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直到沈葒麟的手指往白歸的臀縫探去時，白歸還像只慵懶的貓咪般微瞇著眼，享受唇齒間傳來的微妙的觸感。

    粗長的手指沾著粘稠的潤滑液，一點點往秘xue里面打探。白歸意識到危險時已經來不及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沈葒麟卻順勢將他摁在了墻上。

    “兄弟，可不帶這樣的啊。”白歸倒也不惱火，他沒有直男那些屁眼節cao，無非就是對未知的東西有點害怕。

    沈葒麟的中指順利地塞了進去，他把白歸摁在瓷磚墻上，舔弄著他的耳垂，低沉地說：“我先來，然后你來，一人一次，可以吧？”

    白歸差點兒笑出聲，但身后加入的第二根手指阻止了他未出口的笑。他睜大了眼睛，又不想在沈葒麟面前露怯，死咬著嘴唇忍著那股難言的痛。

    幸好沈葒麟不是個莽莽撞撞的新手，他耐心十足地做著前戲，一雙唇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白歸的身體，時不時還會照顧下白歸半硬著的性器。兩人尺寸都不小，分不出個上下來。

    后xue逐漸可以吞進四根手指了，沈葒麟不知從哪兒變出個安全套，戴到性器上以后對準了那個一張一合的小孔，他將白歸的一條腿抬起來，一邊吻他一邊含混不清道：“我進去了。”

    “嗯……”白歸的回答隨著性器的深入化作了癡軟悠長的呻吟，他兩只手緊緊抓著沈葒麟厚實的背，牙齒沒輕沒重地啃咬著沈葒麟的嘴唇。

    血腥氣進一步刺激到了沈葒麟，他開始大開大合地動作起來，rou體碰撞聲和水流聲相結合，充斥著整個浴室。白歸的呻吟變得斷斷續續，他頭腦一片空白，卻還有精神想，原來做下面的是這樣的感覺啊……

    兩個人又從浴室滾到了床上，還好是夏天，洗得發黃的被褥被水浸透，沈葒麟粗魯地沖撞著，白歸半睜著眼，望著有些水漬的天花板，一只手在前面擼動著自己的性器。沈葒麟技術很好，沒多久就找到了他的敏感點，一下接一下地捅弄。白歸快到了，他張著嘴，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jingye射到了沈葒麟的腹肌上，順著溝壑往下滴。

    沈葒麟射了兩次后才停下，他心滿意足地進了浴室，本以為白歸不會再有多余的力氣來找他時，白歸帶笑的聲音卻從身后傳來：“輪到我了？”

    沈葒麟背對著浴室門的方向，他被白歸猛地摜到了墻上，心里不免有些慌張，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我……你輕點，我第一次……”

    “誰還不是第一次做下面的呢，嗯？”到了自己熟悉的上位，白歸的調情技巧也跟著回來了，沾滿潤滑液的手指不斷地磨蹭著沈葒麟的股溝，他舔了舔沈葒麟的脖子，輕聲說，“可惜你剛也沒有對我溫柔點啊……”

    最初的疼痛讓沈葒麟的性器軟了下去，身后是白歸溫熱的胸膛，身前卻是冰涼的瓷磚。rutou和guitou跟著白歸的動作一下下蹭在墻面上，給沈葒麟帶來了一點快感。

    碩大的性器慢慢進入到了沈葒麟的身體里，白歸從沒有過這樣的滿足感。他cao到了半小時前還在cao他的人，白歸腦子里忽然閃出這么一句話來。

    “怎么樣？我的技術也不差吧？”

    白歸也健身，但總是練不出來大塊兒的肌rou。他的雙手肆意地游走在沈葒麟的六塊腹肌上，怎么摸也摸不夠。沈葒麟低吟著說：“不……不差……”

    白歸也不想占陌生人的便宜，他也射了兩次后停了下來，兩個人又在浴室里一面沖澡一面親熱了一個多小時，擦干身子出來時，太陽都掛在天邊了。

    終于結束了這場瘋狂的性愛，白歸癱軟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沈葒麟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點了根煙。

    躺了一會兒，白歸翻了一圈，大剌剌地朝沈葒麟伸出兩根手指。沈葒麟會意，從煙盒里取出一支來，順便還幫他點了火。

    “你也抽玉溪。”白歸躺著吸了一口，朝上面吐出一圈白霧。

    “昂，”沈葒麟一只腿搭到床邊，不怎么在意地問，“看你來的方向，也是H大的？”

    白歸一般不會和炮友聊太多私人話題，但沈葒麟這個人他還挺喜歡的，就隨口答道：“美術學院，學設計的。”

    “巧了，我是中文系的。”沈葒麟爽朗地笑了兩聲。

    因為是同校同學的緣故，沈葒麟和白歸后來經常在校園中碰見。他們學校沒有多大，以前沒有碰到過大概是沒注意過身邊走過的陌生人。

    碰著碰著，他倆就從炮友發展到了床伴，又從床伴發展到了戀愛關系。誰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感情不知不覺中埋下了種子，沒有細心地澆灌卻也萌生了小芽。

    沈葒麟猛地睜開眼睛，床頭柜上的鬧鐘還沒響，身邊是白歸有節奏的鼾聲，并不惱人，呼嚕呼嚕的，反而有些可愛。臥室里漆黑一片，他重新閉上眼睛，昨晚喝了不少酒，現在頭還是悶悶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

    不過，那點酒還不至于讓沈葒麟斷片。昨天晚上和白歸說了什么，他還記得一清二楚。閉著眼放空了幾分鐘后，沈葒麟拿起手機，關掉了鬧鐘。

    白歸的上班時間比沈葒麟晚一個小時，畢竟是自己創業，除了一年中最忙的那幾個月，其他時候都很自由。

    微信左上角的紅標顯示99＋未讀信息，沈葒麟翻過那些工作上的群聊，看到了朱粵砂發來的消息。

    “沈哥，我和白歸昨晚一起吃了頓飯。”

    沈葒麟遲疑了片刻，回道：“嗯，我知道，他和我說了。”

    也許是屋子里太黑了，手機屏幕那一點點光亮都顯得刺眼。白歸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掀開了眼皮。

    “早。”

    “幾點了？”

    日常的不能再日常的對話，沈葒麟胡亂擦了把臉，“七點。”

    白歸打了個哈欠，頂著一頭炸毛站起來，徑直拉開了窗簾。太陽光貪婪地射進屋內，是冬天里難得的好天氣。

    “昨天說的事兒，你真的想好了？”吃早飯時，沈葒麟還是問了一句。雖然他了解白歸的性格，知道這人答應了的話就不可能反悔。

    白歸端起碗喝了口粥，眼神清明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沈葒麟，笑著說：“昨天喝醉了的人是你，不是我。”

    “對不起，”沈葒麟低下了頭，“我不該提起……之前那些事的。”

    “沒事啊，你說的也是事實。好了，我今天要早點去。你啥時候出門？帶我一程吧。”

    白歸不計前嫌的樣子讓沈葒麟更加無地自容，他低低地回了聲好。

    白歸果然是第一個到工作室的人，他今天并沒有什么要緊事兒，只是不想一個人在家耗費美好的清晨而已。他寧愿獨自坐在寬大的工作室中，喝著紙杯里的速溶咖啡，手里拿著畫筆發呆。

    沈葒麟的話沒有錯，該道歉的人也不是他。白歸想，或許過一段時間荒謬的生活，才能找回當初的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