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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食色在線閱讀 - 貳單元:酸奶

貳單元:酸奶

    1

    薛蔚喜歡喝奶。

    酸奶,牛奶,還有人奶。

    他每晚都要含著薛荊絨的rutou才能入睡,盡管薛荊絨年近四十歲的rutou里吸不出乳汁了,但他還是會含在嘴里,吸一吸,舔一舔,手摸在飽滿立挺的rufang。

    后來,光是這樣吸著空癟的rutou滿足不了薛蔚的要求。

    薛蔚就吸一口酸奶含在嘴里,再含上薛荊絨的rutou。

    舌頭卷著酸奶,抿一口酸奶,就著rutou吞下甜中帶酸的奶汁,吮吸親吻著那曾哺育他長大的rufang。

    粘稠的乳汁在嘴里停留不化,他盡情、忘我地嘬著rutou,品嘗這美味的酸奶。

    酸奶一點點在減少,當瓶子里還剩最后一些酸奶,薛蔚就會撕開瓶蓋,把酸奶澆在薛荊絨豐滿的胸上。

    乳白色的酸奶附著凝固在薛荊絨的酥胸,身體的熱溫會漸漸融化那些像冰淇淋汁水濃密的酸奶。

    在酸奶融化前,薛蔚會把臉埋進薛荊絨的胸里,大口飲食那些被蹭得到處都是的酸奶。

    薛蔚的臉頰上、鼻尖上、眼睛下都染上了點點酸奶。

    “兒子,慢點吃,不著急。”

    薛荊絨每每都被薛蔚這餓乞般的吃法弄得心慌意亂。

    他這樣的吃法,吃了她的奶兩年多,還這般熱情,薛荊絨內心被他們母子間的親情填得滿滿當當,觸動頗深。

    薛蔚舔干凈薛荊絨胸上的酸奶,已是晚上十一點了。

    母子倆通常十點過洗漱完畢就上床了,這會兒吃完奶,就該到薛蔚睡覺的時間了。

    明天是周三,還要上學,早上七點就要起床。

    就像不滿足光嘬奶頭,后來就改成了邊喝酸奶邊親奶子的吃法,現在的薛蔚,不滿足只吮吸蘸著酸奶的rutou了。

    他年齡在長,接觸到的東西增多,他想要的會變多。

    “媽,我想摸你下面。”

    薛荊絨對薛蔚的話沒有感到詫異,她是一個成年人,結婚生下了薛蔚,而薛蔚還沒有成年,懂得沒有她多。

    從她主動哄煩躁不安的薛蔚吸自己奶頭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薛蔚未來將會索取她更多。

    薛蔚出生后不久,薛荊絨的丈夫顧有見就出車禍身亡了,原本叫顧蔚的薛蔚,就改成跟著薛荊絨姓了薛,名叫薛蔚。

    薛荊絨把薛蔚當成她自己的全部。

    這十幾年來,薛荊絨沒有再婚與戀愛,她全身心獨自撫育培養薛蔚,讓他在學校里成為了一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家里是一個衣來張手的寶貝兒子。

    薛荊絨單身了十幾年,她的性欲沒有死亡,她解決yuhuo的辦法就是在薛蔚睡著后,躺在床上自慰,用手,或是在情趣用品店買的小玩具。

    不過她還是習慣用手,小玩具會有聲音,她怕會吵醒了薛蔚。

    薛蔚提出想摸她私處后,薛荊絨假意推托:“兒子,這樣不好,趕緊睡覺了……”

    “媽,我就摸一下。”

    薛蔚的手,已然大膽地放在了薛荊蔚薄薄的睡褲上,抓了又抓,摩皮擦癢了。

    2

    四月的風,夾雜著水汽,透著濕潤,吹進了虛掩的窗戶,把薛蔚額上的劉海吹開,露出了點點薄汗。

    他的右手已經摸進了薛荊絨的睡褲里,摸進了那層薄薄的、面料絲滑的內褲。

    手心覆蓋著一層濃密的粗硬毛發,也許是遺傳因素的關系,薛蔚覺得薛荊絨的陰毛和自己的陰毛是一樣的,都是那樣的多,那樣的濃。

    不一樣的地方在于他陰毛所覆蓋的地方長著roubang。

    雙腿間的那條roubang垂直向下生長,他親薛荊絨的胸,摸薛荊絨的私處,那條roubang就會向上翹起來,內褲都被撐大了,迫切的需要脫下內褲,解放那無處安放的roubang。

    他摸到了薛荊絨的yinchun,那兩片合攏的yinchun里面是未知的天地,他不太熟悉地用中指撬開了。

    薛蔚推著中指深入,薛荊絨身體一抖,急忙抓住了他的手。

    “兒子,你上哪兒學來的?”

    “上網時從彈窗網頁點進去看到的。”

    薛荊絨用微薄的工資攢錢給他買電腦,可不是讓他從電腦上看這些東西,而是要他用電腦學習。

    好好的東西不去學習,居然去了解這么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

    薛荊絨想道,看來,以后他上網,要守在他身邊盯著了。

    薛蔚靠在薛荊絨身邊,扯下了薛荊絨的內褲,好能看清他中指插動在薛荊絨的yindao里。

    這個xiaoxue曾是薛蔚出生的地方,現在薛蔚用中指捅插這個地方,薛蔚感覺體內有一種力量在生長。

    他埋下了頭,近距離看著薛荊絨被自己用手指插著的yindao。

    這xiaoxue好狹窄,里面粉粉嫩嫩的,手指插進去,能感覺到里面的緊致、彈性、濕潤。

    除了感到異物卡在yindao里摩擦,薛荊絨就沒了別的感覺,她敷衍地滿足了薛蔚的好奇心,讓薛蔚用手指插了幾分鐘,就催他趕快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

    次日早上七點的鬧鐘一響,薛荊絨從床上坐了起來,扣著衣衫不整的睡衣紐扣,以及穿著睡前明明已經穿好但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脫下的睡褲。

