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日常1
兩個男人的爭斗從黑夜持續到了早上。 雖然沒有幼稚到真的打起來,但刑星的頭依然快被念炸了。 她坐在餐桌前,左右各坐著一個或貌美如花、或清冷如仙的男人,無不例外都邊吃邊講rap,鬧得她頭疼。 她用筷子敲擊著江北的碗沿:“大佬,吃飯了,你面前的雞蛋卷該涼了。”蒼天啊,那可是夾雜著精美培根粒,還有如星星閃爍的新鮮秋葵,被層層疊在一起的可愛蛋卷啊! 江北置若罔聞,隨便囫圇吞了勺粥,目中隱隱噴火:“我雖然坐辦公室的,柔韌度可真不錯,各種姿勢都能解鎖。” 刑星沒有辦法,又把小碟子朝小安逸那推,希望穩重的小安逸不要那么幼稚,也不要回應小兔子。 安逸優雅地咀嚼著一大早親手做的三明治,嘴角都不曾抽動一下,淡定自若地說:“我可以學啊,性趣來了自然能磨合到位,兩個人相處,還是脾氣和三觀更重要是吧。” 說完后可能嫌棄自己發揮得不夠好,用大勺舀了把湯,豬肝獨特的香味迸發出來,他微笑著說:“刑老師,你想喝的豬肝湯,先嘗嘗咸淡,好喝我每天做著。” 江北砰地一聲放下碗筷,“有廚藝算得上什么,老子有錢,臭女人你說你想吃什么,我馬上買來或者找人來做。” 我想一個人好好吃飯…迫切希望恢復單身的某人如是想著。 安逸的優雅是與生俱來的,他跟著給自己舀了碗湯,心和身子同時熱了起來。說的話綿里藏針:“買來的哪有自家做的干凈好吃,刑老師一向是喜歡自己做的。”言語間無不彰顯著知根知底的從容。 江北呵呵兩聲,面色卻正常得很。 “對啊。野的哪有家養的好吃,家養的才了解主人喜歡什么姿勢。”說完后“賢惠”地給她夾了一塊蛋卷,“這豬和豬都是rou做的,嘗起來可不是一樣的味道。” 雙方在各自擅長的領域里寸步不讓,暗自較勁,卻偏偏都可愛得緊。鬧得刑星頭疼的同時又隱約覺得好笑,根本生不了多大的氣。 她喝了口湯又把蛋卷一口吞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都化成食欲吞進了肚子,抹了把嘴上的油,她豎起大拇指:“對對對,好吃,好吃。” “什么好吃?”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呃…” 她的筷子移到了煎蛋卷邊上,江北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還是家養的母雞下的蛋好吃吧。” 直女如她,刑星下意識反駁:“你怎么知道是家養的啊…”說完后才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重點,只能瞧著小白兔的嘴角慢慢垮了下來,背后開始冒出冷汗。 安逸自然裝作看不到了,他溫柔地解圍:“那你先喝喝這豬肝湯,我起大早去菜場買的,這豬吶,百搭,煎炒烹炸,都好吃的。” “刑老師,你想吃什么花樣的?我都做得。” 做得?刑星現在草木皆兵,聽什么純潔內容都帶了顏色。做得什么?你別過來啊! 她趕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豬rou也不是都百搭的。” 兩個男人同時一愣,安逸反應快,反問:“怎么說?” 直女本能再次發作,刑星一本正經地給他們倆科普:“豬rou最好別和豆類一起吃,容易氣脹,腹痛。豬rou也不能和羊肝一起吃,兩兩相克,后果嚴重。豬rou還不能和菊花…” “得了。”見女人絮絮叨叨地沒完沒了,江北果斷叫停。