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26)西直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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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If?(026)西直門內 部 舉兵自立 第四章 陸軍大學 (5)西直門內 下樓用早膳時巡捕房的人早就到了,帶隊官長先說明昨夜接獲警衛人員通知 招商局招待所遭人闖入行竊,小偷逃走時于路旁暴斃,至今尚未查出身份,接著 便請教是否有物品遺失。我的標準答案是小偷撬窗時發出聲響,經我喝斥后便縱 入庭院中逃走;至于長相,因對方蒙面故未見著,而后續狀況因警衛人員已經出 動,夜色昏暗不知后續狀況,但因對方尚未潛入屋內,因此清點后確定無財物遺 失。 「那可知道是怎幺死的嗎?」我問道。 「瞳孔放大,身上肌rou緊繃,可能是天冷加上行竊失風一時緊張,心臟麻痺 吧!」官長道:「看他的樣子是外地人,生面孔,不是咱這的慣竊。門房說您昨 晚回來時交代說有人跟蹤,可能是您下火車時就給盯上了吧!最近這種盯梢外地 商賈,夜間再到旅館下手行竊的案子也發生了幾起,估計是這伙人干的。您還會 繼續在天津的話,請還是多注意身邊閑雜人等,這伙人可能還會再出現的……」 「喔,明白了,謝謝您。」我起身送客,順便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銀元塞到官 長手中:「讓各位長官忙了一夜,對不住,請各位喝茶。」 「少爺客氣了……客氣了……要不要我派兩個弟兄這幾天陪著您?」官長馬 上笑意堆臉,像只搖著尾巴的哈巴狗。 「沒事的,沒事的,各位長官忙我就不送了。」 巡捕房的人剛出門就遠遠見到黃遠生從大門外晃進來。 「遠生兄這幺早就來了呀?吃了沒?給你煎兩片土司?」 「好冷好冷……」黃遠生搓著膀子道:「土司不用,有沒有熱咖啡?」 「給黃先生端杯熱咖啡!」我回頭朝小廝道。 「呵呵,才與你分開幾個鐘頭,果然馬上就出事了。」黃遠生啜口咖啡道: 「你們這咖啡不錯呀!」 「這是招商局自己進口的,南美貨。」 黃遠生一口氣飲盡,再要了一杯道:「方才我跟著去看了尸首,尸體上沒有 外傷,就兩只眼睛瞪得像牛鈴,那對瞳孔張大得像貓眼一樣大。」 「方才巡捕房說是心臟麻痺。」 「或許吧……我干記者這幺多年,看過的尸體沒有一千也有五百,次看 到死人眼睛張得這幺大的……」 「呵呵,遠生兄,您該不是要說他是遇到鬼了吧?」 「呵呵,是不是遇到鬼要問萃亭兄才知道了。」黃遠生啜了口新送來的咖啡 道:「方才聽巡捕房的人說,死者是外地人。」 「是呀,說是近日橫行的賊幫。」 「但我聽旁邊老巡捕說,這尸體樣子看起來像日本人,而且尸身皮膚白凈, 手上也沒有粗繭,不像是此道中人。」 「喔?」我故作驚訝。其實昨晚看到對方的身手,我就直覺對方不是普通竊 賊。 「呵呵……難不成萃亭兄也學過什幺絕世武功,昨晚發一掌就把對方給震死 了?」 「黃兄您愛說笑了……對了,什幺風這幺早就把您吹來了?該不是一大清早 就有人給您這位大記者通風報信了吧?」 「呵呵,當然不是,這種橫死兇殺的事情太多了,中國治安太壞、人民的苦 難太多,就算發了稿子報紙也不會登……」黃遠生笑道:「我先賣你一條消息, 幾天后才會見報,但你要先通知誰,要不要讓任公、段總長還是讓等等先讓辛慈 知道,就看你怎幺打算了。」 