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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雅沒有辯駁，只是避重就輕道：“我不會做對您不利的事。”

    聽起來像是說自己有多么特別，可硌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但是別的同伴呢？現在這所宅邸里的人，究竟有多少是換過心臟的人類？如果僅僅是尋找心臟，真的需要給這些人手術嗎？你到底在謀劃什么，我希望你能說清楚！”

    硌拋出一連串的問題，其中一些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了答案，與格雅對峙實際上是再給對方一個辯解的機會。哪怕有一丁點可能，他也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推測出的樣子。

    “看來您已經都知道了。”格雅幽幽嘆了一口氣，“不愧是神明大人，即使我再謹慎，終究還是瞞不過您。”

    硌知道自己突破了對方的防線：“這就是你在我面前絕口不提那些找到的心臟的原因？”

    格雅點點頭：“我知道您不會主動懷疑，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對珍獸還是對人類。但您也不會忽視任何一個破綻和線索，而且以您的能力，順著蛛絲馬跡也能找到真相。如果我告訴您尋找心臟的事，您一定會更早地過來質問我。”

    質問又能怎樣，他的勸說還不是無效：“我的態度對你并不重要，不是嗎？”

    格雅苦笑：“您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可惜我只是一個已死的靈魂，除了這種方法沒有其他能夠守護您的辦法。”

    “你們保護不了我。”無論是花背他們還是森林的珍獸，都依附他的力量而存在。他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們更加不能。

    “我知道，但總有一些事是您做不到而我能做到的。”格雅緩緩握緊拳頭，“比如讓傷害您的人類也體驗到命運的殘酷。”

    對方終于道出了心聲，硌的心情反而更加復雜：“你沒有必要在意那些人類，他們的生命有限，我醒來的時候他們應該就已經都死了。”

    “我無法容忍那些背叛者一邊享受著您分享的智慧，一邊安詳地死去。他們恬不知恥地奪走您的心臟據為己有，甚至還以為自己掌控了神力，成為了神明。當我發現那些在神力失控下僥幸活下來的人竟然帶著您的心臟離開離島，我就決定給這些忘恩負義的人類一點教訓，讓他們明白自己是多么渺小。”這些話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來，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原來寂徑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心臟已經不在離島，如果對方抱著報復的念頭走出森林，那么所作所為肯定比他知道的多得多：“既然真正困住我的人已經帶著我的心臟離開離島，那么留下來的都是些無辜的人類。”

    “不，沒有一個人類是無辜的，無論是用謊言掩蓋真相，還是盲從盲信用流言詆毀您。當時在離島的所有人類，都從您的庇護中受益，卻沒有一個對您的困境施以援手，連詆毀您的流言都不曾反駁。”格雅平靜地訴說著過去，“花背警告我們不可以離開森林，結果就是您的心臟被不聲不響地運到了島外，原本可以在離島隨意活動的珍獸只能躲進森林，而那些沒來得及躲回森林的珍獸，則紛紛落入了人類的陷阱。”

    硌無法插話，失去意識的那段經過都是從花背和零那里拼湊過來的，格雅所說的正是被他忽略的部分。大多數珍獸都喜歡在離島無拘無束地玩耍，森林對數字日益增多的珍獸來說確實太小，而且單一的地貌沒辦法滿足不同種類珍獸的習慣。

    “仁慈對珍獸是種恩賜，但對人類來說就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說到這里格雅傾身過來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可仁慈是您的天性，所以那些嚴酷的事，我來做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