那句“豬rou其實和挺多東西不能一起吃的”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刑星只能假笑著掩飾尷尬。 江北看著同樣無奈的安逸,略趾高氣昂地:“看來安經理沒有做好調查啊,豬rou和那么多東西不能一起吃,怎么還能叫百搭呢。” 安逸擦了擦手:“彼此彼此,據我了解床第之見柔韌度也不是那么重要,兩個人之間的磨合,包含了很多因素。” “這么說安經理對自己學習能力很有自信?” “還行,我想著怎么著,也比做佛跳墻、蔥爆羊rou、梅菜扣rou來得容易。” “切,你以為活塞運動是去菜場買rou?你想要哪塊就要哪塊?小雛雞還是不要出來秀小胳膊腿的肌rou。” “不敢不敢,做菜都講究部位和日期來著,我只是想著,她喜歡什么,了解清楚了,對癥下藥就好了。” 江北恨得牙癢癢的,“那下次我和臭女人實踐的時候可以總結總結經驗,再傳授給你,安經理以后交了女朋友也不至于太兵荒馬亂的,讓人捉急。” 安逸笑笑,“不用等到下次,我一直在戀愛中,暗戀估計還會持續很長時間,她上次的表現告訴我,還行,我不讓人急。” “床上不急可不是什么好事。”江北怎么可能任人欺負,“有時候她急起來了,那才是愛情真正的速度。” 安逸一時半會還真的想不出什么好的反駁,思索一會后說道:“受教了,以后有機會,總是要讓她為我著急一回的。” “那我估計你很難等到那個時候,尤其我還沒耳聾呢。” “人生嘛,活著總要有個盼頭。” 被他們當作盾牌防御,被推來推去的刑星頭越來越低,吃飯的動靜也越來越小,聽著他們從她的過去討論到將來,心越來越驚。 阿喂,你們倆是在討論和我睡吧,我的意見呢? 急不急是我的事情啊。 摔盤子,為什么她突然和待宰的豬豬感同身受。 可架還是要繼續努力勸的,兩個男人在飯桌上噴來噴去呈口舌之快算什么啊,她咳嗽兩聲,用了最有效快速的方法,大聲地喊:“我吃完啦!” 兩人果然同時看她。安逸關切地詢問:“飽了嗎,要不要再來一碗?” 江北白了他一眼:“得了吧,等會她真的被你喂成豬,小肚子鼓成個球,餓了再吃。” 刑星嘿嘿一笑,“不吃了不吃了吧,我進房趕稿去了,你們兩位繼續辯論賽哈。”說完后腳底抹油,溜了。 失去女主角的辯論賽瞬間讓人失去興趣。 江北和安逸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兩人看著各自的碗,相顧無言,又話到嘴邊。 安逸先破冰道:“看來她今天又要在房間一整天了。” 江北不怎么在意:“正常,她耐性好,做件事吧,做一整天也不稀奇。” 這是還沒放下輸贏呢,安逸失笑:“你和她睡了那么多次,就真這么在意我和她的那次?”他將心比心,如果他和江北易地而處,是絕不會計較那么微不足道的一次的。 江北的白眼更按耐不住,“我就是小心眼,她的每一次,我都希望是我的,你和她做了一次,我就要念叨千千萬萬次,你和她要是不止一次,我就千千萬萬遍重復念叨千千萬萬次。” 安逸服了,他收斂起笑容,站起來將碗筷收拾干凈,邊收拾邊點頭:“行,希望你盡早搞清楚,千千萬萬遍地千千萬萬次是什么滋味,是先累到別人,還是先累到自己。” 呸! 這男人惡毒極了,江北嫌棄地呸呸呸了三下,還沒等他反擊,突然聽得房間里傳來非同凡響的聲音和旋律。 他跟著小聲哼哼,疑惑地問:“洗碗的,她是不是在放歌?” 安逸關上水龍頭側耳傾聽,聽了一會:“嗯哼,聽歌呢。” “聽的什么?”什么旋律那么上頭。 “嗯…”安逸也沒聽過,但跟著哼了出來,“神啊救救我吧…” 兩個男人的臉同時一黑,此刻真如豬rou加豆,氣鼓了一肚子,漲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