「喔?什幺消息?」 「日本公使日置益繞過外交總長,秘密去見袁大總統……」 「啊,二十一條……」 「什幺?萃亭兄你說什幺二十一條?」 「哦……」剛才一開口我心里就叫慘──自己怎幺這幺不經大腦呢?一下就 露餡了。 「萃亭兄你說什幺二十一條?」黃遠生急切地問。 「呵呵……」我心念一轉,正好掌握機會化危機為轉機,道:「遠生兄您接 下來要問什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絕對沒辦法給你任何答案,但您提到日本公 使覲見大總統這事我不會說出去。我能給您的提示就是二十一條這四個字, 能查出什幺貓膩就看黃兄您的本事了。」 「哦……」黃遠生臉上陰晴轉換,沉默半晌笑道:「呵呵,本來是想多追問 追問的,沒想到卻讓萃亭兄給將軍抽車了。」 黃遠生將咖啡一仰而盡道:「萃亭兄你這四個字實在太誘人了。我本想告訴 你等會見到辛慈,順便要問你昨晚他跟你說了什幺……你不用解釋,昨晚那個車 伕我猜就是辛慈扮的!但現在我對洋人為什幺要找你已經沒興趣了,我現在馬上 回北京,待會就請你幫我向漢納根先生轉達歉意,說臨時京里發生急事,我下次 再攜禮到他府上致歉。」 「至于死了個日本人的事,還是提醒萃亭兄您多多留心四週。」話畢黃遠生 起身就要走。 「呵呵,既然遠生兄不打算赴約,小弟也沒那個勇氣單刀赴會了。」我也跟 著站起道:「反正再過四天就要開學了,我現在就跟您一起回北京,路上有您照 應總比我一個人自己亂闖好得多。」 黃遠生聞言愣了一下,道:「這話也是,那咱們就一起走吧,想必那些跟蹤 你的人也料不到你臨時跑走。那我看你回北京也不用回家了,我先幫你安排個地 方待一下。走吧!」 臨時決定趕回北京果然讓跟蹤者措手不及,黃遠生在天津有自己住所,所以 無須另外打包行李,我的行李則故意靠在背后再拉起車蓬掩飾,兩輛人力車離開 招待所沒多遠后方就多了「同伴」,當發現跑到半路我們突然轉向火車站時跟蹤 者顯然慌了手腳。 黃遠生道:「看來漢納根家有內賊,對方才會看到我們突然轉往車站一時反 應不過來。」靠著他北洋大記者的招牌,我們很快就弄到車票上車。 「嗯,正好可以看看有哪些人跟著。」我望向購票臺方向道,方才那個負責 跟蹤的進入車站就慌了手腳,不知該去買票還是趕快打信號給同伴。 黃遠生四下張望道:「看來就一個人跟著,不是很專業。」 「或許吧,到北京再看看啰,應該會有其他人等著我們吧……」 「那是肯定的,而且應該人手,不會再讓我們溜了。」黃遠生笑著道: 「所以咱們在楊村下車,折回天津嗎?」 我把行李放上行李架道:「我看倒也不必,他們應該只是想知道我的行蹤, 未必真的要對我如何,不然早就下手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我直接回學校去,讓 他們慢慢在圍墻外面等,呵呵呵。」 黃遠生踮起腳幫我推行李道:「我看也不用那幺麻煩,找個學校里的工人塞 點錢給他,隨時監視著你就好。」 「哈哈,那他們也要動作夠快,才能在我離校時追上我呢!」 「哈哈哈哈……」黃遠生朗笑坐定。 黃遠生心知我不可能再透露任何有關二十一條及辛慈的秘密,我們兩人就這 樣一路各自望向窗外回到北京。 按照日本陸軍軍事學校二級學制,士官學校(相當于保定軍校)負責養成教 育,把一個普通中學生或部隊選送投考的士官培養成軍官,舉凡一個校、尉級軍 官應有的戰術、兵器、筑城等軍事知識、思想、軍官儀態以及作風等都應達到一 定要求,而陸大則為培養高級統帥和參謀的陸軍最高學府。 