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早上，我剛逃過了早cao，一個人偷偷的溜回教室，口袋里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煩躁又頭疼，屏幕一直亮著，我只能接了，“喂……”“白酊，這周五晚上回家，我有事情要和你說。”那個女人不等我說話就掛掉了電話，我忍住了想要摔掉手機的沖動，一腳踢在旁邊的門上。

    開門的時候客廳里一片通明，這在我們家是很少見的，那個女人坐在沙發上，看見我的時候皺了眉，在她眼里我一直都是這樣，一個多余的令人反胃的垃圾，她大概沒少抽煙，之間夾著的煙快要燒到頭了，屋子里都是濃重的煙味，我感覺快要窒息了，“過來，坐我面前。”

    今天白酩被尚聞叫走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沒了背后的老虎自然就不敢逞能，隨手將包放在了地板上，我一步步走過去坐下，等著那個女人說她的大事，“我，馬上要結婚了，你們也高三了，這個房子會留給白酩，也會有人來打理他的生活，原本我對你沒什么安排，我也沒必要和你裝，白酊，你撞大運了，尚聞可憐你，要帶你去國外給你治病，你就跟著他走吧，他會給你辦畢業和學校，你以后...好自為之。”

    我的反應速度說不上慢，但我理解她的話花了好一陣功夫，這是從小到大她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說出對我的厭視，就像是一團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隨意的把我扔到了看不見的地方，我想我不會對她的新婚姻送出祝福，原本就已經平靜的心境只因為她的話動蕩了一點又恢復了原狀，她看見我的表情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彌漫的霧氣里她躲開了視線，自顧自的說：“自己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天尚聞來接你去他那，之后聽他安排就行了，我走了。”

    我拿起地上放著的書包一個人回到了房間里，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放進了行李箱里，想到今天白酩接的電話，難怪尚聞會找他。

    就這樣，我又住進了尚聞在酒店里的那個房間里，自從住進來后，我不用再去學校上課，有天我早上起來的太早，清醒的看到外面的天剛剛亮，我把他搭在我腰上的手臂輕輕的挪開，輕手輕腳的套了件他的白襯衫，然后到了小客廳看外面。

    他住的樓層太高了，外面的太陽一點點的升起來，街道跟著亮起來，外面的車輛變多，路上匆匆來去的行人還有穿著校服拿著書的學生，他們都在為自己眼前的一些事忙碌著，看著他們我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靜止了，本該緊張準備的高三，我不需要擔心了，我原本計劃里的一切都似乎多余了，我笑了笑然后被尚聞從后面抱住了，這天早上他為了懲罰我不穿褲子，還有偷偷從他身邊溜走，他按著我在落地窗前cao了很久。

    我看著尚聞收拾東西的時候才意識到我們要離開了，我即將要去的地方，我的母語對那里的人來說是一門很難的外語，而他們的語言我還不能流暢自如的運用，遲來的恐懼和緊張感吞噬著我的理智，我纏著尚聞一直做到了半夜，難得的是，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他抱著我去浴室里把我清理的非常干凈，那些符合他愛好的小玩意兒也暫時的離開了我的身體，那種忽然的空蕩和莫名的失落讓我很需要安全感，我說不清楚有什么就要失去，但我有些害怕。

    尚聞把背包給我背好后，讓助理去幫我們辦理登機手續了，我總有一種不安感，手心里不自覺的就出了汗，尚聞笑著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來一條格子的手帕，像是格外有耐心的給我擦著手心，那種焦灼感直到我被叫了名字才終于停止，我看著站在幾米外氣喘吁吁的白酩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我有很多話想問他，想問他真的把我當弟弟嗎，想問他怎么這么多天什么都不說，還有很多不切實際的話想要問他，可我做不到讓他來承擔那么重，所以我什么都沒問，尚聞似乎笑了笑，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似乎很明理的說：“去和你哥哥告個別，畢竟以后也不太會見到了，我在那邊等你”

    白酩大步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腕就想拉我離開，我沒有防備被他拉著走了幾步，然后用力拉才讓他停下來，他看著我眼神里的情緒我這一次看懂了，可我不能看懂，白酩嗓子暗啞的問我：“這一次，你還是要選他，是嗎？白酊，你能不能想想我，你走了，我怎么辦，你答應和我考一所大學的，我們只要出去了，誰都管不著了，別走，好不好。”

    我感覺嗓子忽然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眼睛也不受控制的有些熱，我習慣性的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等這種陌生的情緒過去，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之后，簡單明了的回答他：“白酩，你知道你說的不可能了，只要事情被爸知道，他會怎么做？我可以廢掉，但你不行，你冷靜的想一想我們現在能承擔起什么，一個小小的安排都沒有能力去違背，我們談什么呢？我...愿意看著你好，比任何人，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再見。”

    我不想再被他牽住手，所以我主動的抱住他，他不知道我偷偷的吻在他心口的位置，我希望那里可以留下我的痕跡。

    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尚聞帶我去做了全身檢查和手術評估，我心里沒有什么波瀾，因為我已經接受了這個怪異的身體。得到的結果還不錯，但需要我們自己選擇，雖然可以變成和正常人一樣，但手術的風險并不小，先進的醫療水平也無法保證個體差異會產生的結果，手術的后遺癥也不可保證，當然，人都會死，但我更想多等一些年。

    尚聞得到我拒絕手術的消息的時候還很驚訝，我想他真的不了解我，畢竟白酩在的話，不需要我選擇就會有結果了。而檢查后的另一個消息，讓尚聞很興奮，那個白人醫生告訴他，我的女性器官開始偏向發育成熟，近期要注意月經的情況，如果完全發育好的話，大概率會懷孕。

    尚聞因為工作的原因也非常的忙，他在好幾個城市都有自己的房子，而我學校縮在的城市這套房子，是在安排好我之后買的，隨著他職位的升高，這一年他來我這邊的時間變的更長了，他總是在zuoai的時候玩一些新奇的東西，雖然過的像被他包養的小情人，但我還沒膩。

    日復一日的，我總覺得還有些東西可以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