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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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舟現(xiàn)在都快氣死了! 沒想到顧正歌這么絕情,說不來就不來! 真得揍他一頓才算完! 陳舟黑著臉走出樹林。 今天晚上他吃隨便塞了兩口窩頭就出門了,就等著吃rou呢。 結(jié)果他娘的,在溪邊等了半個小時人都沒來! 陳舟氣的肺要炸一般,走到顧正歌家門口,抬腳就要踹門。 想到里面不光有顧正歌一個,硬生生忍住,轉(zhuǎn)到后面,找到小后窗,確定這是顧正歌住的地方,才狠狠踹下去。 隔壁林阿家應(yīng)該沒睡著,聲音有些虛弱的問: “誰啊?” 嚇的顧正歌立馬就睜眼了,起來站在床上,打開窗戶看了看。 果然,陳舟就在外面。 明亮的月光下面,一個氣呼呼的男人看著他。 顧正歌:“......” 其實他想笑,只是考慮到陳舟的心情,硬生生忍住了。 那邊林阿家還在問:“誰啊?” 顧正歌也不敢說話,緊張的看著外面的陳舟。 陳舟倒是不生氣了,挑眉看著他,嘴巴一動,吐出兩個字: “活該!” “......” 顧正歌顧忌林阿家,也不敢大聲說話,只好輕輕說: “我家今天有事,你先去外面等著,等會我出去。” 有了正經(jīng)理由,陳舟心里這才滿意,哼哼唧唧勉強(qiáng)答應(yīng):“行,但你要敢不出來,我下一腳可就踹你家大門了!” 顧正歌趕緊點頭。 那邊林阿家已經(jīng)出了屋門準(zhǔn)備去看看,顧正歌也趕緊下來,聽到林阿家開了院門出去,等了一會又回來關(guān)了院門,這才出門問: “怎么了?是不是趙萬春回來了?” 林阿家咬著牙說:“不是那畜生...不知道誰家畜生在墻上撒了泡尿!” 顧正歌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陳舟吊兒郎當(dāng)對著墻撒尿的場景,頓時臉紅。 林阿家倒是沒看他,回屋休息去了。 顧正歌想了想,對他說:“我等會兒出去洗衣裳...今天早上徐家村有一趟去縣里的驢車,應(yīng)該再過一個時辰就回來了。” 縣城離這里很遠(yuǎn),得坐專門的驢車才行,只有初一十五才有,還有固定的出發(fā)歸來時間。 算算日子,今天是六月初一,趙萬春八成是坐車去縣城了。 他說出來的話的意思,是等趙萬春回來,讓兩人自己解決,他不在家,不管兩人是打起來還是怎么樣,他都不知道。 實際上...他是去找陳舟。 剛回來這幾天要收拾屋子院子,白天事情太多,他一般會在晚上洗自己的衣裳,經(jīng)常是趁著吃完飯還不晚就出門,回來之后或者第二天一早再收拾灶臺,林阿家知道這件事。 可惜今天不行,白天的時候他不想觸林阿家的眉頭,去井邊洗完了,所以他不可能一聲不吭的抱著空盆子出去。 萬一林阿家氣急了,不想他是在置身事外,給他安個出去偷漢子的名聲就不好了。 林阿家思索一會,點頭答應(yīng),他確實不想讓顧正歌看熱鬧。 “你...你帶上油燈,別走太遠(yuǎn)...晚點回來。” 他不太清楚顧正歌回來的時間,估摸著他洗完就回來,時間應(yīng)該不晚。 可是今天不行,今天等趙萬春就得等一個時辰。 到底是怕顧正歌一個小哥在外面出事,到時候族里人問出來他也脫不了干系,林阿家難得出聲關(guān)心一句。 關(guān)心完還得叮囑,別回來早了,正好撞見兩人吵架就壞了。 “嗯。” 顧正歌沒有拒絕。 看著林阿家回屋,他才走到灶房,找出那個許久沒用的油燈。 