到了陸軍大學報到,才知道陸軍大學與保定軍校之間跟本「他的」不是同 一回事…… 陸大校址在西直門內崇元觀舊址,但是因為學員大多都攜家帶眷、校舍不敷 使用,所以不供住宿,學員得自己想辦法在北京租屋居住,每天自行準時到校上 課。同時學校也不供伙食,學員要自行打理三餐,只有出外演習時才由學校統一 代辦餐點,學員還要自己另交伙食費…… 所有學員均為現職帶薪入學,薪水由原保送單位照發,所以來自不同省份的 同學們生活條件天差地別──浙江省特別優待該省學員,除了原職薪餉外如有困 難另外發給補助,而每年暑假發給參觀和回鄉探親旅費;而浙江籍學員中級軍官 又居多數,原本薪水就高,如葛敬恩同學官拜上校、月薪達3元,浙江同學 們一齊在西四牌樓禮路胡同租大宅、僱廚子,過著十分優裕的生活。 但福建省選送十名學員中雖有上、中、少校各一員,但其余七人都是下級軍 官,當時福建省財務困難,認為學員離開崗位到北京深造后就不能支領原薪,一 律月發5元津貼,學校當局也沒有依校章向福建交涉補貼費用,使學員在校生 活十分困難,不但無力購買參考書籍,更談不到參觀和探親。 陸軍大學除了上課會印發講義給學員外,各種課本、參考書籍甚至上課用的 文具紙張都必須學員自備,最夸張的是戰術作業要用的地圖還得向學校販賣部購 買──所以來自于窮省的同學們沒錢買地圖,只能跟富省的同學借地圖來自己描 繪。 我到校身份是「陸軍總長副官」──保定畢業后正式任職少尉,所以拿掉了 「見習」兩字;本來王占元要我補到他第二師去佔個「團附」缺,但我以年紀太 輕、無暇前往湖北報到為由婉拒了,事實上原因是知道第二師在湖北軍紀太壞, 為了自己后續發展還是少沾惹為妙。 陸大四期決定招收插班生早就在軍界傳得風風雨雨,而我這個「陸軍總長副 官」以陸軍部保薦身份考上后,全北洋都清楚明白是怎幺回事。因此當我一到校 報到,迎接我的并不是熱情的歡迎,而是冷眼旁觀的排斥與背地里的冷嘲熱諷。 不能住校其實也不錯,晴兒、桃香都在上海不在身邊,許多事情原本還擔心 沒辦法好好照顧──學校不供宿舍就住自己家里,學校不供三餐家里也派了個忠 心的老媽子到北京來幫忙煮飯──同時晴兒也派了幾個忠心耿耿的伙計過來,協 助處理設立北京實驗室以及將保定工廠轉移回桂平的事。 將實驗室搬到北京是為了方便課余繼續「研發」(其實是山寨)新產品,而 將菸精工廠偷偷移回桂平,則是因為考慮到既然辛慈都知到了工廠在保定,朱爾 典、康惕與北洋政府知道是遲早的事,為了保密還有避免麻煩,工廠搬家越早越 好。現在老家又有二哥坐鎮,各種基本化學cao作、管理二哥也沒有問題,正好搬 回「老巢」確保安全。 陸大為培養高級將校課程重點在軍事學術,有戰術、戰略、戰史(拿破侖戰 史、普奧戰史、普法戰史、日俄戰史等)及參謀業務(包括軍制、裝備、輜重、 輸送、動員等等)、鄰邦軍備,兵要地志,軍制、軍隊人事法規、軍隊教育、兵 器、野戰筑城、永久筑城、地形、諜報勤務、圖上作業、沙盤作業等,另外每週 還有馬術課程。 至于非軍事課程部份有:政治學、經濟學、社會學、國法學、國際公法、心 理學、邏輯學、數學(微積分)、外語(德、英、日)等。其中戰略、戰術課程 講義是參照日本陸軍大學,但所用地圖則為中國地圖。陸大的課程原本是照抄日 本,但民國三年起則參酌了歐戰的一些經驗,由教官依據最新戰況將相關知識補 充到課程之中。 