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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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石大會的前一天,肖氏有客戶造訪,肖家夫婦不得已取消了去熹城的行程。但他們對這次熹城之行十分看重,并不打算因為這些客戶耽擱在賭石大會上采買原石,就找了公司負責(zé)采買的部門經(jīng)理周燁過來,細細商量了這次去熹城的計劃。 肖燃坐在一邊喝著飲料,安靜如雞。 肖父卻突然提到他,說他這次想去賭石大會見識一下,會和高棲止一起,到時候還要拜托周燁多多照顧一下了。 周燁是肖父的大學(xué)室友,也算是看著肖燃長大的,對肖燃就跟自己兒子一樣,照顧一下當然沒問題,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等到周燁離開,肖父囑咐肖燃說:“這次過去,別給棲止添麻煩,有事找你周叔就行了,知道嗎?” 又遞過去一張卡,“密碼是你生日,多買點兒喜歡的東西,就當是爸爸mama這次不能陪你過去的補償了。” “我本來也不需要你們陪我。”肖燃今天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拆臺大佬,笑嘻嘻地把卡接過來,“但你們一定要補償,我也就不虛偽不矯情不做作的收下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 肖父憤怒掀桌。 回到房間,肖燃給高棲止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肖家夫婦有事不能去熹城了。 高棲止聽上去竟然毫不意外,平靜的就像是在說晚上吃了什么飯。或許,真的討論吃了什么飯,都比這件事要有情緒波動一些。 肖燃沒有多想,約好了明天見面的時間,又扯了一個多小時亂七八糟的廢話,就掛了電話。 高棲止坐在輪椅閉目,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輪椅扶手。 其實他剛接到邀請函時,是沒打算去賭石大會的,畢竟高家沒有珠寶方面的產(chǎn)業(yè),他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收集一大批翡翠玉石。 轉(zhuǎn)念又覺得借此機會,和肖燃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不錯。 那晚肖燃答應(yīng)以后,他回到家,突然想起肖家也應(yīng)該收到了邀請函。所以,特地派人打聽了一下,果然得知這次熹城之行,肖家夫婦是要親自前往的。 他答應(yīng)去熹城,還叫上肖燃,打的主意當然是兩人單獨相處。如果有了肖家夫婦,他還怎么和肖燃待在一起培養(yǎng)感情呢。 于是,他就讓向東找了幾個對肖氏來說,價值很大的客戶,去牽絆住肖家夫婦。 一切都準備就緒。 想到接下來幾天都是他和肖燃兩人待在一起,高棲止平鋪的唇角都上揚了起來,睜眼時盡顯愉悅之色。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去了機場。 向東過去寄存了肖燃和高棲止的行李箱后,跟著他們?nèi)チ撕驒C室。 周燁和他帶著的兩個助理自然也跟了上來。 他們總共有六個人,加上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走在機場,很容易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特別是坐著輪椅的高棲止,總是會有一些女生看了看他的臉,再遺憾的看著他的腿搖了搖頭。 肖燃注意到以后,心里很不舒服,側(cè)身為高棲止擋住了那些人的目光。 高棲止習(xí)慣了。 他出車禍的那一年,是十二歲。他的父母當場身亡,而他,臉色蒼白,半截身體都卡在了汽車后座,看著毫無聲息。后來,經(jīng)過全力搶救,他活了下來。只是所有醫(yī)生眾口一詞,給他的雙腿判了死刑,說他這一輩子,都必須在輪椅上度過。 他在輪椅上度過了兩年。 接受著別人或同情,或惋惜,或幸災(zāi)樂禍。 到底他除了父母還有一個爺爺。 十四歲那年,高老爺子帶他去了秦老先生家里,遇到了年僅九歲的肖燃。 當時他的身高已經(jīng)超出同齡人一大截,可是見到肖燃的時候,是坐在輪椅上。 肖燃明明是仰視他的年紀,看著他需要微微抬著眼簾才對,卻是低著頭,俯視著他。 這個場面別提多滑稽可笑了。 他也就真的笑了。 九歲的肖燃,又白又圓,兩頰還紅彤彤的,看著喜慶極了,竟然眉毛一聳,張著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多難過啊。 這個哥哥為什么還能笑出來? 肖燃的年紀想不明白。 高棲止卻是知道的,不過是笑容連著他的皮,撕下來,鮮血淋漓而已。 他知道他自己,對著哭的稀里嘩啦鼻子冒泡的肖燃,困惑不解了。 那年的高棲止問:“為什么哭?” 那年的肖燃回答:“我外公說,你的爸爸mama好久好久之前就去天上了,再也不會有人睡覺時給你講故事給你買糖葫蘆買變形金剛,像爸爸mama對你這么好了。你的兩條腿也壞掉了,夏天不能學(xué)著青蛙一蹦一跳,冬天不能拉著小狗在冰上四處跑。” ——但其實秦老先生只說了高棲止的父母去了天上,雙腿現(xiàn)在不能走路。 其他都是肖燃腦補的。 他哭著說著口齒并不清晰。 高棲止一下子就愣了。 接著肖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多難過啊,我太難過了我!嗚嗚嗚嗚嗚嗚,我外公這個大壞蛋!” “為什么要說你外公是個大壞蛋?” “他一定是騙我的!”肖燃哭著拔地上的草,拔了一地草,抬頭吸著鼻子說:“哥哥,你夏天一定可以學(xué)著青蛙一蹦一跳,冬天一定可以拉著小狗在冰上四處跑!” 