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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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肅再一次做了這個夢。 這是他三十年人生中感到最困擾的事之一,僅次于宋風來對他無條件的好(當然,他現在知道對方到底在圖什么了)。 夢里他孤身一人與漆黑的虛無融為一體,對面是閃著火光的機甲,飛躍的槍彈,刺眼的激光——等等,這些詞是什么意思? 他不解,于是邁步向前。身上的純白軍裝被鮮血染紅,腹部破了一個大洞,里面的內臟搖搖欲出,卻感覺不到痛。 就在這時,有人從身后拉住他的手腕。 “不許去。”那人說。 沈肅沒有回頭,但他已經知道那人是誰,掌心的溫暖一如既往,冰冷的心也是。 他動了動嘴唇。 “……好。” 瞧,天亮了。 ………… 沈肅睜開眼睛,第一反應就是痛,倒不是夢里腹腔開出的那個洞,而是腰、陽具和后xue。 虎虎生威如沈大將軍,現在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如果身體狀況允許,他真想拎著宋風來的領子去練武場打上幾個來回,讓這小子重新學習“節制”二字該怎么寫。可剛一側頭,滿腔的羞憤就化成一股青煙,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宋風來居然還在睡。 一直說宋相筠淺眠,但真要比起來,還是宋風來的覺更少。除了和他同居了近十年的李星灼以外,幾乎沒有床伴見過他真正睡著時的樣子。 少年溫熱的身體側躺在一旁,安靜地閉著眼,他的呼吸極輕,甚至察覺不到胸膛在起伏。 沈肅看著他,不禁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愛著他嗎?不,那太過沉重。 喜歡他嗎?不,這又顯得敷衍。 他不知道對宋風來的感情該用什么樣的形容詞去描述,只是本能的覺得,但凡是對方想要的東西,無論什么他都應該雙手奉上。 金錢、權利、身體、思想、性命——已然刻進骨髓的忠誠是世界重啟也無法泯滅的至高精神。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銀河系獵戶懸臂中間的邊緣處,一顆海藍色的星球上,王子與騎士的故事。 沈肅忽然愣住了,有什么奇怪的畫面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他盯著宋風來的臉,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王子殿下?” “你叫我什么?”宋風來醒了,“再說一遍。” 轉瞬間沈肅卻已不記得了,茫然道:“嗯?我說什么了?” “你說……”宋風來頓了下,眼睛里有絲不易察覺的暗淡。 “你剛叫我相公來著。” 沈肅:…… 將軍軟綿綿的拳頭砸在身上一點也不痛,宋風來用笑調整情緒,又摟過沈肅赤裸的肩膀,“再睡會兒。” “滾。”沈肅難受的厲害,用手推著他,“離我遠點。” 宋風來沒松手,問道:“生氣了?” “你說呢?” “放心,這暗閣是特質的,師父叫的有多浪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懶洋洋地說,“再說了,徒兒自己都聽不夠,怎么舍得讓別人聽。” “少來這套。”沈肅冷哼一聲,拍開那雙在身上四處揩油的手,“我該走了,今天約了大理寺少卿。” 宋風來先是在沈肅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坐起身,潑墨般的長發散在背后,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條指甲抓出來的紅痕,“師父真是不給面子。昨日剛被cao,今天還能生龍活虎地去工作,著實顯得本太子那方面不太行啊。” 沈肅愕然,“我、我沒想到這些,你那什么……”他瞥見宋風來背上的抓痕,那是他射到只剩yin水,實在受不了了才在對方身上留下的“教訓”。不由得面色漲紅,最后一咬牙道:“行吧,我不去了。” 宋風來頓了一下,回頭看他,“嗯?” “聽你的,我今天哪兒也不去。”將軍縮進被子里,試圖遮住自己紅透的耳朵,“大理寺少卿和陛下那里……咳、你替我去請假。” 不然你讓他怎么寫請假信?臣為了維護太子雄風,今日暫休一天?別了吧,一會兒大理寺少卿該直接帶人把他給抓起來了。 ……至于皇上。 或許是出于對沈肅兄長之死的愧疚,外加對他一介雙兒能有如此實力的欽佩,年長幾歲的宋相筠待沈肅如親弟弟一般,兩人聊著聊著發現竟志同道合,私下里便不分君臣,只以朋友相稱。 這下輪到宋風來驚訝了。他神情古怪地看了眼明明身材偉岸,卻想努力縮成一團的將軍,問道:“你確定?” “確定。”沈肅悶聲說。 