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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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舟在村中央把錢給了顧正歌之后,又繞了一圈跑回了家。 他跑得快,在老大老二懵逼的眼神中,把rou交給廚房的劉阿家,又拿了個碗倒水喝,喝完陳慶留才回來,氣喘如牛,臉上的橫rou都在抽搐。 “你這巴子的——你——” 他喘的話都說不全,緩了好半天才平復下來,指著陳舟鼻子罵: “你跑這么快干什么!” 陳舟啪的一聲放下碗,冷笑一聲,回他:“那你追我干什么?你不追我能跑?我能跑這么快?” “......” 陳慶留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倒了好半天才惡狠狠把棍子一摔,怒吼: “老子算是管不了你了是吧!行!現(xiàn)在就去找族里長輩過來,看他們抽不抽你!” 說著瞪了老大一眼,讓他出門找人。 找誰他沒說,但這件事他已經(jīng)算計好了,陳舟橫豎都沒理,鬧大也不怕! 老大不想他們兩人吵,更不想外人來看熱鬧,一臉的著急上火,卻又不得不往外走,走一步回一下頭,急迫的小眼神嗖嗖往陳舟這邊送。 陳舟淡定說了一句:“去叫吧,最好把姓陳的都給叫過來,反正今天有rou招待,也不算怠慢他們。” 一聽這話,老二急了,也不高高掛起的看好戲了,從屋里竄出來對陳慶留吼: “先吃飯行不行!” 許久沒吃rou,語氣實在不太好,惹得陳慶留瞬間轉(zhuǎn)移怒火,罵的老二狗血淋頭,白眼不要錢似的一個個的往天上飛。 老大和灶房里的劉阿家卻松了口氣。 看來是不用鬧大了。 陳慶留一直罵到rou燉好開飯,這才閉了嘴。 坐到飯桌上,他毫不客氣的把盛rou的大碗往自己這邊一拉,拿著筷子就要夾一塊。 可惜沒夾到,被陳舟把碗又拽回了中間。 還沒來得及罵,就聽陳舟冷聲說:“就放在這,愛吃吃不吃拉倒。” 陳慶留肯定是吃的。 這段時間玩蛐蛐一直走背字,好久沒出去吃點獨食了,他也饞得慌。 隨口罵了一句“小逼崽子”,好歹算是老老實實吃了一頓飯。 rou和海帶一起燉的,加了豆醬,還放了小芋頭和南瓜,用柴火煮了半個時辰,味道怎么也不會太難吃。 主食依舊是玉米窩頭,加上小米粥。 吃完,陳舟沒等陳慶留發(fā)問,自己就先交代了是怎么回事。 當然,是編的。 “房梁木沒運過來,我們停活了,明天休息一天,趙老爺慈善,殺了一頭豬給我們分rou,還說明天我這種外來人也能拿銅板,估計不會太多。” 老二吃完就不認人,譏諷道:“騙誰呢,人家說去干活的都能拿銅板,一天十好幾個呢,你怎么就沒有?” 陳慶留也說:“你還去的比別人早呢,就石頭村那誰說的,說他是最后一個去的,還能每天拿錢呢!” 老大則一副勸說的樣子,叨逼叨了一堆孝為先,不能藏私的話。 陳舟聽的額頭青筋跳起,怒吼一句打斷他: “那些能來干活的,都是和長工們沾親帶故的,我拿什么跟人家比?給口飯吃就不錯了!你不信自己過去打聽,問他們‘陳舟’拿不拿錢!” ——當然是不拿的。 因為在那邊,陳舟沒說過自己的名字,甚至有意模糊這方面,搞得別人還以為他跟林國護一樣姓林。 這么長時間,面對其他人鍥而不舍的打聽,他只透露過說“家里就我一個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親了”這一條信息。 又加上他算賬,于是其他人干脆叫他“半賬房”。 意思是,雖然管著錢,但又不是賬房先生,還得跟他們一樣,吭哧吭哧累死累活的搬磚。 屬于帶著“諷刺”的外號。 所以陳慶留他們用“陳舟”這個名字去問,肯定是問不出來的。 