里面的油已經(jīng)不多了,顧正歌拎起麻繩做的把手準(zhǔn)備出門。 又想到陳舟抓了一只雞,他腦子沒有做飯這一項,說不定連鹽都沒有,于是又打開櫥柜,用帕子包了些鹽,又抓了一把棗,拿了之前做飯剩下的一小塊生姜,塞進(jìn)日常燒水煮粥的,兩掌高的陶罐里,又把打火石裝進(jìn)去,蓋上木蓋子,小心抱著出門了。 把陶罐放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關(guān)院門的時候,早就等著他的陳舟走了上來,一手抓著他精瘦的腰,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啪”的一下重重打在他屁股上。 顧正歌氣的咬嘴唇,回頭錘了那人肩膀一下,低聲怒氣沖沖的說: “陳舟!你再這樣...我就回去了!” 陳舟挑眉:“行啊,你回去吧。” 顧正歌抱起罐子就要開門,陳舟趕緊抱著他的腰把人轉(zhuǎn)了個個,往后拉了幾步。 “你還生氣,我還生氣呢!” 陳舟怒道。 聲音有點大,顧正歌生怕被林阿家聽到,想去堵他的嘴,可惜雙手都被占著,急的差點一油燈打在他的腦袋上。 “陳舟你——” 陳舟知道顧正歌顧忌林阿家,也不想在這吵,搶過他的罐子,拉著他就往溪邊走。 一路上需要經(jīng)過好幾戶還沒休息的人家,誰也沒說話。 到了地方,顧正歌剛想開口,卻聽陳舟先發(fā)制人,一臉憤憤不平的罵他沒良心: “我好心請你吃rou,你還擺上譜了?!你是不是人顧正歌!” “我不是!” 顧正歌也生氣,還有些委屈,抿了抿唇,聲音帶著一絲發(fā)顫但十分堅決,道: “反正我不是那種人,陳舟,你不能這么對我。” 陳舟都懵了:“我怎么對你了?啊?我不能請你吃東西還是咋滴?” 吃個rou怎么這么多屁事? 他一臉的不開竅,絲毫沒有打了一個小哥屁股的自覺,顧正歌只好紅著耳朵提醒他: “反正你不能...不能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不然我以后就不來了。” “行,那你別來,我看你之后去哪洗衣裳!” 他就不信了,顧正歌能找到第二個這么好的地方! 顧正歌果然不出聲了。 陳舟完全沒有順著他說的話往下想的意思,這人的腦子直來直去的,簡直討厭! 偏偏他...偏偏他確實沒辦法。 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流氓卻不自知的人,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陳舟確實嘴快,尤其是面對顧正歌的時候——尤其是面對顧正歌跟他鬧別扭的時候,通常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不管什么話就先說出來了。 好像非得壓過他似的。 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在現(xiàn)代社會,不管對誰,哪怕是再討厭,他也不會做個杠精。 雖說還是嘴快,但好歹關(guān)鍵的話會在腦子里過一遍。 顧正歌扭過身子看著溪水不說話,陳舟也終于理智回籠,把剛才的一切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這下把他嚇了一跳。 他對顧正歌...好像有點掌控欲。 作為一個理智派的現(xiàn)代人,他善于分析,也會分析自己的一切,尤其是工作方面,當(dāng)然感情也不差,所以幾乎很快就得到了這一信息。 他看著顧正歌的背影,想象這人做了他不喜歡的事情。 比如...不給他洗衣服,還給別人洗衣服。 只是這么一件小事,但是陳舟只要一想,腦子就爆炸了。 