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本：（21）

    ?????漆黑的夜色中，似乎有人在耳邊竊竊私語。

    趙楚惟睜開眼，發現自己四肢均被綁住，身旁的人早就醒來，見他一臉迷茫，被堵住的嘴里發著唔唔聲。

    ?????陳伊伊？

    ?????少女因恐懼睜大了雙眼，齊耳短發粘在臉龐，看起來有些許狼狽。

    趙楚惟收回視線，轉而環顧四周，他的雙目已經適應黑暗，在見到不遠處還倒著兩個人時心中咯噔一聲。

    ?????這是一間類似于寢室的房間，門窗都封鎖著，趙楚惟感到頭有些疼，腦海慢慢浮現先前的記憶。

    ?????他記著當時是和常數他們去鬼屋玩，結果那兩個家伙故意留他和葉漣漪一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找了借口去廁所，但轉念又一想，放女孩子一個人進鬼屋不大好，于是他又折返。

    他在鬼屋里看見了葉漣漪的背影，剛想追上去，忽然眼前一黑，再次醒來時就出現在這兒了。

    ?????誰那么大膽子，敢在學校里綁人？

    ?????陳伊伊用手臂推了推他，頭朝著床鋪那邊點了點，示意他看過去。

    ?????白紗下竟躺著一個女人，無聲無息。

    ?????就在這時，門輕輕的開了，趙楚惟看見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走到床邊坐下。

    ???? “快了，就快了！”

    陌生的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興奮，趙楚惟說不清是個什么感受，只覺得四周都很冷。

    ?????陳伊伊也感同身受，朝著趙楚惟挪了挪，被那男人余光掃見，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醒了？”

    ?????在月光陰影中一閃而過的臉清晰印出，似乎在哪見到過。

    ?????男人低笑一聲：“等你們同伴來了，我就放你們走。”

    ?????同伴？

    ?????思緒如同一團亂麻，糾纏不開，但趙楚惟卻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

    ?????那次幫齊遇打探消息，就看到過這個男人的照片，是叫……程楓來著。

    ?????男人朝著空氣揮了揮手，頭微微側過，半晌驚訝道，“嗯？我小侄子來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人一下踹開了。

    ?????此前，在齊煜心中，賀梧一直都比較溫文爾雅，但在今夜，對方卻一次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住手，用腳踹門有損你的形象！

    ?????兩方人馬終于對上了頭。

    ?????程楓一臉笑意盈盈，“小賀梧，你來啦。”

    ?????賀梧冷著一張臉，“你不可以這么做。”

    ?????“他們就派你一個人來？”程楓搖了搖頭，一臉可惜，“那可阻止不了我。”

    ?????他看了看手表，“時間快到了，把你身后的小朋友交出來吧。”

    ?????被點到名的齊煜一臉猝不及防。

    程楓要他？為什么？

    他看向賀梧，賀梧臉色十分凝重，直接說道，“不行。”

    程楓卻是徑直忽略了他，直接看向他身后的齊煜。

    ?????“百年難得一見的體質啊……”程楓點了點下巴，眼睛瞇的像只狐貍，“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

    ?????賀梧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越來越難看。

    ????見程楓一直盯著自己，滿臉的勢在必得，齊煜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不是要復活程瑜嗎，為什么還要用到我？”

    ????“當然需要了。”

    程楓理所當然的慢悠悠道，“我一直以為神魄不全的人多半活不過18歲，要么是傻子，要么成瘋子。現在，一個好端端的藥引子站這兒……”程楓說到這兒停了下來，輕笑兩聲，齊煜卻已經聽出了他的意思，連忙詢問系統。

    ‘他說我魂魄不全，怎么回事兒？’

    他的靈魂確實不屬于這具身體，當初身體被撞碎，意識卻很清醒，怎么樣也不會像程楓說的那樣，魂魄不全。

    系統的聲音吞吞吐吐的傳來：這事兒說來話長，你的魂魄……額，確實不怎么齊全。其實，你先前經歷的四個世界，什么齊元齊里達，他們全是你人格中的一部分。

    在這之前，主神嘗試將你投放到疑似有你殘魂出現過的地方，就是你之前經歷過的名為言情的世界啦。結果一點反應也沒有，主神就把你投放到耽美世界嘗試。說是隨機抽取委托人，其實是只和你有感應的，才會被系統抽到，齊元、齊錦蘇、齊里達、齊為止還有齊遇，他們都是你的靈魂碎片。連主神都驚嘆了，沒想到你是個這么純正的基佬！

    齊煜發覺事件走向迷幻了起來。

    ‘如果不是程楓說了，你好像還準備繼續瞞著我？’