也有能問出來的辦法,就是他們趁著陳舟在的時候問……當然,陳慶留和老二都不怎么勤快,不會在大夏天做這種費勁的事情,老大又要顧著地里活,又要常去劉家村,也沒空去找他。 但這還不夠,陳舟又蹭的站起來,讓他們搜身,還憤怒的說:“我剛回來老二就找過了,我身上有一個銅板嗎?” ——沒有。 老二也很疑惑,猜測:“你是不是...跑的時候,藏在了外面?” 陳舟擺出一副可笑的樣子:“那會外面這么多人,我又沒往樹林子跑,怎么藏?不怕被別拿走?” 陳慶留也想到了這個。 剛才跑的時候他倆還被人笑話來著。 也不可能是陳舟趁機給了別人...他給誰呢? 沒聽說陳舟跟誰玩的好,他一直挺孤僻的,這點從來沒變。 又或者把錢藏在了回來的路上? 那他膽子可真夠大的,不怕被人撿了去! 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陳慶留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好拍著桌子恐嚇一句: “以后給老子把錢拿回來!” “拿回來也不給你。” 陳舟鄙夷回道,氣的陳慶留又要拿棍子打。 這次陳舟不躲了,站直身子嘲諷的看著他:“你打!” 敢打,他就不去搬磚了。 惹得陳慶留一根棍子抬得老高,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最終憤憤然摔門而去。 陳舟一看今天不早了,也沒去吵顧正歌,舀水搓吧搓吧自己,上床睡覺。 迷迷瞪瞪剛要睡著,聽老大在他耳邊嚅囁問道: “那個...能不能讓我也去?” 他其實之前去問過那個石頭村的,算起來和他家也有一點點親戚關系的大哥,結(jié)果那人搖頭,說不是誰都能去的了得。 但老大還是想給家里賺點錢。 兩個人賺的總比一個人多。 陳舟快睡著的時候脾氣不怎么好,冷冰冰的回了句 “閉嘴!” 就翻了個身,接著睡。 老大很失望。 . 陳舟賺錢的這段時間,顧正歌也績完了麻,又帶去縣城的織布坊整了經(jīng),刷了漿。 接下來的織布工作,就是坊里干了。 棉線也是織布坊出,據(jù)說是用的河西那邊種植的一種新品種的“矮棉花”,織出布來非常柔軟,還白。 顧正歌其實是知道這種棉花的,雖然他走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東西,但西北那邊都種這個,因為比較耐旱,比種糧食劃算。 他在那邊發(fā)的衣服布料都是純棉布的,用的是最次的棉織出來的布料——中等級的棉布是當官的用的,最好的要用來抵稅收運到京城——但就算如此,料子也確實很好很柔軟,也容易上色,尤其適合淺色。 就是愛皺,洗了之后還容易縮,做的時候就得做大一兩寸。 這邊做的話,是棉麻混合著織,最次的棉和土黃色的麻交織在一起,出來之后進染缸染色,接著就可以去拿了。 今天八月十五,仲秋節(jié),顧正歌正好接著別人的牛車一起去縣城拿布,拿來給趙萬春做衣裳。 拿布需要交錢,包括棉的錢,染色的錢,和織布的錢,一共要675文。 將近七個銀錢! 很貴,主要是棉貴,染色也貴。 林阿家吃了藥,身子爽利多了,今天也打算去,坐他外家村子的牛車,和兄闈一起,連帶著雙胞胎一起去玩玩兒。 一聽他去,顧正歌就不打算去了,一開始林阿家也同意了,后來他兄闈來,說他不認識棉麻料子,看不出好壞來,織布坊那邊也不一定認他這張臉,還是得帶著顧正歌一起。 顧正歌坐在牛車上,看似端正,其實心里期待著陳舟能像上次一樣出現(xiàn)。 很可惜,并沒有。 他頓時也沒了游玩的心思。 今天縣城很熱鬧,雖然對于農(nóng)村種地的人來說過不過仲秋節(jié)意義不大,無非就是去縣里玩玩,中午或晚上做頓好的吃,但對縣城生活的人就不同了。 