好在這次理智占上風(fēng),很快就壓制住了。 他分析這種感情可能是因為他對顧正歌毫無保留,很多事情都毫不隱瞞的告訴他,加上顧正歌太順著他了,導(dǎo)致他得寸進(jìn)尺。 不然怎么兩人明明才認(rèn)識幾天,他就會出現(xiàn)這種情緒呢? 都是顧正歌的錯! 陳舟很愉快的甩鍋了。 當(dāng)然,甩鍋完還是要找解決辦法的。 陳舟順著自己的思路接著往下想。 既然他對顧正歌有掌控欲,那么肯定是把他當(dāng)自己人,還是僅次于自己的親小弟。 對于不聽話的小弟,可以采取兩種辦法,一種是揍服他,一種是妥協(xié)... 等等,妥協(xié)? 陳舟忽然想到一件事,戳戳顧正歌的背,滿臉無辜的問: “你到底為啥跟我生氣?” 顧正歌:“......” 合著他倆想的一開始就不在一個地方。 緩了口氣之后,顧正歌也不那么生氣了,回歸溫順,聲音低低輕輕道:“陳舟,你不能老是碰我。” 陳舟表示不明白:“碰你怎么了?” 屁股這么大,還不讓碰了? 那可不行! 陳舟剛想硬剛一把,說自己不摸奶可以,不摸屁股會死。 結(jié)果顧正歌非常無情,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你不能碰我,陳舟,我是小哥,你是男人。” 除非成了親,不然哪有這么摸一個小哥屁股的? 陳舟再次被提醒這世界的詭異性別,嘴角抽搐幾下,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顧正歌看他的樣子,覺得他是明白了,也提醒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再和他這么親近,少來溪邊,免得被人說閑話。 這幾天他把家里都收拾好了,每天要干的活少了不少,也不用非得晚上出來洗衣服。 只是在家里洗漱... 一是也得避著趙萬春和雙胞胎,二是燒水也挺麻煩。 家里洗澡的浴桶不小,得燒兩鍋水才能洗一次,還得要不少涼水。 到時候用的柴火多了,說不定林阿家又要說閑話,趙萬春也不是勤快人,讓他每天多挑幾桶水是絕對不可能的。 顧正歌思考著以后,感覺胃又開始作妖,順手揉了揉肚子。 陳舟看見了,問他:“是不是胃口疼?” 顧正歌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明顯沒把心思放他身上。 陳舟的掌控欲又開始發(fā)作,伸手就想打他的屁股,又想起顧正歌說的那句話,堪堪忍住后,眼睛上下打量他,最終停在他的頭上,把手伸過去拔了簪子。 長發(fā)就這么散了下來,像是烏黑的瀑布一樣。 “陳舟?” 顧正歌終于把眼神放在了眼前人身上。 陳舟滿意了,甩甩手里的簪子,笑瞇瞇的說:“我可沒碰你。” 顧正歌又好笑又無奈,把簪子拿過來重新挽好頭發(fā),抱著陶罐就去溪邊開始收拾,一邊對陳舟道: “你去撿點柴火,找點干葉子,尤其是那種松針,好點火。” 說完還叮囑: “不要進(jìn)樹林,有蛇,油燈你點好拿著過去,別被蟲子咬了,樹葉下面也有東西,記得拿根棍子。” 看看,滿心滿眼都是他! 陳舟更滿意了,乖乖照做,嘴里還哼起了歌。 他這邊找好柴火,顧正歌已經(jīng)用石頭壘了一個簡單的灶。 陳舟第一次玩這種“野外生存”,興沖沖拿著松針和柴火就要往里面塞。 因為是陶罐,火候掌握不好可能會裂,顧正歌趕緊提醒: “小火。” “好嘞!” 陳舟打了幾下火石,把火點著,沒怎么添柴火,讓顧正歌把盛滿水的陶罐放上去。 接著,他把還在水里泡澡的白條雞拿出來。 因為一下午都在冰涼的溪水里,白條雞倒是沒有味道,還稍微去了點血水。 只是毛沒拔干凈,看上去實在凄慘。 