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隨安在線閱讀 - 十九章

十九章

    荒唐一夜的結果自然是睡到日上三桿。

    林隨安醒時窗外陽光透過床帳有些刺眼,他勉強睜開的眼睛因為澀疼又忍不住闔上。

    六月時窗子上都蒙了一層紗,是魯城才產的出的霜白麻紗。

    巳時的陽光透過霜白色落在地上映出的是窗子上鏤空的花紋,有點像蝙蝠。

    若是細看,暖黃色的陽光下還飄著無數細小的灰塵。

    總是很愜意,讓人從心底都覺得舒暢。

    甚至在往后的年歲里,在魯城的這一段時光,對于林隨安來說。

    恐怕是他這一輩子為數不多的安穩。

    大概是睡得太久他人還有點渾噩,情事上的饜足總讓人舒暢。

    他下意識把臉埋去蕭榮的胸膛擋去刺眼的陽光,散開的發掩了大半張側臉。

    后者恰好攬了林隨安的腰,下巴磕在他發頂是一個完全契合的姿勢。

    林隨安若是仰頭就能吻到男人的喉結。

    這樣的姿勢使得晨勃的性器毫無意外的貼上林隨安的小腹。

    但林隨安卻不覺得厭惡或是慌張,肌膚相貼反而讓人生出滿足。

    他嗅著蕭榮好聞的體味很快昏昏欲睡,意識模糊里還能覺察出到蕭榮印在他發頂的一個輕吻。

    還有男人低啞模糊的聲音,他困得厲害,下意識胡亂恩了聲算是回應。

    然后林隨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聽見的一點聲音是門吱呀一聲開合。

    像是隔著很遠裹了層霧才傳進他耳朵里。

    蕭榮光著膀子去了屋外的竹邊水池,特意騰出來的院落沒有什么人打擾,偶爾有幾個巡邏的士兵從門前經過。

    規規矩矩目不斜視。

    那一從竹子得了水的滋潤長得茂密,風起時竹浪翻涌,枯掉的葉子打著旋落盡水池上惹得里面的魚上來唼喋。

    蕭榮就著竹筒倒灌上來的泉水洗了把臉,額前原本卷曲的發絲沾了水更甚。

    他連肩頭滲出褐色的繃帶都懶得去管,及背的卷發沒搭理披散著有點凌亂,有點像頭獅子。

    帶著慵懶又有點痞壞,完全是一臉意氣風發的饜足相。

    長生天里長大的男兒沒中原人那些衣冠正的規矩。

    他草草換了條下褲扎了革帶不倫不類,披了件外袍就這么光敞著結實的胸膛轉悠到廚房。

    青磚鋪就的據點里青年才俊極多,見了蕭榮大多數都是熱血年少的欽佩,一口一個蕭將軍叫的格外熱情。

    掌勺的大師傅跟蕭榮算是熟識,在魯城還沒打下來之前這位師傅就跟著蕭榮曲儒他們滾過戰壕。

    那一年里軍資匱乏,野外里把野菜煮成一手好湯,不知道救活了多少快要餓死的士兵。

    所以蕭榮溜達進來時他也不意外,藥罐里溫著兩人份的草藥是昨晚蕭榮吩咐好了的。

    大師傅今年得不惑之年,兩鬢隱約有風霜的痕跡,北地的漢子老實又憨厚,見誰都笑瞇瞇。

    “蕭將軍”他笑著行禮,麻利盛出一盅骨頭湯連帶著六個酥掉掉皮的燒餅。

    這時角落里有人吸氣,罵罵咧咧帶著剛睡醒的鼻音。

    “他娘的怎么這么香……”

    不是別人,正是剛從柴火垛里爬出來的曲大將軍。

    亂糟糟的頭發上還帶著一片干草葉,眼底帶著疲憊的青痕。

    一看就是打昨天晚上就睡在這了。

    他也不客氣,拿起個燒餅就往嘴里塞,一口下去沾了滿嘴的芝麻酥皮渣子。

    大概是蕭榮一直看他曲儒有點心慌,他不動聲色退后半步護著手里咬了一半的燒餅。

    “不就是個燒餅……我跟你說老蕭,你別這么小氣,安老哥還有湯嗎。”

    最后一句話是問在收拾案板的大師傅。

    大師傅一直笑的和藹:“有有有,我去給你拿個碗,曲將軍坐這里吃,坐下吃。”

    曲儒于是坐在大師傅拿來的馬扎上一手端碗吸溜的稀里糊嚕,吃的腮幫子鼓鼓還堵不住他那張嘴。

    “香!太香了!安老哥鍋里還有rou骨頭嗎!”