這一天,不管是在大戶人家做長工的,還是打短工,基本上東家都會讓歇一天或半天。 做買賣的是不歇的,尤其是賣飯的食肆,買小玩意的行當,干手藝活的等,都是不歇的,因為人多,買賣也紅火,不能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 縣城遠,一行人坐著牛車,顛顛簸簸走了一個半時辰才到織布坊。 顧正歌拿出憑據(jù)——一塊繡著簡單圖案的麻布——遞給管事的。 管事的先看了看顧正歌的臉,確定這是個熟人,然后才接過那塊麻布,又打開抽屜找出和麻布上圖案相同的小荷包,從小荷包里面拿出一個木牌給顧正歌,讓顧正歌去后院找人。 后院很大,是染色的地方,有幾個年輕的小工在商量著等會去哪玩。 五間正北房用來織布和放置貨物,今天干活的不多,只留了幾個老阿家應付,看上去比往日安靜不少。 幾人進去之后,一個管事的看到林阿家手里的木牌,就知道是來取貨的,立馬走過來,看了看木牌上面的字,轉(zhuǎn)身去別的房間,把他們已經(jīng)做好的布拿了出來。 一匹秋褐色布料放在幾人面前。 次棉做出的棉線粗細不均勻,織成布也會薄厚不均,但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布料了,再追求好的就要買絲綢。 哪怕是最劣質(zhì)的絲綢也極光亮極細致,不管怎么折疊一點痕跡都留不下,摸上去更是感覺細膩柔順,只是價格昂貴,一般人買不起。 林阿家上手摸了摸那匹布,只覺得比身上穿的麻布柔軟很多,果然貴也有貴的道理。 就是花錢太多,心疼。 他皺著眉頭道:“這顏色是不是太暗了些?成親還是喜慶點好。” 他兄闈是個比他更小巧的小哥,個子很矮,不過心眼不少,口才也很利落,聞言道: “暗點沒關系,也不只是成親那天穿,以后干活還得穿呢,臟了看不出來。” 兩人仔細打量那塊布,用雞蛋里挑骨頭的勁頭一寸寸的看,把一些織的不好的地方指出來,又量了大小,確認沒有少了尺寸。 他們看了一遍,顧正歌又看了一遍,找出些做工不精細的地方重新修一下,還借此把價錢方面也便宜了十幾文。 重修需要等待,林阿家他們正好借此去游玩一番。 織布坊在比較清冷偏僻的街道,要想去熱鬧地方得再走一段路。 今天人多,牛車應該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不一定出的來,干脆留在織布坊外面,讓坊里的人幫忙看著。 顧正歌本來就不是愛熱鬧的性格,又沒有陳舟帶著,也沒有要買的東西,干脆留在這里等他們。 其他人沒什么意見,再加上雙胞胎早等不及,興奮地拽著林阿家的袖子往外拖,他們也就走了。 顧正歌看著織布的老阿家把布修好,又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之后,便打算出門找個銀號鋪子把帶來的銅錢換成銀子,結(jié)果恰好碰上前院那個管事的,看他要出門問了一句,顧正歌想了想,最終還是實話實說。 “手里有幾個銅板,想換成銀子。” 那管事的聽了之后說自己正好要過去,干脆先用手里現(xiàn)成的銀子幫顧正歌換了。 “過節(jié)了,換些銀子給我兄弟們送過去。”那中年管事的笑著說。 這家織布坊是他們父輩留下的買賣,大哥是掌柜的,今年都五十多了,據(jù)說身體不好。 剩下的兄弟幾個也有在這里管事的,也有每年拿銀子另謀出路的,這位中年管事排行老五,是最小的,后院的管事排行老二。 顧正歌好幾年沒逛過縣城,根本不知道銀號鋪子在什么地方,聽了這話簡直求之不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串錢,和另外串起來的一百文,讓那管事的仔細數(shù)好,接著還回一個印著龍頭的銀圓餅子,和一個小了好幾號的穗花銀圓,放進荷包里,準備晚上帶給陳舟看。 