今晚顧正歌不急著回去,陳舟沒人管,啥時候回家都行,所以兩人也不著急。 第一鍋水,燒到燙手的地步,先把雞燙一下,把該拔的毛都拔干凈。 等陶罐稍稍冷卻,雞毛也收拾的差不多,顧正歌把雞折了兩下塞進(jìn)里面,加水加姜小火慢煮。 陳舟已經(jīng)等不及了,剛才燙雞的時候,那rou味就已經(jīng)傳出來了,饞的他不行不行的。 顧正歌看他在旁邊一圈圈轉(zhuǎn)悠,好笑的說: “你跟個貓一樣。” 貓君陳舟,眨著兩個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指著自己說: “我好久沒吃rou了,饞。” 顧正歌臉上笑容更大,嗯了一聲: “我也好久沒吃了,也饞。” “那你也是饞貓...不,饞狗。” 狗君顧正歌友情提示他:“沒有筷子也沒有勺子,連碗都沒有,等會熟了咱倆怎么吃?” 貓君甩鍋:“你怎么不帶?” 狗君瞪他:“你還說我呢,好歹我?guī)Я隋仯隳兀俊?/br> 貓君飛速反駁:“我?guī)Я俗臁!?/br> 狗君:“......” 陳舟很惆悵,覺得自己面對顧正歌就嘴快這個毛病,是改不過來了。 好在眼下還有更大的問題等著他,讓他沒辦法惆悵太久。 沒有餐具,確實是個大問題。 陳舟站起來轉(zhuǎn)了轉(zhuǎn),尋思找點東西。 樹很多,自制筷子完全沒有問題,可勺子和碗咋辦? 再退一步說,碗可以用比較大的楊樹葉代替,勺子咋辦? 咋辦? 陳舟雖然看過不少貝爺?shù)囊曨l,但腦海中對這一塊實在沒有研究,扭頭去問顧正歌: “咋辦?” 不會還得跑回去拿一趟吧? 不行,寧可等放涼了抱著鍋吃,也不能回家。 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那可不是吵一架打一架的事兒! “做一個唄。” 顧正歌好笑的看著他。 這人嘴里又開始說那些東北話,還挺好聽。 陳舟覺得顧正歌這辦法是天方夜譚,不信的反駁: “做一個?不得用刀啊!” 盡管他不玩木工,但也知道把一塊原始木頭變成一個個工藝品需要用到各種工具。 他倆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怎么做? 還不如抱著鍋啃呢! 顧正歌去折了一個前粗后細(xì),人手長的柳樹枝,剝了樹皮,又找了個頂頭尖尖的石頭,然后用尖石頭開始磨較粗的那部分。 陳舟抱臂看著,一副“我看你磨到什么時候”的樣子。 結(jié)果顧正歌只是用石頭戳出一個淺坑來,就開始用沒火但發(fā)紅的柴火去燙它。 一開始很不順利,畢竟新鮮樹枝有水氣。 后來慢慢的把周圍烤干之后,就開始擴(kuò)大那個洞。 一股子樹木燒焦的味道傳出來。 陳舟大概明白了。 用火棍慢慢燙大這根樹枝一端的坑,基本上就能做勺子用。 這方法確實不錯,雖然做出來的‘勺子’肯定不是現(xiàn)代那種又漂亮有好看的,甚至連個勺子的形狀都沒有,但現(xiàn)在這情況,有個坑能舀住東西就行。 一想到吃,陳舟立刻擺正自己的態(tài)度,謙虛的跟著顧正歌一起做,還問他: “這東西誰教你的?” “幾年前去安定關(guān)的時候,路上有時候下雨很冷就會燒點水喝,那時候很多人只帶一個煮東西的小陶罐不帶碗勺,幾個有出門經(jīng)驗的就會這么做,水燒開了基本上也做好了。” 陳舟覺得還挺有意思,又問了一些行軍路上的事情。 兩人一邊說話,手里動作不停。 看陳舟基本上掌握做勺技術(shù)之后,顧正歌就把自己那個半成品給了他,自己又去折了一把細(xì)柳枝,同樣剝?nèi)淦ぃ幜藗€小笊籬和兩個小盤子。 笊籬是用來舀陶罐里的雞rou的,完全盛不住湯的小盤子,自然就是放rou的。 陶罐里水開之后,雞湯的味道就慢慢散發(fā)出來了,兩人一對視,眼里都寫著同樣的兩個字: 想吃! 