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
星網某個不知名論壇上 “我好好奇蟲族那個唯一的雄子長什么樣子啊,那得美成什么樣那些冷血蟲子才能那么癡迷” “臥槽樓上不要命了,勸你趕緊刪了。不然被蟲族看見你敢私下議論雄蟲順著網線找過來取你狗命” “不是吧不是吧這種不痛不癢的話都要被制裁的嗎?星網上一張照片都沒有的人該不會長的特別丑不敢見人吧哈哈哈哈哈” “。。。。。樓上你完了” “樓上完了+1” “樓上完了+2” “樓上完了+10000” “說真的樓上完了,但是死也讓你死的明白一點,其實幾年前雄蟲的圖片傳出來過一次,真的是宇宙罕見的美麗,連幻想種都比不上。但是對于蟲族來說雄蟲的一切都非常重要,所以照片都被刪完了你也不可能看見” “蟲族厲害歸厲害,但是不可能真的順著網線過來把樓主殺了吧,至于那么緊張嗎?還是在開玩笑” “還是年輕。。對蟲族的恐怖一無所知” “我是樓主,我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也沒人來我家敲門修水管。看來蟲族也沒那么恐忄” “臥槽樓主你還活著嗎?” 半晌沒人回應,樓里刷起了默哀。 ------------------------------------------------------------------- 15歲的亞爾維斯無疑是整個蟲族的中心。萬億雌蟲每晚都是想著他精致的臉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后xue癢的流水身體一直叫囂著渴望。但是沒有辦法緩解,因為這樣的珍寶只有一個,高高的居住在帝國最華麗的宮殿,周圍有最嚴密的機械衛隊保護。沒有蟲能夠在他身邊工作而不心生將他偷走獨占的貪婪妄念,所以只有機械生命才能在他左右近前保護,不給他反增麻煩。 積累了赫赫戰功的將領們,也只是可能親眼瞻仰他的圣顏,在論功時,最令這些高等蟲族癡狂的就是雄蟲殿下的恩賜,從他周圍空氣里提純出來的信息素。這些年帝國實際上是圍繞著亞爾維斯的意愿而運轉。任何雄蟲殿下可能需要的東西,都舉國之力找到最好的。任何雄蟲想要的星球,都被以最快的速度妥善的送到他的手中,為雄蟲殿下服務是每個雌蟲夢寐以求的榮耀。 當年聯邦晚帝國一步沒有將雄蟲殿下迎回聯邦中央星諾蘭。這些年一直瘋了一樣的安插各種間諜密探,想要將殿下搶回去。甚至不斷爆發大型的戰爭,但是一切都在殿下的皺眉之下暫停-雄蟲不喜歡紛亂的戰爭。沒有哪個雌蟲舍得讓那張小臉上出現任何負面情緒。所以哪怕是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戰爭,也立刻被雙方叫停。但是聯邦上下萬億的雌蟲從不放棄,再這樣下去幾萬億躁動的聯邦雌蟲,還沒等發情期崩潰或者精神力暴動崩潰,就死于對雄蟲的求而不得了。尤其在曾經對雄蟲殿下驚鴻一瞥,但是近況卻完全被自私的帝國封鎖,只能抱著舔過無數次的那幾張陳年老照片過日子之后。 在聯邦不斷的施壓下,帝國或是出于壓力,或是出于嘲諷憐憫,開放了雄子官方網站的訪問權限。一時間雄子官網因為蟲流太大直接崩潰。15歲雄蟲殿下比小時候精致了好幾倍的臉又入了幾萬億聯邦雌蟲的夢。 尤金在前殿命令大臣們執行新的政令,這些yin蕩不務正業的雌蟲又明里暗里的向他討要雄主的信息素,嘴上說的冠冕堂皇是為了維持社會穩定安撫底下的蟲子們,但是誰又不知道沒有一個蟲子會賣信息素這種東西,還不是留著自己用。黑市里的信息素開價開到幾萬億了也沒有蟲子賣。這群老東西換作幾年前非得當場把他們的頭擰下來,但是這幾年不行了,雄主曾無意中說喜歡溫柔單純一點的伴侶,要是被雄主知道了,經營這么久的人設當場崩塌,那才是要了尤金的命。 急不可耐的應付完前朝這些事,尤金立刻往太陽殿那邊趕。離開雄主已經三個小時了,不知道雄主有沒有冷,有沒有餓,想不想吃他親手烤的小熊餅干。 然而他在太陽殿上上下下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心愛的雄主。然而機械管家卻又報告太陽殿沒有人出入,急的失去了往日風度和甜美笑容偽裝的君王臉色沉的嚇人,身上這才透出血腥和硝煙氣息,他鋪開精神網尋找整個約旦。卻發現那雄主待在回廊盡頭一間不常用的房間里,代表著雄主的乳白色光暈時亮時暗,很不穩定。 尤金推開那房間的門,看到的場景卻讓他如墜冰窟。他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嚎叫了一聲撲向全身流血不止,臉色慘白的15歲少年。那往日像朝陽一樣燦爛的金發失去了光澤。“救。。救救我。好痛。。好痛啊尤金”尤金的心就像被碾碎成rou泥一樣痛,他從來沒有流過淚的眼流出大顆大顆透明的淚水砸在亞爾維斯蒼白的臉頰上。“雄主,求求你堅持住。我很快就找到醫生來救你。”懷中的少年仍不斷的呼痛,尤金不能使用空間躍遷這種本來就會對身體造成負擔的方式,只能抱著亞爾維斯以最快的速度飛向專門為雄蟲建造的治療室。 等到了那里,尤金的臉色也跟亞爾維斯一樣蒼白,他不敢想象如果雄主有絲毫閃失,那他怎么辦。 “雄蟲殿下沒有什么大礙,只是羽化提前了,倒是你這該死的,怎樣照顧殿下的?連殿下最近要羽化都不知道?!”要是在平日,不可能有蟲會這樣跟蟲皇陛下說話,但是此時一個因為憤怒失去理智,一個心有余悸只顧著站在窗前看著雄蟲。 雄蟲一般是十七歲羽化,羽化之后就會覺醒全部的精神力,性器官也會完全成熟能夠勃起使雌蟲受孕。羽化之前通常會有體溫升高等變化,但是尤金在三小時之前,以雌蟲最敏銳的五感都沒有發現雄主任何的異樣。 此時糾結這些無用,關鍵是此刻雄主正在經受的痛苦,尤金恨不得以百倍替他承受,只要不讓雄主感到一點痛苦。雄主蒼白的臉色讓他的心都在滴血,更何況雄蟲羽化那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讓他連深想都不敢。他無數次恐懼這一天的到來,但是這一天真的到來了,他卻無能為力,因為沒有任何方法能夠幫助雄蟲度過羽化期,任何減輕痛苦的方式都是對雄蟲有害的,這種雄主經受痛苦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蟲發瘋,這個身經百戰從死蟲堆里爬出來,血流干了都只會嗤笑一聲的男人,此時蹲在地上哭的像個軟弱的人形種。 雄蟲殿下的一舉一動都是舉族關注,雄蟲羽化的消息不脛而走,舉國焦心。 尤金收拾好了情緒,站在治療窗前,像一棵孤松。霧靄般灰藍的眼睛深不見底,緊盯著里面昏迷不醒的少年。 這一個晚上全蟲族沒有蟲入眠,至高的蟲神,起源的母巢,請保佑他,能夠順利長大成蟲,即使拿走我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