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緣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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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擋不住。”十六聲音疲憊。 他微側頭:“擋不住,我也要與你一起。” 方生知道自己多沒用,也知道她始終還愛他,否則不會用那朵桃花困著他,她就是怕他出來,怕他出事。所以現在,他不會退縮。 況且他退了,她就沒了。 “手無縛雞之力,你以為擋得住什么?”云鶴不想再管這個極其固執的凡人,胸前手勢變換,嘴中念了幾句,雙手分別指向方生跟十六。 只見他身后列陣的符紙動起來,整齊的分為兩路,一個襲向方生,一個組成劍形,直擊十六。 眼看鋪天蓋地的符紙將至,十六的手在方生腰間一推,無數樹枝纏繞在他腰上,將他瞬間帶離這里。 “不!”方生伸手,只來得及碰到她抽回的指尖,也只看到她微笑的側臉。 “想殺我,還沒那么容易。”她揚唇輕語,雙手一拈,面前涌現桃花花瓣,迎向已至跟前的符紙,鋒利的花瓣邊緣將那些符紙通通攔腰割斷。 云鶴看出不對,卻來不及多想,從背后再掏符紙,而這一疊符,竟是化作虎形,怒吼著向十六撲去。符虎每踏一步,腳下便鋪出一條符紙之路。 十六本想逃,奈何這虎形隱含威壓,她在原地被壓的呼吸都困難,更遑論逃開。 落到雙方交戰外的安全地帶,樹枝自動撤掉束縛,方生站穩便朝著十六狂奔而去,他邊跑邊抹淚,路上摔了幾跤,額頭跟雙手皆是鮮血。 到了十六身旁,他從身后一把抱住了她,為她擋住偷偷從后方襲擊的符紙。 十六只聽到身后隱忍的慘叫,以及肩頭他吐出的血。 “你這老道,手段竟如此卑劣!”她一只手扶住將要倒下的方生,一只手揮向符虎,桃粉的煙霧將那只兇猛的虎罩住,不過一個眨眼,組成符虎的符紙全部掉落在地。 “我、我沒事,”方生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還好趕到了。” 看到十六身后出現劍符時,他心中慌亂焦急,生怕她出事,連話也說不好了,只能拼命往這里跑。 “凡夫俗子,誤我之事。”云鶴老道恨聲道,手勢緊扣,一跺腳,腳下金光大放,無數符紙從中飛出,將前方的兩人團團圍住。 十六扶著方生坐下,看了眼呈圓形將兩人包圍的符紙,輕閉眸,再睜開時,幽深的瞳孔深處映出一朵綻開的桃花,那桃花閃了閃,便于兩人身下出現一個桃花座。花瓣一片片開放,忽然旋轉起來,將那仿佛源源不斷逼近的符紙一一毀掉。 “你已經很久沒回家了,現在回去吧。” 方生握緊她的手:“不,我要陪著你。” 十六抿唇,抽回了手:“你母親我一直讓亭遇在照看,并無大事,也算對你有個交代,你且回去,以后好好生活。” 他被這簡短的話語刺痛,想吻她,卻想起自己嘴上都是血,便用袖子使勁蹭了蹭嘴唇,輕吻她的額頭,眼淚掉在她臉頰上,宛如她落下的眼淚,“你開花了,我永遠也不離開你。” 他說的是當年她聽到他那句話后,盛開的滿樹桃花。 “桃花樹桃花樹,只要你開花,你活過來,我就永遠都在這里陪著你。”小小的孩子在樹下抹著眼淚。 一年后的同一天,它在清晨盛開,一樹燦爛的桃花,一院子的芳香。 這一次開的太好看,村中其他人過來采摘,欲要釀桃花酒。他邊哭邊攔:“不要再摘了,它會死的......” 那些人早已脫離了孩童時代,全部覺得他幼稚、無理取鬧。半天功夫就將桃花摘掉許多,地上更是踩爛了半個院子的花。 他看著一地殘紅,難過的哭到天黑。 十六想起那些事,眼眸濕潤,抓緊了他胸前衣服,笑望著他:“我們這段孽緣,若是真有緣,以后定會再相見,若是沒緣,又豈可強求?” “十六” 她用指腹壓住他的唇,止住了他的話,“夫君,我放了你。” 說完便閉上眼,湊上前輕吻他。 溫軟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靜了下來,他也閉上眼,心中想著不管怎樣都要堅決同她共進退,卻在閉眼的下一瞬失去了意識。 方生醒來時是在家中床上,衣服被子全是好的,他恍惚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直到看見角落里的大箱子...... 他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去找十六,不小心從床上跌下來,趕忙爬起來沖出去,推開院門往山上跑。到了山腳下時,便看到通往山上的路聚著些村民。 那些村民議論的聲音很大,他尚未靠近便已聽了個全。 前兩日山上似有妖怪斗法,響了整夜的打斗聲,亮了一夜的異光,有個別膽子大的村民在院子里偷偷往山上看,只見到無數動物自山上倉皇逃下來。 到處亂竄的動物毀壞了村莊內不少東西,生怕被體型大的動物踩踏了,看熱鬧的村民也都緊鎖院門房門,躲在屋子里。 看不到只能聽,后半夜也聽得驚心動魄,到天將亮時山上的動靜才停歇。太陽出來了,村民們方敢出去。 望向山上時,便見整個半山腰都沒了樹,山上其他地方也或多或少有大樹東倒西歪。可以想到當時有多慘烈。 而兩日過去,村民們依然不敢上去看。 方生推開面前的村民,跌跌撞撞往山上走,他不愿意想最壞的結果,他懷著仍能在洞中看到她的希望。 可當看到那時遇見的地方,他的雙腳卻似千斤重,邁也邁不開。這里一片焦黑,如被大火燒過,沒有草沒有樹,周圍更是連只鳥都沒有。 “她一定還活著。”方生喃喃自語,朝著不遠處的山洞踉蹌而去。 他在洞中生活數日,早已對路線掌握的清清楚楚,沿著拐彎處的小道一直往里走,就能到她休息的地方。 里面倒塌成廢墟,當初的一切都已不復存在。 “十六,十六......”他聲音哽咽,眼淚止也止不住。 方生在山洞中苦等幾天,未見她來。于半月后,出了山洞,決定回家。 走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山洞:“十六,你在哪兒......” 當初一個人來,一個人走,如今亦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