高棲止不知道他為什么夏天一定要學(xué)著青蛙一蹦一跳,冬天一定要拉著小狗在冰上四處跑,他看著肖燃,他知道這個小朋友是希望他的腿可以好起來。 “會嗎?” “會!我外公可厲害了!會治好你的!”肖燃說到這里仿佛真的看到他好起來的那天,爬起來一邊抹淚一邊咧著嘴笑起來,“哥哥,以后睡覺時我會給你講故事的,糖葫蘆變形金剛都分你一半,不不不,我有的就都給你。我會像,像爸爸mama那樣對你好的。” 高棲止從來不喜歡別人俯視他。 從來。 但那天春風(fēng)浩蕩,他笑瞇瞇的,有個小朋友,卻為他哭為他掉眼淚。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他假裝完好無損,卻有人心疼他的殘破不堪,為他難過。 以至于他覺得。 低點矮點在眼皮子下面—— 有何不可呢,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個小朋友好看極了。 以至于他出國后的那些年。 沒有一天可以忘懷。 肖燃忘記了,忘的徹底。可就是什么也不記得,也和小時候沒有區(qū)別。 那年高棲止笑著,他就替他哭。 如今高棲止習(xí)慣了別人的打量,他就為他遮擋目光。 不管是讓高棲止好好吃藥好好睡覺好好吃飯,抱來抱去,扶來扶去,還是大排檔上砸到高棲止身上的那根筷子,他這個向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人,面對高棲止就掛不起來。 忘記了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依舊是他可愛的小朋友。 高棲止想著,心里泛起了層層漣漪,原本抿成直線的嘴邊也帶了笑意,他兩眼柔和地看著站在側(cè)前方的背影,連這熙熙攘攘的機場都美好起來。 機票是高棲止買的,周燁本來打算掏錢,卻被戴著墨鏡的向東瞪了回去。想著高家也不是缺這幾個錢的,這么做難免有些掃了人家面子,再加上高棲止和肖家關(guān)系很不錯的樣子,也就作罷了。 一行人上了飛機,就發(fā)現(xiàn)同樣是頭等機艙,肖燃和高棲止是一排,他們都在后面。一個批次買的票,按理說不應(yīng)該是連在一起的嗎? 周燁想問一下,看到向東淡定入座,就算是再怎么遲鈍,也不可能猜不到對方的用意了。敢情和高棲止關(guān)系好的不是肖家,或者說,不全是肖家,而是肖家的少爺肖燃!之前他還以為肖父提到讓他照顧一下肖燃,就是字面意思,現(xiàn)在看來,是想讓他看著肖燃,別被高棲止吃掉了吧。 不過,高棲止一看就不是那種人。就算真是那種人,憑他能阻止得了? 周燁覺得肖父恐怕是太高看他了,他現(xiàn)在連付飛機票的錢都不能自己做主呢。 肖燃并沒有因此想太多,就是座位不在一起而已,目的地都一樣,還在一個機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真的奇怪—— _φ(?_?? 嘻嘻嘻。 他求之不得,遠離這些大電燈泡們! 坐下來以后,肖燃一臉蜜汁微笑,找空姐要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和高棲止叭叭叭了一路,心情倍兒好。 飛機落地。 機場通道外,一群穿著統(tǒng)一制式黑色西裝的男人,對著肖燃和高棲止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護著他們走出機場上了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 肖燃對于這樣高調(diào)的接機行為不怎么喜歡,可那是高棲止的人,也不好隨意插手。 高棲止一直都在關(guān)注他,“你不喜歡嗎?” 肖燃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不喜歡,有點詫異高棲止竟然看出來了,“太高調(diào),感覺整個機場的人都注意到了。” “我其實也不太喜歡這種。”高棲止見他對自己坦誠了心中的想法,心情愉悅起來,“只是,這段時間熹城不怎么太平,這些人還是有些用處的。等以后我們?nèi)テ渌胤剑視屗麄冏⒁庖恍悴挥脫摹!?/br> 肖燃點了點頭。 ——等以后我們?nèi)テ渌胤剑?/br> 啊。 仿佛喝了82年的葡萄酒。 這男人該死的甜美! 到了酒店,有人趕過來幫忙把行李箱拿去了房間,連帶著周燁和他的兩個助理也享受了同樣的待遇。 “周先生你先上去吧。”高棲止看著他說:“我和燃燃還有其他事情。” 一邊是肖父的囑托,一邊是高棲止,周燁實在是難以抉擇。不過,現(xiàn)實也沒給他做決定的機會。高棲止的話說完,就有人過來伸手請他和兩個助理上電梯了。看了看肖燃,發(fā)現(xiàn)他對著自己點了點頭,這才無奈地進了電梯。 連樓層都有人替他按好了。 還真是,服務(wù)到位(怕他逃跑)啊! 以及是,用心良心(圖謀不軌)啊! 電梯門關(guān)上,高棲止看著已經(jīng)開始跳動的紅色數(shù)字,轉(zhuǎn)過頭對肖燃說:“明天需要去參加賭石大會主辦方舉行的宴會,你大概需要一身西裝,我?guī)闳ヌ暨x一套合適的怎么樣?” 肖燃當然不會拒絕高棲止,笑瞇瞇的就答應(yīng)了,還說了句謝謝棲止,拉長的尾音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向東開車停在酒店門口,看到兩人出來,連忙下車打開了車門。 照例是由肖燃抱著高棲止到了后座。 向東把輪椅放到后備箱,坐上駕駛座問:“先生,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去老裁那邊吧。”高棲止隨口回答,“帶燃燃過去做套衣服。” ——帶燃燃過去做套衣服。 這就是被大佬寵愛的感覺嗎! 肖燃心神蕩漾,哼起了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