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萬里云棉花似的縮在他懷里，眼角還有夜里被欺負哭的痕跡在。兩個人赤身裸體地摟抱在一起，萬里云怕冷，腳心也踩在羅霄的腳背上，小少年厚實的掌心貼在小萬老板的后心上輕輕拍了兩下才躡手躡腳下了床。

    折騰到半夜強行交了作業的學生仔這個點性器也乖乖地在毛發中耷拉著頭，他是有點想再用作案工具去逗逗睡夢中的小meimei，不過再在床上耗時間的話就要趕不上早自習了。

    干凈清爽的校服下面穿著昨天萬里云理出來的一件舊毛衣，基礎款不過時，加上羅霄長得好看，穿什么都加分。他用的還是之前在萬里云家留宿時翻出來的酒店里的一次性牙刷，牙刷毛有些硬，羅霄刷了幾下都覺得要牙齦出血了。不過沒事，他有家了。

    可能還是有事的，羅霄看著鏡子里笑得有些傻的那張臉，覺得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羅霄結了酒吧的工資回家一趟又拿了些錢，身邊還是有點零用錢的，摸了床頭的鑰匙小心翼翼地收好，去巷子口買了兩人份的早飯，把萬里云那一份放在鍋里溫著又上樓去把小萬老板冬天離不開的電熱毯開成恒溫模式。

    “我去上學啦，饅頭在鍋里溫著。”

    “唔，路上小心。”

    萬里云困得厲害，昨天夜里射了一次，吹得他頭腦發昏，好在羅霄全程一直拿被子裹著他也沒讓他吹了風所以沒有發燒，但是這個點還是累得睜不開眼睛。

    羅霄半跪在床頭親了萬里云一下，像是什么奇妙的開啟新生活的儀式。

    但是好心情依舊沒有改變羅霄這個周末還是沒有寫作業的事實，不過這次午休被老師點名去辦公室里補作業的時候羅霄沒有溜號，認認真真地在辦公室里寫了兩個小時的卷子。

    “錯的有點多，不過也算進步了，晚自習過來再寫一套。”

    “好的老師，那我先回去了。”

    下午講卷子，羅霄把錯題都記了一遍，前些日子他因為工作通宵中午午休都是倒頭就睡的，今天倒是熬了一個午休，到了下午居然還不覺得困。

    那可能就是昨天晚上做了一次所以今天一整天都神清氣爽。

    最后一堂課是生物，老師沒拖堂，幾乎是下課鈴聲響起來的一瞬間羅霄就竄了出去。五分鐘前萬里云已經給他發微信說自己在校門口的小賣部那里等他了，幼兒園之后難得有人來接他放學，羅霄連下樓都是跳著樓梯走的。

    昨天上了萬里云的車羅霄第一時間就是抓著對方的手機加了微信存了手機號，現在萬里云的所有聯系方式被羅霄在前面備注了一個a躺在聯系人列表里的最頂端。

    人群里的萬里云很好認，頭上戴了一頂鵝黃的針織帽頂上還綴著一個毛線球，要是去貓咖玩的話小萬老板這一身肯定是貓仔重點攻擊對象。

    “這邊。”

    小萬老板招狗崽似的揮揮手，羅霄滿臉嫌棄地跑過去跟在萬里云身邊，萬里云胸前還有帽子上掛下來的小球一晃一晃的，羅霄抓了一個在手中捏了捏，幾乎被萌到暈眩了，但是這個年紀愛面子的男生是無論如何都夸不出可愛這一類的字眼，于是手中用力拽了一下，差點把萬里云拉一個跟頭。

    “干嘛啊！手欠！”

    “戴這樣的帽子，真幼稚！”

    “啊？帽子是橙橙織的，店里每個人都有，你要的話讓她給你織一頂，嗯，你這么白，戴墨綠的一定好看哈哈哈哈。”

    羅霄長腿一跨抓著人的后頸把人往自己懷里按，

    “meimei還想給我戴綠帽子？”

    “哎喲錯了錯了，對不起嘛，好痛你快松開，套都不給你戴，臭弟弟還想戴綠帽子你想得美。”

    萬里云的聲音貼著羅霄的耳朵，棉花糖似的黏糊，明明是自己收拾不安分的小萬老板結果到最后也是自己先紅了臉。

    學校到書店很近，書店因為長期訂餐和邊上的一家餐館有來往，到了飯點店里的人會按菜單送餐過來，今天多了一個人頭，萬里云帶著羅霄認了臉，飯點是分批吃飯的，畢竟前臺不能沒有人看著，進去的時候只有店長一個人在休息室。

    “喏，叫鄭哥，以后周末來幫忙的時候他帶你干苦力，鄭哥他是羅霄，以后你多照顧著點。”

    “好說，先吃飯，今天有你喜歡的酥排骨，讓他們打了兩份。”

