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雖然是種野蠻殘忍的味道，但仍然充滿活著的氣息，伴隨不斷攀升的體溫，味道也越發濃郁，刺激著硌的神經。他似乎遺忘了疼痛，用僅有的力氣夾緊身體與攻入體內的異物激烈交纏，感受灼熱跳躍的律動，直至意識遠離……

    “硌。”睡夢中有人溫柔呼喚他的名字，純凈的聲音仿佛從花蕊中滾落的朝露，清涼中帶著一絲甜蜜。

    硌認得這個聲音，只有純潔無垢的那個人可以發出這樣的聲音，可是他卻讓對方受到幾乎致命的傷害，他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

    “硌。”傳入耳朵的聲音太過清晰，以至于他不敢睜開眼睛確認，生怕映入眼簾的現實將這份甜蜜擊碎。

    “硌。”聲音持續傳過來，將他的抗拒轉變成了想要確認的好奇心。

    “零？”硌睜開眼睛，看到了記憶里清秀笑顏以及不染雜質的純凈眼神。他不可思議地拼命眨眼，顫抖著撫摸對方的臉，確認觸感溫熱真實，才不知所措地笑出來：“你醒了？”

    零舒心地閉上眼睛，像是在享受他的手掌觸摸時所帶來的體溫。

    “開心吧？”恢復人形的花背從身后擁住他，“零也醒了。”

    “你怎么不早告訴我？”硌難掩心中喜悅，雙手撥開零柔軟的銀色卷發，仔細端詳那張臉。

    “想給你個驚喜。”花背親昵地磨蹭他的頸窩，“再說零也是剛醒，他現在還很虛弱，只有在子夜的時候能夠維持清醒。”

    “看得出來。”硌的喜悅慢慢黯淡下去，零雖然醒著，但少了左臂和左腿的殘缺身體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扇類似蝴蝶的巨大銀色翅膀無力地垂在身后，除了叫他的名字再也沒有其他言語。

    “他的兩顆心臟都缺失了一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花背安慰道，“但是他很想你，所以我就把他帶出來了。”

    “這么說你最近回森林了？”硌說到“森林”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尤為難看。

    “去了兩天，今天才回來。我重新檢查了封印，沒發現有新的珍獸跑出來。”

    “那就好。”硌長舒了一口氣，探頭親一下零的額頭，引得對方開心地笑了，“現在外面還有多少只？”

    “算上你今天帶回的這只，新跑出來的都找回了，剩下那些在外逗留至少十年，我還能感覺到生命跡象的有二十二只，不排除有些危在旦夕的珍獸生命跡象太弱，我感應不到。”

    “只有二十二只嗎……”硌皺緊眉頭，“至少有上千只珍獸不見了。”

    “畢竟過了那么久，很多珍獸不是被折磨致死，就是在被強行帶離這里的時候死去了。有些人只在乎他們是否值錢，根本不在乎他們離開這里還能不能存活。”

    “所以不能放任那些人！”硌散發出的戾氣讓零露出擔憂的表情。

    “你看，零很擔心你。”花背越過硌摸摸零的頭，“你的狀況也不好，別太為難自己。”

    “這是我的責任。”硌固執道。

    “責任不等同于苛責自己。”花背貼在他的耳根親吻，“這點千萬不要忘記。”

    “真不像你說出來的話。”硌笑著避開，擠到零的身邊。

    花背不滿地追過去：“什么話才是我會說出來的？”

    硌撓著發癢的耳根想了想：“更下流一點兒吧。”

    “哦？”花背的臉陰沉下來，出其不意扳開硌的雙腿，撫弄還沒來得及清理的rouxue。

    “喂！你干嘛！”硌想把他拉開。

    “再亂動，傷得更厲害可別怪我。”花背壞心眼地按動裂開的rou壁，疼得硌倒吸涼氣，立刻停止掙扎再也不敢亂動。

    “我警告你，別亂來。”

    “我自有分寸。”花背說著撬開零的嘴巴，沾濕手指塞進硌的后xue，“可惜現在零不能動，不然他就能為你療傷了。”

    硌屏氣凝息極力阻止腸道因手指的刺激不自主地收縮，卻不忘嘴硬：“你廢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