陸大年的課程主要是非軍事課程,而軍事部份也是比較基礎的軍制、兵 器、筑壘、地形、交通等,要追上不難。本期陸大教官中除了三位日本教官外其 余都是本國教官,而各科的上課方法是採取專題研究式,每一科目每星期選定一 個主題,如兵要地理、應用戰術和后勤實用課題等,經過教官討論、講評后,印 刷成冊分發各學員。 主要課程仍由日籍教官講授,由教育長擔任翻譯,其它課程由校聘請專職或 兼職教官講授,如教育部長湯化龍兼授國際公法和外交史,而日、英、法、德各 國語文都另請專人教授。有時也會邀請出國視察和留學軍事人員到校作報告或開 會座談,使學員們能了解世界形勢和科學進步情況,加深體會和理解。不過本國 籍教官素質參差不齊,很多課程教了等于沒教,而全體中外教官除了戰術教官鄭 桓外,素質均在保定軍校之下。 除校內課程外每年又有兩次由日本教官分為三組,每教官率領一組前往外地 舉行戰術實施或參謀旅行,出發前由教官發給「想定」(教官預先視察實地制好 想定)并加說明,到現地后依據預定「想定」,學員即結合好地圖,標繪好情況 在圖上研究(考慮腹案),然后作認領乘馬,整備圖囊圖板行裝等準備工作,到 現地即乘馬偵察,對照實地研討攻擊、防御、遭遇戰、登陸或反登陸各種戰法在 圖板上作業。 在一地完成了一個科目后,又轉移宿營地在另一地形進行另一科目的演習, 直到按計劃完成各項預定科目為止。各學員依照想定命題,通過實地偵察作出答 案,經教官審核后加以講評、提出原案或附圖說,回校后交印刷所照印,分發各 學員作為這次演習參考資料,這種實習成績較一般為重。 這兩個月時間除了每天到陸大上課,放學后就是回家鉆進實驗室玩我喜歡的 實驗。陸大的教官們當然無法預見接下來三年在西線戰場上飛機、坦克、毒氣將 扮演重要角色,更無法預見步兵、炮兵戰術戰法將出現革命性的徹底變革,教官 除了強調國家總動員的重要外,戰略戰術還是一次世界大戰前那套,連馬克沁機 關槍的重要性也未曾著墨;至于日常作業上,經過保定軍校的洗禮后我已經掌握 了讓教官們滿意的戰略、戰術要領,至于未來會出現的觀念不提也罷,說了教官 無法接受也平白招致同學忌恨。 辛慈再次出現的時間比我預期的晚了許多,年后天津一別再見面居然已是清 明時分。 不過說也奇怪,照當時黃遠生的說法應該各國都在找我,而且在天津也確實 發生了跟蹤事件,但當我回北京至陸軍大學報到后整件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每 天離家上下學未見著閑雜人等,三月份底伙計們搬遷保定工廠也絲毫未見著有外 人出現。 而黃遠生在我向他暗示有關「二十一條」的消息后迅速查出相關內容,公布 于世后舉國譁然,各界人士紛紛向袁政府提出質問,并掀起抵制日貨的行動── 上海首先發起儲金救國運動,工人、店員、貧苦學生、人力車夫、乞丐都捐出微 薄所得,以供對日開戰之用──在這種大混亂之中黃遠生人也不見了,或許是受 到北洋政府與日方過大壓力躲起來了吧! 辛慈大使這次是直來直往,透過陸軍部說是有重要函件轉交總長,直接約我 到德國使館取物。其實從去年底陸軍部發生倒茶茶役裝置炸彈事件后,中外媒體 紛紛揣測是袁大總統要殺芝泉伯父,伯父幾乎就都待在府學胡同家里。 府學胡同的住宅雖然與陸軍部僅有一墻之隔,側門又與陸軍部軍需司走廊相 通,但段伯伯就是不去上班;最近為了二十一條的事,芝泉伯伯更是完全消極抵 抗,一切政務都交給徐樹錚次長辦理。而因為我的餉條還掛在陸軍總長辦公室, 所以許多不便公開跑腿的事情就交由我來辦了。 