顧正歌掀開蓋子,用洗干凈的小笊籬戳了戳雞rou,看到上面還有血水,無奈的搖搖頭。 還得等。 陳舟滿臉失望,神情也越發(fā)焦急,一個勁得問:“能吃了嗎?” 在看到顧正歌掀開蓋子往里面放了一把紅棗之后,更是委屈巴巴的吸了吸口水。 顧正歌偷笑一下,手里小棗剩下幾顆,全塞進(jìn)陳舟嘴里。 陳舟含著一嘴的棗,嘴巴鼓鼓像個老鼠,還在拼命的嚼。 看著他,顧正歌有些羨慕那個“照相機(jī)”了。 真的有一些畫面,是想被人記下來的。 比如現(xiàn)在。 他轉(zhuǎn)過身添了兩把柴火,掩蓋住自己眼神中某些不可為人知的情緒。 他知道陳舟對自己毫無那方面的意思,也無法阻止自己對陳舟起那種齷齪心思,只好小心翼翼的把它蓋住,不讓它冒出來。 或許等過段時間,他們各自說了親,成了婚,這種心思也會跟著慢慢消散。 “能吃了嗎?” 吐完嘴里的棗核,陳舟又開始了。 顧正歌算著時間,道:“再等等吧,燉一會比較香。” “可我不想吃香的,我想吃rou。” 某人一臉等不及的樣子。 顧正歌也想吃,只是用現(xiàn)代話來說,他是一個比較追求完美的人,所以很耐心的忍住了,想了想道: “大坑直走過了田地有個菜園子,是你一個堂伯的,咱們?nèi)ネ迭c?” 陳舟愣愣的看了他半晌,然后笑的見牙不見眼,站起來拉著他: “走!” 就當(dāng)是飯前散步了! 兩人慢慢的走出樹林子,沿著土坑邊轉(zhuǎn)到田地那邊,又走了大概五分鐘,終于到了他堂伯的菜園子處。 六月初,很多菜苗都能吃了。 綠油油的小白菜,隨風(fēng)飄揚的小韭菜,長得非常健康的茼蒿,莧菜兩人誰也不愛吃就放過了,再拔幾根蔥,幾根沒怎么長大的芫荽。 他們倒是不嚯嚯這些吃食,大概尋思能吃多少就摘多少。 覺得差不多,兩人再次步行回到溪邊。 不知道是不是風(fēng)的原因,一進(jìn)林子似乎就聞到了一股鮮雞湯的味道。 陳舟瞬間來勁,幾乎是拽著顧正歌往里面走。 走到溪邊,香味更濃了,陳舟甚至看見一只黃鼠狼在溪水那邊張望,礙于火勢不敢過來。 看見人之后,更是飛速逃跑。 為了安全再次清洗自制餐具,顧正歌仔仔細(xì)細(xì)刷了一遍之后,揭開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黃橙橙的雞湯上面浮著油星,白嫩嫩的雞rou襯著鮮紅的小棗,一看就有食欲。 顧正歌終于大發(fā)慈悲的說: “可以吃了。” “歐耶!” 陳舟差點就要抱著他親一口。 顧正歌用笊籬和木棍筷子撕開雞rou,給陳舟弄出一大塊雞腿,又把鹽給他拿出來,讓他就著吃。 陳舟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撕了一大塊rou,沾了鹽放進(jìn)嘴里。 一邊嘶嘶哈哈的喊燙,一邊熱淚盈眶的說rou真好吃。 這可是rou啊! 好不容易吃到的rou啊! 顧正歌往雞湯里撒鹽,扭頭笑著看他一眼,結(jié)果被陳舟發(fā)現(xiàn),又撕了一塊rou,沾了鹽往他嘴里送。 “嘗嘗,超——好吃!” 他一臉期待,外加幾分夸張的贊嘆,顧正歌完全忘了要怎么反駁,遲疑著張嘴把rou吃下。 “唔...好吃。” 這只野雞雖然不如家雞rou多,但兩條腿那絕對是生死逃命練出來的,味道杠杠的,完全沒話說! “陳舟,你自己吃。” 顧正歌好怕陳舟這種親密的喂食動作再來幾次。 “嗯嗯!” 沉迷美食的陳舟并沒有感覺到不對。 rou太燙,他想甩開膀子吃也不可能,只好一點點慢慢往嘴里塞。 但就算是這樣,兩人吃的也不慢。 都餓了,聞到味道的時候就感覺能吃一頭牛,又都是大高個子,能吃的很。 要說起來,顧正歌飯量其實并不大,只是一整天沒怎么吃東西。 