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去忙吧，左左自己回房間。”

    早飯后，舞左對曲右說。

    曲右將替舞左擦嘴角的濕巾拿回來，溫潤地說：“有事就叫哥哥?！?/br>
    舞左點點頭，給自家哥哥的俊臉一個早安吻，把控著輪椅上了旋轉樓梯滑道。

    那滑道經過改造坡度不大，輪椅的引擎力又很足，曲右看著舞左平穩上了二樓，回頭開始收咖啡杯洗盤子。

    三年前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如今做這些也非常順手了。

    洗了碗他回到房間，看到手機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秘書頻繁聯系他，這是少有的情況，他回撥電話，“什么事？”

    聲音低沉又醇厚，與之前的溫潤判若兩人，像是一股清泉滑入了深不可測的海。

    “Boss，抱歉這么早聯系您，”嚴謹的女聲傳來，對面有汽車行駛的聲音，“今天有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和重要的投標項目需要您出席……”

    “股東大會視頻會議就行了，投標項目……”他瞇了瞇眼睛，“你們搞不定嗎？”

    “Boss，這次的競爭對手太過強勁，我們勝算不高，而且股東們對您三年不出面極度不滿，今天請您一定要出席，外界的輿論也極大的影響到公司的商譽，外界都說，”秘書壓低了聲音，像是不太敢觸犯曲右的脾性，但思慮后又接上，“說您因為小少爺的死心性大變，不適合再當程氏企業的總裁?！?/br>
    曲右靠在書桌邊緣說：“他們是想說我瘋了吧。”

    他手指叩著桌面微笑，“難道程氏企業有走下坡路嗎？”

    “這……”秘書遲疑了，不知沒有走下坡路，反而蒸蒸日上了，大家對“程曲右”這個神秘而手段高明的商人更加好奇了，所以程曲右如果能出面，程企肯定能夠吸引更多投資，更往上一層樓。

    秘書跟了曲右多年了，她深知曲右的要害，說：“風險評估師說，您的行為確實給公司帶來了風險，如果公司有什么失誤，影響將是一連片的，小……小少爺也不希望父親一手創立的公司陷入困境吧?！?/br>
    曲右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現在公司雖然沒有什么風險，他也不會讓公司有什么風險，可是萬一，萬一他在家里視野太狹窄，看不到公司的漏洞呢？一個企業要坍塌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回想起被父親抱在懷里的舞左小時候的樣子，曲右搖擺了。

    秘書適時說：“Boss，我已經快到莊園了，今天不會打擾您太多時間?！?/br>
    汽車聲從窗外隱隱傳進來，曲右愣了一下，猛地掀開窗簾，一輛白色奔馳開進庭院，曲右低吼：“誰讓你進來的！”

    他不理會對面的惶恐掛了電話，第一時間趕到舞左的房間，生怕舞左被人發現，“左左……”走到門口卻停下了腳步。

    只見白色花瓣貼著潔白臉蛋，長細睫毛如蝶翼顫抖，舞左又在撫摸玫瑰花緬懷他的前男友。

    曲右抓著門口的五指指尖泛白。

    想到秘書口中這次投標強勁的對手就是時鳴的公司，他轉身離開。

    舞左中午肚子嘟嚕嘟嚕響了之后，才發現哥哥沒有叫他吃飯，出來轉了一圈，發現哪兒都沒有哥哥的蹤影。

    曲右也有少見的出門補給的情況，舞左耐著性子繼續等待，控制著輪椅回了客廳。

    電視里放著電影，舞左看得開心了就抱著抱枕大笑，隨口說：“哥哥，給我倒杯水?！?/br>
    屋里沒有人回應，他才想起哥哥不在家，家里冰箱有點太高了，咂咂嘴忍下了口渴，過了一會，他突然覺得無趣極了，關了電子屏幕在庭院里散心，眼睛時不時往門口瞄。

    夕陽西斜，舞左揪著庭院的綠植，想著哥哥怎么還沒回來，風有點冷，他才想起這個時候哥哥都會給他蓋上毛毯。

    天空變得深藍，舞左有點怕了，他怕黑，這是小時候把自己誤鎖在倉庫的后遺癥，他連忙回了屋子。

    他躲在客廳的玻璃門內，往外看著夜幕如潮水涌來，吞噬了天空一寸寸的光亮，天完全暗了，舞左手心也有點冷汗，他快看不清自己的手紋了。

    這里是半山腰的莊園，方圓百里都沒有其他別墅，沒有燈也沒有人，也就是說，他一個人，被這大片黑暗包圍了，舞左完全看不清自己的手紋了。

    呀！突然一聲尖叫，不知道是哪里的動物嚷了一聲，舞左像驚弓之鳥一樣慌亂起來，“哥哥…”他摸著黑回到了房間，拿起手機求救似的撥打了哥哥的電話，卻被鈴聲引索著到了哥哥的房間。