辛慈道:「萃亭兄快三個月不見了,更是英姿煥發呀!在陸軍大學學習得好 嗎?」 「哪的話,每天除了上課還要支援部務,常常做作業到半夜呢!」我故意僵 硬微笑答道:「今天大使來想必不會只是叫淵翔來拿包裹的,大使請直說吧!」 辛慈正色道:「上個月我們在印尼交給令姑丈六艘船、在紐奧良與巴拿馬另 外交了十一艘,這樣德國總共已經交給你們四十四艘船……」 「公平交易,五千萬美元我們也付清了。」我繼續故作僵硬道:「大使今天 是要談哪件生意呢?」 「坐下來慢慢聊……」辛慈吩咐僕役倒茶,道:「喝點紅茶行嗎?要不要加 糖?」 「不用,謝謝!」我點起根菸,深吸道:「一個月二百萬條菸,還不夠德意 志陸軍抽嗎?」 辛慈就座啜茶道:「呵呵,百萬雄師就二百萬條菸,肯定是不夠的,尤其淵 翔兄也知道那效果。抽的時候是精神百倍、勇氣十足,行軍打仗幾天幾夜不睡也 沒事,去年入冬之后我德意志陸軍能再西線穩定戰局,曲兄您功不可沒呀!」 「您客氣了……」我再吐一口菸,靜靜道:「菸精配方的是上次您在天津已 經提過了,我也告訴了您,二億美金沒得談!」 「你……!?」 「難不成辛慈大使您當天開價是兩千萬?呵呵,這數字的話真的就貽笑國際 啰……」我彈彈菸灰道:「沒得談我就先回陸軍部覆命了……」 「小朋友,你這樣獅子大開口,難道都不會擔心嗎?」辛慈笑著道。 「有什幺好擔心的?生意就是這幺回事,我出價、你接受,我們就成交。」 我起身道:「現在每月就是交兩萬箱、二千一百萬美元……辛慈大使,今天打歐 戰的是貴國,不是小弟,如果嫌貴或是東西沒有效果,貴國可以好好考慮……」 「誒,萃亭老弟,話可不能這幺說。」辛慈見我面無表情、態度強硬,連忙 道:「我國一年總預算也才八億多美元,您這樣開價真的沒辦法談。」 「呵呵,打仗就是這幺回事,要嗎一槍打死,要嗎半死不活……辛慈大使, 這是貴國的困難,不是小弟的問題。」我道:「您可以與貴國陸軍部研究研究, 到底萬寶路有沒有價值,若沒有戰略價值,真的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這……」辛慈面有難色道:「那您的意思呢?」 「上次交給您的小禮物,不知道您是否喜歡呢?」我話鋒一轉道。 「哈哈哈哈……」辛慈突然臉色一變,朗然大笑道:「萃亭兄果然有趣,有 趣!有趣!」 我轉身緩緩坐下道:「喜歡就說喜歡吧,我喜歡辛慈大使喜歡我的東西。」 「您提供的數字沒錯,零點六毫克就可以殺死一個成年人。」辛慈笑著道: 「可惜這種武器與我國政策不相符合,但還是謝謝您的禮物。」 「呵呵呵,辛慈大使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點起第二根菸道: 「一月份貴國在俄國就已經使用溴化物化學炮彈襲擊俄軍了……最近……應該是 在準備使用工業用氯氣,在法蘭德斯攻擊法國人吧?」為了逼辛慈攤牌,我決定 洩漏出未來世界知道的情報。 「哦……哦……」辛慈臉上陰晴不斷變化,喉頭「咕嚕咕嚕」作響,一句話 也說不出來。 「不需要滿嘴仁義道德,如果你和我都是講仁講義的,現在就不會坐在這里 了。」 「你……你……你怎幺知道的?」 「我怎幺知道的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問的問題應該是:可以怎幺幫助德國 打贏歐戰?才對。」我吐出青煙續道:「潘朵拉的盒子已經被你們德國人打開 了,現在不需要再討論仁義道德,要討論的是怎樣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在最短的 時間內打贏英法兩國吧!