    這時的她與一個正常母親無異,起床給自己的孩子做起了早餐。

    熬蔬菜瘦rou粥,煮雞蛋,把薛蔚愛喝的酸奶倒進牛奶杯里,拌上水果麥片 。

    等粥好了,蛋剝好了,酸奶準備就緒,她用托盤端進了臥室里,放在一旁。

    薛荊絨用了一個吻來喚醒薛蔚,這個吻的時間很長,長到薛蔚醒了,肯睜眼了,咬著薛荊絨的唇,薛荊絨才離開了薛蔚的唇。

    薛荊絨為薛蔚依次穿好衣服褲子,再把早餐端給他吃。

    粥、雞蛋、牛奶,足夠能補充薛蔚一上午學習消耗的精力了。

    吃好早餐,洗漱臺上的漱牙杯上擺著薛荊絨為他擠好的牙膏,客廳的鞋柜上放著刷得干凈的運動鞋。

    在某職業高中行政處當老師的薛荊絨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都會雷打不動地騎著她那輛白色電瓶車,送薛蔚去全市最好的市三中讀書。

    他們母子倆住的地方是職中的教職工家屬樓。

    薛荊絨載著薛蔚從職中大門出去時,碰巧路遇趕早市買菜回學校的退休老同事。

    老同事向薛荊絨母子倆打起招呼。

    “小薛,送孩子上學呢?”

    “是啊。”

    “讀初中,還是讀高中了啊?”

    “高二,下月就十七歲了。”薛荊絨捏住剎車,讓電瓶車停下,扭頭對薛蔚說,“兒子,快叫李婆婆,你小時候還經常吃李婆婆買的雞爪。”

    薛蔚不出聲,審視著頭發都白了,牽著一條同樣是白毛小土狗的李婆婆。

    那姓李的婆婆也同樣觀察著薛蔚,發出感嘆:“長得真快,一晃都要十七歲了。”

    “李嬸,我先送孩子去上學,我們回頭聊。”

    “好,你們忙你們的。”

    一車一人錯開。

    牽著小土狗的李婆婆走了幾步,回頭去看載著薛蔚離開的薛荊絨,再三感嘆時間過得真快,薛蔚竟都長這么大了。

    約十六年前,李婆婆看見薛蔚還在襁褓里,被大家抱在懷里,相互逗玩,現在都長成一個大孩子了,坐在薛荊絨電瓶車后座都略顯擁擠。

    時光匆匆,歲月不饒人啊—

    3

    高二(1)班又叫德才班,是市三中高二年級最好的一個班。

    三中每學期的年級期末考試后,都會按照成績好壞重新分班,全年級前五十名的學生都會被分到1班。

    從高一到高二,同班同學換了不少新面孔,薛蔚都穩穩的在1班。

    他的這種穩定性,讓班主任放心內定他當了班長。

    除了薛蔚,班上學習委員兼語文課代表的高鳳采學習成績也很穩定,從入校的第一場考試起,她就穩定地保持在年級前十名,從沒有掉出過前十名,成績最好時,考過年級第五。

    高鳳采有一個亮堂的大腦門,頭發剛好長到脖子,學校要求女學生們一律不能披頭散發,她就拿橡皮筋把頭發扎成一個小啾啾,束在腦后。

    紅白色相間的校服把她本就白的皮膚襯得更白,眼形圓圓的,長相親和。

    高鳳采不止是學習成績好,舞蹈也跳得好,五四青年節上的一支獨舞,收服了臺下眾多男同學們的心,其中,就包括薛蔚。

    因為一支舞,薛蔚對高鳳采產生了好感。

    他把這種好感藏得很深,班上的同學們都看不出薛蔚喜歡高鳳采。

    薛蔚被薛荊絨送到三中校門外,薛蔚告別薛荊絨后,就往學校里走,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薛蔚,薛蔚……”

    高鳳采小跑著追上薛蔚,拉著書包帶問道:“王老師昨天在自習課上出的數字題,讓我們回去思考,我想著你數學成績好,就來問問你想出什么眉目沒有?”

    薛蔚看見高鳳采,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臉紅了,純情青澀,仿佛昨夜趴在薛荊絨身上又是吸又是插的人不是他。

    “沒有。”

    高鳳采一心撲在討論深奧的數學題上,沒有特地去注意薛蔚有什么異樣。

    “那解題思路呢?”

    薛蔚搖頭:“也沒有。”

    兩人并肩同行,說著數學題上的事,一起走進了教室,班上幾個好事的同學看見他們,刻意起哄,手作喇叭狀擴音道:“班長和學習委員在一起嘍!我們班又要成一對了!”

    大家之所以要這樣說,正是因為前不久班上一對戀愛的同學在沒有公開前,也像他們這樣,一男一女,出雙入對,曖昧氛圍濃重。

    “不要瞎說,讓班主任聽見,還以為我真早戀了,要是請家長到學校,我會被我媽給罵成豬頭的。”高鳳采背上的書包都來不及卸下,就去追造謠胡說的同學。

    薛蔚沒有太多表情,沉默著回到了座位,拉開椅子放下書包,心里有一點點的高興。

    這種高興與摸到了薛荊絨私處的高興不一樣。

    這種高興還要來得更純粹一些,這是屬于暗戀者的狂歡。

    上午的數學課在下課前的十分鐘,王老師提問有沒有同學知道那道深奧的數學題該怎么解。

    在全班的一片沉默聲中,薛蔚舉手示意回答。

    從薛蔚說出解題思路到解題過程,最后再得到正確答案,高鳳采崇拜的目光始終在他身上。

    一開始,薛蔚就知道該怎么解那道數學題,但不知道該怎么解暗戀女孩的心。

    他就用這種在全班面前回答了老師提出的深奧數學題方式,換來了高鳳采的刮目相看。

    不出薛蔚所料,一下課,高鳳采就來到他的座位前,睜著好奇的圓眼說道:“薛蔚,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解那道數學題嗎?怎么老師一問,你就知道了?”