    曲右沒帶手機。

    “哥哥…”眼淚霹靂啪嗒打在屏幕上，手機很快就關了屏，舞左連自己的眼淚都看不清了。

    知道哥哥不在家他心里像漏了個洞，他才發現沒有哥哥他什么也干不了。

    房間更黑了，一點星光都沒有，舞左感覺自己不做點什么支撐不到哥哥回家，摸著墻慢慢來到了門口的開關處。

    他雙手順著冰涼的墻上一寸寸往上摸，舉到最高也沒有摸到開關，記憶里應該就在附近，想往上牽引卻發現腰部根本使不上勁，但是他知道開關就在上面，抓著墻沿往上攀，因為下半身癱瘓他又要保持輪椅不翻又要抓準不能讓身體摔下去，他緊緊抓著墻壁，好不容易將殘廢的身體往上挪了五公分，顫巍巍伸出一只手摸到了開關，喜出望外正要按下開關輪椅用力一晃差點打翻，“啊…”他整個人掉回輪椅，人懵了，臉在墻壁上倒是磨出一片火辣。

    這時候外面亮光一閃而過，他趴到窗邊，庭院里的綠植被車燈打得一片明亮，委屈和疼痛一起淹沒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哭了出來。

    “哥哥，哥哥…”

    他哭著又回到客廳，在玻璃門后面等曲右。

    卻看到哥哥和別的女人極盡親昵。

    當時曲右看到秘書從慶功宴下來后有點醉酒，隨手撈了一把，一整天的行程下來他也很疲憊，將人交給代駕后打算回家，回頭看到整個屋子一片漆黑才反應過來，

    左左怕黑！

    他幾乎是拎著蛋糕飛跑進去。

    進了客廳后將一排開關全部摁下，屋子驟亮就看到舞左背對著他。

    “左左，哥哥回來晚了?！鼻倚⌒囊硪淼卣f。

    “…”舞左好像發出了什么聲音，又好像什么聲音都沒發出。

    “左左，你生氣了嗎？”曲右輕手輕腳走過去。

    舞左沒有說話。

    “左左，你看，哥哥給你帶了蛋糕?！鼻倚χe起手里的蛋糕，但舞左并沒有回頭看他。

    “左左…”曲右以為舞左生他氣，走到舞左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將蛋糕放到舞左懷里說，“左左，你看你喜不喜歡哥哥帶的蛋糕?！?/br>
    卻看到舞左拿起蛋糕往墻上用力一砸，喊道：“不要哥哥的蛋糕！”

    他聲音凄厲，說完就哭，曲右立刻將舞左輪椅轉過來，就看到滿臉是淚水臉上還豎著一條血痕的舞左嗚嗚地哭。

    曲右心都亂了，蹲下來握著舞左的雙手，發現他雙手冰涼，還全是冷汗，把人抱進懷里急問：“怎么了？告訴哥哥受什么委屈了?！?/br>
    舞左想到哥哥抱著別人的情形哭得更大聲了，曲右以為他是疼，臉又腫得厲害，抱著舞左道歉：“對不起，哥哥回來晚了，你是不是很怕，哥哥只是和別人出去吃個飯?！?/br>
    “不要哥哥和別人出去吃飯…嗚嗚…”舞左大聲哭著不忘強調，“不要哥哥和別人吃飯！”

    他哭聲陣陣，眼淚把曲右肩膀都打濕了，曲右當然立刻摸著他的頭承諾，“好好，哥哥再也不跟別人吃飯了，哥哥以后都在家里陪你?！?/br>
    “不要哥哥別人吃飯……”舞左一直重復著這句話，趴在自家哥哥懷里哭得一團。

    曲右就一直維持著半跪的姿勢讓舞左哭個爽快，不斷摸舞左的頭發和撫舞左的背，等人情緒放松下來趴在他懷里睡著了，他就把輪椅卸下，把舞左直接抱到房間里，用濕毛巾給他擦臉，又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或許是藥膏太涼了，舞左皺著眉又醒了過來，朦朧著眼睛張手要他抱。

    曲右就脫了鞋上了床，讓舞左抱著他的腰，舞左又鬧肚子餓，曲右將早就熱好了的意面喂他吃了小幾口。

    舞左說：“哥哥我想吃蛋糕?！?/br>
    曲右捏著他的臉說：“你怎么這么能磨人。”

    舞左眼眶一濕，曲右說：“好好好，哥哥明天給你做?！?/br>
    舞左說：“哥哥我想出去吃?！?/br>
    曲右看著他哭紅的眼睛說：“我上輩子欠你的。”

    舞左才滿意，抱著曲右的腰說：“哥哥今晚不要走……”

    “哥在這?！鼻颐プ鼍I緞般的發，舞左舒舒服服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曲右摸著舞左披散開來的旖旎的發，墨黑色和他冷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穿著杏色襯衫，襯得他的手腕更加白細，眼睫毛還帶著淚珠，看起來漂亮又脆弱。

    他這樣脆弱地沒有防備地躺在自己身邊，用纖細的雙手抱著他的腰，曲右覺得自己的身體都熱了起來。

    他掀開被子，不爭氣的性器早就高高昂起，幾乎要頂破褲頭，往下一探，一大根roubang溫度燙得嚇人，青筋怒漲，恨不得對著舞左的臉狠狠射幾發精。

    他想去廁所，又怕舞左醒來看不到他。

    想就地擼幾下，又怕把舞左吵醒。

    他看著自己碩大紅潤的guitou，好像在可憐兮兮地求他給一點刺激，又看向舞左睡得舒服的臉蛋，終于還是將褲子拉好，硬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