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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幕交合蕩心魄,春宮冊里有玄機

    【第二十五回】白捕快

    幕幕交合蕩心魄

    春宮冊里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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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蠟燭重又點起來了,狹艙里多了一絲叫人安心的暖光。

    此刻白芍再回想起花蟾婦的話,不由生出了點兒敬畏。雖然承受血光之災的不是自己,可向來被爹娘護在安樂窩里的他,是頭一次與血光之災,離得那樣近。

    最安全的抉擇,便是要鷓鴣哨立即帶他離去,遠離這趟渾水。可他爹爹是蘭陵城的父母官,現下里死了兩個人,死未見尸,自己又是跟著采花賊偷跑出來的,確然不好報官。可他總覺得,自己該盡力去查,才對得起白知府兒子的身份。

    更何況,初出“囚籠”就遇到這般刺激的事,小白兔又是害怕,又是興奮。他不自覺扮起了小捕快:“你方才說,朽春筆的墨跡,全在這些個大箱子里了?”

    李四奎點頭:“嗯。原先不是,花街后巷的宅子里,還存著一些壓箱底的好貨。可自打我頂了他的招牌,師娘怕我的畫,不能令上門的客人滿意而歸,特意囑咐我把存貨全抬上船來,好供挑剔的客人擇買。因而一冊不差,全在這兒了。”

    白芍見李四奎說得肯定,一扯鷓鴣哨的袖襟道:“聽見沒有?若是那鬼影要尋的春宮畫,當真還在人間的話,那它現在,一定就在咱們周圍!咱們設法找到,燒了它,興許就能安撫惡鬼的怨氣。水下那東西,便再也不會出來捉人作祟了!喏,你可是司空大俠的徒弟哦,好不容易有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可得陪我留下來,為民除害!”

    白芍可真機靈。明明是自個兒想多管閑事,還非找個借口,說是給鷓鴣哨找的行善機會。

    鷓鴣哨看著白芍晶晶亮的眼睛,愛極了這只又慫又勇、關鍵時刻又害怕、又要逞能的小兔子。

    他決意陪媳婦兒胡鬧:“好,咱們搜。你想在這兒留多久就多久。你放心,有我鷓鴣哨在,沒人有本事動你一根毫毛!”

    白芍在心間吐舌:萬一不是“人”呢?

    可他面上還是浮了甜笑,給鷓鴣哨投去一個、“歡迎改邪歸正”的贊許眼神。

    李四奎一看,兩人不打算丟下他跑,便長舒了一口氣,也打起精神,趴到一只只大木箱邊上,掏出一串銅鑰匙,端近了燭臺,一把把地解鎖。

    白芍總算如愿了。

    他還記得在胡夫子的學堂上,頭一回看到春宮時的驚詫與羞恥。就像是有人,在他的睫羽上點了一把火,燒光了他的遮羞布,也照亮了他的狹地籠。

    現如今,他被鷓鴣哨引著,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天地。一幅幅畫面,一幕幕叫人面紅耳赤的交疊姿勢,一條條雪白修美的大腿,一對對交纏相連的欲軀……

    他周遭的天地里,仿佛浮滿了春色,漾滿了嬌吟……

    那些女人們在他面前動了起來,或坐或躺,或仰或立,一下一下,抬著屁股去迎合男人的抽送,吞吐男人的陽莖……

    她們在他的耳邊喘息,對他訴說著與男人交合的快樂,嘲笑他的膽小、他的假正經、他的欲拒還迎,可憐他明明腿間濕潤著時時想要,卻要佯裝清純地步步推拒……

    “你在看什么呢,嗯?看得呆了?”鷓鴣哨的氣息,忽然噴到白芍的玉頸上來。那雙含笑的眼睛,將小美人薄膚上正微漾的桃紅,全都收在眸底。

    他明知故問。他偏挑這時候欺負白芍,就是存心。

    “是不是一看這些,下頭又想要了?可惜……”他努嘴看看艙角的李四奎,“有他在這里,否則,我定要將這指頭,伸進你的春衫里,再好好地探一探……”鷓鴣哨握著一頁書,緩擺頎長的中指——那根曾點在白芍的“豆蔻”上,惹他頻下yin雨的壞東西。

    這種時候,哪兒有心思調情?