他一定特稀罕。 陳舟今天沒睡成懶覺,因為陳村長來了他家,還坐在了他家客堂的椅子上。 躺在床上的他雖然很想蒙著被子繼續(xù)呼呼大睡,但奈何一方面天氣還是有些燥熱,一方面多少知道尊重長輩。 所以很不情愿的起了床,找了個小凳子坐在屋外,一邊醒盹一邊聽他們說話。 陳村長來的主要目的是做人口普查,為秋收之后重新分地做準備。 因為之前陳舟不在,所以拖到了今天。 但其實這件事和他們家關系不大,他們家不用添地也不用去地。當然,得一人在紙上扣一個大紅手印子,當做你還活著的證據(jù)。 這個朝代戶籍管理做得挺嚴格的,每家每戶都有身份證明,就是一張張紙,上面寫著姓名、出生、父母、住處、田地等基本信息。 這些戶籍證明都放在家族最大的長輩家里,或是祠堂里,和家譜放在一起。 這就是典型的家族式社會的管理手段,因為你沒有戶籍證明,所以你沒辦法出遠門,一出去你就是黑戶,因為外面管理也很嚴格,進城門、住客棧等,都需要這張紙,或者是官家的介紹信,否則你就是黑戶,抓到是要進大牢的。 陳村長這次來除了做人口普查之外,還要抓壯丁去砍樹。 他道:“過幾天里長要來看地里麥子的長勢,每家必須出一個人把這事干了,最多出兩個,干完活一人能拿兩斤面粉,白面面粉。” 陳舟不解:“為什么要砍樹?” 一句話問出來,收獲了好幾個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好在被當做傻子之后,陳村長倒是很熱心的給他解答了: “不然你以為你撿的柴火哪里來的?每年都要做這個!要先把樹皮砍掉,這樣樹才會死,第二年就比較容易能砍倒。這些樹和從大樹上砍下來的樹杈都是來年的柴火,曬干了就能燒。不光如此,明年春天暖和了,還要把林子里長得密集的樹苗挪到寬敞地方,讓它們長好一點,不然大家都只砍樹不種樹,以后子孫輩不就沒有柴火燒啦?” 陳舟了然的哦了一聲,心想:還挺有環(huán)保意識。 不,應該是繁衍意識。 這段時間他起早起習慣了,這會兒醒完盹也精神起來,想著該補償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白吃的東西,于是自告奮勇的說: “我去。” 老二也得去,因為老大去了劉家村,給舅舅舅慈“盡孝”。 陳舟快速吃完早飯,和老二一起,一個拿斧頭一個拿鐮刀就去了南邊。 幸虧是南邊,不是祠堂那邊,不然那條小溪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 其實這么多年沒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奇跡了,或許跟這村子的人都住在西南方向有關系。 他倆到了之后,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到了,有幾個年長的正在和陳村長商量該砍哪些。 太粗的肯定是不砍的,尤其是楊樹,要留著以后誰家蓋房子做房梁木。 太細的也不行,還要等它長幾年。 長得好的果樹基本上也不砍,因為它們提供了村里人為數(shù)不多的水果種類。 榆樹槐樹柳樹這三種長得快,倒是可以砍。 陳舟一邊聽他們商量,一邊從旁邊的橘子樹上摘了個橘子吃。 農(nóng)歷八月半正是水果成熟的季節(jié),蘋果、橘子,栗子等都已經(jīng)能吃了,棗子更早些,已經(jīng)被各家有需要的摘走了。 陳舟吃的這個橘子沒有現(xiàn)代那種好吃,或者說,跟現(xiàn)代那種比較便宜的,套著塑料袋賣的橘子口感很像,屬于不怎么甜,不怎么酸,口感也不怎么好,橘子味也不怎么濃烈,但也還能湊活吃的品種。 蘋果是面蘋果,咬下去一點都不脆爽,蘋果味倒是很濃,甜度也不錯。 