再加上陳舟見他愛吃rou不愛啃骨頭,就把rou多的地方全給他,讓他細(xì)嚼慢咽的吃,自己則大快朵頤一點沒形象的啃雞爪子,啃雞脖子,啃雞架子。 連雞腦袋都沒放過。 可憐一只不大的青年小公雞,被他啃得五馬分尸,骨頭都他娘的拼不全! 顧正歌吃得差不多,就去摘菜洗菜,洗完之后全扔到所剩不多的雞湯里面煮熟,兩人又就著陶罐吃了一頓蔬菜火鍋。 吃完之后,陳舟像個大爺一樣坐在石頭上,滿足的摸摸肚子,覺得這么多天終于吃了一頓飽飯,連胃大爺都舒服的發(fā)出贊嘆。 他看正洗鍋的顧正歌,懶洋洋的張嘴問: “小顧同學(xué),對于今天的晚餐,你有什么想法?” 顧正歌動作一頓,稍微歪著腦袋想了想,回了兩個字: “好吃。” 陳舟笑著問:“那還想吃不?” “...想吃。” 好吃的誰不愛吃? 陳大爺頗為得意,說出那句流氓逛窯子的經(jīng)典話:“行,跟著哥哥,哥哥保證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 顧正歌沒回答,吭哧吭哧洗完陶罐和蓋子,確定一點也聞不到rou味之后才放在一邊。 又拿木棍挖了個坑,把雞骨頭和摘下來的菜根都放進(jìn)去埋了,又把之前搭起來的簡易灶給毀了。 做完這一切,他看看天色,覺得趙萬春應(yīng)該剛回來。 他還得在這待一會。 他想洗澡了。 天氣炎熱,又吃了一頓熱飯,胃暖烘烘的,惹得身上跟著出了一身的汗。 但是陳舟... 顧正歌瞄了他一眼,卻見陳大爺似乎知道他想什么一樣,轉(zhuǎn)了個身道: “你洗去吧,我絕對不看。” “不信。” 上次也是這么說,結(jié)果呢? 陳舟這次伸出三個手指,語氣嚴(yán)肅的對天發(fā)誓:“我以我親爹的名義保證,絕對不偷看顧正歌洗澡。” “......” 他說的這么狠,這次應(yīng)該不會偷看了吧。 顧正歌猶豫半晌,終于還是沒忍住解開了腰帶。 一邊脫衣服一邊看陳舟,確定自己已經(jīng)進(jìn)水,而那位還保持背對著他的姿勢,這才終于放了心。 轉(zhuǎn)過身,找到最大的那塊石頭坐下去,溪水正好到胸部以下。 用手把微涼的水往肩膀上撩,又散了頭發(fā)任由它鋪在水中,雙手在舒服的溪水中劃了兩下,感覺水流被自己劃的一道道的,心里有種不知名的快感。 身后的陳舟看的也挺歡快。 顧正歌洗澡簡直就是在享受,從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一種滿足感。 動作雖然輕柔,但絕對不女性化,揉搓肩膀的時候甚至帶著一絲力道,把那光滑的肩頭都揉的泛紅。 ...不知道他揉別的地方是不是也這樣,尤其是...胸部。 一想到那飽滿的胸肌被揉的紅成一片,粉嫩嫩的rutou挺立在上面,陳舟就覺得胯下有點不老實。 說不定那rutou上,還會掛著一顆羞答答卻又遲遲不肯落下的水珠...艸! 一定是吃了韭菜的原因! 該死的韭菜,居然這么壯陽! 陳舟忍不住抓抓下面,默默的警告小兄弟要老實,該認(rèn)慫的時候一定不能出頭,顧正歌可是個男人,不好上的! 這么想著,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水里的人。 從他的角度看,黑色長發(fā)散在水中,隨著水流向一個方向跑,露出顧正歌半個光滑結(jié)實的肩頭,和一點點耳朵的輪廓。 這人雙手還非常不老實,像魚一樣在里面小幅度的晃蕩,有一點點...可愛。 小小舟完全無視了老大的意愿,挺得倍兒直。 “......” 陳舟很認(rèn)真的在思考,如果顧正歌知道自己對著他的背影打炮,會不會打死他? 還沒把想法付諸行動,就聽顧正歌叫了他一聲: “陳舟?” “嗯?” 