    “我……”

    薛蔚還沒說完,班上就有同學起哄:“高鳳采,你還說你們沒有談戀愛,你一下課就湊薛蔚面前了,你這不就是喜歡人家嗎?”

    “去,別瞎說,我這是在找薛蔚問數學題!”

    停留在薛蔚桌前的高風采嬉笑著,又跑去追那名胡說的同學了。

    薛蔚注視著高鳳采追出了教室,轉回了頭,嘴角帶笑地打開筆袋,寫起了作業。

    4

    就這一個契機,把高風采和薛蔚聯系到了一塊兒。

    高鳳采常常以請教數學題,想提高成績為由,在課間時間來到薛蔚的桌前,請教薛蔚關于數學上的問題。

    起哄他倆在一起的同學逐漸感到無趣,也不起哄了。

    在那一段時間,薛荊絨明顯能感覺到薛蔚的變化,他一個人坐在桌前寫作業時,都會無緣無故地笑起來。

    “兒子,在學校里發生了什么高興事?你和媽說一說。”

    正值洗澡,薛荊絨往薛蔚身上涂抹著沐浴露,上至前胸與后背,下至小腿腳踝,都搓洗出了白色的泡沫。

    薛蔚沒有隱瞞,但稍做了改變,說道:“班上有個女同學喜歡我,總找我討論數學題。”

    “看樣子,你也喜歡她了?”薛荊絨停下了搓洗在薛蔚身上的手。

    薛蔚忸怩點頭,又馬上說道:“媽你放心,我是不會和她戀愛的,我答應過你,沒有考上大學前,我是不會早戀的。”

    薛荊絨做出一個放心的表情,擠出沐浴露,往自己身上抹出了泡沫。

    實際上,薛荊絨的內心充滿了擔憂。

    她養了十七年的兒子,有了喜歡的女同學,一想到兒子對自己的愛意,將會被另一個女性分走,薛荊絨就恨不得勒令薛蔚不許再接觸那名女同學,或是立即給他辦理轉學手續,轉去男校。

    薛荊絨思索著,背過了身,說道:“兒子,你給媽搓搓后背,媽搓不到。”

    “好。”

    薛蔚站在薛荊絨背后,替她搓起了背。

    他們母子倆經常在一起洗澡,對彼此的身體外表已經很熟悉。

    薛荊絨知道薛蔚yinjing上長了一粒痔,薛蔚知道薛荊絨的左胸要比右胸大。

    洗好澡后,薛荊絨側身躺在床上,喂薛蔚吃奶。

    薛蔚喝著酸奶去吸薛荊絨的rutou,手被薛荊絨拉著,撩撥著她那片茂盛的陰毛。

    “兒子啊,媽也不是不準你戀愛,你要是想和那名女同學戀愛,你就大膽向她表白,十七歲的愛戀,是很美好的呀,遇見她喜歡你,你也喜歡她的人,就千萬不要錯過了。”

    以前薛荊絨語重心長,再三讓薛蔚別早戀,班主任也在課堂上重申幾次了,說早戀影響學習。

    如今薛荊絨的態度改變,讓薛蔚又驚又喜。

    “媽,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前提有一點,就是不能影響學習成績,如果學習成績退步了,那就不行。”

    “謝謝媽,我會好好學習,考到年級第一。”

    薛蔚為有這樣開明的母親感到高興,糊了一嘴沒有擦的酸奶,親上了薛荊絨的嘴,與她相吻擁抱。

    薛蔚的熱情喚醒了薛荊絨的性欲,她張開雙腿,撫摸起濕漉的外陰。

    “兒子,來親親mama這里。”

    薛蔚沒有遲疑,立刻埋頭就往薛荊絨身下鉆,雙手放在她腿上,臉貼上她的陰毛,舌頭抵著yinchun就舔了起來。

    薛蔚不是不知道自己與薛荊絨是在luanlun,可他就是知道,他才覺得刺激。

    像是一場探險,他從她身體里來,現在,要往她身體里去。

    5

    周二早上的早自習課是英語。

    別班的英語早自習無非就是聽寫英語單詞、短句之類的,高二(1)班的英語早自習是每個學習小組用本學期所學單詞、短句自編自導一個情景短劇,上講臺表演。

    故此周二的早上,高二(1)班的同學們都會比平時到教室的時間要早,與各自的小組成員練習對話等。

    高鳳采來教室時,班上已經零散地坐了幾個人。

    英語老師有一種變態到極致的潔癖,要求當天的值日生在上早自習前,負責把四塊黑板用濕帕子擦干凈,用黑板刷擦都不行,必須要用濕帕子擦。

    這天的值日生就輪到了高鳳采當。

    四塊黑板固定在墻上,黑板與黑板間軌道相接,可以上下推拉滑動,高鳳采手拿擰干的濕帕子,拉下左上方的黑板。

    那塊被遮擋的黑板一拉開,黑板上赫然用粉筆加粗寫道:高鳳采喜歡薛蔚。

    高鳳采見狀一驚,把濕帕子往講臺上一扔,嚴肅著一張臉,朝教室里的某一處看去。

    “方亮,好玩嗎?”

    方亮就是平時起哄高鳳采與薛蔚談戀愛的男同學。

    除了方亮,高鳳采想不到是誰會把這幾個字寫在黑板上。

    正在練習英文對話的方亮看見黑板上的字,一頭霧水,沒有否認字不是自己寫的,而是帶著玩笑性質,調侃道:“你和班長那點事,班上同學都知道,這幾個字寫得沒錯啊。”

    “誰會喜歡那個呆頭呆腦的考試機器?他除了學習成績好,一無是處,我就只是單純的想提高數學成績,找他補習數學,你不要亂傳謠言,你很煩啊。”

    方亮學著高鳳采的表情,擅自加了一個跺腳的動作,模仿她的語氣道:“很煩啊~”

    教室里響起了爽朗的笑聲。

    “你……”高鳳采睜著圓溜溜的眼,正要向方亮發火,余光就看見薛蔚拿了一個接水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教室門口。

    方亮和另外幾名男同學起哄道:“薛蔚,高風采喜歡你,都寫黑板上了!”

