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忍了半天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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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陳書競突然醒了,胃里像有燒火棍在攪弄冰淇淋,一陣惡心。忍了半天沒忍住,還是爬起來,吐在了衛(wèi)生間里。 他感覺頭暈,盯著白磚瞧了會兒,撐住水池緩解。 刷牙漱口完洗了把臉,水珠順著額角流下,在高而挺直的鼻梁上劃出蜿蜒的線。 江橋跟著起床,趴在門框上,從鏡子里看他,感覺那瓷一樣漂亮的臉面格外蒼白,像粉顏料沾水消褪了,嘴唇都是冷色調(diào)。 陳書競仰起脖頸,水珠流進衣領(lǐng)里,浸了布料。他從睡衣里抽出根煙,濕著手背點著了,跟江橋?qū)σ曇谎郏_口道: “吵醒你了,抱歉。” “沒有啊,不吵。” 江橋打開燈,倒熱水給他。 陳書競接過杯子,從鏡子里看去,只見他披了件短袖,裸著大腿,飄散的香煙模糊了臉面。像乖巧聽話的洋娃娃,男人的所有物。 逆來順受,一切照單全收。 偏偏是他。陳書競想,其實那天但凡換個人來,自己都不至于這么沖動。誰不想要溫順和包容,誰珍惜溫順和包容? 不應該的,cao。 陳書競吐出一口煙,不反胃了,頭卻更加疼。這讓他有點害怕,加深了呼吸,心跳聲震動。 他閉了下眼睛,轉(zhuǎn)身走進臥室,拎起背包扔在床上,翻出卡包。 他說江橋,我藍卡的PIN碼是6543,紅卡是7788,中行的直接刷。這是我母親電話,你記一下。 “萬一出什么事,比如我發(fā)燒了,顧不上你,你拿著卡,記得找私人醫(yī)院,NHS不行。網(wǎng)上求助沒用,不如給大使館遞信,我家會想法處理。” 江橋一時沒反應過來,“你……” 陳書競打斷他:“別哄了你,我這次真他媽不舒服了,總得想下一步。但你也不用慌,就算回不了家,我負責到底。” “江橋,我不會拋下你。” 江橋的心里一跳,有點酸澀,又還挺開心。他搖了搖頭,正想說盜版藥的事,告訴陳書競別太害怕,可能是過敏罷了。 卻突然想到什么。等等。 這是個機會啊。 江橋想,無論如何,在情人生病的時候?qū)λ茫退悴粣凵夏悖辽贂涀∧惆桑窟@也夠了,還求什么呢。 于是他舌頭一頓,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踮起腳尖,環(huán)住陳書競的脖子,溫柔地親了親臉頰。 “我知道了。沒關(guān)系,跟你一塊兒就行。” “你怎么不害怕。” “有你呀。” “……” 陳書競一時無語。 江橋這人,可真是個小婊子,小情人。那漂亮的睫毛顫動著,眼里是專注和執(zhí)著,熱烈又明顯。太他媽戀愛腦了。 鬧得他有點心跳,開口罵道:“你他媽怎么回事,腦子里裝的棉花糖啊,不怕死的?” “怕啊,但總要過下去吧。”江橋輕聲道,“你還難受嗎?要不躺下來,我給你按太陽xue,會舒服些。” 于是那天晚上,江橋倚著靠枕,陳書競躺在他腿上。倆人共享一支煙,煙霧彌漫。 一開始是按摩,手法輕柔。后來改成了用毛巾敷臉,因為陳書競心慌,總覺得體溫升高,怕真發(fā)燒。 薄毛巾裹著冰塊,滾過凸出的眉骨和鼻梁,擦過面頰,又在脖頸和鎖骨上留下痕跡,分外潮濕。他半閉著眼,像在空調(diào)房里凍著,幾乎快睡著了。 突然間嘴唇溫熱。 江橋低頭吻他。像在堿金屬上落了滴沸騰的水,莫名其妙燒出煙來,在心底環(huán)繞。 這讓他覺得心煩,又有點心動,就掀開耷拉著的眼簾,正對上江橋挺翹的小鼻尖,嬌媚的扇形眼。挺純又蕩的小臉。 陳書競笑了下,向上抬起肩胛骨,猛地伸手摁住他的后腦,指骨貼著發(fā)絲,接了個正經(jīng)的吻。舌尖掃過上壁和齒列,分開時啵地一聲。 他說江橋,你對我是挺好的。可有用嗎?我之前答應你的那些,選擇權(quán)和上風都在我這兒,你懂嗎? 