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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本:大師兄生存手冊(19)

    第七本(19)

    比斗結束的時候正值八月初,齊煜在施因的拔苗助長下不緊不慢的到達了七重境,他的元素人格依舊沒有被激發,爐鼎人設不倒,不知是好是壞。

    潭竹還是沒有打聽到商連云的消息,于是最終的印象就停留在那個決斷的背影上,有幾次做夢夢到商連云入了魔,嚇的他半夜驚醒,清醒過來后又覺得這事不可能發生,商連云對他的感覺至多停留在有好感的師兄上,不可能為此生出邪念,說出來齊煜自己都不信。

    除此之外,潭竹倒是給他偷摸來了四通儀,還沒來得及通訊便被施因發現了,齊煜惶惶不安的捧著唯一的通訊工具等候發落。或許是施因良心發現,竟然沒有阻止他,只不過在他接通后通常都會派一號來監視他,免得他發出求救信號。

    “師傅身體還好嗎?”

    齊煜躺在床上,瀟灑的翹著腿,四通儀上牽了根繩,被他系在食指上轉著玩。

    他的四通儀是道月觀人親自贈與的,獨屬一份,相貌精致特別,泛著上了年代的銅光,看得出是老物件,托著比其他弟子的都要沉。反正不管其品貌如何,商連云都十分眼紅。同理那塊鎮派之寶也十分古舊,現在被他藏在床單下面,沒敢拿出來過。

    四通儀閃了閃,傳出戚堯淡定又禮貌的聲音,“掌門身體健壯,前天還親自下地種菜。”

    齊煜乍一聽到,還噎了一下,“那是挺健康的。”

    他無法想象那個場景,不過聽到好消息還是感到心情明朗了一點,他溫聲道,“那你和殷霽呢,他怎么沒聲音?跑出去玩了嗎。”

    戚堯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傳出來,“他在泡溫泉。”

    “溫泉?”齊煜來了興趣,“是后院那個么,全是草藥,他一個人在泡?”

    戚堯:“嗯,他覺得很舒服。”

    “你也可以泡。”齊煜說,“我不在,階院里的東西你們可以隨便玩,放松點。”

    戚堯應聲道,“嗯。”

    聊了幾句,齊煜不自覺揚起微笑,忽然余光掃見了什么,他看向右邊,一號不知什么時候抬起了頭,在看著他這邊,眼睛空洞無神,一動不動有些詭異。

    齊煜暗自吞了口唾沫,聽到戚堯叫魂的聲音,“師傅,你還在嗎?”

    “啊……在的在的。”齊煜直接轉了個身背對一號,蓋掉那層恐懼,手握四通儀,“你說什么?”

    戚堯:“比試還安全嗎,有沒有受傷?”

    “我倒是沒事,商……”齊煜頓了頓,“你三師叔受了點傷。”

    戚堯又問候了幾句后,主動掛斷了通訊,而齊煜還直愣愣的握著四通儀,發呆想事情。

    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床,往旁邊一看,被嚇的大叫一聲,“靠!”

    一號睜著黑漆漆的眼,走到了床邊上,從上而下的看他。與施因昂著下巴瞧人的樣子幾乎一致,看的齊煜眉頭一跳,一個想法浮上心頭,“我沒有通風報信啊,你都聽到了。”

    他把四通儀擺在手心,攤給他看,一臉的能奈我何。

    然而一號的眼神都未從他的臉上移開過,緊接著竟然伸出了手,輕輕碰了碰齊煜冰冷的臉頰。

    好家伙!

    齊煜一下精神了,仰頭呆呆的看著他,眼中的驚喜漸漸凝聚成實質,“你記得我嗎?”

    一號仿佛什么都沒聽見,專注的描繪齊煜的輪廓,用指尖輕輕拂著。有些癢,齊煜縮了縮脖子,不解的瞥了他一眼,微微怔住,那處無法掩飾的凸起直直對著他的臉,讓齊煜陡然升起的激動全都漏了氣,萎靡的弓下背,“又是這樣。”

    一號的身體十分誠實,這都歸咎于施因,施因讓他和一號做的次數多了,現在只要一接觸到,就條件反射的有了生理反應。

    齊煜倒是還好,但一看到傀儡這樣,就聯想到了在床上的激情,于是也跟著起反應,可傀儡還是施因在控制,不會主動動手,他也沒厚臉皮到上趕著搞一個沒有神智的傀儡,只能和一號眼對眼,只看不能吃。

    那天施因失控和他搞了一次后就再也沒出現過,只吩咐一號來看著他,還什么都不干。他上了七重境后就幾乎沒有過床事,本來被榨干的身體漸漸回春,可以說是十分想要。

    小重秘境開了又關,最后能夠進入遺址的不外乎有四大主家,還有一些在江湖上頗有地位的宗派,最重要的是,李鈴香也會去。

    齊煜當天縮在施家隊伍里,想誠心誠意的當一回局外人,施因由著他緊跟潭竹,仿佛已經成為專門料理草藥的隨從。

    潭竹不知道情況,誤以為自己即將迎來表嫂,一路上手舞足蹈,非要拉著齊煜一起坐高凳,下面由人專門抬著,派頭十足,也異常高調。

    “我不坐!”

