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能力忽然沒有了？”隨同軍人執行任務的席安僵硬著笑臉看向同坐在一起的左云天，“你是獸序列的吧。”

    “我也不知道啦！”左云天煩躁地耙耙后腦勺，“明明在基地的時候感覺力氣大了很多，測試也能證明啊。”

    “呵呵。”席安像看著智商明顯不如人的二哈一般笑看著他，“或許你的能力是和其他人綁定了才有效果，畢竟你是動物嘛。”這么連褒帶貶，左云天并沒聽出異樣。

    “綁定？”當時腦子里確實有和誰綁定了這句話，可那……那不是……性愛時自己幻想出來的sao話嘛……他扭捏夾腿，嘿嘿傻笑。

    “呵。”男人“和善”地咧開嘴角，“看來是想明白了。”便不打算再理他，這新出來的序列者，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也根本用不著打探，就是個無腦蠢貨而已。

    左云天倒覺得這人面相不錯，很有前途，便有意勾搭一下，于是聊起了自己的老婆。“哎，我可是聽說上次你被我馬子帶回基地的，你也覺得我馬子性格不錯吧哎嘿。”

    ……

    車內好像風都寒冷了些，左云天扯扯衣領，奇怪，哪里來的風？

    “……你馬子……他什么時候和你有關系了……”席安瞇起眼睛，瞳孔泛出了紫色，頗有些陰森森地瞧著。左云天沒感覺出氣氛不自在，兩手環抱腦后，說起了袁小飛的諸多好處。

    “你都不知道他對我多好……baba……”

    “……”席安揪著座椅布料的手因為攥緊而暴起了一根根血管，他冷冷低笑著打斷，“那你應該擁有不了他多久。”只不過是只蠢貨狗而已，竟然和他綁定了……開什么玩笑！

    “倒也是。”左云天認真聽了進去，看來他對席安的印象著實不錯，“會有其他男人看上他的呀。”他撓撓臉頰，“不過他就是喜歡我也沒辦法呢。”

    “他喜歡你哪里？”席安陰惻惻地問，喜歡你蠢笨如豬的性格，還是毫無優點的臉，又或者是你亂糟糟的肢體？

    “性能力唄！”左云天極其驕傲！

    “……”這回席安確定，或者他是喜歡上這家伙的厚臉皮，那……扒了這臉皮，看看也沒多厚，這狗就玩不出什么把戲了吧。

    他認真地伸出手，臉上卻是端正和嚴肅。左云天不明所以，想躲開，卻動也沒法動彈，他心急地瞪大眼睛，只能看見那只手越來越近……

    “滴滴！”運輸車前排司機拿起對講機，然后掀開車簾，“兩位序列者，南方的小區域有任務小隊求援，我們過去嗎。”

    “不過去。”正為被打斷計劃而心情不好，席安陰著個臉，“讓他們去……”死……這個字并沒有說出來，因為左云天夸張地跳動起來，也破解了席安的技能。“我的能力回來了！小飛一定在附近！哎喂，你剛才說附近有任務小隊求援對吧，快去快去，那沒準是小飛呢！”

    “……”席安并不著急。他決定好好盤算盤算。

    距離這段對話發生的三小時前，正是袁小飛和左莎發現那棵樹的時間。青翠高大的一棵槐樹，樹立在黃沙漫天的土坡中央，沒有草葉也沒有灌木，只這一棵孤零零的，充滿了讓人調查的欲望。

    “左莎，我們恐怕找到軍方要找的東西了。”袁小飛踩著腳下松松的土壤，這里是肋骨的形狀，他可能就踩在一個人的胸骨上。

    “怎么了？”左莎剛來，還不知道袁小飛前一個任務的詳細經過，只以為簡單的任務而已。“你……你是說……”她驚訝地稍稍張開了嘴，“這一切都是軍方找的炮灰，用我們來尋找會藏匿尸體的喪尸？”

    “又或者用我們的命來給他們開路。”如果序列者和軍方知道如此危險還讓他們分散挖掘，一是不拿他們的命當命，二是他們已經測出藏匿尸體的范圍極大，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只能派出他們四處打探。

    他更傾向于第二種。

    這些炮灰還有很大用處，犯不著一次殺個干凈。

    他左右撿塊兒大石頭，開始扒拉腳底下的黃土堆，左莎也趕來幫忙，然而等兩人刨出袁小飛剛才踩著的骸骨時，他卻驚訝發現這竟然是他曾經的隊友。

    骨頭都斷掉了，有明顯被拖行的痕跡，被埋在淺層，證明是最近拉來，還沒來得及處理。

    袁小飛看向大樹，拿著石頭在樹根處的土堆刨起來，等刨了二十多分鐘后，兩人才看到樹根下圍攏起來的約莫十幾個骨架，以及不斷向地里延伸的樹根。

    這像個電纜一般的東西應該就是傳輸裝置，兩人順著樹根的方向一路挖掘，走了兩公里，看到了一處斜向下的，隱藏在廢水井中的洞xue。

    按照這個輻射，這尸坑的范圍絕對比想象中還要大，可末世才不過幾天，怎么會進化出這么智能的喪尸，能做到這種水準的，還會是喪尸嗎？

    “別繼續下去了。”袁小飛放下石頭，“這之后就不是我們能應付來的。”卻只看到左莎呆滯看向自己身后的表情。他并沒感到任何敵意，也沒有任何預警，但他相信自己身后一定有東西。

    他猛地蹲下跳離剛才的位置，瞬間轉頭，那里空無一物。

    “哎？”左莎大聲喘氣，“我剛才……我剛才看到你身后有個人飄著！”

    “有個人？”

    “不……也不一定是人，幽靈？”左莎處于混亂中，“黑披風，有看不懂的紋章，頭頂還有冒著黑氣的王冠！我從來只在電影里看到過這種穿著。”左莎愣了會兒，“難道是我看錯了？”聲音剛落，兩人腳底站的位置轟隆作響，一大片沙堆向忽然被打開一般的地下傾瀉，而他們兩人自然就在這土堆之中。

    “拉住我的手！”慌亂中，袁小飛只來得及說出一句，就吞了一口埋了不知多少尸體的泥土。

    一只手很快拉住他，袁小飛隨著土堆被吹向有風刮過的石碑墓xue深處，呈錐形的土堆一路不知撞壞了多少扇鐵門，咣咣咣幾聲后，他被緩慢下來的交通工具推到了墻角。

    燭火幽幽點燃。“噗”的一聲，照亮了袁小飛眼前的壁畫。

    可他沒空去管，呸了幾口趕緊轉身，“左莎，你沒事吧！”

    他拉著的，是一塊兒手骨。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