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生曉夢迷蝴蝶,露陰裸奔芳草田
【第二回】蝴蝶夢 莊生曉夢迷蝴蝶 露陰裸奔芳草田 ———————————————— 撲朔朔,撲朔朔,似有輕蝶,踩在鼻上過。當白芍悠悠睜開眼來時,一只藍蝶,正揮著輕夢一樣的翩羽,縈繞在他的頰邊嬉戲。 咦?哪兒來的小蝶,還敢來偷親我的臉? 白少爺撐開迷蒙的眼簾,支肘起身,便望見了一片廣袤無垠的芳草田。無邊無際,無涯葳蕤的碧草,接連著天宇,通往闊野的盡頭。晴日從頭頂照下,好似如水的韶華,映在翠色的青蔥之上。 遠山如黛,煙云若畫,白芍將手掌探在額間了望,看得是心情大好。一雙玉白的足踝,忍不住掩在萋萋的斜葉叢中,左左右右閑適地晃。 青葉之上,還滴掛著初晨的露水,蝶羽扇動,翅上似畫有明艷的淚滴。白芍看得有趣,便平舉一掌,伸出一指,想讓蝶兒落在他的指尖歇息。可誰知蝶兒頑皮,偏不肯在他期待的指上稍立,而是輕風一扇,魅影一晃,便朝著捉摸不透的方向飛去。 “誒,你別跑!別跑呀,與我一道玩呀……”白芍急忙站起來追,抬步剎那,方覺襠間有呼呼然暖風過境。而那時時滲著汁水的嫩壑,因不經意間急速的摩擦,而升起一道過電似的快感。 啊!怎會……怎會忘了穿褻褲! 白芍不敢置信地垂下眸,但見那輕紗白衫的下擺里罩著的,確然是一雙勻凈纖白的足竿子。褲褶未套一條,鞋履未著一雙,再往上頭更加隱秘的私諱處,不需掀開來瞧,也知定然是不掛一褸的赤條條yin-浪模樣。 他駭得瞬時面色慘白,貝齒狠咬著下唇,再度抬起臉來,做賊心虛地環顧四下——呼……還好還好,確定了周遭無人,就算他掀起衣擺來裸奔,也不會叫任何人窺知了他的秘密。 等等!……沒有人,沒有人!這方圓幾里之內、目力可見的人,是一個也沒有!也即是說我可以…… 他的呼吸凝促了起來,就像織布紡錘上,被越提越緊的細線……他蠢蠢欲動的兩只小手,慢慢地摸到了胯骨的兩側。 起先還只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可隨后有個聲音,在他的心鼓上急急怒錘了三下:“露啊!露出來啊!這里又沒有旁人,你一直以來渴望的事,不是終于可以如愿了么!” 白芍像個被鼙鼓提振了士氣的戰士,提息作氣,屈著五指將長衫拎了起來,露出下-體沉眠的玉莖,與羞赧的花壑,在柔軟如棉的碧毯之上疾奔。 青衫撫過草尖,無數悄然綻放的花朵,被癡跑的人兒驚起。它們搖著蕊,吐出幽香,越來越濃的芬芳,被玉人嬌小的足掌所沾染…… “哈哈!別跑!你別跑!看我怎么逮住你!”他揮舞在半空的玉掌,合得又猛又急,可那狡猾的蝶兒就是不肯入甕,無論費勁地抓個了多少個空拳,拳心里始終空空如也。 “累死我了……不、不追了……不追你了,哼!”小少爺終于xiele氣,衣衫落下了一截,雙腕支撐在膝頭,“呼呼”地喘著熱氣。 可那蝶兒聽了這話,似是有靈性般停了下來,在白芍的眼前挑釁般打了幾個旋,又突地朝他腳邊的一株野花落去。說時遲、那時快,白芍瞅準了時機,不假思索地揪住衣擺一兜,囊著一陣清風的雪綢,便好似一個撈魚的網兜一樣,裹住了戀花蝶,也堵住了它再想逃竄而去的路。 “哈哈、哈哈哈!捉住你了吧!這下你可跑不了啦!哼,叫你在本少爺面前逞威,就你有翅膀能飛!這回啊,本少爺叫你插翅也難飛!”白芍得意地吼完了這幾句,可隨后,又生出了點兒不安的愧疚心。 它同我逗樂打趣呢,我卻一氣之下把它給囚住了……方才那一拍會否太過用力?它該不會叫我無心折了翼吧? 如此想著,他側耳貼到布包上去聽——哎呀,怎么連撲騰掙扎的響動都沒有?不行不行,該不會是叫我悶斷了氣吧?算了算了,趕緊將它放出來吧! 于是乎,收束的口兒一開,那藍蝶便跟早已算準了時機似的,直奔著美人的下-體飛去。 “啊!你想要做什么!”白芍花容失色,驚得一個趔趄坐倒在地。 小柄兒揚了一揚,藏在rou溝溝里的yin蒂,像顆羞于露面的嫩豆似的,終于頭一回、在敞開的雙腿之間,見著了天光。而這一切艷景,都要拜掀在胯上的衣擺所賜,讓他的嬌美模樣,在蝶兒的面前展露無疑。 “白少爺……”從蝴蝶的振翅音里,竟渺渺然傳出了一道熟悉的人聲,“久聞白少爺艷名,在下渴慕已久,今日特來拜會。望公子不棄,邀我落到你的花-xue口去,汲一杯甘甜多汁的美酒喝,不知白少爺意下如何呀……” “你、你!你是……”白芍顫抖著指尖,像見到怪物一般,點著蝶兒冒冷汗。那個采花賊的名字,在他的腦里、如同呼嘯的刀陣一般盤旋,可他就是不敢說出那五個字。 “白少爺,你的花核兒好美,允我立到上頭去舔蜜,你說好不好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一聲凄厲的尖叫,差點把書齋的瓦片都震飛。 正合著眼皮、晃著脖頸、帶領大家讀莊子典籍的私塾先生,耳聞了白芍這一聲驚世駭俗的呼天搶地,兩撇修得頗有喜感的胡子,差點氣得倒豎起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