    蕭榮看著曲儒有點窩心,索性吩咐人提了食盒跟煮好的藥準備走。

    一腳邁出門檻時身后的曲儒卻突然出聲。

    “蕭榮”

    他咽下嘴里的燒餅一時間沉默,到最后抬眼盯著蕭榮右肩上滲著血污的繃帶而后又垂下頭看手里的rou湯。

    “你別管,我會處理好……你,別動他。”

    說到最后他停頓,終于是抬眸對視蕭榮視線。

    “算我求你”

    蕭榮于是應聲,走近后蹲下看他。

    “我不動他——在他沒牽扯上林隨安之前我絕不會動他。”

    最后他拍了拍曲儒的肩膀算是寬慰:“最后一次,看在你曲儒的面子上”

    蕭榮低聲,他看著曲儒眼底的紅痕也毫不留情。

    “也是唯一一次。”

    “好”曲儒抹了把臉瞬間又換成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咧嘴笑的沒心沒肺,一對虎牙露出一點尖,右臉上的疤痕跟著變換的弧度卻又像是再哭。

    “好兄弟”

    最后他拍了蕭榮的肩膀低聲,起身時踉蹌一下。

    整個人沒進背光里的身影有點狼狽,身上的倆襠甲壓的他有點佝僂。

    哪里還有當年玉面郎君的半分樣子。

    可如今哪里又是當年。

    可當年又豈是幾個字就能蓋過的。

    蕭榮目送他離去,青灰色的瞳仁里沒太多感情。

    因果自定,他沒權利也不能替誰抉擇。

    ********友好的分割線

    蕭榮走了不久林隨安也恰好醒來。

    他打著呵欠想要起身才覺出情事后的疲憊。

    兩腿之間那個地方并不黏膩,應該是被清理過,帶一點火辣辣的疼。

    只是一點,并不嚴重。

    昨天他兩腿分開跪在蕭榮腰側太久,加上后來蕭榮頂弄挺腰時又兇。

    如今胯骨跟膝蓋都是又麻又疼,有點像皮rou撕扯時那種鈍痛。

    他坐起身來人有點茫然,低頭看自己敞懷露出的胸膛半晌才發覺除了這一件褻衣之外一絲不掛。

    他抬頭打量四周,眼前氤氳了霧氣總也看不真切,反正蕭榮沒在這里。

    片刻后他想也不想冒出這個念頭。

    新的衣裳就在手邊,連小衣至小褲都是新做的,帶著好聞的皂角香。

    衣服是交領跟外衫,是南朝慣有的款式,黛色大袖飄逸又俊秀,襯得人總是多了幾分儒雅風流。

    林隨安人還是迷糊,這是之前在南朝落下的毛病,人睡久了總是木訥,要好久才能反應過來。

    就連隱隱作痛的左肩也還是他在穿外衣時才想起來的。

    怎么受傷的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幕又一幕的走馬燈,蒙了層濃厚的霧氣,在他腦子里總也看不真切。

    他剛努力瞧出一點苗頭,可轉眼又即逝,連那一點明明能知曉的苗頭都不見了。

    又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

    愣神里屋外有人嘈雜,男子的叫好聲突然傳進林隨安的耳朵里。

    他扶著桌椅走的緩慢,完全是下意識的想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出了屋外頭陽光刺眼,林隨安拿手擋在眼前忍不住閉眼。

    他出來時外袍沒好好穿,黛色的外衫披在身上壓進領子里一小縷發絲。

    外院原本守著士兵也跑去看熱鬧,院子里空無一人他也不用擔心什么衣冠不整有冒犯。

    他挪到門口靠在門柱陰涼處朝著嘈雜出打量,幾乎是第一眼就鎖定了人群里的蕭榮。

    也不難怪,蕭榮本就生的比常人高大,在一群高壯的北地漢子里也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

