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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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樂慢悠悠走在路上,旁邊杜康嘴里不停的抱怨道“謝樂你可真行,我都找你多少回了,你才愿意出來,現在就這樣話也不說,有意思嗎?” 謝樂進旁邊的小商店買了幾個泡泡糖,沒理他。杜康側頭看著嚼著泡泡糖的謝樂,嘴唇時張時合,白生生的牙齒從中露出,嘴角旁的梨渦若隱若現,嘴唇紅潤飽滿。 杜康語氣突然頓了頓,又期期艾艾地道“你不會還在介意上次KTV的事情吧,我那不是情不自禁嘛,他們一起哄,我就有點上頭了,沒想那么多。”說完悄悄覷他的臉色。 謝樂頓住腳步,斜了他一眼“你要不提,我本來也沒多介意了,怎么,你現在說出來,是想讓我做些什么嗎?”謝樂說的是真的,上次他本來是很生氣,畢竟那是他的初吻,何況后面杜康還伸了舌頭…可后來想想都是玩游戲,沒必要輸不起。況且都是男生,談不上誰吃虧。 杜康頓時笑嘻嘻道“可以呀,你可以親回來嘛,我絕對不會反抗的哦。” 謝樂對他的厚臉皮也是無語了,“你要是找我出來就給我說這些沒有用的,那我就回去了?!?/br> “別別別,我找你出來是有正事兒的…”杜康說著頓了頓,“我準備去外省工作了…以后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聚一下,這次專門找你出來是為了道別的?!?/br> 謝樂轉頭看著他,沒有說話。他大概知道杜康家里情況可能是不太好的,但具體是怎樣他也不是很清楚。其實他這次的成績雖然去不了重本,但去一個差一點的二本還是可以的。但既然他已經決定了,那謝樂尊重他的選擇。 杜康帶謝樂來到一個游戲廳,在里面揮霍了一天后,謝樂就準備回去了。臨走時,杜康叫住他“我知道你準備去北京念書,我沒什么貴重的禮物送給你,這個是我在網上搶到的,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以后…祝你前程似錦,一生…幸福?!闭f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票遞給他。 “謝謝”,謝樂接過,捏在手里低頭看,是一張沈知悉的演唱會門票,謝樂知道他還是前世的時候,那時候他是因為幾年后的一部電影獲封影帝。但原來他從這個時候就已經這么紅了。 杜康垂眸看著他漆黑的發頂,抬手想揉揉,卻只是伸手悄悄碰了碰發梢,然后拍了拍謝樂肩膀,道了聲“保重?!本娃D身走了。謝樂捏著手里這張還帶有余溫的門票,看著他利落的背影,夕陽的余暉投射下來,拉得他的影子老長,一直延伸到謝樂的腳下。謝樂張張嘴,但還是沒叫住他,謝樂知道,杜康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自尊心很強,這張票可能對謝樂來說不算什么,但確是他最大程度能給出的心意了,所以謝樂必須收下,還得毫不猶豫的收下。 杜康回到家,可能也不算他的家了,繼母在廚房做飯,他爸照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突然臥室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他爸趕緊站起來想進臥室哄孩子,結果看見杜康站在玄關,頓時一陣罵“你又是在哪里鬼混,一天天的不著家,也不幫忙看著你弟弟,這么大個人了,除了用老子的錢,你還有什么用!老子告訴你,你已經成年了,老子已經沒有義務要養你了,你最好自己早點去找工作…” 杜康沒等他說完,自己回到臥室反鎖好門,開始收拾東西。他爸跟上來氣不過的在他門上狠踹,但因為臥室嬰兒加大的哭聲和他繼母的催促聲停了下來,趕著去看他的寶貝兒子去了。 杜康聽著他踢踏著走遠的腳步聲,慢慢停下手,低頭在床沿上坐了下來,良久,抬起頭環視了一圈。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屋內陳設簡陋,除了一個破舊的衣柜,一張瘸腿的木桌,被他找了幾本書墊住,和他身下窄小的床就沒有什么了。 屋內沒有窗戶,陰暗潮濕,因為不通風,室內的氣味算不上好聞,就算陽光明媚的夏季不打開房門都什么也看不見,而比起打開門看見他們一家三口,和聽見他們指桑罵槐的聲音,他寧愿一個人待在關起門的房間里。 