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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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家大姐就找到歐老根和王桂花夫婦。 “爸媽有點事兒想和你們商量商量,你們和我來一下里屋唄。” 人還沒進屋就聽到外頭在吵。 “小丫頭片子你還敢回來? 你不挺能跑的嗎?有能耐一輩子別回來啊。 我叫你跑,叫你跑……” 歐紅軍一看見歐榮就想要打她。 “紅軍你能耐了是不是?當我面還敢打meimei,皮癢癢了?” 二姐趕緊上前護著歐榮。 “歐紅軍你什么時候開始學會欺負meimei的? 大姐是這么教你的? 以后再讓我知道你欺負meimei小心我叫你姐夫收拾你。” 大姐聽到聲也在屋內一聲吼。 歐紅軍一看大姐來了也不敢出聲了,別看是個女娃。 大姐在家里還是很有地位的,是爸媽的第一個孩子不說。 爸媽沒什么時間帶孩子,都是大姐照顧弟妹長大的。 直到結婚了才把重任落到二姐身上,所以家里的孩子們除了啥也不懂的奶娃小六以外,都對這個像母親一樣的大姐特別尊重。 包括寶貝疙瘩歐紅軍在內。 大姐對著自己弟弟可是一點不客氣,在家里調皮搗蛋了就是抄起掃把沖著屁股就打。 所以在紅軍心中大姐還是全家最可怕的人,沒有之一。 整個歐家除了大姐也沒人能管這小子了。 “紅軍不懂事,你別一回來就罵他。” 才說兩句mama就心疼了,雖然爸爸沒吱聲但看深色也是挺贊同mama的話的。 “爸媽你們可不能再這么慣著紅軍了,他啥情況你也清楚。 我這結婚了也不能天天回來管著他,二丫才比他大三歲根本就鎮不住他。 你們知道紅軍都干了些啥嗎? 動不動就對四丫動手不說,前天把!四丫頭都磕破了,四丫和二丫都不敢和你們說。” “不就小孩子打架嗎,磕了碰了那都是正常,也就四丫一驚一乍的還特意跑過去告訴你。 真不像話。” “你看看,爸媽就因為你們這樣的二丫和四丫才不敢和你們說。 你們連問都不問四丫頭為啥破的嗎? 因為紅軍偷家里的白面被四丫撞到了,四丫不讓他拿,他不但不聽還反倒把四丫給打了。 他現在才十三歲就知道小偷小摸的了,以后還怎么得了? 今天是偷自家的沒人和他計較,要是哪天他偷到別人家里去了呢? 誰能慣著他那臭毛病? 給人家賠不是賠禮道歉完了挨頓打都還是好的,以后大了要是干點更出格的被拉去槍斃都不是不可能的。” 這話把歐爸爸歐mama嚇了一跳。 “哎呸呸呸,說啥槍斃不槍斃的,怪嚇人的。 紅軍哪能干出挨槍子兒的事來,瞎說。” 說完還打了大姐三下念叨著什么神仙聽不到聽不到的,打了三下就當這話沒說過。 “現在還沒干出來,等以后發展到能干出來的時候就晚了。” “家里白面一下子少了一半爸媽你們心里也有數吧? 這一整年的精細糧就那么點,前年過年包完餃子現在都還沒舍得吃呢是不是? 估計怎么少的爸媽你們也知道,所以問都沒問家里人一聲就當沒有這回事兒了吧?” “你們都不問問紅軍把白面給誰了?是不是在外面交了啥不三不四的朋友?” “問了也沒用,紅軍不想說我們有啥辦法?”歐mama回答的十分沒有底氣。 “我結婚前紅軍這孩子雖然有點皮實不聽話但是起碼還沒有小偷小摸過。 我才結婚多久啊?一年都沒到呢,咋就成這樣了?” “那也不是我們教的啊,我們這一天到晚起早貪黑的哪有時間天天跟他屁股后面管他? 家里人還要不要吃飯了?” 歐mama也有挺多怨言,歐爸爸就聽著不說話,眼看著母女倆因為這事兒要吵起來了,才制止了一下。 “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吵吵啥?” “爸!