    齊煜瘋狂甩著頭,搖著手,任由潭竹在上面伸手等他上來,他也固執的跟在旁邊,潛心背著一筐在小重秘境里摘下,且處于發爛邊緣的靈草。

    潭竹見表嫂不領情,撇了撇嘴,重新在位子上坐正,忽然瞧見了什么,朝下喊道,“誒表嫂!我好像看見你師弟了。”

    “啊?”齊煜一時不知道該驚訝于前面這個稱呼,還是先詢問商連云的事,兩廂對比之下,他還是覺得商連云比較重要,“哪呢?”

    他踮起腳尖朝前左顧右盼,潭竹見他費勁,笑著說,“上面風景好著呢,想看誰就看誰,連我表哥俊朗的后腦勺也能瞧見。”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前面的施因肯定能聽見,卻理都不理,像在生什么悶氣,潭竹見沒吸引到親愛的表哥注意,聳了聳肩,“來上面看吧,真是你師弟。”

    齊煜只好攀上了這個高調的高凳,二人身形都偏瘦,剛好擠一擠,他抱著草藥筐擋臉,從露出的靈草間眨著眼偷看,果然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混在別人隊里。

    齊煜沒想太多,直接問了,“那是誰家?”

    潭竹瞪大了眼,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嫂,那不是你本家么!”

    齊煜:“……”

    定睛一看,那飄揚的紅旗上果然印著一個齊。

    潭竹大呼:“你怎么連自己家的人都不認識啦!”

    “我眼神不好。”齊煜尷尬的按了按眼前的靈草,想要做點什么轉移注意力,他說道,“他怎么會去那里,齊家也贏了比試?”

    潭竹搖頭,“那倒是沒聽說。”

    齊煜:“……”

    這是咋回事兒啊,留不住的師弟,潑出去的水?該不會在和他家里人打小報告吧……

    得找個機會把人牽回來,順帶再去拜訪一下他親娘和一個身份尷尬的假爹。齊煜這么想著,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感覺周圍有些異樣,一些竊竊私語不合時宜的流露進他的耳朵里。

    “腳踏兩只船……”

    “……我聽到他叫他表嫂了,這兩人還……”

    齊煜:“……”

    齊煜:“我下去了。”

    “哎你等等。”潭竹飛快的拉住他手臂,“坐上面不快活嗎?干嘛急著下去啊。”

    齊煜壓低聲音,“別人都看著我們。”

    潭竹:“哦……”

    兩個人緊挨在一塊,這會兒才發覺熱,手臂相貼了一秒立刻分開,下面的人把握不好力度,瞬間帶著他們人仰馬翻。

    施因:“……”

    身后的熱鬧難以忽視,在潭竹不知道做了什么引起陣陣尖叫后,小四爺終于紆尊降貴的回頭看了。

    齊煜艱難的從毯子里翻出來,身下被他壓著的潭竹被蒙住了臉,正不斷發出快要猝死的悶哼,齊煜一把將其掀開,露出潭竹通紅且欲泣的臉,啞著破音道,“大嫂,我不行了!”

    周圍人瞬間發出秒懂的聲音,“哦——”

    齊煜:“……”

    施因:“……”

    鬧劇過后,潭竹老實了,而登徒子齊煜也不慎被大家發現,公開處刑——原來齊霄河不但是個色胚,還不知道靠什么手段攀上了小四爺的大腿,甚至連他表弟也不放過,現在他們每晚都3那個P。

    像這種傳言不知道什么時候流轉開來,聽的齊煜無地自容,不敢再跟潭竹湊一塊兒聊天了。

    “小四爺,施因大哥,你準備什么時候放我走?”

    齊煜只好主動去sao擾施因,他都快悶壞了,出了小重后又回到了施因府上,門也不讓他出,覺也不跟他睡,只能每天和一號傻看著互相起反應。

    好吃懶做也要有個限度,齊煜發憤圖強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施家聘請了即將去遺址的另外九大家大擺宴席,他趁著人手不足,忍不住跑掉了,順便還將一號一起拐走。

    彼時,齊煜蹲在墻角下,手里拿著鎮派之寶,對著一號勾手指,“來來來,跟我走!”

    一號懵懵懂懂的朝著他走去,明顯開始聽得懂人話,齊煜臉上的笑意蔓延開來,這段時間他也不是吃了就睡的,閑暇時間還是會逗逗一號,終于在一個閑來無事的下午,被他發現了開關。

    “你會御劍吧?”

    齊煜取出自己的佩劍,稍微運了點氣進去,劍身漂浮在空中,他示意的看了一號一眼,一號伸出手指抵在劍身上,不一會兒就泛起了淡淡的微弱的黃光。他隨著施因的屬性,也是土系。

    佩劍完全能支撐兩個人的重量,齊煜跳了上去,站的十分穩當,“真棒!一號你去我后面,別擋我風,這兒太熱了。”

    一號一知半解的搭著他的腰,眼見齊煜就要拐成功,后面忽然經過幾個巡邏的夏人,“誰在那里!”

    “我去!”

    齊煜心一驚,控制不好元力,下一刻,佩劍“咻”的穿梭進夜空,揚長而去,立馬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