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瓊樓利落地關閉天窗，右手扶住方向盤，左手手肘架在窗框上，一副悠閑的模樣，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燕蔚默默摘下口罩，瓊樓卻似乎改變了主意：“有煙沒有？”

    “我不抽煙。”燕蔚回答，想了想又道，“經紀人有。”他從后座提包中拿出一盒沒拆過的鉆石玉蘭，拆好后動作略顯生硬地滴過去。

    瓊樓伸出左手，手背對著燕蔚用食指和中指夾出一根，手停在半空中：“點上。”

    得。燕蔚拿出打火機，小弟一般一手護著火苗，一手給大佬點煙。

    瓊樓吸一口濃煙，吐了個煙圈，但窗邊風大，煙霧很快就散了，像是空中漂浮的水母被抻開到不見。

    瓊樓在思考。他瞇著眼睛，間隙分明的睫毛罩住他的眼神，連同那之后的思緒一并藏起，那種淡淡憂郁的氣質讓人著迷。燕蔚注意到瓊樓拿煙的姿勢有些特別，像是藝伎托著煙管，這款煙煙支小巧，但被瓊樓握著的時候卻一點也不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