    他被一群年輕的同袍圍著,青年人的目光里大多欽佩又熱切。

    在一群朱紅衣袖銀白掛甲里就蕭榮一個人赤膊,肌rou鼓脹又明顯,左肩纏著的繃帶很是顯眼。

    他大概跟周圍的人說著什么,面上始終帶著笑意。

    人群里有個人捧出一張長弓,于是蕭榮將掛在臂彎里的外袍拋給左側一位小兵接了長弓。

    那位小兵被這外袍兜頭蒙了一臉,他慌忙扒下腦袋上的外袍定睛看擺弄長弓的蕭榮。

    眼里滿是熱切。

    于是有人從腰封里摸出一枚銅錢,又拿紅繩栓了雞毛。

    這時蕭榮也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布條蒙了眼。

    氣氛在這時被推上高潮,周圍一干青年嚎叫出聲,下注又壓賭。

    拴著雞毛的銅錢被拋起那刻所有人都不約而同住了嘴,幾十個眼睛都盯住了被拋在半空中的一點紅。

    蕭榮于是側頭拉弓,右臂上的傷口像是擺設,無礙他的臂力能將那張硬弓拉成滿月。

    在眾人屏息里羽箭破風而出,劃破空氣直直與落在半空的銅錢相遇,穿過銅錢上的孔洞帶著勁風釘上屋檐下的梁柱。

    “當”一聲悶響,雪白的箭羽釘在柱子上幽幽顫動。

    風吹起紅繩上的雞毛,一飄一落。

    一靜一動也不過眨眼之間。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甚至只能捕捉到箭尾的一點白擦過眼前。

    像是條白色的閃電。

    沉默里突然有高聲,有人爬高去拔了那羽箭圍著圈挨個給人看。

    迫不及待又難以置信,帶著激動的顫音:“中了!中了!”

    隨即又是一片嘈雜,歡呼的贊嘆的激動的罵娘的要錢的。

    還有人高聲喊著神了,蕭將軍蕭將軍的叫著。

    蕭榮只是解了蒙在眼里的布條輕笑,沒有傲氣也沒得意,始終笑著說了句湊巧。

    這一切都盡收于十幾步外的林隨安的眼里,他愣神看著被人圍住的蕭榮。

    蕭榮的確是一個合格的將領,他待同袍如同愛子。

    他人沒什么架子,可以喝著便宜的燒刀子光著膀子跟這幫人劃拳。

    也大可以跟誰滾成一團去搶最后一口酒。

    戰場上他是眾人的神,在這些人的眼中他們始終置信蕭榮是神一般的存在。

    任何危險對他來說好像都不值一提。

    但他不是一個好君王,比起南朝的司商,他永遠不是。

    這點甚至他自己也很清楚。

    司商的確狠辣無情,可正是這無情使得他毫無顧忌。

    也才能有南朝的勾心斗角風波暗涌。

    司商他始終坐在最高處冷眼看著這一切,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將一切盡收眼底。

    可蕭榮卻做不到,他是個重情的人。

    無論是同袍兄弟還是林隨安都是他不能割舍的。

    他做不到將這些人視為棋子。

    這也是蕭榮身上最好的一點也是弱點。

    林隨安就這么安靜的看著遠處被人擁簇的蕭榮,看這個神邸般的男人。

    他像是長生天里古老圖騰上描繪的驍勇善戰的神。

    也是林隨安的神——救他出淤泥的神靈。

    這刻林隨安突然這么想。

    蕭榮的確就是他的神。

    不遠從處的男人隔著人群與他目光相對,青灰色的瞳仁看向他時永遠盛滿溺斃人的柔情。

    他看著蕭榮撥開人群朝自己走來,露出八顆牙齒笑的格外開心。

    像是求著夸獎的大狗,要是蕭榮身后有條尾巴此刻恐怕已經搖上了天。

    林隨安心口突然滯住,因為他這笑心臟重重一跳。

    他連呼吸都不怎么順暢了,連周圍人起哄的調笑也沒聽見。

    滿眼里只有朝他走來的蕭榮。

    朝自己走來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