陳舟回答,手飛速背到后面,仿佛這樣自己心里那點齷齪想法就沒出現(xiàn)過似的。 “你往北走幾步有棵桑樹...你又偷看!” 顧正歌本來是回頭告訴他,讓他幫自己摘幾片桑樹葉子來洗頭,結(jié)果就看見陳舟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你明明剛才——” “用我親爹的名義保證,絕對不偷看你洗澡,是吧?” 陳舟無賴的雙手一攤,不等他說話,道: “可是我老爹說了,他的名義不值錢,只要我想用就用,隨便用,反正他不相信鬼神報應(yīng)。” 顧正歌:“......” 他都不知道該罵,還是不該罵了。 反倒是陳舟問他:“你叫我干什么?” “...幫我摘幾片桑樹葉子,我洗頭發(fā)。” “行。” 桑樹陳舟還是認(rèn)識的,站起來就去找。 顧正歌看著他走遠(yuǎn),稍稍松了口氣,慢慢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出水穿衣服。 結(jié)果就聽陳舟的聲音傳過來,赤裸裸的威脅他: “你要是敢穿衣服,我親自給你扒了塞回水里!” 他還沒看夠呢! 顧正歌心里驚慌一陣,面上表情驟然消失,語氣不怎么好的說: “陳舟,你不能碰我,你答應(yīng)我...” 話沒說完。 陳舟是個連親爹名義都干拿來玩笑的人,他說的話能信嗎? 顧正歌有些害怕了。 陳舟一邊扯著樹枝摘葉子,一邊回他: “放心,只要你聽話,哥哥不動你。” 轉(zhuǎn)念卻又說: “而且咱倆說好了,在這里當(dāng)兄弟,兄弟之間碰一下怎么了?” 顧正歌不敢茍同,拼命捍衛(wèi)自己的身體:“你不能這樣,你說好不碰我的。” 陳舟心道:我說的話就是放屁,更不能信! 嘴上卻顛倒黑白的反駁:“那你呢,你剛才給我夾菜的時候,胳膊不小心碰到我胸了,我還沒說你呢,你可倒好,裝無辜啊!” 他咄咄逼人,顧正歌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沉默了。 這時陳舟已經(jīng)摘了桑樹葉子回來,又變成一副好商好量的樣子,道: “兄弟,你說不能碰你,可你能碰我,這一點也不公平。這樣,你說我不能碰你哪兒,你說幾個地方,我絕對不碰,行不?” 這倒也不錯。 顧正歌已經(jīng)被他牽著走了,開口道: “不能碰我的...胸,也不能碰我的...屁股,腰也不行,也別老是抓我手,還有...” “還有?!” 陳舟猛地打斷他,嚇的顧正歌在水里一抖。 “太多了,記不住,縮減成一個。” “一...一個?!” 顧正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陳舟傲然點頭,一臉“你敢否定我就敢當(dāng)場jian了你”的表情。 顧正歌還真挺怕他,身體往水里縮了縮,半天沒說話。 陳舟坐在剛才的石頭上,“好心”的幫他把選項縮減到兩個,問: “不能碰奶子還是不能碰屁股,自己選一個吧。” 說著,還看了看他水里的身體。 顧正歌一陣臉紅,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因為畏懼陳舟扇在他屁股上那重重兩巴掌,選了下面。 “屁...屁股。” “行!” 陳舟非常干脆的一拍大腿: “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顧正歌:“......” 愉...愉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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