    系統“哎呀”一聲：不知道這些事實，你能擁有更為良好的體驗，主神也是這個意思。況且不告訴你，你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嘛。你現在覺得自己有意識，那是當時只來得及把你意志最頑強的那一縷抓回來，其他的……直接就散掉啦。

    齊煜：都收集回來后呢，我就能復活了？

    系統：這個嘛，你原來的身體是不能用了，把別人身體占掉也不行。但是你可以在你殘魂曾經呆過的世界繼續生活下去。比如上個世界的齊為止，你回來后，殘魂加你現在的主神識融合的信息素還留在那個身體里，所以齊為止還在那兒享受修羅場……咳，不是，反正就是你想回去就可以回去啦。這些都是你分散的魂魄，現在已經收集了四個碎片，怎么樣，有沒有想起些什么？

    齊煜斬釘截鐵：沒有。

    系統：哦……沒事兒，那說明你靈魂碎片比我想象中的還多，才四個肯定是想不起什么的。不要緊，我們慢慢來。

    齊煜：等等，這么說來，主角攻受什么的是真的嗎，我的靈魂碎片全是炮灰？

    系統：咳，目前為止是的，也不排除以后會出現上位成功的你。你在每一個世界里面都姓齊，這當然不是巧合啦，不過對于我們來說，你才是每個世界的主角。

    齊煜完全沒想到真相是這樣的，他沉默了。

    原來接受委托進去那個世界后才算完整的他，不過他身為齊為止的時候，難道真的啪過妹子……算了不要想了，怪不得他內心無法拒絕齊為止這個渣種馬的委托，原來是因為這種詭異的親切感。

    齊煜還在消化自己不是個完整的意識體，賀梧將他掩至身后，“你不能動他。程瑜已經死了，你接受現實吧，表舅。”

    程楓依舊面帶笑意，只是眼神已經冷了下來，“從開學跟到現在，就只差這一味了，怎么可能停手！”

    齊煜驚疑不定，他竟然一開始就被盯上了？

    程楓必須得使用他這縷已經和齊遇融合的魂，程瑜才能復活，程楓等了十年，終于碰上一個齊煜，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連普通人都能聽見高跟鞋聲，足以證明程瑜已經被程楓養的十分強大。

    原來如此……齊遇原先離奇死亡，就是程楓搞的鬼！

    “就算復活了她，你以為就能和她在一起了？你手上這么多條人命，往后會遭報應的！”

    “那又如何？只要她能復活，我甘之若飴。”

    “你情愿為了程瑜罔顧人倫，她現在這樣不也是在你身邊嗎，為什么非得復活？”

    程楓大吼：“你懂什么！”

    他走到昏迷的程瑜身邊，伸手虛虛的摸著她的臉，又憐又愛的看著她，“都是被那些歹毒的賤人給害死的，該跳樓的是那些賤人，而不是她！

    “明明是和心愛之人在一起，卻無法觸碰、無法擁抱，你們永遠無法理解這十年我是怎么熬過來的！”程楓說完想到了什么，瞥了賀梧一眼，又低笑出聲，“啊，小賀梧你說不定會懂，你做的那些事……哈哈哈，你不是也用禁術了么，這小子能提前看到鬼都是拜你所賜，你循環往復的制造虛境，跟我的目的是一樣的。”

    程楓：“我們是一類人啊。”

    賀梧：“……”

    “提前……看到鬼？”

    齊煜感覺自己聲音都是抖的，有一種真相都要在此刻揭曉的預感，他看向賀梧，“什么意思？”

    “哦？你還不知道啊。”程楓的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游移，嗤笑一聲，“你這種體質，一到成年就會自己觸發陰陽眼……”

    幾年前。

    無法保證兩人能讀上同一所大學，賀梧考慮了幾個夜晚，終于決定現在就實施這個計劃。

    至少現在，兩人在一所高中，齊遇能夠在他的保護下適應過來。

    提前開啟陰陽眼有一個規定，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看的見鬼，齊遇作為不知情的被開啟者，肯定會找人訴說。說了后便會遭反噬。

    慶幸的是，齊遇的第一個傾訴對象是他自己，賀梧作為知情者，并不違反規定。同時為了杜絕后患，賀梧只能說出違心話，他那時候還不成熟，話說的比較急，未曾想到那席話竟然會給喜歡的人帶來無窮的痛苦。

    不幸的是，那一天后，兩人再也沒有相見了。

    直至兩年后。

    編造的幻境為假，思念之情是真。

    “怎么可能跟你是同一類人。”

