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許走出咖啡廳后一直給何州發消息，一開始何州還會發可愛的表情包和關心的話語回應，后來他提出自己打算先休學辦移民，等出國再告訴晏驚和晏鴻，希望何州能配合他先斬后奏，對卻久久得不到回應。

    方知許忍不住打電話過去，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他滿頭霧水地點開微信想問清楚，正好收到何州新發來的語音，卻被何州帶了濃重哭腔的話嚇了一跳。

    “知許，對不起，我太沒用了，你等我幾年好嗎？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會帶你回家。知許，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你相信我……對不起，嗚嗚……”

    方知許：？？？

    方知許從來沒見過這么哭哭啼啼唧唧歪歪的何州，一時之間有些不能接受，不由自主地把手機拉得遠了些，心說什么毛病，一邊在鍵盤上快速敲打。

    ［發生什么了？說清楚］

    迎接他的是紅色感嘆號。

    方知許隱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在思考之前，他首先陷入一種茫然中，突然感覺失去了未來。

    和何州說好的平靜生活，開店畫畫彈琴睡懶覺的日子……美好的藍圖，被何州以一種莫名其妙、草率而矯情的姿態，親手撕碎了。

    但方知許不是真的要吃軟飯，也不是沒了何州不能活，現在更是懶得追尋緣由。冷靜下來后，他站在空曠的步行街上看了一會兒逐漸變暗的天空，點開晏鴻的對話框。

    ［阿鴻　我同意和何州分開了　但我還是想出國］

    ［　什么，，。］

    方知許不解地看著那兩個逗號和句號，這不是晏鴻的打字風格。

    ［我不同意，留在國內我們可以照顧你］

    ［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想畢業以后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

    ［小知，聽話］

    方知許皺了皺眉，晏鴻的字里行間中莫名有一股哄小狗的味道。

    他本來想讀完大學再離開，但現在的晏鴻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晏驚也不用問，每次都會幫著晏鴻給他做決定。學歷對他而言可有可無，關掉手機后，他決定第二天就去辦退學。

    做完決定，方知許的壞心情得到了一點舒緩。他把手機丟進口袋里，慢悠悠地向宿舍走去。

    晏驚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膻味，一眼就看到沙發上的弟弟身上的狼藉，嗤笑一聲，剛要嘲笑幾句，不料晏鴻先開了口。

    “小知還是要出國。”晏鴻的語氣毫不掩飾怒火。

    “什么？”晏驚臉色一變，“我今天已經找何壯軍說了——”

    “他們分手了，但小知還是要出國。”晏鴻的語氣逐漸變冷。

    晏驚沉默了一會，隨即道：“小知出不了國，你先去洗澡。”

    晏鴻沒說話，站起身往浴室走。晏驚脫下外套隨意丟在沙發上，走上二樓，來到最角落的房間門前。

    他按了指紋打開房門，按下電燈開關，黑暗的房間霎時間光明清晰起來。

    ——房間里除了一張大床和一個浴室外，掛滿了性愛玩具。

    不同型號大小的跳蛋、皮鞭、項圈、乳夾、口球、假陽具，布滿了墻面，擺滿了長桌，甚至還有兩個造型奇特的性愛椅。天花板上掛下幾串細長的鎖鏈和紅繩，地板上陳列著長短不一的腿銬和臀銬。

    晏驚著迷地撫摸著眼前的鎖鏈，想到方知許細瘦白皙的手腕和脆弱的脖頸，眼中閃過欲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