    高鳳采氣得牙癢癢,不忙著反駁他們了,趕緊拿著濕帕子擦去了黑板上的字,省得一會兒教室里人多了,看見黑板上寫得字的人就更多了,到時候八張嘴都解釋不清。

    當薛蔚從高鳳采背后經過,向座位走去時,高風采忽然感覺背后起了一陣冷風,讓她后背發寒。

    高鳳采擦著黑板回頭去看薛蔚,見薛蔚低著頭,臉上沒個什么表情,如常地拉開筆袋拿筆做作業。

    碰上方亮等人‘我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高鳳采馬上轉回了頭,把黑板上加粗寫的「高風采喜歡薛蔚」擦得一點都不剩。

    這天放學后,來接薛蔚放學的薛荊絨發現薛蔚的情緒明顯很低落,在外面就抱上了她,摸著她的胸說想喝酸奶。

    人多眼雜,薛荊絨擔心別人瞧出個什么,牽著他手,趕緊去超市買了瓶酸奶,讓他先喝著,回家后再喝她的奶。

    白色電瓶車上,薛荊絨頭上圍了條擋風的毛巾,遮住了嘴鼻。

    分開腿叉坐在后椅的薛蔚把插在酸奶上的吸管咬得扁扁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哀怨。

    他,從喜歡高鳳采,變成厭惡高鳳采了。

    6

    如何向暗戀的女生表達愛意,是學習成績長期占據在年級前幾名的薛蔚的短板。

    學校里教語文、教數學、教英語……就是沒有一堂關于‘愛的教育’的課程。

    直接用嘴說出喜歡她,薛蔚表達不出來。

    遞小紙條告白高鳳采,萬一被拒絕了,失敗了,薛蔚光是想想那場景都覺得尷尬。

    最終薛蔚想出了一個辦法,他選擇用最開始旁人起哄的方式,去試探高鳳采。

    黑板上的字,是他早上第一個到達教室后寫上的。

    第一遍,他寫的是‘薛蔚喜歡高鳳采’。

    想了想,薛蔚擦去字,重寫了一遍,第二遍改寫成‘高鳳采喜歡薛蔚’。

    薛蔚沒想到因為‘高鳳采喜歡薛蔚’這句話,會親耳聽到高鳳采說出他是個學習的機器這樣的話。

    原來高鳳采不僅對自己沒有一點的喜歡,還討厭自己。

    薛蔚趴在薛荊絨的懷里,嘬著浸上酸奶的奶頭,哭得眼淚鼻涕全淌在了薛荊絨的胸上。

    “乖兒子,是在學校里受了什么委屈,和mama說一說。”

    “她, 她,她討厭我,還,還……還說我一無是處。”

    薛蔚倚在薛荊絨敞開衣裳的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人生中的第一次暗戀就這樣無疾而終了,這對薛蔚的打擊頗大。

    薛荊絨是把薛蔚按照自己兒子來養的,不是按照去當別的女人的男朋友、老公來養的。

    作為一個男性,薛蔚當兒子是合格的,聽媽的話,讓媽省心,學習成績好,說出去有面子。

    但在其他同齡女性的眼里,薛蔚只是一個生活上的廢物而已,那尖子班上的女同學們個個都是年級上的優生,無論是慕強還是扶弱,薛蔚都沒有在她們擇偶的范圍內。

    薛荊絨聽了薛蔚的話,跟著生氣:“兒子不哭,一會兒我就打電話給你班主任,給她說說這件事。”

    “媽,不要,好丟臉,不要說,不要說……”

    薛荊絨打定主意要給薛蔚爭口氣,護著短。

    “丟臉什么啊,是那名女同學先告白你,影響你學習,嘴長在我們臉上,一切都是我們說了算。”

    事實證明,薛荊絨顛倒黑白的能力很強,在不了解真相,誰都沒告白誰的情況下,向班主任反應了班上那名叫高鳳采的女同學想找薛蔚談戀愛的事。

    薛荊絨向班主任強調薛蔚是個孩子,年紀還小,怎么能被這樣早熟的女同學帶壞呢?

    學校對早戀、抽煙、打架斗毆這類事的管束不是一般嚴格,班主任聽完薛荊絨的話,把這空xue來風視作洪水猛獸,仿佛高中沒有畢業就談上一場戀愛是一件多么罪大惡極的事。

    高鳳采絲毫不受黑板上的字影響,下課后照樣拿著數學題坐到了薛蔚的課桌前,問他數學題。

    薛蔚拿水杯喝水,開筆袋取筆寫作業,就是不和她講話。

    “生氣啦?對不起啊,我說你是只會學習的機器,是我腦袋短路了,我的錯,比人腦運轉速度還快的計算機都會出故障,何況是我這個笨蛋,不要生氣了呀。”

    高鳳采向薛蔚道著歉,換來的仍是薛蔚冷冰冰的臉龐。

    走進教室正要找高鳳采談話的班主任,一見到高鳳采觍著臉地找薛蔚說話,臉色瞬間就垮了。

    “高鳳采,你跟我來一下。”

    “哎,來啦。”

    高鳳采高興地跟著班主任去了辦公室,等到出了辦公室,就變成了一張明顯哭過的臉。

    曾有路過辦公室的同學親耳聽見班主任痛罵高鳳采是個婊子,人家家長電話都打來了,還這樣死皮賴臉去找人家。

    打那以后,一直到畢業,高鳳采都沒有找過薛蔚問數學題了,薛蔚也沒有和高鳳采說過一句話。

    不但沒有說過話,薛蔚還把畢業照上的高鳳采照片用小刀切去了頭部。

    他這輩子都記得,她當著班上同學的面,說他是學習機器,一無是處的話。

    7

    薛蔚參加高考的那一年,整體考卷難度是近幾年來最難的一屆。

    好在薛蔚發揮穩定,雖沒有獲得省狀元這類的殊榮,但順利考上了國內最高的學府。

    薛荊絨工作的職校在學校大門掛上‘恭喜薛蔚同學考上xx大’這樣醒目的條幅,還拖來了一三輪車的鞭炮,為薛蔚放炮慶賀。

    路過校外的人老遠看見條幅上的字,很難不讓人誤解成是薛蔚在這所職校就讀,才考上了國內頂尖大學,隱形為職校擴招生源。

    薛蔚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離家去這么遠的地方讀書,他不會洗衣,不會做飯,生存能力基本等于零。

