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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妻不可棄,未來岳母苦水傾

    【第九回】發(fā)情貓

    糟糠之妻不可棄

    未來岳母苦水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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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黑,白府門口、兩個守衛(wèi)正貪睡。鼻鼾鼻鼾,震得門栓兒發(fā)顫,刀柄兒抱在手里,全當(dāng)是靠頭的欄桿。

    淅瀝瀝,一道酒柱灑在其中一人的鼻頭。

    “娘個cao!哪里來的野貓,敢往老子的臉上撒尿!”那人揮了揮手,抹了抹鼻頭,又繼續(xù)睡。

    淅瀝瀝,又一道酒柱淋在另外一人的顴骨。

    那人反手就是一推:“去!滾去墻根撒尿去!老子正睡得香!”

    片刻之后,兩人頓時清醒,握緊手中刀兵,大叫著相對一覷:“誰!方才是誰往咱們臉上潑酒!”

    墻頭上躍下來一個黑衣少年人,手持著一壺酒,唇噙著一抹笑,對兩人嘿嘿一笑道:“是我啊,是你們在抓的采花賊……”

    話音剛落,還不待倆捕快有任何的動作,鷓鴣哨便出手如電,將兩片天靈蓋并在一起,使勁磕碰一下,倆榆木疙瘩腦袋,便無力地垂下了脖。鷓鴣哨打了一聲圓滑溜哨,果如鷓鴣鳥叫一般好聽。

    蘭陵城的捕快畢竟是吃公糧的差役,全城巡夜是最根本的職責(zé)。采花賊不現(xiàn)身,白老爺也不可能天天徇私、調(diào)全部人來把守,只為保住他家小少爺?shù)那灏住T僬f了,采花賊不去胭脂粉香的小姐閨閣里探尋,偏在男人的屋頭流連不去,若有人較真問起來,白老爺難以作答不說,就怕是泄漏了白芍身子的秘密。

    故而,今夜守在這里的捕快統(tǒng)共沒幾個,鷓鴣哨咻咻咻咻,在白府內(nèi)外頻現(xiàn)幾道黑影,便與對付先前那兩個如出一轍,輕松解決了個干凈。

    當(dāng)然,蘭陵盜王向來只劫財,從不奪命,這點上他與粗莽的岳老八可不一樣。那些個守衛(wèi),只是暫時被擊暈過去而已,幾個時辰后便會自然清醒。至于他劫不劫色么?嘿嘿嘿,那就要看瓦縫下的人,生得到底有多標(biāo)致、多美味……

    “嗚嗚嗚嗚……你說你那負(fù)心薄幸、喜新厭舊的爹爹啊!都說糟糠之妻不可棄,想當(dāng)初他還未考取功名時,我陪著他身邊,含辛茹苦地照料起居,伴他三年苦讀。晨起給他烹粥,午時為他浣衣,日暮給他溫酒,夜來為他添燈……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樁樁件件事宜,哪件不是我在看顧?現(xiàn)在好了,他官運亨通了,春風(fēng)得意了,兒有了、財有了、宅有了,連比我年輕漂亮的枕邊狐貍精也有了!他倒好,嫌我人老珠黃了,手還變粗了!芍兒啊,你瞧瞧你瞧瞧,你娘我當(dāng)年油光水滑的嫩膚,會變成如今這個粗糙的鬼模樣,還不是叫那個老沒良心的給害的啊!嗚嗚嗚嗚,娘的命,怎么會這么苦啊……”

    白芍捧著老娘的一雙手,目里流露著共情與憐憫,可心里卻哀哀地嘆著氣:這下可好,沒想到娘親比那采花賊還難送走!說好了是來房里陪他敘話、護(hù)他周全,怎變成了沒完沒了地以淚洗面、大吐苦水了呢?唉,這滔滔不絕的苦情水啊,奔流不息、究竟何時是盡頭!

    “芍兒!”秦夫人忽然從苦海中振豎起頭來,急急抓著白芍的手,鄭重叮囑道,“雖然芍兒你身子特異、可男可女,可娶一房美眷生兒育女,亦可甘伏人下,為他人傳宗接代,可你千萬要聽娘的一句勸:將來,絕不可腦子一時發(fā)懵、錯嫁給了臭男人!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秦夫人口噴淬沫、說得斬釘截鐵,可這話飛到了屋頂?shù)您p鴣哨耳里,可真如刺箭啊!哎喲喲,我的丈母娘啊,你可不能還未見著未來賢婿,就把我們好男人一竿子打死啊!

    “你聽見沒有?你答應(yīng)娘!”秦夫人催促道。

    白芍眨著眼睛發(fā)愣,僅見過一面的俊顏,又在他的腦海里浮起泡泡……

    “輕功獨步天下,床技惠及萬家……人見逼流水,花見xue亂開……我就是全城家喻戶曉的采花賊……”

    嗯,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白芍堅定地點頭,極是贊同娘親的說法。

    鷓鴣哨聽不下去了,再任憑丈母娘給小白兔這么洗腦下去,他鷓鴣哨就要采不著這朵花了。于是乎他深吸了一口氣,憋緊了嗓子眼,緩緩地吐出一個字:“喵————”

    “哪里來的野貓?家里頭養(yǎng)著一只sao狐貍就夠了,竟還有野貓敢溜進(jìn)來放肆!聽這聲音,就知道這蠢貓跟你爹爹一樣發(fā)了情!你聽你聽,那貓爪子蹬瓦,似是朝著西廂房、那個狐貍精的屋頭上去了!呵,你看你娘親我,不親自出馬,把它從房頂上給砸下來!”秦夫人目含殺氣,從床底下拎了一只、白芍許久未穿的鞋,踢開門,氣沖沖地殺了出去。

    小少爺心知肚明,娘親哪里是去逮貓啊?這分明,就是要去攪擾爹爹的床笫好事啊!也好也好,但求讓他的耳根子清凈一會兒。

    可沒想到,娘親才邁出門幾步,竟又折返了回來。奇怪的是,那沖天的殺氣似是消了,還幽幽地敲起了門?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