栗子是最好吃的,哪怕是剛剝開的生栗子都帶著一股甜甜的味道,就是不好剝,扎手。 除此之外,陳舟還找到了一些叫不出名的野果子,比如那種一簇簇的石榴籽大小的黑色水果,吃進去很甜,吃完嘴巴會染上黑色。還有沒怎么成熟的核桃,新鮮核桃有一股…木頭的香味,口感如同荸薺,脆脆的。 吃了一通,那邊也已經(jīng)決定好該砍哪棵,該砍多少棵了,于是讓帶著鐮刀的人過去把指定的樹剝下樹皮,帶著斧頭的就去砍死掉的枯樹。 分工合作,氣氛方面也還算好,年輕人們力氣大,干一會就找點東西吃,上了年紀的就三三兩兩的湊一起說點什么。 昨天被陳慶留追著跑了大半個村子,陳舟覺得自己大概成了眾人口中嚼舌根的主角,因為往他這邊看過來的眼神越來越多。 不過他并不在意。 “陳舟,這邊。” 有人叫他,是和他差不多的年輕人,好像還是本族兄弟。 陳舟拿著鐮刀走過去,非常利索的在那棵樹上咔咔幾刀,然后讓那人把樹皮剝下來。 那人叫陳思,話挺多,跟他聊天道:“聽說你找了個蓋房的活?能不能讓我們也去?” 誰不想賺錢啊。 陳舟笑拒:“你太高看我了,我連管事的面都見不到,怎么跟他提?” 陳思估計早就知道這結(jié)果,也不強求,反倒說他:“你最近倒是不悶葫蘆了,就是還不怎么跟我們合群。” 這話其實已經(jīng)透露出結(jié)交的意思了,可能是一個姓的,不想搞得太難看。 陳舟也順勢說:“等不忙了去找你們。” 但他才懶得去,他有空還想跟顧正歌這個那個呢! 他這邊想著顧正歌,那邊就有人提顧正歌。 有人說:“賀楊,聽說你們的戶籍都改成了軍籍,還得去縣城重新拿?” 賀楊嗯了一聲:“挺麻煩的,不過聽說軍籍的人可以免賦稅,到時候我可能就不需要繳稅了,家里輕松些。” 頓時惹來一群人的羨慕。 還有個傻逼說:“我當時怎么沒去呢!興許還能殺幾個敵人,當個官!” 沒人理他。 有人又問:“那顧正歌知道嗎?” 賀楊道:“知道,到時候我?guī)退黄鹉没貋怼!?/br> 接著他們又開始說,軍籍對小哥有什么用處。 “他們又不用納稅,難道就為了殺人不犯法?” 一句話,引的眾爺們無比驚悚。 有人縮了縮膀子:“我可不敢娶這樣的!” 有幾個人紛紛附和,還說起了顧正歌的身材。 “那么壯實,要不是長得不錯,估計真沒人要。” “快別說了,就他那家里,現(xiàn)在也沒人要!” “去你的,別編排我們姓顧的,正歌多好看啊!” “那你娶他啊!” “滾,我都成親了!” 一群漢子差點吵起來,惹得陳舟直皺眉,手下鐮刀也發(fā)狠,失了準頭,把剛打算把手伸過去的陳思嚇了一跳: “你干嘛呢!” 差點就把他手指頭割下來了! 陳舟也恍然回過神來,趕緊說了句抱歉。 陳思還想罵兩句解氣,但這時候,一個陳姓長輩沖這邊喊: “快過來,找到一窩兔子!” 陳思頓時興奮起來,拉著陳舟就過去了。 一通手忙腳亂雞飛狗跳的堵洞抓兔子之后,成功收獲三只大兔子,七八個半大小兔子,湊吧湊吧每家能分一點rou燉湯吃。 陳星拎著一個小兔子,滿臉的激動。 這是陳家長輩憐惜他們家,單獨給他們的,他打算先養(yǎng)幾天,等養(yǎng)大了,養(yǎng)肥了再吃。 反正今天能吃到白面,也不饞rou了。 “陳舟!” 陳星看見陳舟,叫了一聲,跑到他身邊,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最近怎么都不去小溪邊了?我找你都找不到。” 陳舟懵逼:“你去小溪邊找我?” 陳星點頭,很開心的說:“我看那條小溪水還挺干凈,就在這里打水喝,省的去井邊了。” 他還說:“我晚上等阿家睡了之后去找過你,好幾次呢,都沒看見你。” 陳舟:“……” 他這是被人纏上了嗎? 陳舟忽然很感謝他是在他阿家睡著之后才找自己,不然鐵定要撞見他和顧正歌。 也慶幸自己轉(zhuǎn)移了陣地,不會被一個小屁孩打斷約會。 