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物理作業竟然留了三張卷子！李老頭真是夠惡心的了，他自己一天能做完，也不考慮我們還上其他課呢！”劉照黑著臉，把卷子一股腦塞進抽屜，想讓自己同桌回應一下，但說了半天旁邊都沒個動靜。

    他心里古怪，總覺得同桌自從請了一個月的病假之后，性子就有些不一樣了。

    虞瀾低垂著眼，不接他的話茬，手上不停做著題。

    劉照偏頭看他，用胳膊故意擋住他的卷子，笑得欠嘻嘻地“你最近怎么怪高冷的，跟你說話都不怎么搭理我了。喂，真不理人啊？”

    以前也很少跟人聊天，但給人的感覺是靦腆又溫和的，現在是說十句能回一句都不錯了。

    劉照腦袋靠得近了，虞瀾身體不自然的僵住。他下意識離遠了些。

    虞瀾抿了抿嘴，才發現自己反應太大了。看劉照作勢要問，他才開口道歉:“對不起。”

    劉照樂了，“你對不起個啥，我還能吃了你不成。行了，我去食堂買午餐，你先寫著卷子吧，完了給我抄抄。”

    虞瀾嗯了一聲，他起身走了。

    午休時間，班里人已經走光了，虞瀾兀自坐了一會兒，正要寫題，手卻是微微顫抖的，根本拿不住筆。

    沒人知道他聽到“一個月”、“病假”這等詞語，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

    就像是被人扼制住喉嚨，喘不上氣，馬上要窒息而死時，卻還可悲的活著。

    劉照拎著兩份盒飯，哼哧哼哧的爬上三樓，一轉身，從窗戶外看到學霸同桌竟然沒在寫作業，反而盯著桌子出神。

    ‘學霸也有不會做的題？’劉照稀奇，忍不住多瞅了兩眼。

    虞瀾相貌極好，一中丑得出奇的藍白校服都能穿出一股私人訂制的味道來。他五官精致，眼尾上挑，是個標準的桃花眼。

    劉照從初中就認識他，細想起來，他從小就招人喜歡，家里的兄弟們都稀罕的不得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越來越冷淡！尤其是對他！

    劉照嘆著氣，去給同桌送飯。

    他們兩個都住宿，但是不一個寢室。下了晚自習之后，虞瀾跟劉照分開，端著盆去水房洗漱。

    宿舍樓聲控燈昨天壞了，他走了一會，周圍黑黑的一片。

    這一樓層的兩端都有水房，只有西頭那邊安著個燈泡，大部分同學都擠在那邊。虞瀾也不想摸黑洗漱，也朝著那里走。

    卻突然被人摟住腰，按在了墻上。

    那只手在他腰上摩挲著，虞瀾貼著墻，心里冰涼。

    “不能出聲。”那人說。

    不能出聲。虞瀾咬住下唇。

    人可以壞到什么地步？答案是遠遠沒有上限。

    虞瀾父親早亡，母親再嫁后他跟異父異母的三個哥哥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他死也想不到，會被他信賴的哥哥們關起來，當了一個月的禁臠。

    沈一年摟著懷中的人，把腦袋湊近他脖頸間嗅了嗅，是熟悉的薰衣草香。

    他嘴唇在黑暗中貼上虞瀾的臉頰，手指扣住他的頭，強硬地將他偏向自己的放向，吻到了他的唇。

    沈一年伸出舌頭，探進他的口腔，與虞瀾舌頭纏繞在一起，滿足的聽著耳邊傳來虞瀾細膩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他舔去他下巴上唾液，安慰般的輕柔他的腰部，“弟弟，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