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當今圣上的生父啊!
書迷正在閱讀:一十與、我包養了前男友的白月光、妖狐(雙性)、窮困潦倒之后nph、大rou受與各種男人(nph)、主神的yd游戲、【ABO】甜心待宰中、悲催的張小姐到哪兒都會遇到變態、合美女出差得日子、異界后宮記
她在皇帝的床榻旁得到了這個消息。 也可以說,是她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皇上駕崩了。 他身邊親近的宦官吼著尖銳的嗓子喊。 在阿允手中從堅硬到沒有力道的手指證明了這件事的真實程度。 這個登上帝位十多年的男人在這一夜死去。 沒有死于布滿硝煙和亂箭的戰場中,他死在了極盡天下人之力供養的皇宮中。 他身邊有許多人。 多到曾經那個貧家小子,后來的爵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而他們不是和他血脈相親的親人,就是曾與他爭戰龍床的美人,或是在他一生中起到莫大作用的重臣賢良。 阿允跪在前面,能清晰的聽見他們哀痛的哭聲,連同她自己的聲音混在一起,悲痛的令人心顫。 她閉著眼睛,感到濕潤的水珠浸滿了自己的睫毛,把它弄的沉甸甸的,連同內心那份幾乎沒有動容的情緒混在一起。 她真的在傷心嗎? 她真的不傷心嗎? 她下意識的質問著自己, 連同從嗓子里發出的泣音一起埋葬于耳間。 很累很累。 真的非常的疲憊。 十數年的去表演一個連自己都陌生的人。 一個賢惠的妻子,懂事的昭儀,母儀天下的皇后。 如果不是曾經記錄在史書中那些女子的行為,阿允是不會想到自己真的能扛到這種時候的。 每一步都是如此的痛苦……每一步都是如此的艱難…… 幾乎喪失了一個真正人類應該有的情感。 對丈夫納妾的嫉妒,對從正妻之位趕下去的憤怒,對自己孩子的愛憐,對丈夫應有的愛意,以及,身為一個現代女性淪落到深淵的痛苦。 她不能怨,不能恨,不能厭,不能妒,不能遠。 要像現在一樣的得體,才能保全她的性命。 而從今天起,她還是會同樣的疲憊,但最起碼,她可以稍微的喘口氣歇息一下了。 阿允幾乎想要笑了,在這片哀泣聲中—— 但最后,她的表情依舊是悲傷的,頭腦在發顫,連身體也開始激烈的抖動,心臟傳來堵塞般不舒服的感覺…… 她在這感覺中暈了過去。 摔倒在另一個人冰冷又柔軟的懷抱中。 …… 阿允在黑暗中醒來。 周圍點著沉香。 是很令人著迷的清淡香氣。 她未穿鞋,也沒理會那些想要靠近她的宮女太監。 而是一直走,一直走。 走到了宮殿外。 周圍的空氣冷的刺骨,她眉目間帶著極致愉悅的笑意。 宮人在其后跟著跪了一地。 回頭。 準確的看見自己心里現在想的那個人。 “明禮?!彼_口。 叫的是自己的大太監。 “太后娘娘叫奴婢有什么事?”明禮本就在她身邊,此時隨意一喚,都不需要疾跑幾步,就到了阿允身邊。 臉上笑呵呵的。 “你把他帶過來了嗎?”沒有說他是誰,阿允知道,明禮也知道一直用“他”指代的那個男人。 “奴婢早就把他帶過來了,他之前還有些倔,奴婢不敢對他動手,他還給了奴婢幾下。” 明禮抬起被綢衣蓋住的隔壁給阿允看傷痕,話中多少帶了點訴苦的意思,但依舊是討喜的腔調。 阿允唇邊露出一抹笑。 “他犯倔也不是頭一回了,只是傷了你就是他不識好歹,枉費了你之前為他說好話的一番心意。” 沒有在乎周圍的宮人們,這些奴婢都是阿允用了近十年的,就算她弒君也會為她遮掩,何況此時指代如此不明。 “手臂抬高些?”阿允命令他。 微皺眉。 傷的可確實不輕。 “回來找衛太醫拿些藥,哀家……”阿允并不喜歡這么稱呼自己,“哀家可離不得你,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她含笑說道,以往總是溫和到冷漠的瞳孔中綴滿了光。 “奴婢多謝太后娘娘恩典?!泵鞫Y笑,心說自己受的這點傷,能被主子記住,這輩子就算值了。 “你這奴才。”阿允笑罵。 “帶哀家過去吧?!?/br> “那您先穿上鞋子,再到鳳輦上?!泵鞫Y堅持道。 阿允挑眉,“你這是想做我的主?” 她眉間含笑,分明就毫無怒氣的樣子,然而威儀甚重,還是驚的明禮當場跪下。 “奴婢不敢?!?/br> 阿允看著好笑又心酸,之前的自己和他有何不同,命運都掌握在另一個人手中—— “好了,別廢話了,現在就帶哀家過去,哀家想見他了?!?/br> 阿允并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明禮抬頭,小心道。 “其實,他就在這宮內。奴婢知道您可能想宣他,于是把他帶進皇宮后,在陛下暴斃之際,將他帶到您的寢宮來了?!?/br> 阿允挑挑眉。 “以他的瘋勁兒,你能做到這一點,也是難得?!?/br> “主子您別責怪我就好。” “我怎么會責怪你——”阿允迫不及待的往他說的地方去,“再沒有比這更合我心意的了。” 明禮在前面領路,阿允緊隨而至,沒叫任何人跟著,來到宮內一個暗沉沉的小屋內。 這儼然是一個小黑屋,因為整間屋子里是真的沒有一點光,看著就令人心生無限壓抑之情。 阿允站在門口,借著門外的光芒,才看見其內的一點隱秘痕跡。 明禮手里拿著個火折子,他手指靈巧,將室內所有的蠟燭都點亮。 依舊黯淡,總好過毫無光芒。 “娘娘,奴婢先下去了。”明禮看著阿允的臉色,琢磨著她的心意,識趣兒的說道。 阿允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的走向床榻。 床榻的上面,躺著一個男子,身上只穿了單薄的褻褲,臉色是失了血的蒼白,一頭青絲披散在肩膀,遮住了半張容貌。 看上去很憔悴的模樣。 阿允在他旁邊坐下,隨意取了一條造型猙獰的鞭子握在手中,眼神柔和的看著他,似有萬種情意。 這個男人,正是阿允心心相念的那個人。 也是,她曾經一心想要殺掉的人。 被廢為庶人的王氏兄長,王家的長子,曾經驚才絕艷的謀士。 ——更是,當年將自己meimei舉薦給先帝,逼著他貶嫡為庶的王令遠。 現在的他真的很狼狽,身體蜷縮在一塊,像是一個破麻袋般毫無生氣。身上布滿了或深或淺的鞭痕,皮膚更是沒辦法入眼,雖然還算是完整的掛在身上,但已經沒有了一塊好rou。 簡直就像是后來人所說的話,被玩成了一個破布娃娃。 阿允伸出手,唇間露出一個極甜美的笑容,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得到意中人般的快樂,她輕輕的用手掌邊碰了碰他的額頭。 一點力氣都不敢用,仿佛稍微用了點力氣,就能把男人給弄壞弄碎。 阿允的指尖觸碰到他的皮膚,他的身軀顫抖了一下。 似懼,似厭惡。 “還疼嗎?”阿允溫柔的問他,眉間帶著憐惜。 床榻上痛的都快失去知覺的男人在她的聲音中被迫睜開眼睛,他看到了一張原本陌生現在卻極熟悉的臉。 她就在他眼前,離他離得這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講她細軟的脖子給捏斷。 "皇后……皇后娘娘……"王令遠艱難的從嘴里吐出幾個字。 聲音沙啞的哪里似那個連聲音都被眾人夸贊過的王氏公子,此時的場景更尷尬的讓他像是一條體弱多病的狗一般。 合該被阿允凌虐的那種。 “拜你所賜……我現在……”他止不住的用未著半片衣物的赤裸手臂擋住嘴唇咳嗽。 “……不痛?!彼髅髯炖锒伎煺f出求饒的話,卻硬著心腸忍受著來了一聲不痛。 阿允便點點頭站起身來,“果然是王氏的公子,有骨氣!” 她稱贊道。 順手甩了甩鞭子試試力道,極響亮的一聲讓王令遠顫了顫身體。 他的內心告訴自己要堅守著、不要屈服,可慘遭凌虐、飽受疼痛的身體卻有些受不住,聽到熟悉的一聲響后便本能的感受到了懼意。 “我會給你十鞭,”阿允慢條斯理的說著,“這期間你隨時可以向我求饒,和以往一樣,我是絕不會嘲笑你的?!?/br> “畢竟……” 阿允唇邊的笑容愈發的濃郁,簡直像慢慢的在摻雜著惡意一般,“你可是我第三個兒子、也就是當今圣上的生父——” “我對你,還是滿懷著愛意的?!?/br> 她在王令遠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笑彎了眼睛,并將第一鞭重重的甩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