他并沒有想的多么嚴重,但還是說:“我不去那邊了,我現(xiàn)在在別的地方干活,累死累活的,晚上不出門。” 陳星很失望。 說不清是見不到陳舟這個“朋友”失望,還是吃不到上次那么美味的東西失望。 上次那點豬油,他和他阿家省著吃,吃了一個月才吃完。 那是他這幾年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每天都能吃到一點點油星,讓他覺得干活都有力氣了。 陳舟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 他還真沒見過比自己剛來時候更苦逼的生活——雖然他那時候苦逼,但他不認命,想方設法改善生活,哪怕是去偷。 陳星這孩子應該做不到。 他太…死板了。 雖然他有討人厭的叔伯,不會在親情上有所希冀,也很像長輩口中的“可憐的壞孩子”,但本質(zhì)上,他還是那種死守規(guī)矩的小孩。 他做不出偷盜的舉動。 就好像好孩子被迫變壞,看似是壞,其實是倔強,跟他這種真壞是不一樣的。 陳舟對小孩子基本無感,在沒有王者榮耀的前提下,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他相處。 還不如讓他去面對陳慶留,或者老二的白眼! 陳星還在很激動的跟他說話,大概意思就是想跟他一起玩,有種認大哥的趕腳… 陳舟一臉無語,拍拍他的肩膀,婉拒道:“我最近沒空,你還是琢磨怎么把小兔子養(yǎng)好吧,建議你再找一個能和它生孩子的,這樣你就能吃更多的rou了。” 兔子的繁殖能力那簡直就是變態(tài)級別,只要養(yǎng)得好,基本上不愁rou吃,甚至還能發(fā)展出一條發(fā)家致富,成為高富帥迎娶白富美的道路。 陳星卻搖頭:“不好養(yǎng),兔子太容易死了。” 兔子容易竄稀,竄著竄著就容易死。 陳舟回憶起之前好像查過這方面的資料,當時好像是剛搬出去獨居,想找個寵物陪著自己,從狗到貓再到鳥到魚,包括兔子都查了一個遍。 最后因為太麻煩,放棄。 “兔子得吃的干凈,還不能吃帶露水的葉子,也不能喝生水…好像是吃干草。” 時隔很長時間,陳舟也不確定了,只把自己想到的告訴他。 陳星也不知道對不對,但他相信陳舟,決定回去試試。 反正喂死了也不虧,早晚要進肚子的。 . 干了一天,他們家分到了四斤面粉。 當天晚上吃了一頓薄餅卷蔬菜就大醬,用了昨天rou里的豬油。 剩下的和棒子面一起蒸成了窩頭。 和棒子面一起蒸窩頭陳舟本來是想強烈反對的,因為他不想吃窩頭,他想吃白面饅頭。 但后來想想,自己也沒什么資格說話,于是就閉嘴了。 倒是老二嘟嘟囔囔說想吃白面餅子,被陳慶留譏諷兩句,頓時黑了臉,重重摔上門回屋了。 “還敢給你爹甩臉子!” 陳慶留大罵一句。 不知從什么時候,老二也開始“討厭”這個爹了。 不說處處對著干,但總是這樣不給好臉。 不過不管陳舟的事情。 他現(xiàn)在最主要的,最樂意干的,就是出門去找顧正歌。 . 今天在縣城,趙萬春買了一簍子河蟹。 仲秋前后,正是螃蟹最好吃的時候,就是可惜他們這邊的河里沒有。 離他們這里相隔幾十里地,也有一條大河,那邊的河更寬更清澈,里面螃蟹很多,也好吃。 只是運過來需要一兩天,哪怕存放的再好,也難免有死的。 因此價格方面不怎么實惠。 趙萬春這次買的是一整簍子,大小不均,死的都已經(jīng)挑出去了。 這樣混買更加便宜,三文錢一斤。 這一簍子有二十多斤,最大的一只上秤稱了稱是二兩半,最小的只有手指那么大,有的還活蹦亂跳的,有的已經(jīng)折騰的斷胳膊斷腿,半死了。 回來后林阿家就回了屋,他身體還沒好利索,走了這么長時間早受不了了。 顧正歌要把布清洗一遍,洗掉多余的顏色,今天曬干明天好做衣裳,于是洗螃蟹的工作就落到了趙萬春和雙胞胎身上。 