我也不是非得和媽吵架,我也知道你們難,要不以后少讓他出門? 把他鎖家里,也少讓他去爺奶那里。 要不你們出去干活就強帶著他,不干就打,實在不行讓他上我家呆段時間吧。” “這性子不改不行的。 爸媽,你們也不能干一輩子活,總有干不動的那一天的。 我們幾個姑娘到時候都結婚了。 小五小六還那么小,和紅軍差了十來歲,以后家里的擔子都得在紅軍身上吧? 最起碼等到小五小六成人了這擔子都得他背著。 他現在都十三了還四六不懂,二丫也十六了眼瞅著就要說親結婚了。 等二丫走了四丫也小,紅軍不挑起來誰挑起來? 就算為了小五小六也不能再這么放任紅軍不管了。 他就這么一天天的混下去別說家里的重擔了,估計都沒姑娘想嫁他。 家都養不起哪個愿意跟著他吃苦? 以后就是那老光棍一條。” 大姐打出感情牌。 爸媽不是喜歡男娃嗎,把家里剩下的男娃搬出來看你們狠不狠的下心。 狠不下心的話,以后家里剩下的兩個男娃小時候就要吃苦受累,長大了就要被這么個哥哥拖累。 提起兩個小兒子爸媽都不說話了,歐mama想起還在吃奶的小六,還真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都說大孫子小兒子,父母的命根子,這話真不錯,歐mama都不能免俗。 “歐紅軍你給我進來。” 大姐看爸媽沒有反對的意思了才把大弟弟叫進來,不然等會兒她教訓弟弟,被父母這么一攔著又得功虧一簣。 “姐,你咋來了呢?” 大姐一開口紅軍那真是半點都不敢耽誤,一分鐘都不到就顛顛的進屋了。 “少跟我嬉皮笑臉,說,偷家里面粉干啥去了?” “大姐那不是偷,我沒偷東西。”紅軍梗著脖子不樂意了。 “你拿家里面粉和誰說了? 告訴爸媽了嗎?爸媽同意了嗎? 還是爸媽叫你拿的? 你還挺理直氣壯的!四丫是不是不讓你拿,你還打人家? 這不是偷是什么?你打人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四丫這個叛徒!就會告狀!”紅軍有點不服。 “四丫不說你就當我們不知道了是不是? 當誰瞎子呢?白面一下子少了一半都看不到。 別在那里扯沒用的,說吧白面肯定不是你自己吃的,拿去給誰了?” 紅軍梗著脖子不說話,消極抵抗。 “你不說姐就給你送公安局去,偷竊可是大罪姐讓公安帶你去坐牢槍斃你。” 大姐嚇唬他道。 果然一聽公安小子就怕了,開始嗷嚎大哭,一邊哭還一邊說要告訴爺奶去。 “你告訴爺奶也沒用,爺奶也怕公安,公安來了誰也救不了你。 你今天不老實給我交代,把那些白面要回來今天你就是盜竊犯。 到時候和那些地主關在一起天天挨打,打完了就和他們一起被槍斃。” “嗚嗚嗚……我把白面送給隔壁王文樹村的劉小芳了,嗚嗚嗚……她說她爸媽天天不給她吃飯。” 紅軍到底還小,一嚇唬就不行了。 “就你好心,以前咋沒見你這么好心過呢? 村里吃不上飯的到處都是你倒好還接濟到隔壁村去了,到底咋回事兒?說!!” 自己這大弟什么德行她還能不知道,護食得很,一塊兒窩窩頭都不愿意給人家的。 在家里還總搶meimei的吃的呢,就這樣的還能聽說誰吃不上飯了就巴巴的給人家送吃的去? 還不是一般的吃食,是大白面,有些人家一年都吃不上一次,剛分下來就換成錢票子或者換成粗糧了。 這年頭吃飽都困難,也就歐家心疼孩子,分的白面都留著自家吃,那也只夠過年吃一頓秋收前吃一頓的。 紅軍能這么大方中間肯定有事兒,別是孩子闖啥禍了吧? “嗚嗚嗚……劉小芳是我媳婦,我想讓我媳婦吃點好的。”歐紅軍一抽一噎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