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四) 天氣愈發冷了,這場大雪從清晨便開始下,直到傍晚也未停歇。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際落下,將窗外的整個世界都變得白茫茫的。 “姑娘,今兒御花園里的梅花已經打苞了,估摸著這幾日就要開了。”跟隨著入宮的侍女雀兒像只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地對著謝昭說說笑笑個不停。 謝昭百無聊賴地在火爐邊烤著火,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雀兒的說笑。 如今她入宮已一月有余,除卻太后常遣人把她叫到寢殿中說些切記謝家長女的身份,如何助謝家掌權之類野心一覽無余的所謂教誨之外,最常來看望她的便是蘇宴了。 不過即使蘇宴來看她,也不過就是捎些點心珠花讀本之類皇帝賞賜的小玩意兒,再順道說些“天氣轉涼記得添衣”“切記謹慎事事小心”云云的場面話。但凡她稍稍表達些對他的掛念,他便面色蒼白地落荒而逃。 “真是無趣得緊。”謝昭不禁小聲喃喃。 “謝姑娘,陛下邀您御花亭內賞雪。”一個熟悉的聲音將謝昭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只見蘇宴一襲素色錦袍踏雪而來,蒼白如雪的面容仿佛和院中白茫茫的雪色融為一體。 謝昭急忙讓雀兒煮茶為蘇宴驅寒,卻被他攔住了腳步。 “陛下讓您盡早赴約,這茶就不必了。”看著蘇宴略顯嚴肅的神色,謝昭臉上也多了幾分正色,連忙披上大氅跟上了他的步伐。 天色已暗,宮中鮮少有人走動。一路上除卻凜凜的風聲和踏雪的沙沙聲,兩人皆是沉默無語。 謝昭心中充斥著忐忑和疑惑:入宮一月有余,這是第一次被皇帝召見。美其名曰是為賞雪,可素昧平生的二人哪有什么所謂的風花雪月可談,也不知這次召見所為何事。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跟著蘇宴走入了御花園中。 御花亭為了御寒已被層層疊疊的帷幔包裹住,只留有一個小口供亭中人賞雪。 蘇宴快步走入亭中稟告后,皇帝便宣謝昭入亭賞雪。 謝昭懷著漫心的忐忑向亭中走去,沒走兩步便被身后人緊緊地攥住了手腕。 “……千萬要謹慎些。”蘇宴的手冰涼極了,面上帶著說不清的嚴肅和擔憂。 “嗯。”謝昭輕輕點頭,撥開帷幔走入亭內。 亭內燃著清冽的龍延香,案幾上放有一壺清茶和兩個茶杯,皇帝正坐在軟榻上沖她招手。她趕忙快步走至案幾前,緩緩下拜。 “謝姑娘快快請起。”皇帝的聲音依舊溫和,可卻并不見一月前與太后議事時的虛弱與唯諾。 謝昭在皇帝的指令下坐在了案幾對面的另一個軟榻上。她垂斂著雙眸,用手絞著衣角,心中盤算著一會兒該如何應對眼前年輕的帝王。 “謝姑娘――”皇帝緩緩開口,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撥至謝昭的面前。 “其實我此次邀姑娘賞雪確有一事相求。” 謝昭心中一驚,抬眸恰好對上皇帝的目光。只見皇帝目光中飽含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她趕忙接過茶杯向皇帝道謝。 皇帝淺淺地珉了一口茶,面上多了幾分正色。“相信姑娘一定無法拒絕……” (五) 夜色漸漸深了,月色和雪色交相輝映,使亭外的景色更添美感。不過蘇宴可沒什么賞雪的心思。 他不住地在亭前踱著步子,試圖想要探究亭中二人究竟在商議些什么。可重重帷幔的掩蓋讓他根本無從探究。 皇帝一向視他為左膀右臂,事事皆與他商議,可偏這次與他心愛之人的對話將他支開。若只是單純的賞雪又怎會如此?