    雖然大學里有食堂可以吃飯,宿管有專門的洗衣機洗衣服,但薛荊絨還是擔心薛蔚吃不飽飯,不知道怎么cao作洗衣機。

    薛荊絨向單位請假,送薛蔚去上大學,還特地在當地留了幾天,呆到薛蔚去參加軍訓才返回。

    但薛荊絨回來沒幾天,參加軍訓的薛蔚就托輔導員打來電話說不習慣這里,想要回家。

    薛荊絨放心不下,連夜坐飛機去把薛蔚從軍訓基地接了出來。

    索性后來薛荊絨直接辭了職,去了薛蔚讀大學的城市,在校外租住了一居室,給薛蔚當陪讀,料理他的日常生活,讓他能心無旁騖,只需做好讀書這一件事。

    薛蔚白天學習,晚上回到薛荊絨身邊,撲進她懷里,在她rutou上涂上酸奶,嘬她的奶頭吃。

    也許是在大一下學期的某個周日晚上,也或許是大二開學不久的某個秋日午后,薛蔚記不清了,他就記得在薛荊絨的引誘下,他第一次嘗試拿自己的yinjing,塞進了薛荊絨的yindao里。

    剛開始薛蔚還感受不到這種男女之間的快樂,他常把薛荊絨弄得干澀腫痛,堅持不到十分鐘就疲軟射了。

    后來漸漸的,在某天,他開竅了,從薛荊絨身上獲得了無窮的愉悅,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中午在大學食堂吃飯的薛蔚,自打被那股情欲迷住,就選擇趕回家吃飯。

    有時薛荊絨在廚房里做飯,有時在做其他的家務活,薛蔚會從后面抱上薛荊絨,脫掉薛荊絨穿在身上的裙子或褲子,黏在她背后來一炮。

    薛蔚絨很欣慰,兒子能這么離不開自己。

    但這欣慰沒有持續一輩子,薛蔚在大三的時候,交往了一個同系不同專業的女朋友。

    那女孩子被沉默不語、獨來獨往的薛蔚吸引,倒追兩個月把薛蔚追到了手。

    薛蔚把她往家里領來第一次見薛荊絨時,薛荊絨熱情積極,又是蒸魚燒雞熬湯,又是削水果給她吃,問道:“叫什么名兒?哪兒的人啊?”

    “阿姨,我叫趙小如,老家在天津。”趙小如被薛荊絨的熱情弄得有些拘謹。

    “天津啊,我二十年前還是個姑娘的時候去過,煎餅果子和麻花我都專程買回去送人咧。”薛荊絨把削好切塊的水果推到趙小如面前,說道,“小如來吃,這蘋果可甜了。”

    趙小如說了句謝謝阿姨,就拿了一塊削得光滑雪白的蘋果,放進了嘴里。

    一口咬下去,那酸味把趙小如的眼淚都嗆出來了,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甜嗎?小如。”

    “阿姨,甜。”

    8

    自從知道薛蔚交了女朋友,薛荊絨擔憂到整夜失眠,又有女人來分掉薛蔚對她的愛了。

    薛蔚與趙小如的每一次約會,薛荊絨都會詳細問他的約會地點,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薛荊絨很怕失去自己這個一手養大的兒子。

    當薛蔚某次回到家,側躺在床上,喝著粘稠酸奶,吸著薛荊絨的rutou,薛荊絨的手撥弄著薛蔚的側臉,終于偽裝不下去了,問道:“兒子,mama問你,是小如好,還是mama好?”

    “當然是mama好了。”

    “那你喜歡和mamazuoai,還是喜歡和小如zuoai?”

    “肯定喜歡和mamazuoai了。”

    薛蔚好愛薛荊絨的yindao,那曾是他出生的地方,成年后,他就以另一種形式進入了薛荊絨的yindao。

    想到與薛荊絨親密難分的關系,薛蔚有種難以名狀的興奮,他立即含了一嘴厚厚的酸奶,舔在了薛荊絨刮凈陰毛的外陰上。

    一口,兩口,三口……

    白色的酸奶覆蓋在薛荊絨的陰戶上,薛蔚如小狗那般乖巧地舔在上面,刺激著薛荊絨。

    床邊兩盞臺燈昏黃溫暖,兩具交疊晃動的身影映在墻上,薛蔚手摸薛荊絨的胸,舌尖舔過嘴角一圈沾上的酸奶。

    他喜歡看薛荊絨微皺起眉頭,鼻子里哼出聲,被他cao到滿臉通紅的模樣。

    那根表面突起筋脈的roubang捅著窄小的yindao,拖出少許的濃白色漿液,或是白帶,或是沒有舔凈的酸奶被推進去,又被帶了出來。

    “mama……”薛蔚依偎在薛荊絨的胸前,呼呼地喘著氣,手不停地揉上那飽滿碩大的rufang,幻想里面盛滿了乳汁,手輕輕一擠就能射他一臉。

    薛荊絨用吻回應著薛蔚:“乖兒子,真是mama的好孩子,下次和小如出去約會,mama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這有什么不能,你是我的mama,每次我cao趙小如,我都把她當成是mama你來cao的。”

    得到薛蔚肯定的答案,薛荊絨放了一半的心,還有一半的心,仍塵埃未定。

    趙小如是在與薛蔚約會時多了一個薛荊絨發覺情況不對的。

    和薛蔚一起去電影院,薛荊絨在,和薛蔚一起去游樂園,薛荊絨還在。

    薛荊絨挽著薛蔚的手臂,趙小如連只薛蔚的手都牽不到。

    她橫插在他們之間,宛如一個第三者。

    薛荊絨是長輩,趙小如不好與薛荊絨爭風吃醋,薛蔚也常常告訴趙小如,薛荊絨一個人把他養育長大是如何的不容易,他必須要孝順薛荊絨,無論去哪兒玩都不能丟下薛荊絨。

    孝順是好事,但趙小如心里總不是滋味,到底他們是情侶,還是她與薛蔚是情侶?