我懂啊。 那何必呢。 ……那阿波羅計劃還試了六次呢,江橋說,損失更大,人家也沒放棄啊。我這還不用啟動資金。 陳書競嗤了一聲,像笑又不像笑的,“挺精啊你,還想登月。” “精明人才不想登月呢。” “那想什么?” “想要愛又不想負責,想得到又嫌棄太多,喜歡電影里的快樂,又不相信是真的。” 江橋脫口而出,后悔不已。 但陳書競并不生氣,只是笑了一聲,起身把煙滅了,把毛巾搶過來。 他抖落毛巾,那冰塊散掉一地,白絨的材質(zhì)上沾了塊水漬。 手指靈活地擺弄幾下,就用毛巾疊出朵花兒來,花瓣堆了好幾層,花苞小而精巧,還挺漂亮。 他遞給江橋,“送你。” 江橋受寵若驚,“啊,謝謝……為什么啊?” “不為什么,”陳書競道,“玫瑰嘛,我挺喜歡的,據(jù)說能代表愛情。小時候看了個故事,誰能把假花變成真的,誰就是人間真愛。” 江橋:“……” 陳書競冷冷:“我覺得沒有真愛。” 江橋一時沉默,只能捧著那毛巾花,小心翼翼地擺在了桌上。他說嗯,我也不信。 這世上有誰相信真愛?不會吧。誰不想心如鐵石專注忙工作,心無旁騖走上人生巔峰。 如果可以,誰想陷落。 陳書競說睡覺吧,江橋就在他身旁躺下了,蜷著身體。原本背對著呢,又轉(zhuǎn)了回來,“頭還疼嗎?” “嗯。” “那我有個發(fā)熱眼罩,要不要……” “江橋,你別這么搞。” “啊?” “我沒有不相信。” 江橋一臉莫名,卻見陳書競擰了眉頭,撐著腦袋,若有所思似的。那神情冷漠,又有種微妙的動容,像也在期待著什么,很難形容。 他們四目相對,眼光像勾絲般牽扯著,拉動四肢百骸。最終是陳書競先挪開視線,翻身側(cè)躺在床上,嘆了口氣。 他說這樣吧,江橋。 “如果今晚平安,我醒來一切正常,沒出什么該死的事,我就試一試。” “試什么?” “試著認真對你。” “什么意思?試著……喜歡我?” “差不多。” “……” 江橋怔住了,心中有種微妙的怪異感,不敢置信。是,他做夢都想打動陳書競,但這種回應,他做夢都不敢想。只要沒事…… 怎么會有事,盜版藥罷了! 可是,為什么啊? 陳書競沒有回答,只是把煙重新點上了,半真半假道:“因為你像小精靈。” 啊?江橋迷惑不已。 第二天陳書競起床,在窗前抽了根煙,竟然真不難受了。還特意量了下體溫,十分正常。 他松了口氣,心情復雜。 江橋趴在桌旁,準備了早餐,面包牛rou和溫泉蛋。餐盤旁放了個陶瓷杯,杯里擺了只銀色筷子,筷子上插著一朵小花。 那朵假花。 白毛巾已經(jīng)染紅了,是挺鮮艷的紅色。 陳書競瞧了半天,有點好笑地詢問道:“皇帝的新玫瑰啊,橋橋。怎么染的色?” “哎呀,我不想說。” “那我扔了。” “啊別別別,口紅,是口紅!我用鍋煮化了,泡了一下,沒想到真能染上去,很神奇。” “……牛逼。” 臨走的時候,江橋把瓷杯放進冰箱,希望它能被凍住,不會輕易變形。 陳書競問干嘛,有毒啊你。 江橋就裝著傻說:“放著嘛。說不定等我們回來,它就變成真花了啊。” 也說不定,只有你一個人回來,看到它。 那你會想起我吧。 下午一點,倆人坐上特約車,去盧頓機場。那機場又小又破,除了廉航就是包機,下車時還瞧見有警衛(wèi)人員,穿迷彩服持槍。 倆人走進公務機樓,不用安檢,無需出示證件。 飛機外觀普通,刷了層藍漆,印著機主的標志,舷梯上墊著灰毯。有兩位機組人員,一位飛行工程師和一位空乘,都戴著口罩。 機內(nèi)有雙層,樓梯是螺旋式,上層是駕駛艙和普通座位,有十來個,都能放平。下層類似于酒店套間,獨立臥室,辦公和休閑區(qū)在餐區(qū)旁邊,床前掛著油畫。 航空管制排隊,還差十分鐘起飛。 登機前,陳書競拍了張飛機照。登機后坐著無聊,發(fā)了條朋友圈,配字:回家。 江橋難得見他活躍,暗自保存下來,自己也發(fā)了條同樣的,配emoji飛機表情。 發(fā)完迷之高興。 過了五分鐘,他的手機振動起來,有兩條微信,來自米婭Mia: 握草! 你們復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