也不知究竟是所議何事。 蘇宴深深地嘆了口氣,心中既是擔憂又是悲哀。 自幼相識,他早知身為謝家長女的謝昭會有入宮的這一天。自他入宮以來的這些年,他費盡心思地爬到如今皇帝身邊的位置,除卻為家族昭雪之外,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做些什么,盡力在深宮中護得她周全。 他自知自己身體殘缺,已配不上讓她側目。可哪怕只在陛下身邊看看她,時不時借著送東西的名義說兩句話,也便已滿足了。 “一定別出什么事啊……”蘇宴定定地望著亭前的帷幔低聲呢喃。 忽然,眼前的帷幔被一雙素手撥開。謝昭緩緩走出亭外。 “蘇卿,送謝姑娘回殿休息吧――”皇帝的聲音遙遙從亭中傳出。 蘇宴連忙迎上前去,引著謝昭走出御花園。 一路上,謝昭都面色深沉若有所思。 蘇宴終究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陛下召你,究竟所為何事?” 謝昭對上蘇宴擔憂而探究的目光心中滿是苦澀:“阿宴,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告知于你。” 蘇宴心中更加忐忑,他望向謝昭,只見她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目光卻似乎飄向了九霄云外:“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便走至了謝昭的寢殿外,謝昭第一次沒有挽留蘇宴,只輕聲告別后便自顧自地走入殿中。 坐在塌上,謝昭飲了口雀兒遞上的熱茶,可渾身卻仍舊冰涼無比。 她緩緩閉上眼,皇帝溫和卻帶著些涼意的話語又在耳邊回響“――謝姑娘,此事你似乎別無選擇,朕靜候佳音。” 自古終究忠孝兩難全,皇帝已萬事俱備,就算沒有她這場東風也會有別的辦法,更何況―― 謝昭認命般地睜開了眼,喚雀兒至身前:“去給陛下身邊的人傳個口信,就說謝昭愿助陛下一臂之力。” 等雀兒走出殿外,她才脫力般地癱在塌上。 “陛下給出的承諾的確令人心動。”謝昭望向窗外的皚皚的雪色,心中竟有了幾分希望“這或許是個沖破壁壘的機會呢……” (六) 半月之后,皇帝便下了召書。 “謝氏攸德,溫婉淑德、嫻雅端莊,著,冊封為后,為天下之母儀――” 謝昭靜靜地跪在殿前,垂首聽著蘇宴為她宣旨。 “臣女領旨,謝主隆恩。”謝昭伏首下拜,領旨謝恩。蘇宴怔怔地望著眼前端莊美麗的少女,心中百感交集。 “三日后便是封后大典,還請娘娘好好準備。”蘇宴扯出了些勉強的笑容,沖著謝昭道喜:“恭喜皇后娘娘……” “蘇先生――” 謝昭面上卻浮現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同喜。” 她目送著一頭霧水的蘇宴漸行漸遠。 一路上的梅花都已然開了,仿佛感受不到深宮中波詭云譎的氣氛似的,在枝頭正盛放得鮮紅嬌艷…… (七) 三日的功夫轉瞬即逝,謝昭在殿中做著最后的準備,明日便是封后大典了。 謝昭輕輕嘆息――怕是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皇后娘娘。”蘇宴柔和而恭敬的聲音傳至耳畔,“陛下問您,明日的大典不知娘娘是否已準備妥當了。” “當然。”謝昭深吸一口氣,蘇宴恭敬的語氣于她而言刺耳極了。 “阿宴――”謝昭緩緩行至蘇宴身旁,注視著眼前男子蒼白而秀麗的面容。良久,心中積攢已久的情緒仿佛終于找到了宣泄口般,傾瀉而出:“阿宴,我一直傾慕于你。” 蘇宴心中大驚,連連后退,想要奪門而出時卻發現殿中大門不知何時早已被反鎖。望著眼前少女不斷逼近的步伐,他心中掀起了滔天波浪。 “娘娘……定是昏了頭了,怎得說出這般混賬話來……”蘇宴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他只是一個宦官,如何配的上眼前的少女? 謝昭沒有說話,只不斷地逼近眼前面色慌張的青年。 “阿昭……”被逼至床腳,蘇宴已退無可退。 謝昭踮起腳尖溫柔地吻上青年的額角,而后順著眼睛,鼻子一路吻下,直至唇畔。 “別……”蘇宴眼角已泛起了一絲霧氣,“阿昭,我……”話未說出便已被堵在口中。 謝昭撬開貝齒,吮吸著青年溫潤的舌尖,手卻不老實地拉開了他的衣襟,向內里探去。 “嗯――”蘇宴忍不住呻吟出聲,謝昭輕輕捏住了他的乳尖。早些年王公侍衛們的玩弄早就把他的身子調教的極為敏感,又哪能禁得住這般擺弄。 謝昭欣賞著眼前青年面帶紅暈,眼泛淚花的模樣,銜住了他的喉結,輕輕吮吸著,手中不斷揉捏著青年的乳珠。 蘇宴早已神魂出竅,只呆呆地望著眼前少女帶笑的眼眸。 “阿宴,我明日便要冊封了,我想要你。”謝昭伏在青年耳畔輕聲開口。口中呼出的熱氣引得青年一陣打顫。 蘇宴無意識地點了點頭,等回過神來為時已晚,謝昭已扯開了他的腰帶。 “別,別看”蘇宴幾乎語帶哀求,“很難看,別臟了你的眼睛……” “沒關系,”謝昭吻住青年的唇角柔聲安慰道,“阿宴怎樣我都覺得好看。”說罷輕輕拂開了青年欲要阻攔的手,拉開了青年的衣襟。 “嘶――”饒是早有心理準備謝昭也還是被蘇宴的身體驚到了幾分。 只見眼前青年蒼白的軀體上遍布著陳年的鞭痕,下身更是慘不忍睹:受過宮刑的傷口猙獰地結成了舊疤,腿側的嫩rou上竟還有烙鐵燙過的痕跡…… 這究竟是受到了怎樣的折磨啊?謝昭心疼極了,忍不住抱緊眼前的青年。 蘇宴在謝昭的懷抱中輕輕抽泣著:“阿昭,我好臟,我好臟啊……”最后一層遮羞布也已被心愛的女孩扯下,蘇宴羞慚到幾乎窒息。淚水不住地從眼中涌出,打濕了拭淚的袖口。 “阿宴,阿宴……”謝昭將青年抱到床上胡亂親吻著他身上的疤痕。仿佛這樣便可以滌盡愛人心中的創傷。 極度敏感的身體被少女這般親吻著,蘇宴來不及止住哭泣,身體不住顫抖著。 “唔――”謝昭親吻著青年的身體,從乳珠一直蔓延而下直至腿間。 眼前的青年已然渾身酥軟,緋紅的雙頰上布滿了還沒干透的淚水,紅腫的雙眸中飽含著揮之不去的情欲。粉唇微張,貝齒輕啟,不住的嚶嚀和喘息從中溢出。 謝昭勾唇一笑,舔上了青年大腿內側的嫩rou,右手卻輕輕伸向了青年的股縫之間。 “啊――”蘇宴渾身顫抖,謝昭竟將手伸進了他的股縫,不住地揉捏著他的后xue,他忍不住抓住了身下的錦被。 看著青年因舒爽而抓緊被單的手,謝昭愈發得寸進尺,食指蘸了潤滑用的香膏,便緩緩伸進了青年的后xue中。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青年早已叫啞了嗓子。待到三根手指都可以輕松沒入后xue中時,謝昭將綁在腰間的玉勢緩緩插入了青年的xue中。潤滑用的香膏早已熔化成水,從青年股間滴滴流下,在錦被上留下一朵朵暈痕。 蘇宴微瞇著雙眸,承受著謝昭一次次有規律的撞擊。他雙唇微張著,喉嚨沙啞幾乎已叫不出聲來。生理上的快感已然超過了這具敏感的身體能夠承受的范圍。他感覺自己仿佛在一片溫柔的汪洋中緩緩下沉,沉入海底,仿佛快要被溺斃。 香膏融化的水漬雜加著緩緩流出的腸液被玉勢進出間帶出了“咕嘰咕嘰”的水聲。 真是美麗極了,謝昭也不禁輕聲感嘆。 她用手指輕輕撫過青年溫柔漂亮的眉眼,伸入青年口中緩緩攪和著,感受著青年唇齒間的溫暖與柔膩。 “阿昭,阿昭……”一聲聲含糊不清的呻吟從青年被吻的紅腫的唇中溢出。蘇宴銜著謝昭的手指,目光迷離而恍惚,他仿佛在做一場夢。 在夢中,一直充滿著防備和自卑的壁壘終究坍塌,他的心仿佛又重新恢復了生機,變得柔軟。 一夜春宵帳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