    直到三人周末去附近小島游玩,兩天一夜要住宿,薛蔚定的酒店是標間,兩張床,三人睡一間,趙小如積攢下來的怨言當著薛荊絨的面就噴發了。

    她克制著自己憤怒的情緒,盡量用冷靜的語氣和薛蔚說道:“薛蔚,能不能給阿姨多開一個房間,我們倆睡一間,阿姨睡一間。”

    薛蔚說道:“多開一間房浪費錢,我現在沒有畢業,沒有收入,全靠我媽一個人養,我媽掙錢也不容易,我們三個人睡一間房沒什么不好的,我們睡一張床,我媽睡一張床。”

    趙小如堅持道:“多的房錢我出了,你給阿姨再開一間房。”

    聽到整個對話的薛荊絨急忙說道:“小如,是阿姨惹到你不高興了嗎?阿姨向你賠個禮,對不起啊,阿姨沒想橫在你倆中間,都是薛蔚這孩子不懂事,你們住一起多好,還把我安排在一堆,我也覺得怪尷尬的,你不用出錢,房間錢我來出,我單獨住一間。”

    “阿姨,你沒有惹我不高興,我……”

    看見薛荊絨低聲下氣受了委屈,薛蔚打斷了趙小如的話。

    “我媽就我一個兒子,等以后我結婚了,我媽是要和我住一起的,趙小如,現在我們還沒結婚,你就嫌棄我媽了,不和我媽住一間房,那以后我們結婚了,你豈不是要把我媽從家里趕出去了?!”

    結婚?

    呵!笑話,現在談個戀愛都這樣巨嬰媽寶,無時無刻不黏著他媽,真要結婚了,還不把他媽當尊神像供起來。

    趙小如算是徹底看清楚了,就是無論誰占理,薛蔚都永遠向著他媽,殊不知與他共度一生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媽。

    早受夠談個戀愛要多一個人的出現,趙小如當即提出分手,從酒店前臺抓過身份證,拖著行李箱瀟灑離開。

    薛蔚沒去追趙小如,薛荊絨也沒叫薛蔚去追趙小如,她只是假惺惺地喊了幾聲小如,見趙小如走來沒影了,讓薛蔚辦理了入住手續,盡情享受這得來容易的二人世界。

    9

    薛蔚不會哄女孩。

    趙小如說分手,那就分手了,他不會去挽回。

    可以沒有女朋友和老婆,但不可以沒有薛荊絨。

    是薛荊絨二十年來堅持每天早上給他穿衣穿褲,不想起床的話,還會把早餐送到床上,調著情,用嘴把早餐喂給他吃。

    薛荊絨為他付出很多,做了許多,在他的心里,薛荊絨勝過一切。

    可薛蔚沒想到與趙小如分了手后,趙小如在校園論壇大肆宣揚他戀母的事。

    詳細披露薛蔚都二十歲了,內褲還拿給薛荊絨洗,或是她去他們家,看見薛荊絨都不避嫌,洗完澡光著身體在他們面前走來走去。

    誰沒個年輕不成熟的時候,趙小如就是想出那口惡氣,她出惡氣的方式就是在校園論壇爆料薛蔚是個巨嬰,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學校里女生不要和薛蔚談戀愛,誰談誰倒霉。

    這盆不能為人所知的臟水潑在薛蔚頭上,僅是說他,他的情緒都不會這么激烈,但提到了那個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的薛荊絨,薛蔚的情緒就格外激動。

    在趙小如去上大課的路上,薛蔚攔下了趙小如,討她要一個說法。

    身旁趕去上課和下課的學生們如過江之鯽,從他們身邊經過,路人們聽他們爭吵,以為是普通的情侶鬧別扭,沒有人去勸阻。

    事后根據站在遠處嗑瓜子的幾個目擊者食堂大媽說,男孩子一把就輕松抱起了女學生,把她丟向了旁邊的人工湖。

    趙小如被薛蔚丟進了最少深達五米的人工湖,才引起旁人注意,都不是立即有人跳湖救人,而是等了幾分鐘,眼看人不行了,腦袋在水面消失,有一個會游泳的學弟跑了過來,脫掉衣服褲子,跳進湖里救人。

    因為薛趙兩人之前是情侶,斗嘴吵架在校領導看來都是正常的事,而且薛蔚的學習成績好,年年都拿獎學金,趙小如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學生。

    這樣平凡的女學生到處都是。

    即使薛蔚把趙小如丟進人工湖里,差點淹死了趙小如,學校也只給予薛蔚一個記大過的處分,沒有做出退學開除的處分。

    為了學校聲譽,趙小如迫于各方壓力,在論壇上澄清薛蔚不是巨嬰,那是出于分手后報復的心理,故意污蔑他與他母親。

    留下心理創傷的趙小如選擇中斷學業,處于無限期的休學。

    薛蔚大學畢業那一年,趙小如都沒有重返校園。

    在步入社會找工作與繼續深造留校考研,薛蔚選擇了前者。

    憑借優異的在校成績,薛蔚通過校招進入了一家全球500強的企業工作,一切都順風順水。

    如果不是被同期生發匿名郵件到上級領導郵箱里,舉報薛蔚在校期間把趙小如扔進人工湖里記了處分,薛蔚會安穩地度過實習期,直接轉正。

    競爭激烈,同期生為了想拿到為數不多的轉正名額,就用這種辦法把薛蔚擠走了。

    工作圈子都是互通的,薛蔚的事一傳出來,幾個有名的大公司,他是無望進了。

    后來入職了一個次等的公司,他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了不少人,餓了就公然在非用餐時間點外賣吃,吃掉的外賣盒也不收拾,就擺在桌上,引得一股異味。