杜康打開燈,平常他是不敢開的,他爸會罵他浪費電??蛷d里他爸又在罵罵咧咧,杜康內心毫無波動,只是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天。 那天是他剛分到班上不久,他照例在上課的時候玩手機,結果被老班逮住了,當時就給他爸打了電話。說起來好笑,他爸對他學習怎么樣并不關心,但只要學校有什么事情專門打電話來告了狀,他卻會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收拾他,說是給他在外面丟了臉。 他本來就是注重臉面的人,自從他媽跟人跑了后,更是變本加厲。也是他自己沒有搞清楚狀況,他之前待的那個班班主任是個看人下菜的人,根本不帶搭理差等生的,更何況是叫家長這種麻煩的事情,哪想到這個班主任是個這么負責的人。 沒多久,他爸就跑到學校,當著全班幾十人的面把他往死里揍,一邊揍一邊嘴里罵罵咧咧的不干凈。全班都被他爸這副樣子嚇蒙了,最后還是班主任反應過來安排男生把他爸給架開了??赡馨嘀魅我脖粐樀搅?,最后這件事不了了之,還反過來勸他爸不能這么對孩子。此后再有什么事也只是私下訓他,再也沒有叫過家長了。 本來杜康以為這種事情他早應該習慣了,可是那時他才發現沒有。他憑著本能的遮擋著頭面,全然感覺不到他爸巴掌打在身上的疼痛,眼神一動不動地看著地面,無謂的想“他們都看到了,都在怎么想我呢?哦~看那表面開朗的杜康,原來在家里是這樣的…” 一切結束后,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周圍的同學都自發的幫他扶起剛剛激烈中碰倒的桌椅,撿起地上散落的課本,他不用轉頭就能知道他們臉上現在是什么表情,一定帶著淡淡的憐憫,像是看到了什么正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的可憐蟲。 “我不需要”杜康想,“我雖然過得不算好,但也不需要可憐…”他想伸手把那些拿著他書本不斷從他身旁小心翼翼經過生怕打擾到他的那些同學推開,他想一個人縮在角落,他想回到那個陰暗的可以吞噬一切的房間,他想以后他還要在別人面前故作開朗大方嗎,他想…… “喂,快上課了,你還要站在這里多久?”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過他發熱渾噩的大腦,似一片干冰,噴灑下來,讓他瞬間清醒。 他抬起頭來,一個男生站在他面前,眉頭微蹙,一雙毫不閃躲直視他的澄澈的眼睛里透出點點不耐。他知道他,老聽班上的女生說他長得好看,說他長相精致,跟其他男生都不一樣,說實話,他是不太能認識到別的男生長得怎樣的,但這一刻,看著他毫無雜質的雙眸,雖然他還是不能理解那些女生描述的天花亂墜的詞語,但他還是想到--確實不一樣,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從此以后,他老是喜歡找他玩,裝作厚臉皮的樣子逗他,看見他一臉無語翻白眼的樣子就很開心。他開始喜歡上晴天,因為他可以在路上把自己在房間浸上的濕氣曬干,生怕這些污濁沾染上他。他本來無所謂自己以后過得怎么樣,卻也開始想象自己可以過得更好。 他很慶幸上一次的游戲,給了他一個放任自己欲望的機會,在明知道他可能會生氣的情況下,還是那么做了,甚至做的更過分,因為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但他卻不敢給他留一個聯系方式,就怕他偶然來的電話會打碎他破釜沉舟的勇氣。他值得更好的,就算只能成為他的朋友,他也不想站在他背后仰望他,而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站在他的身旁,正大光明的搭他的肩膀,把他的頭摁在自己的肩上… 杜康伸手捏了捏錢包,這里面是他這些年兼職存下來的,買了那張票花了大半。他剛剛其實很怕謝樂推辭或是問這張票多少錢,幸好他沒有。 他其實也有私心,他之前簽約了一個經紀公司,在北京,而謝樂雖然說要去北京念書,可只要還沒報志愿,都可能有變數的。所以他想通過送一張在北京的演唱會的門票的方式來提醒他一下。 他不知道他走的這條路對不對,但他知道結局只會有兩個,要么在同一處卻如天各一方,要么,就衣錦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