    聞聲，程楓抬眼望去，齊煜從賀梧身后走出，與他并肩立在那兒，臉上帶著十足的嘲諷，“這位叔叔，您怎么好意思拿自己和賀梧作比較，我都看不出你是在貶低他，還是在抬高你自己了。”

    程楓頓住了。

    齊煜繼續說道：“你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自己的私欲，復活別人，你有問過對方的意見嗎？程瑜想復活嗎？她親口跟你說了嗎？”

    齊煜說完后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他也在賭，賭那一晚初次見面，程瑜不害他的契機。

    若賭對了，程瑜知道程楓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情，肯定不會愿意復活。

    “哈，我為了自己？憑什么這么說！”程楓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指著賀梧，“他還不是自私自利……”

    “他可不是！”齊煜打斷他，腦海中又浮現出那一晚，那個抱著他，祈求自己不要錯過他的賀梧。

    齊煜轉頭，恰好賀梧也在看自己，眼中浮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我明白的。賀梧那個時候只是用錯了方法，可是，他做的事情從來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我。”

    “我兩年沒有見他，他已經得到了懲罰。”

    “程楓，接下來，該受到懲罰的是你！”

    齊煜說完，自己激動的不行，一側的手被賀梧握住，就聽賀梧說道，“程楓，這是你最后的機會，放棄過去，未來還很長，家里也會接受你。反之，一意孤行，沒有好下場。”

    “最后的機會……是啊，最后的機會就是小瑜在今夜復活，你們誰都阻止不了我！”程楓說紅了眼，將事先布了障眼法，互相看不到雙方的趙楚惟四人推了出來，“不要廢話了，你乖乖過來，我就放了你朋友。不然……就一起死吧！”

    賀梧深吸一口氣，從口袋中帶出一個盒子遞給齊煜，“帶好。”

    齊煜取出，發現是一根項鏈，“這個……”

    他依言帶好，眼前頓時一片清明，鬼魂殘留的污濁之氣都消失了，就連精神都振奮了不少。

    程楓瞥了一眼，發出一陣怪笑：“這根東西……賀梧，你私房錢不少啊。”

    齊煜覺得有些神奇，連忙詢問系統。

    齊煜：‘這小玩意兒什么來頭？我好像看不到鬼了！’

    系統：喂喂，你別小看這根項鏈，我掃描過了，磁場很強，戴上后能夠屏蔽那些鬼魂。這小子可以嘛，應該是從黑市那邊拍下來的，知道你怕鬼，將功贖罪給你搞了這個東西來。

    齊煜：……現在已經不怕了。而且最怕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

    不對，等等……結合程楓的話，齊煜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把你那輛賓利賣了？”

    “……”賀梧：“嗯。”

    之前賀梧就是開著那輛車來接齊煜的，驗證了這個消息后齊煜心碎一地，那都是錢啊……就為了買這根項鏈？

    賀梧握著手中的劍，“我一定會阻止你。”

    時間太晚打不到車，再加上自己的車已經賣掉，最后竟然輪到只能不斷換騎共享單車才來到這兒，賀梧一晚上發揮了超負荷的運動量，一肚子窩火只能發在罪魁禍首頭上。

    他冷冷道，“今天這邊的人，你一個都別想動。”

    眼見兩個人打起來了，齊煜沿著墻壁慢慢朝著趙楚惟他們順了過去，把陳伊伊口中的布取了出來。

    陳伊伊看見黑暗中兩個打斗在一起的身影，聲音都嚇劈叉了，“怎么回事兒？”

    齊煜連忙給她解開繩子，簡明扼要道，“很難說清楚，反正那家伙不是好人，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兒。”

    陳伊伊聽話的點了點頭，轉身幫著他一起給趙楚惟解繩子。

    趙楚惟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搖著尾巴，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深深的看著他，“你們是什么關系。”

    齊煜：“朋友。”

    趙楚惟：“我都聽到了，你……”

    話還沒說完，女子空靈的嚶嚀聲響起，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直接把聲音傳到了旁人的心里，齊煜臉色一變，朝床邊看去。

    ??程瑜，快要醒了。

    整個房間的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尤其是程楓，聽到這一聲后像打了雞血一般亢奮，直將賀梧一路擊退。

    ??原來不知不覺中，勝負已初見分曉，賀梧到底不是程楓的對手，他捂著胸口半蹲在墻邊，嘴角溢出鮮血。

    黑暗中，程楓閑庭信步的走來，趙楚惟想擋在齊煜面前，卻和陳伊伊一同被無形的隔閡分離了開來。

    ??齊煜只能看見兩個人一左一右在他旁邊錘墻說話，除此之外什么都聽不到。

    而程楓，就站在他面前，對著他微笑。

    ??“我們開始吧。”

    -

    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如同走馬觀花，過眼云煙，齊煜伸出手，看到自己身上蓋著飛機毯，右手與齊斯羽相握在一起，窗外是一片藍天白云。

    快要降落了，身旁的少年湊近了些，在他耳邊溫柔喚道，“哥，我們到了。”

    ??