    這些撿碗丟筷的事,一向都是薛荊絨替他做的,他習慣了薛荊絨為自己收拾殘局。

    薛荊絨能陪薛蔚來陌生城市讀大學,但不能跟著他來公司上班。

    沒工作多久,薛蔚就收到了人事部門的辭退令。

    任憑他在校成績有多優秀,學歷有多高,沒有經驗的新人,公司都有其替代品,想換就換。

    薛蔚仗著自己的高學歷,看不起沒有名氣的小公司或是創業公司,一份簡歷都不肯投小公司,他不信自己找不到工作。

    一份份簡歷全飄進了有名的大、中公司,但無一例外,他一封offer都沒得到。

    夜里他躺在薛荊絨的懷里大哭,心態不佳。

    “為什么面試我的人全是女性,她們一個個的,都不給我好臉色,肯定是怕我入職了,比她們優秀,把她們比下去了。”

    薛荊絨不知道薛蔚面試過程具體發生了什么,總之薛蔚說什么,她就信什么。

    一定是那群女人不好,嫉妒她的兒子學歷高,寧愿招比他兒子學歷低的女性,都不招她兒子這個高學歷的優秀應屆生。

    這是赤裸裸的性別歧視!

    “兒子不哭,為了幾個女的哭,不值得,mama愛你。”薛荊絨抱著薛蔚,連親了好幾口薛蔚的臉頰。

    薛蔚揉著薛荊絨的胸,他又想喝酸奶了。

    “mama,我也愛你。”

    薛蔚撕開酸奶蓋,脫下薛荊絨的胸罩,把酸奶淋在了她的胸上,然后伸長了舌頭,去舔那濃稠發白的奶汁。

    10

    家里消耗最快的就是酸奶了,每過幾天,薛荊絨就要去商場采購酸奶。

    正值晚上打折,有一款酸奶買一送一,薛荊絨就買了滿滿的一購物車,推著去收銀臺結賬。

    收銀員見她全買的是酸奶,一邊掃價簽條碼,一邊閑聊道:“你買這么多酸奶回去,不怕過期么?”

    “我兒子愛喝,這些酸奶,我估計還不夠。”薛荊絨靦腆一笑。

    收銀員看見薛荊絨那張猜不出年齡的臉,還以為她兒子還在上初中或是讀高中,說道:“長身體的孩子是要多喝酸奶,這樣才能考個好大學嘛。”

    薛荊絨刷卡付錢,提著滿滿兩大購物袋的酸奶,臉上笑意盈盈,帶著驕傲地說道:“我兒子是d大的,都大學畢業了。”

    每次薛荊絨只要一說出薛蔚從d大畢業,就會收到羨慕的眼神。

    這次也一樣,收銀員雙手把購物小票遞給了薛荊絨,夸獎道:“那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母親,培養出這么優秀的兒子。”

    從別人嘴里說出的優秀兒子薛蔚又經歷了一個面試,走在回家的路上。

    面試現場上,三位面試官,坐在最右邊的女面試官讓他感到很煩躁。

    在面試的結尾部分,那名女面試官提問他,接不接受出差與有償加班,他的回答是不接受。

    那女面試官錯愕的同時,追問他為什么不接受,他的回答是他要保證下班有充足的時間陪mama。

    這個匪夷所思的理由讓女面試官給他打了低分。

    一起面試的五人中,其他四人畢業的學校與在校成績都沒有薛蔚優異,但就只有薛蔚一個人沒有進入二面。

    這種挫折對于薛蔚是毀滅性的。

    他的一路成長都是平坦而順利的,卻在進入社會后遇到了大浪。

    巨大的反差讓薛蔚的心情倍感苦悶。

    “歡迎光臨——”

    便利店的大門處響起歡迎聲。

    凡有顧客走進便利店,觸發的程序就會發出指令,模擬發出人說話的機械音。

    走進便利店的薛蔚一臉失意,他原是打算買一瓶啤酒來解愁,在看到冰柜放著的一排排酸奶,他就改為買酸奶了。

    他自知無用,是個廢物,愧對薛荊絨的養育之恩,讀了那么多年的書,比他成績差的同學都找到了工作,他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沒有。

    還在最后的面試關頭,被一個女人的幾句話給淘汰了。

    女人!女人!又是女人!

    薛蔚討厭女人!

    他伸手就要去拿薛荊絨常買的那個牌子口味的酸奶,旁邊突然橫插了一只手,先于他把那瓶酸奶拿走了。

    一陣酒味吹來,薛蔚轉頭看去,一個穿著黑色吊帶裙,外面披了件男士西裝外套,染著黃發的女人手握薛蔚想要拿的酸奶。

    醉酒女今晚被老總安排參加酒局,途中被合伙公司的負責人摸大腿揩油,遭灌了不少的酒。

    西裝外套就是那負責人披在她身上的,在帶她去酒店開房的路上,她找了機會坐出租車逃掉了,現在到了家附近,就進便利店買了一瓶酸奶解酒。

    她沒有看見薛蔚剎那間充滿仇意的眼神,只是拿著酸奶,醉醺醺地接起了老總打來的電話,轉身走去柜臺結賬。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薛蔚聽見醉酒女大聲地說道:“你不想我做了,我還不想做了,我林慕明天上午辦了離職手續,下午就能找到下家……”

    薛蔚捏緊拳頭,她是在炫耀嗎?向自己炫耀她隨隨便便都能找到工作。

    看她那副德行,穿著吊帶,還披著一件男式外套,一看就不是個正經姑娘,不知道靠rou體賄賂了多少個男人。

    收銀員看薛蔚手上什么都沒拿,還陷入了思考的狀態,輕聲問道:“先生?先生?”

    “什么?”

    “你是要買什么?”