    碗筷都是店里自用的，今天添了一副羅霄的，上面印著土狗的卡通畫，羅霄這才注意到其實每個人的碗筷都不一樣，免得有人生病了會混用傳染。

    萬里云夾了兩塊排骨到羅霄碗里，嘴里絮絮叨叨地和小鄭抱怨說最近rou好貴都要吃不起了，店里其他人還喜歡吃魚吃菜，但是他就只喜歡吃rou呀，好些天沒吃到排骨了。

    “過兩個月年底了補貼下來去農家樂？都是現宰的，之前去玩的人都說味道不錯。”

    “野味啊，也行，到時候羅霄也寒假了，給他補補，喂小孩子你別挑食，把菜都吃掉！”

    萬里云把盤子里最后幾根綠色的菜都盤到了羅霄的碗里，看得小鄭捂肚子笑說店里來了新人又要被欺負了。

    “你云哥就是愛吃rou，讓他吃一口菜和要他命似的，不能給他慣著！”

    羅霄認真點點頭，然后把萬里云夾來的菜都吃光了，小鄭嘆了口氣，小屁孩是真的好拿捏。

    飯后羅霄準備回學校，又被萬里云拉著給了他一個袋子，掂量一下還挺沉的，打開一看就是所有高三生桌肚里都有的天利三十八套，各科都有，看得羅霄就覺得頭疼。

    “有時候寫卷子也是為了保持手感，題目做多了自然就會做了，也沒要你一下子都做完，循序漸進吧，我不是理科生，不過這種靠理解的東西還是要你自己努力了，晚自習結束了早點回來我看你背書。”

    “啊，玩真的啊？”

    “背不出來就打屁股。”

    萬里云把人送出去的時候又去小西的冰柜里拿了一塊小蛋糕給羅霄帶著，晚自習紀律管得不嚴男生這個年紀又是長身體容易餓的時候，偶爾吃點東西老師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

    小萬老板把人的領口的扣子扣好才放學生仔去學校，一回店里就是一屋子調侃的笑容，

    “干嘛啦！上不上班啊！還想不想農家樂啊！”

    工作日的夜晚不是很忙，大家理理書架算算賬，小萬老板和鄭店長敲定了新的進貨清單。現在的書店除了賣書讀書之外越來越往交互的方向發展，尤其是像小萬家的書店開在市中心離幾個學校都很近，加上市中心是當年的老城區屬于文化保護街道，所以客流量相當的大，鬧中取靜不太現實，小西的甜品站帶來了更多的回頭客，每到禮拜五下午開始店里都處于忙得停不下腳的地步，萬里云算著開支想學生仔要真的來兼職的話周末估計是連溫書的時間都沒有了。

    羅霄回家的時候快十點了，萬里云剛剛進去洗澡，淅淅瀝瀝的水聲像是催眠的夜雨。羅霄的臥室萬里云已經在白天重新布置了一遍，懶得要命的小萬老板揉著幾乎要被cao折的腰爬上爬下把整個房間擦了一遍，被褥也重新曬過了，被套是已經洗軟了的珊瑚絨，床上除了枕頭之外還放了一個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找出來的小火龍的抱枕。書桌也重新理了一次，不常用的書和筆記都被放到了最高層，下面空了兩個抽屜給羅霄放東西，房間里很香，除了洗衣粉的味道還有一股甜甜的香橙味道，應該是書店里最近推薦的香插，很香很甜，和萬里云親起來的感覺很像。

    不過只有羅霄知道，不然這個香插一定是店里銷售top　one。

    萬里云洗完澡剛邁一步就被人攔腰抱起轉了三圈然后扔到了床上。

    “啊！你有病！唔……”

    羅霄扣著萬里云的下巴不容拒絕地吻了上去，萬里云頭發還沒有吹干，唇瓣側頸都是濕潤的水汽，羅霄只嘗到了甜蜜的味道，成年人都這么可愛嗎？又甜又軟，像調皮的貓爪撥弄未成年人稚嫩的心臟，游刃有余地帶給他所有夢想中的安全感和歸屬感。

    粗糲的掌心貼著萬里云豐腴的屁股揉了兩把，下一秒羅霄的舌頭就被萬里云咬了一口。

    “大晚上的發什么情，別想逃過聽寫！洗完澡就去背書！”

    晚上不能zuoai嗎？

    羅霄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和萬里云唱反調，親了親萬里云粉嫩的面頰，

    “我好開心。”

    擁抱和親吻過于熱烈，萬里云也不好一把把人給推開，順著對方的意思揉了揉羅霄毛茸茸的頭發，

    “喜歡你的房間嗎？”

    “喜歡。”小狗崽簡直開心到搖尾巴。

    “喜歡就好，去洗澡，然后背書。”