還活著的螃蟹不好洗,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夾到。 生猛一點的,直接能把手指夾出血。 顧正歌那邊要求還極高,過來看看沒洗干凈就會要求重洗,惹得餓肚子的大小三人憤怒連連。 雙胞胎是不敢說什么,趙萬春那邊是沒忌諱,罵了幾句,被顧正歌回了幾句嘴,無話可說之后只好蹲下繼續(xù)洗。 二十斤螃蟹怎么也吃不完,于是挑了些鮮活的用木盆養(yǎng)著明天吃,剩下的全都扔進鍋里一鍋蒸熟,再拌兩個菜,就是晚飯。 吃完收拾完,林阿家和雙胞胎已經(jīng)撐不住睡了,趙萬春今天買了點酒,喝完之后也受不了,睡了。 顧正歌照例出去洗衣裳。 這次出門前還給陳舟挑了兩只螃蟹帶過去。 還非常小心眼,用趙萬春的衣服包住。 陳舟還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吃到螃蟹,驚喜過后立馬就去撿柴火烤了這倆倒霉蛋。 烤熟之后,顧正歌那邊的衣服也差不多洗完了,于是兩人換地方去了祠堂,還特別有文藝氣息的在外面一邊賞月一邊吃。 八月十五月亮很圓,也很亮,沒有云彩遮擋,就像是一盞燈一樣照耀著大地。 陳舟吃一口,喂顧正歌一口,再抬頭看看月亮,感嘆: “還真挺好看的,星星也好看。” 他多少年沒看過這么清楚的夜色了,城市中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困在一小片天地,抬頭是樓板,低頭也是樓板,哪里看得到星星? 就算看,也是在電腦上看精修過的罷了。 顧正歌正在給他剝另一個螃蟹,聞言抬頭看了看,疑惑道: “不和之前一樣嗎?” 他看習慣了,并沒有感覺有什么。 陳舟搖頭:“不不不,你是沒去過我生活的那地方,哪有什么閑情逸致賞月啊……” 說到這里,想起自己還沒給顧正歌說過自己在城市里的生活,于是乎又打開了話匣子。 一個說,一個聽。 一個吃,一個喂。 一聊就是大半宿。 說到最后陳舟都忍不住嘆氣:“哎,其實也挺想念之前的,主要是我追的那些美劇都沒看完……” 算算日子,來這里已經(jīng)三個半月了,看上去他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事實上也確實已經(jīng)認命了。 只是,在這種節(jié)日里,還是忍不住會去懷念一下。 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這話果然不錯。 倒不至于掉淚,畢竟他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 雖然沒了美劇和動漫,但有媳婦兒啊! 可以隨隨便便為所欲為的媳婦兒啊! 于是感慨沒多久,就開始對著顧正歌動手動腳。 先是照例嘟囔一句“穿這么多,你也不嫌熱”,然后把礙事的上衣扯下大半,手放在那rou乎乎的奶子上面,抓一抓…… 滿足! 又要湊過去親他。 顧正歌醞釀的安慰話還沒出口,那人就滿血復活開始鬧他,讓他好笑不已,道: “嘴里一股子腥味,別親。” “都有,誰也別嫌棄誰。” 陳舟可不管他這潔癖,想親就親。 說著湊過去吧唧一口。 親的不過癮,又摟到懷里來,仔細上手揉那對奶子,腦袋還湊到脖頸上,一拱一拱的,也不知道在聞什么。 顧正歌特沒出息,被摸了沒兩下就開始喘。 “陳舟……哈……別鬧了,有事告訴你。” 抓住胸前的爪子,讓他停下動作。 陳某人非常不滿,哼道:“什么事能比我硬著事還大?” 這段時間每天都要讓顧正歌給自己擼一擼,都習慣了,也早就把他整個人看成是自己的,所以硬起來特別硬氣! 還沒二十的大小伙子,對著棵樹都能硬起來,天崩地裂都能再來一炮的年紀,什么事兒能比雞兒事大? 