    薛蔚本是要買酸奶的,但酸奶被人拿了,盡管庫存還有不少的酸奶,但他沒有再去拿酸奶了。

    他抬頭看見收銀臺后面的墻上掛著兩排水果刀,摸出了手機,準備結賬。

    “給我一把刀,就那把紅色手柄的刀。”

    11

    林慕走在回家的路上,咬著吸管,喝起了酸奶。

    這種濃稠的酸奶能解酒,還是她讀大學時的一位學姐告訴她的。

    能不能解酒是其次,重要的是每次林慕喝了酒,心里就像火燒了那樣燙,喝些冰冰涼涼促進腸胃蠕動的酸奶,是會舒服些。

    每次遇見工作和生活上令人火大的事,林慕就會買酸奶喝,以此降火,心情就會好的多。

    別人不開心的時候是吃甜食,她不高興的時候是喝酸奶。

    繞過一堵圍墻,路燈把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跟在林慕身后的薛蔚握著在便利店購買的水果刀,一步步逼近踉踉蹌蹌的林慕。

    晚上九點零一分,坐在電視機前的林慕母親雙腳放在燙腳盆里,她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又看了看進門的方向。

    她知道林慕因為公司聚餐會晚歸,但在半個小時前,林慕就打電話說提前回來了,人都在小區外的一家便利店了。

    十分鐘的路程,怎么走了半個小時都沒回來?

    林慕母親隱隱有些擔心。

    她擦干凈腳,穿好衣服和鞋子打算下樓去看看,就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讓她來派出所一趟。

    去了才知道,林慕在下班途中被一個變態殺了。

    路邊監控清晰地拍下了林慕被殺害的畫面。

    林慕被身后尾隨沖上來的薛蔚一共刺了五刀,每一刀都扎在了脖子上,血噴射散濺開來,異常血腥。

    掉落在地的酸奶盒被逃離現場的薛蔚一腳踩上,沒有喝完的酸奶流了滿地,慘白如林慕死前沒有血色的臉。

    “這個嫌疑人已經在第一時間被我們控制住了,據他交代,他與你的女兒不相識,他的做案動機純屬是兩人在便利店碰面,你女兒拿了他要喝的酸奶,這種隨機殺人……”

    林慕母親聽著警察的講述,精神和身體沒能承受住打擊,整個人毫無預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暈了過去。

    治安良好的一線城市出現了這種惡性殺人案件,立刻在網上掀起巨大的討論。

    當知道犯罪嫌疑人是d大的畢業生,前途一看就光明,而受害者不過是某個三流專科學校畢業,從事地產銷售工作,被殺害前還處于醉酒狀態,剛參加完公司的聚餐,于是,關于兩人是情侶,女方綠了男方劈腿富二代,激怒了男方,從而被情殺的說法不脛而走。

    更有甚者說女方被殺害前披著男式西裝外套,還喝了酒,篤定是剛和其他男人鬼混了,才遭到犯罪嫌疑人的傷害。

    這種輿論對永遠失去林慕的林慕母親無疑是二次傷害。

    警方連夜出通告披露案件基本詳情,但還是堵不住鍵盤俠的悠悠之口。

    誰會相信因為一瓶酸奶,兩個毫無瓜葛不相識的人就陰陽兩隔了,況且犯罪嫌疑人還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

    高學歷就是加害者最好的濾鏡。

    總會有人揣測,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導致倆人有了矛盾,才會造成這場悲劇。

    面對薛荊絨再三登門造訪,哭訴薛蔚是個好孩子,成績有多么多么的優秀,人有多么多么的孝順,請求林慕母親簽下諒解書,林慕母親都不為所動。

    林慕的死,已經對她造成了無可彌補的傷害,還要面對網絡上無端的造謠,她很累了。

    她是絕無可能原諒殺人犯。

    殺人就要償命,林慕母親的訴求很堅定,就是請求法院判處薛蔚死刑。

    這件命案頂著犯罪嫌疑人是名校畢業的標簽,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

    有記者前去采訪薛蔚以前的同學和鄰居,但大家都一致不愿多談起薛蔚。

    薛蔚就讀過的市三中大門緊閉,保安加強了巡邏,看見陌生面孔一律請其離開。

    薛荊絨曾經上班的職校已在去年推倒重建,這里未來會規劃建成一個市民公園,那扇懸掛過‘恭喜薛蔚同學考上xx大’條幅的學校大門早蕩然無存了。

    經過記者多方努力,唯有薛荊絨以前的一個老同事愿意接受記者的電話訪問。

    記者問薛蔚給她的印象是什么。

    薛荊絨的老同事回答道:“大概是他讀高中時,我近距離見過他一次,他坐在他媽的電瓶車后面,他媽早上送他去上學,他很乖,很安靜,我那時奇怪他又不是個小姑娘,學校也離得近,為什么不自己去上學,但也只是奇怪而已,獨生子捧在手心里疼,好像也并不奇怪。”

    冬日里的第一片葉子落下時,林慕母親站在林慕遇害的路邊,她手里拿了一張白紙紅字畫報,用泣血的字書寫林慕的清白,解釋林慕與那個殺人犯沒有任何矛盾。

    他們兩個年輕人年齡相仿,都擁有光明的未來,只是一個思想黑暗的人,因為一瓶酸奶,把另一個無辜的人拖入了無底的深淵。

    林慕母親在女兒遇害的地方駐留,薛荊絨在關押薛蔚的看守所外等候,期盼能見上薛蔚一面。

    “回去吧,這會兒你是見不著他了。”看守所的警察對天天都守在門外的薛荊絨勸道。

    薛荊絨是在一夜間變得憔悴蒼老,她不修邊幅,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沒梳過頭發了。

    她反握住看守所警察的手,痛哭流涕道:“警察同志,求你放過我兒子吧,我兒子他……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停在樹枝的鳥兒像是受了什么驚嚇,展翅飛起,俯瞰整座城市的繁華與隱秘。

    在某一處,冰箱里有成片堆著沒有來得及飲用的過期酸奶,它們在腐爛,滋生著罪惡的傳染源。

    「酸奶」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