不不,等一下,我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啊。宋風來張了張嘴,最后將這句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沈肅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讓太子本人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去替人請假,不就是在向全國百姓告知——聲名遠揚的沈將軍從今以后就是太子的枕邊人了。 于是宋風來思考了一個更為遠大的問題。 他問系統,“Siri,你說我要娶他嗎?” 正在例行檢測宿主情感的系統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得差點死機。 啊什么?怎么就扯到娶嫁上面了? 我我我我該怎么辦? 神明大人,拜托您來教教我吧! 啊啊啊等一下,我想到了! 系統沒有正面回應,也沒有在意被叫成Siri,它說:【發布任務:幫助沈肅尋回前世記憶。積分:50】 真不愧是我。系統滿意地想。 預測世界走向的超級AI斷言,如果宿主現在娶妻,所有感情線都將以BE收尾。而這個任務的出現可謂恰到好處,既能拉開將軍線的長度,讓其他候選人回到勢均力敵的狀態,又能解開宿主一直埋藏于心的結。 說到底,沈肅對宋風來而言是特別的。 如果說元帥的死是象征著開始的鎖,那么將軍的生便是解開一切的鑰匙。 只不過宋總攻現在在想:五十積分哎,血賺。連帶著看向將軍的眼神都變得溫柔起來。 沈肅的耳朵又紅了幾分,也在想:留下是個正確的決定……他看起來很高興。 心情大好的宋風來穿上衣服出了暗閣,先是囑咐管家收拾出映山樓讓沈肅搬到那里去休息,又慢條斯理地回到自己的寢園,準備沐浴更衣。 新府的下人們大多是從東宮跟來的,都知道太子喜靜的性子,便沒有貼身侍奉這一說。宋風來獨自穿過走廊,一邊思考著未來的計劃,一邊推開房門。 “嗖——” 是暗器劃破空氣的聲音。 他還是一副正在沉思的表情,只是微微偏頭,用中指和食指夾住了襲向面門的樹葉。 “吃飯了嗎?”宋風來語氣平淡,好像那枚帶著十成內力,足以讓他一命嗚呼的暗器也不過如此。 那人沒說話。 他隨手將樹葉放在一旁,“沒吃就一起吧,我餓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洗個澡,你可以去大堂等我。” 那人還是沉默。 “你想吃點什么?米粥還是蛋羹?啊,不如來壺桑落酒吧——” 聽見“酒”字就來氣的劍尊大人咬牙切齒,“宋、風、來。” 可惡,他時瑞雪以畢生所學起誓,絕對會戒酒! 按宋風來的話說,劍尊大人完美演繹了什么叫“人菜癮還大”。第一杯下肚神志不清,第二杯入口癱軟無力,再來一杯能直接睡到昏天暗地,便得一外號“時不過三”。 宋風來全然不把時瑞雪冰冷的眼神放在心上,他搖鈴叫來侍從們把浴盆端到外間,又說了幾個菜名讓宮女去廚房安排早膳。 在一旁充當人形空調的時瑞雪抿著唇不語,直到看見宋風來背上的紅痕,才瞳孔微縮,用陳述的語氣說道:“你和沈肅睡了。” 宋風來挑挑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還挺想看看時瑞雪會怎么做的,難不成要一劍剁了沈肅? 雖然同為練家子,但專精的內容卻完全不一樣。簡而言之,沈將軍更擅長帶兵團戰,時劍尊則是單挑無敵。 所以這二人若真要打起來,不是他宋風來偏心,只是出于人身安全的角度去考慮,他會幫著點將軍。 時瑞雪問:“那宋相筠呢?” 時家公子性情孤傲是人盡皆知,直呼皇上名諱的事和他與太子對打三天三夜一比簡直相形見絀。 宋風來邁進飄著花瓣的大型浴桶,將脖子以下都浸在熱水中,滿意地長嘆一聲。 “呼……別有一番風味。”他毫不掩飾,直接承認自己cao過親生父親的事實。 時瑞雪沉默了。 劍尊認人不看相貌,而是看“氣”,所以才能一眼認出這個世界的太子其實就是自己那個世界的冤家,自然也沒把宋風來當成“皇帝的兒子”。 再者說,修仙世家為了保證血脈的純正,通婚之事數不勝數。包括他本人,也是堂兄妹結合的產物。 讓他沉默的原因不是父子luanlun,而是 ——居然有兩個人先他一步!? 時瑞雪痛恨起不勝酒力的自己,搶跑竟在眼皮子底下發生,若是被跟隨靜貴妃去寺廟為太子祈福一月的宋星灼知道,免不了一頓嘲諷。 他還記得宋星灼臨走前的最后一封飛鴿傳書,字體鏗鏘,朱砂刺目,上書幾個大字:嚴防死守。 等一下。 做不了第一第二,他還能做第三。 時瑞雪抬眼看向正在浴桶里閉目養神的宋風來,單方面撕毀了與宋星灼的盟約。 ——不要怪我背信棄義,是你自己大意,在這個節骨眼遠離了戰場。 劍尊的手很涼,冰得宋風來反射性的一哆嗦。 “姓時的,你干嘛? “……喂喂,你脫衣服干什么? “你瘋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