顧正歌白他一眼,從腰上把自己荷包取下來,塞他懷里: “自己看去。” 他覺得自己應該摸清楚陳舟的脾氣了,這人第一次見到稀罕東西的時候,總是一臉驚奇的樣子。 他沒見過這銀元,想來應該也挺稀奇。 但很可惜,他還是低估了陳舟的性欲。 某人只是把銀元掏出來瞅了兩眼,然后毫不在意的又塞了回去,嘟囔一句: “不就是個大號的硬幣嘛!” 有老子的雞兒重要? 荷包隨手扔到地上,又把人摟過來親親抱抱。 感覺到自己的手又放在了某個熟悉的大rou棍子身上之后,顧正歌非常無奈。 “唉……” 唇被貼上,那人的舌頭先是輕輕進來試探一番,用溫柔的動作迷惑他,誘導他張開雙唇。 然后迅速放肆起來,急不可耐一樣,絲毫不管那微弱的反抗,勾著他的舌頭輕輕玩弄。 胸部被一雙大手擠來擠去,飽滿的乳rou在那人手下變換著形狀。 偶爾被擠出一條溝來的時候,那人嘴上的動作就會變慢一些,會放開他的舌頭,改為輕輕的親吻。 喉嚨里還會發(fā)出一聲輕笑。 然而下面的roubang卻激動的跳著,青筋都在顫動。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rutou反倒忘了,偶爾不小心被指腹撥弄一下,就能讓顧正歌忍不住身子戰(zhàn)栗。 摸著摸著,嘴唇就移到了鎖骨上面,手也下來了。 剝開礙事的衣服,劃過凹陷的腰側(cè),放在更加肥厚的臀瓣上,大力揉捏。 片刻之后,又往他雙腿里面伸。 顧正歌嚇了一跳,雙腿反射性的緊閉起來。 “陳舟!” 他迅速放開那根rou棍子,把手放在陳舟肩頭,想要推開他。 對于這種事情,他還是挺害怕的。 也不知道是害怕第一次疼,還是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兩人偷情。 總之,情欲一下子去了大半,心里只剩下惴惴不安。 “乖,我就摸摸,不進去。” 陳某人無比順暢的說出一句經(jīng)典的渣男語錄,手上動作不停,繼續(xù)往緊閉著的腿間伸。 在屁股和雙腿交界的漏洞處,成功摸到一點點禁密之地。 濕了。 翹屁股就是這點不好,你腿夾的再緊,那肥厚的rou瓣還是無法完全被禁錮住。 只可惜雖然摸到了,但也無法把手指伸進去,更沒辦法把那地方全部納進手里玩弄。 顧正歌眼角的紅色蔓延到了眼底,咬牙堵住要從喉嚨沖出來的呻吟,雙腿閉的更緊了。 他雖然不知道什么渣男語錄,但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直接上手在陳舟肩膀上揪了一把,怒道: “陳舟!” 陳舟吃痛,終于放棄了把手指塞進去。 “我這不是為你好嘛,我這玩意兒你也摸了好多天了,多大?直接進去非疼死你,不得擴擴啊!” 他還十分理直氣壯。 顧正歌氣極,瞪他一眼,毫不猶豫的把他那罪惡的爪子抓出來。 陳舟不想離開,就算是放在屁股上揉著也好啊。 然而當事人不同意。 那理直氣壯立馬xiele三分,卻還保持著剩下的九十七分,哼道: “你個床上小白,還不聽老司機的話,等你跟我上床那天,疼死你!” 那爪子悄咪咪的又想往下摸。 被顧正歌一把抓個正著,瞪著他說: “反正不準摸,至于那天……那天要是真疼,就干脆別進來了。” “別!” 某人的理直氣壯瞬間煙消云散,極其乖巧的把雙手舉到耳側(cè),證明自己有在聽話。 不準摸,那就不摸。 多乖? 就是…… “舔舔成不?” 某人舔著臉問。 誰給誰舔都行啊! 69也行啊! 他不挑的! 嘿嘿~ 顧正歌頓時覺得自己眼前發(fā)黑,第一次生出把那對小虎牙給拔下來的念頭。 咬牙切齒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怒吼回道: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