    畫面一閃而過，是他正坐在圓石凳子上，面前桌上放著一盒棋盤，他手中執著一枚棋子，腦袋一低一低，快要撞到桌子時被人拖住下巴，耳邊傳來輕笑聲，齊煜打起精神來皺著眉思考下一步該落在何處。

    身旁靠著閉眼假寐的阮清讓，對面坐著一襲白衣，一臉笑意的余百里，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摻合著儲歌與宋西卓的交談聲。

    ??眼前忽的一黑，耳邊少年們的嬉鬧聲與鳥兒的啼鳴一并消失。

    再次睜開眼，面前便是炙熱又瑰麗的落日，身后的人輕輕將他圈在懷中，微風拂過，左倫親了親他的額頭，“睡得好么，學長。”

    ??齊煜剛想回應，場景又瞬間發生變化。

    一頂華麗的大馬車行駛在廣闊的草原上，他被顛醒，立刻感受到四面八方向他投射而來的視線。

    ??右前方的帕爾迪諾看了他一眼，復而繼續閉眼休息。

    左邊的貝利魯絲從懷中取出一塊布來，替齊煜擦去額頭的汗珠，見狀，環臂盤腿靠在一旁的艾利奧特瞪了他一眼。

    威利曼正坐在窗邊給齊煜削蘋果。

    掀開窗簾看著外頭風景的雙胞胎見齊煜醒來，回頭對著他笑了一笑，而坐在最外頭的狄斯吃著籃子里的蛋糕，興高采烈道，“要去郊游咯！”

    ??“砰——”

    馬車突然撞到了什么東西。

    ??齊煜掀開門簾，一個人影從煙霧中走了出來，正瞇著眼看他們。

    ??看清來人，貝利魯絲頓時咬牙切齒，“——費爾諾斯！”

    ??……

    ??還記得嗎？

    ??一直……不曾，忘記過。

    ??齊煜……

    ??還好嗎……齊煜？

    ??醒醒。

    ??一陣頭痛欲裂過后，齊煜捂著腦袋醒了過來。

    “你可終于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齊煜呼出一口氣，虛弱的說道，“我剛才夢到……”

    ??“別夢不夢的了，你昏迷了一整天你知不知道啊，我……趙楚惟他們快急死了。”

    ??“趙楚惟？我……”

    ??先前的記憶頓時復蘇，齊煜悚然坐起，“程楓呢？我沒死？”

    ??“當然沒死，本系統怎么會讓你掛了呢，哼哼。”

    ??“我怎么會回到空間里來？”

    ??系統：“受到的創傷太大，意識一下被送回來了而已，現在你醒了，我可以把你再傳過去。”

    ??齊煜撓了撓頭，試圖回想發生了些什么，只記得好像是有一個人抱住了他。

    “當時賀梧他們不是都被制服了嗎？有人……救了我？”

    ??“嗯，是燕凊。”

    ??“啊？”

    齊煜一驚，燕凊不是自閉的睡在鏡子里嗎，而且還沒有化形的能力，當時，是燕凊抱住了他？

    ??“燕凊和藤珈一樣，怨氣太大，然后覺醒了，那個時候程楓已經把你帶到復活陣上了，燕凊剛升級就撞上你有危險，他這塊鏡子的能力剛好是反射攻擊，就以身護住了你。你不知道，程楓差一點點就成功了，你就回不來了。”

    ??齊煜：“所以我是靠燕凊活下來的，而不是你。”

    ??系統可疑的咳了一下：“怎么能這么說呢！你忘記左倫爆炸那一次我救了你們嗎！”

    話說到一半，他的聲音又低了下來，“不過這一次確實是多虧了燕凊，那晚我也被他影響，所以有一點延遲，怕誤事我都沒說話。燕凊以身救了你后，程楓的攻擊被全數反彈回去，當場死亡，我才趁機把你意識拉回空間的。”

    ??齊煜沉默了一會兒，“那燕凊呢。”

    ??“他啊……”系統說道，“就在你邊上呢。”

    ??齊煜低頭，發現在枕頭邊上躺著一個Q版小布偶，小布偶有著一頭微棕的短發，眼角微微向上，看上去有些俏麗，手中還拿著塊迷你鏡子，齊煜一時說不出話，就聽系統道，“你捏捏看他，有使用說明。”

    ??齊煜好奇一捏，玩偶“卟嚶”一聲，彈出了使用說明。

    ??“名稱：燕凊；性別：男；年齡：17.

