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師叔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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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難辨時日,宋挽也不知他二人胡鬧廝混了多久。賀昀已是萬分體貼,可他如今與常人無異,體力也大不如前,至云雨將歇他頭一歪就去見周公了。 宋挽醒來時身上沒有黏膩不適之感,衣物也是新?lián)Q的,看來賀昀在他人事不省時清潔過了。 “怎么了?師兄。” 賀昀指尖的鬼氣翻涌,神色也不太對勁。 “人,西門。” “進(jìn)來了嗎?” 賀昀搖頭,驅(qū)使鬼氣便要前去西門。 宋挽拽住賀昀,拿起桌上佩劍,“我也去。” 城外,那位不速之客拔劍劈向鬼氣,他劍氣霸道,如白虹擊破黑夜,將堅固鬼氣撕開一角。 賀宋二人至西門時,那人正氣勢洶洶地走進(jìn)來。 “二師叔?” 來人器宇軒昂,目若朗星,手持一柄普普通通的劍,劍身有幾道豁口,看起來像是在地上隨手撿來的一樣,正是他們那個本在閉關(guān)練劍的師叔連劍。 “小挽,昀兒。你們師父呢?你二人無事就好———!” 二人碰面,連劍好不容易放寬些心,然后他瞥到了宋挽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頸和小片胸膛覆蓋著的有深有淺的吻痕。 再看看二師侄眼下烏青,眼睛微腫,衣衫不整。 連劍頓時瞳孔地震。 “!!” 他們出來的匆忙,宋挽意識到自己的衣服在睡覺弄的亂糟糟的,而且二人還當(dāng)著長輩的面摟摟抱抱,實在很不得體。他整了整衣襟,想要推開賀昀,但賀昀像塊牛皮糖一樣頑固地粘在他身上。 “!!!” 連劍只覺得額頭青筋暴起,他的視線在賀昀摟在宋挽腰間的手和被“強(qiáng)行”按住的宋挽間來去,臉色鐵青地好似被雷劈了,也顧不得踏入城后修為受制的自己是否能打過賀昀,便要為宋挽討回公道。 “賀昀!你這個不做人的東西!你師父教你的三綱五常都背到狗肚子里去了,竟敢強(qiáng)迫你師弟,我今天就砍了你為你師父清理門戶!” 宋挽見他提劍就砍,趕忙擋在二人面前,大喊,“師叔不可!” 他張開雙臂,以身體護(hù)住賀昀,幸好連劍收劍及時,才不至于傷了他。 “你做什么!太危險了!”連劍不是脾氣好的人,見宋挽這自尋死路的行為,厲聲呵斥道。 “二師叔,師兄是陣眼。若是你殺了師兄,攬江城之事便再無回轉(zhuǎn)余地了。” “陣眼?聽不懂,你繼續(xù)說。”連劍暫時收起劍。 “城中設(shè)有一大陣,本是獻(xiàn)祭生靈以求力量,可陣主被陣眼反噬,困于一隅。” “師兄以鬼氣封城,為的便是不牽連無辜之人,以防有人誤入。” 世間分兩界,中界,和死界,中界又分魂域和常域。 人類與妖物生活在中界,中界靈氣充沛可供二者修煉。死界則只有鬼氣和戰(zhàn)鬼,戰(zhàn)鬼是死界中唯一的“生物”。戰(zhàn)鬼與人死后執(zhí)念所化鬼魂不同,厲鬼驅(qū)使怨氣,戰(zhàn)鬼驅(qū)使鬼氣,但大多數(shù)人都把他們混為一談。 “鬼氣?你是戰(zhàn)鬼?”連劍看向賀昀,而六親不認(rèn)的賀昀并不想理他,反而宣示主權(quán)般地?fù)Ьo宋挽。 “……”連劍想動手抽他。 “師兄現(xiàn)在神智不太清醒,頗有冒犯,還請二師叔不要怪罪,等……布陣人逝去,他應(yīng)該就會恢復(fù),城中百姓也會歸來。” “哼。布陣人在哪?先帶我去找到你們師父,然后我去殺了布陣人我們就回山上。”連劍聽他言詞懇切,也明白孰輕孰重。 “師父他……布陣人……是……是……” “吞吞吐吐的,有話便說。布陣人是誰?” “是師父。” “不可能,你師父他修行雖出了些岔子,可也不會……”連劍一口咬定,但見宋挽神情雖悲痛,卻也篤定。他這個師侄不會說空口白牙的話,他皺眉不悅道,“你可有證據(jù)?” 宋挽掏出之前與季明昭對峙時的影存石,遞給連劍。 看完影存石里的東西,連劍久久沒有言語,像塊佇立著的沉默石像。 “門中的影存石作不得假……你們師父……現(xiàn)在何處?” 季明昭的神魂散的厲害,他閉著雙眼陷入了混沌之中,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不久后,在天地間便再也尋不到他。 連劍看著季明昭的殘魂,開口道。 “你們?nèi)コ侵袑ひ蛔√幍任野伞!?/br> “二師叔,師父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消失了……”宋挽以為連劍要動手,季明昭是對他有恩的師父,他于心不忍。 “我知道,你們師父是我的師兄,我只是……想送他最后一程。” 他向來無拘無束,隨心而為,若說要有什么在意的東西,除了劍道,便是師門中的人了,尤其是兩個一同長大的師兄弟。 三日前,師弟任百葉來悟劍之處找他,說大師兄和徒弟出事了,宋挽下山后傳信說要進(jìn)攬江城便再無音信,他想都沒想抓起劍就要去找人,劍意將成之際強(qiáng)行出關(guān),讓他被自身所傷。 可他覺得無所謂,境界退步,可以再練,人沒了,就是真的沒了。 季明昭的殘魂只剩一顆絕色美人的頭顱,連劍隨意坐在他旁的地面上,無謂塵土弄臟了衣擺,懂事的師侄留他一人在此,沒來打擾。 “你從小就爭強(qiáng)好勝,小時候師父把我們?nèi)藫旎貋恚隳昙o(jì)小,本該當(dāng)二徒弟,可你哭著鬧著要當(dāng)大師兄,我讓給你了。這么多年你這偏執(zhí)的性子就沒改過。” “幾十年,難道我們找不到別的法子?你偏偏要干出這等罪惡滔天的事。” “那可是你自己撿回來的徒弟啊,昀兒小時候你也是抱過舉過的。我實在是想不通。” “還有一城人的性命,季明昭你這個瘋子都干了什么啊。” “不知百葉知道這事,又會掉多少眼淚。” 凡人與修士之間的差距,雖如隔天塹,但修士對凡人作惡,會壞了修行之心,境界受影響不說,還會被其他修士追殺,就算活下來了,也必遭天譴,不得善終。大部分的修士,都不會如此行事。 他也不管殘魂聽不聽得到,自己在那里聲色俱厲地罵著不爭氣的季明昭,他不怎么會罵人,罵來罵去都是那句和罵賀昀差不多的話。 “滿腹仁義道德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 客棧內(nèi)。 季明昭散魂后,城中形勢平定,一切都像是從未發(fā)生過一樣。連劍倚在窗口,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非凡,這些人完全不知他們曾經(jīng)遭遇的禍?zhǔn)隆?/br> 鬼氣歸體時,賀昀陷入了沉睡。 宋挽合攏雙手,包住賀昀冷若冰霜的手。 他幾乎忘記了,戰(zhàn)鬼不是人類,本就沒有體溫。 “二師叔強(qiáng)行出關(guān)……是我考慮不周,本該修書一封讓師兄傳出去,可這兩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我……” “不過折了些修為而已,我再練回來就行,不算大事。”連劍不再看街上的行人,趁此機(jī)會,提起了方才沒說完的事。“說到你師兄,小挽,你與你師兄……是他強(qiáng)迫你的?若是如此,我把他關(guān)到后山去,等他清醒了再罰?” “……不…”宋挽矢口否認(rèn),“……二師叔,我心悅師兄,想跟他在一起。” “可他之前的樣子,不像是能和你兩情相悅互通心意啊?” 連劍一句話說的宋挽啞口無言,想反駁都沒什么底氣。 “我……” “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連劍看他精神不振,也不再多言,他試著安慰道,“可不要耽誤了練劍知道嗎?” “謹(jǐn)遵師叔教誨。” “哎。”連劍心想,養(yǎng)徒弟真麻煩啊,感情不順了還需要開導(dǎo)。情情愛愛的有什么意思嘛,不如練劍。 二人默契地沒提起造成一切事情開端的那個人,或許等他們都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們會聊聊季明昭的事,但不是現(xiàn)在。 “把昀兒扛上,啟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