比起你們德國現在使用中的、還是研發中的毒氣,我的 禮物毒性更強、重量更輕、漂浮散布更快、揮發效果更好……一句話,買還是不 買?」 「哦……」辛慈語塞無言。 「一毫克殺死一個人,一公斤殺死一百萬人……」我吸口菸道:「辛慈大使 這不需要我教吧?用齊柏林飛船或飛機噴灑在法軍的陣地、交通線、集結地帶, 造成一個三十到五十公里寬的毒氣帶,歐戰就會在一天內結束了……」 「這……這……這……」 「我可以保證你、保證德意志帝國,不將這個禮物賣給朱爾典、康惕……」 我吐個菸圈道:「但當然前提是看辛慈大使還有您尊貴的祖國,對打贏歐戰這件 事情看得有多幺重要了?」 「你……你……你手上現在有多少?」 「呵呵呵,如果辛慈大使要買個幾公斤,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怎幺賣?」 「大使您說呢?」 「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辛慈喏喏道。 其實我也不知該開多少……糟糕,這段時間只是拼命催促助手們日以繼夜生 產,卻忘記先想想要賣多少錢這件事情了。手中握著「大規模毀滅」的鑰匙,居 然卻忘記幫毀滅歐洲文明這件事情訂價…… 「只需要一次唷……只要一天……」我玩著紙菸,用言語逗弄辛慈掩飾心中 的不安。 「哦……」辛慈搓著雙手,還是吐不出個數來。 忽然間一個數字閃過我的腦海──次世界大戰結束,凡爾賽條約中總賠 償金額是三百億美金,德國政府從92年一直還到2年才連本帶利還 清。 「如果大使沒法開價,那就三億美金吧……一公斤一億美元……」我摁熄菸 屁股道:「大使呀,你好好跟貴國政府研究研究,一天中打贏英國法國值不值三 億美元?好好算算戰爭成本、人命損失,就知道我的價錢不貴了!」 「我知道……」 「你們一天內殺死三百萬法國人,打贏歐戰、讓法國一個世紀內再也站不起 來,也就不需要另外向我買菸精配方了,不是嗎?」 「如果這幺算,真的不貴……只是……」辛慈滿臉猶豫。 「沒什幺好只是的了,一口價,給您三天時間答覆!」 漫長的沉默…… 辛慈像是變成了一尊雕像似地動也不動,仰頭沉思…… 經過了約莫五、六分鐘時間,辛慈緩緩開口道:「給我三個月時間,我向政 府報告同時籌錢。但為了表示帝國政府的誠意,我愿意在目前的授權範圍之內先 向您購買半公斤。請問您可以給我什幺保證呢?」 「五千萬美金您多久之內付款?我不接受下訂金這件事,確定付款完成,我 立刻交貨。」 「萃亭兄五千萬美金船款還在我國紐約領事館帳戶里,我打電報過去通知, 應該兩三日內就可以完成付款。」 「嗯,那我就等貴國完成付款時將東西送過來,屆時請辛慈大使選派具有相 當化學能力的專家來驗貨吧!」我再度起身道:「這件事我就等您七天,七天后 如果貴國取消交易,這批成品就……」 「萃亭兄您放心,您對敝國的支持這半年多來我們都知道。」談定頭一筆買 賣,辛慈表情顯然恢復平日奕奕神色,道:「既然與您談定了交易,就不需要再 懷疑您與我方交易的誠信。」 「呵呵呵,倒是如果真的按萃亭兄規畫改變了歐洲局勢……您……可是要多 小心呀!」辛慈笑的時候眸子中再次出現了神采,續道:「難得萃亭兄到公使館 來,讓我帶您參觀一下吧!」 「有錢還是要有命花,我懂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