    萬里云拍了拍羅霄的屁股把人趕去衛生間，浴霸還沒有關，整個浴室里都暖氛氛的，羅霄之前用的塑料杯和一次性牙刷都被換成了萬里云的同款。什么嘛，自己真的很像小土狗嗎？羅霄拿著印著土狗花樣的瓷杯掂量了下，牙刷也是新的，刷毛軟硬適中，一切的一切都和頭頂的浴霸燈似的溫暖到不現實。

    羅霄帶著一臉傻笑洗了澡，出去之后發現萬里云居然不在床上，認命得回了自己房間，門一開，果然萬里云披著毯子已經坐在椅子上了。

    “過來喝牛奶背書。”

    “我已經刷牙了。”

    “沒事，再刷一次，哎喲一天不刷牙不會長蛀牙的。你自己把課本拿出來，我不翻你書包。”

    羅霄拿著語文書遞過去的時候才想起來書里夾著剛發的卷子，是老師整理的古詩文默寫填空，萬里云一翻就翻到了。

    “空著的是寫不來還是不想寫？”

    “沒背下來……”

    “那今天先把第一面的給背了吧，其實教材里的古詩詞都挺經典的，意思理解了也就好背了，錯別字你另外記一下。”

    “哎，好吧，你去床上坐著吧，我坐椅子。”

    “不要，今天沒買電熱毯，太冷了。”

    “啊？我這床就不用電熱毯了，我睡著會熱。”

    萬里云捏了捏羅霄的手心，果然是燙的，小男生就是體熱，羨慕不來。

    羅霄抱著書坐進被窩里，其實詩句都很朗朗上口，但是通篇背誦還是要多熟讀幾次才行，一課里面四首古詩，他對著讀了三遍，萬里云把每首詩的釋義和容易寫錯的字和他說了一次，羅霄就磕磕絆絆地開始念書。

    萬里云的腳踩在椅子上，白玉似的腳指頭都被凍得有些青了，羅霄瞧見了就抓著人的腳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熨著。

    讀書仔身上哪都好，胳膊有力，手掌也很大，后背寬厚，五官稚嫩青澀但是鼻子長得相當英挺，腰細，腹部也結實，伏在他身上不停聳動時出汗的模樣也很英俊。掌心和身體都像炭火似的發出能將人灼傷的溫度，小孩子還沒有完全過完變聲期，聲音低壓粗糲像是公鴨嗓和磨砂紙的結合體，但是低聲說話的時候還是足夠撩人的本錢，要不是這學生仔實在笨，背書背得狗啃一樣，萬里云幾乎可以被這聲音催眠過去。

    羅霄也知道自己記得生疏，有些害羞地看著萬里云，萬里云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也上了床把書給攤開，

    “看我干嗎，我臉上有課文嗎？”

    細長白皙的手指按著課本，

    “再讀兩遍！”

    對著書，羅霄總算是能流暢地通讀下來，又讀了兩次，萬里云將書合上看著人流暢地背了一遍才算完。

    “好了明天繼續檢查。”

    “你這就走了？”

    “啊？十一點了誒，小孩子早點睡覺。”

    “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背書。”

    “這難受……”

    羅霄抓著萬里云的手按在自己的褲襠上，那里微微隆起來是半勃的狀態。學生仔剛開了葷，眼睛一閉就是大jiejie雪白的胸脯和大腿，精致的鎖骨消瘦的脊背，唯一有rou的屁股又彈又敲，自己的jiba在上面敲打一陣就能泛起rou浪來，恨不得每天都在那水靈靈的roudong里睡覺，再在那處醒來。

    小萬老板好看的手指隔著褲子幫人摸了幾下，等對方呼吸都急促起來的時候笑道：

    “背書都能硬，你是喜歡李白還是喜歡白居易？”

    干你媽的，老子喜歡你的逼。

    萬里云當自己看不懂對方露骨的表情，下巴對著羅霄在桌上還沒收好的古詩詞默寫卷子抬了抬，

    “今天太晚我困了，或者，你把這卷子一字不錯地重寫一遍，我幫你打出來好不好？”

    “你，你認真的？你讓我這樣翹著去寫？”

    羅霄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噙著壞笑的萬里云。

    “不寫算了，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小孩子早點睡不然長不高。”

    “哎喲我寫！等我啊！”

    羅霄被子一掀跳下床，腿上擱著剛剛萬里云披著的毯子又把課本仔仔細細過了一遍后才開始默寫。句子每個字都看著眼熟，羅霄小聲念著詩句，有幾處地方不確定還用筆圈起來做了個記號，一張卷子四面滿滿的填空寫完也花了不少時間，等校對訂正完后羅霄一抬頭發現萬里云早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趴在枕頭上睡著了。

    哎喲這個騙子！大騙子！

    羅霄把毯子蓋到萬里云的被子上輕手輕腳出去又漱了一次口，回來的時候關燈上床把人摟進懷里親了親對方柔軟的小卷毛。

    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