    ???持有者：齊煜（散魂）。

    ???使用方法：隨身攜帶。

    ???主要效果：我彈彈彈！……有一定幾率反彈一切攻擊！

    ???附加效果：陪聊、復仇、暖床等。

    ???說明：我藏在鏡子里，沒有人能夠看到我。放心，我能看到你，也會陪著你。

    ???狀態：未覺醒，成人形態重新修復中。（寶寶受傷了，寶寶需要修養。）”

    ???

    齊煜：“？？？”

    ???系統：“畢竟保護了你，功勞很大，我就把他以這種方式留下來啦。”

    ???“不是，那個附加效果什么意思，你加上去的？”

    ???系統微怒，“說什么呢，那是按照燕凊的意識生成的，跟我沒關系啊！好了好了，你恢復的差不多了，趕緊回去吧！”

    ???齊煜：“怎么還惱羞成怒呢你……”

    -

    ?過了一段時間，一切恢復從前。

    程瑜繼續生活在七樓，她缺少的一味恰巧就是感情認知，程楓費盡心思想要從齊煜身上剝奪，直到程楓死去，程瑜也沒有表現出一絲傷感。

    藤珈在那之后也留在了C棟，對于那天遇到的鬼影，齊煜還是沒有搞清楚他的來路。

    只是在偶然的一天，他從陳伊伊那邊得知了真相，結果令他十分震驚。

    “那個鬼影是我哥。”

    “你說什么？”

    陳伊伊：“我還是老實告訴你吧……有一次你去圖書館的路上差點撞到我哥，然后我哥跟我說他對你一見鐘情了，但是怕嚇著你，就只敢偷偷尾隨，不是，偷偷在暗中保護你。”

    齊煜：“？？？”

    “結果他看你老往危險的地方跑，就喊我也跟著保護你。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會，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不不不，我一見鐘情的對象怎么著也是趙楚惟那樣的才對吧。”

    齊煜：以為是追求者，結果她只拿我當嫂子。

    系統：“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怕嚇著你。”

    齊煜：“你說。”

    系統：“你碰到陳伊伊她哥那天，她哥不是跟著你進了男廁所嗎，現在我明白了。”

    齊煜：“什么意思？”

    系統：“其實……當時男廁所里還有只惡鬼，她哥應該是為了保護你才跟著你的，我當時不敢說，怕嚇到你。現在沒事啦。”

    齊煜：“……”

    可怕的世界。

    那一晚之后，賀梧在齊煜寢室待了一個禮拜才離開，賀梧與趙楚惟中間像隔了道銀河，齊煜感覺這兩個應該是都看出點什么了，互相排斥的很明顯。

    送賀梧離開前，他在齊煜耳邊問了一句話，“如果我當初沒有多此一舉，現在站在你身邊的是不是依舊是我。”

    齊煜回抱了他一下。

    “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明白了，齊遇……啊，就是我，我從來沒有記恨過你。

    “賀梧，記得多來看我。”

    原先低著頭的賀梧突的抬起頭，目光灼灼，“你的意思是……”

    齊煜心虛的咳了一下，“不過，我現在和趙楚惟在一起。”

    “沒關系。”賀梧瞇了瞇眼，“來日方長。”

    分別前，趙楚惟的聲音從遠處響起，“賀梧，趁我不在你想把他拐到哪里去！”

    賀梧上車的動作一滯，轉身在齊煜額頭上親了一下，才施施然離去，“下次跟我約會記得穿女裝。”

    齊煜：“……”

    趙楚惟氣的跳腳。

    因為先前的世界魂魄不全，故齊元、齊錦蘇他們的下場都不好，齊煜進入其中后魂魄融合，才能富裕新的人生。

    這一世的齊煜戴著賀梧給的項鏈后再也沒有碰到過靈異事件，屬于齊遇這縷殘魂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

    一段時間過后，齊煜回到了系統空間，休息了幾周，系統又來了。

    “下個世界的你已經找上門來啦，我們走吧！”

    “等等，我都沒見到人影，你怎么好像迫不及待要把我直接送過去了？”

    “反正都是你自己，有什么好見的。”

    “那好歹給我看一下劇情吧！”

    “也不用，到了后你會自己想起來的。好了，趕緊去收集下一個碎片吧，走起！”

    “……”

    “我日！你又踹我！”

    （第五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