    白芍強行轉念,一夾空虛的rou-縫,暗咬舌尖道:“呸!我還不是和你一樣,想水鬼情人的事兒呢么。快告訴我,你有何發現?”

    好似針尖戳了豬油,即便是事態緊急的節骨眼上,鷓鴣哨仍忘不了耍油滑:“我的發現呀……就是朽春筆的畫境,的確是比這個,要高明了許多。”

    白芍低頭,總算瞧見了冒牌貨作的那幅畫。“唰”地一下,紅云從額頭,一路染到了脖根兒。

    畫里的鷓鴣哨太yin-亂了,竟是張著嘴,握著添上去的小花莖,沖他上下兩個小眼兒里冒出來的噴泉,一齊討水喝呢……

    白芍趕忙轉移話頭,卻結巴得像個傻瓜:“我、我瞧著、瞧著還行……你、你是怎么一眼看出來,那不是朽春筆真跡的……”

    瞧,他連先前打定主意的譏笑都忘了,說出了一句大實話——“還行”。

    鷓鴣哨原想說,“我可是鑒寶的行家,打我目中經過的珍寶,沒有成千,也有上百的,尤其是對字畫”。

    可礙于他“采花賊”的身份,他只得痞痞改口道:“我可是鑒美的行家!打我目中覽過的美女,沒有成千,也有上百的。外行瞧不出來的區別,在我眼里啊,那是一個珍珠,一個魚目……”

    完了,他能暗暗感覺到,白芍的怒氣,已由丹田浮上了胸臆,自己再不識趣地撥正話音,小兔子就要咬人了:“就如一個是白芍,一個是這些畫里、哦不、我這輩子瀏覽過的所有美女——根本沒得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嘛……”

    呼——起效了起效了,媳婦的怒意消了。

    于是小尾巴又翹起來,鷓鴣哨彈彈那畫中男人道:“又比如一個是這畫里的我,一個是你面前、活脫脫的我,一個yin-色猥瑣,一個豐神俊朗,一個獐頭鼠目,一個儀表堂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畫得一點兒都不像嘛!”

    嘿!鷓鴣哨還真有你的,答一句問話,還能捧一捧自個兒的臭腳——哼,沒臉沒皮!

    白芍心里頭是這樣淬,可畢竟受了夸,小得意不能說是沒有。

    他一揪鷓鴣哨的膀子:“說正經的!你這算哪門子發現啊?”

    鷓鴣哨這種男人,帥就帥在,當他掛上正經面色的時候,無人能比他更可靠。他認真翻過手中畫冊,要白芍心無旁騖,專心去看每一頁畫上的人:“你看出了什么蹊蹺?”

    李四奎一聽鷓鴣哨像是有大發現,也趕緊放下手中書冊,蹲去兩人邊上,同白芍一塊兒,歪著腦袋仔細打量。

    這里所有的冊子,皆是他翻過無數回的,一是為了臨摹,二是為了幫師娘尋找那幅、叫鬼惦記的畫。尤其是鷓鴣哨手上的這一本,他看了不下千遍。

    那是朽春筆生前最珍視的寶貝,非賣品,里三層外三層地用青布包著,平日里連光都不讓見。聽師娘說,師傅只在夜深人靜時,偶爾會拿出畫冊來,以手指慢慢拂拭,生怕落了灰。

    那里頭收錄的,皆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作。若是師傅還活著,見師娘隨意將它從暗格里取出來,必定要暴跳如雷。可那女人為了錢財,不惜破壞了朽春筆生前的規矩,拿出來給李四奎仿摹。

    李四奎初時,猶如習武者撿了武林高手的秘籍,如癡如醉地摹畫。雖仿不像神韻,可光是廢竹片就扔了一堆(見注釋),他又怎能發現不了冊中有玄機呢?

    “嗯……”兩人搖頭,待鷓鴣哨揭曉謎底。

    鷓鴣哨娓娓道:“你們方才,總共看見了幾張畫?這些畫同其余的春宮圖,究竟有何差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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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文雖然是虛擬架空,在歷史背景上定然會有很多不符之處。但總體而言那個時代的紙比較貴,尤其是作畫的好紙,除非是用來賣的畫,因為有錢賺所以可以用紙。而學徒練習,多是畫在竹簡上,或者是舊布上。不過我沒啥歷史知識,隨便寫寫,考據黨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