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很開心啊,有一種蜜月中的感覺。你在胡說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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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山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對外社交照常,這世界上知道他曾經在病床上躺了幾天的這件事只有那么幾個人。 晚些時候長谷部打來電話說今天殺青要請崎山喝酒。長谷部是崎山為數不多的能在一起玩得不錯的朋友之一,至少自己與他一同出門時就算喝多了也不會擔心第二天會曝出什么負面消息。其實和這個人平時的聯系不算多,不過好歹有什么大事小情會互相知會一聲。雖然藝人之間所謂的朋友大多只是利益關系,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那么幾個稍微可以信任的人,這樣就算自己有一天摔下去了好歹還會有個人幫忙鋪墊子而不是順便再推自己一把。 去羅馬之前與長谷部在網上稍微聊了那么兩句,現在崎山只知道他最近似乎去某個電影客串,具體是哪個電影崎山也并不是很清楚,雖然這玩意隨便問竹內一句竹內便會告訴自己,但是崎山還是什么都沒有問,也沒有叫化妝師服裝師過來,自己簡單上妝然后隨便套幾件不起眼的衣服低調出門。 有時出門是為了炒作,有時出門是為了散心,這一次顯然是后者。 長谷部也穿的很低調,之前預定好的包間里只有兩個人,崎山終于得以把墨鏡口罩全部摘掉大口喝水。 “大哥最近很開心啊?”長谷部上上下下的打量崎山。“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剛度蜜月回來的氣場?!?/br> 崎山噗一聲差點把水噴一桌子,急急忙忙找紙巾擦嘴?!霸趺赐蝗贿@么說?” “嗯……”長谷部依舊不住的打量?!翱雌饋泶_實很像啊,我覺得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大哥還是一副……嗯,這么說吧,原來和我出來喝酒的人只是一個殼子,現在在我面前的人有靈魂。難得能看到這么放松的大哥,最近遇到什么好事兒了嗎?” 好事。崎山微怔。 好事沒有,好人倒是……不,只是遇到了一個笨蛋,遇到了一個笨蛋組而已。長谷部說的隊,好像確實是這樣,在夕凪的組里的時候,自己明明比在別的組還要累,但是內心里是放松的,這是崎山所進過的最舒服的一個組,組內沒有分歧,沒有勾心斗角,彼此互相調侃互相照顧,開玩笑的時候沒有什么大小沒有什么上下級之分,然而該嚴肅的時候每一個人又都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夕凪的凝聚力很強,組里的人都心甘情愿的和他混,就像那些被層層聊天記錄壓在下面的群里的NG照片,如果換成在別的組里,崎山根本不敢想這些照片要是流傳出去會怎樣。 NG照片崎山差不多都看過,兩個人的樣子動作表情都已經糟糕成那樣了,卻依舊沒有任何一張照片外傳,崎山私網上的CP投票[崎山x姐崎]的投票依舊排行第一居高不下,投票前二十名里根本沒有夕凪的名字。 “……大哥?” 崎山回神,微微笑了笑。 “最近遇到了一個流氓工作室……我很開心。” 我很開心。 雖然夕凪坂給崎山放了接近一個月的假,但是事實上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閑,一次次的外出應酬,陪聊,喝酒,感覺甚至比在組里早五晚十一的生活還要累上幾分。想要在這個圈子混下去最重要的一環就是拉關系,像夕凪那種完全不為任何利益單純只為了藝術找演員拍電影的導演不是沒有,而是太少太少,少到崎山這么多年以來只認識兩個。 假期除了應酬還要上課,就算是假期竹內依舊把崎山的日程排得滿滿。雖然現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躺著的通常是自家熟悉的床,白天面對的也是自家的健身房,崎山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開始懷念夕凪工作室,懷念那間巴洛克風格的房間里嵌薔薇花紋的床罩,還有那夜里下床時一定要注意不要一腳踹到的燭臺。 果然還是在組里好,在組里的時候勞累的是hiroC,疲憊的是hiroC,而不是自己,那都不是自己。 假期一轉眼就過,live的彩排被排上日程。唱片公司名叫kiramune,每年在年底的時候通常會舉辦四場live,把手底下所有藝人都扔到臺上。kiramune的live每周兩場持續兩周,最具特色的地方便是這四場live并不完全一致,也就是說如果有忠實的飯四場都跟上也完全不會感覺到重復感,每一場每一場都有新鮮的地方。 崎山在kirafes上通常是以組合形式出場,因為崎山更擅長的是演員的工作而不是歌手的工作,所以上面還給崎山派了個比崎山作為演員出道的時間要晚一點出道的后輩來組成一個組合,一同登上kirafes的舞臺。 所以彩排才需要一個月。 見到入野的時候入野正在玩手機,抬頭看到崎山進場立刻丟掉手機一個大熊抱。 “月織桑好久不見——” “嗯嗯,好久不見?!逼樯脚呐娜胍暗谋?。 這家伙就是組合KAmiYU的另外一個成員入野自由,比自己年輕一點,崎山在公司安排下認識他之后特意去看了他出演的與……畢竟這種之前從未見過然后把兩個人都約出來吃飯的這種相親似的湊組合方式有點囧,崎山需要給自己找足夠的,能與對方聊得起來的話題。 崎山特意補了課,而對方完全沒有,對方似乎是自己的超級粉絲,對于自己當年的那些角色如數家珍。相親很愉快,入野是那種有時很聰明有時很呆的認真的好孩子,從最開始見面崎山便很喜歡他,一來二去除了組合之外兩個人私底下關系也很好。 “月織桑前一陣子去哪里玩了?”休息的時候入野一邊給兩個人扇風一邊興致勃勃的問?!澳艹鰢婧冒?,我看了月織桑推特上的那些圖片,那是哪里啊?真好看?!?/br> 崎山默默冷汗,這家伙還不知道自己的推特都是竹內在經營,認真的逐條轉發評論……算了還是不告訴他了。 “照片比較多,我一張一張給你講……我記得特產已經給你寄過去了???” “嗯……要看照片。” 翻開手機,解鎖屏,桌面上一只巨大的羊駝撲面而來。 崎山:“!” 糟糕,忘記換壁紙了。 夕凪雖然人在英國但是與崎山幾乎天天有聯系,雖然時差原因導致兩個人很少能完整的聊上幾句,但是就是以這種“你早上和我聊一句我晚上回你一句”這樣的聊天方式依舊完全沒斷了聯系,夕凪說前兩天在一個叫什么什么名字的廣場上遇到一個美女在遛羊駝,一時好奇過去搭訕,崎山調侃他是不是看上人家美女了,晚上夕凪就把照片發了過來,照片左邊是夕凪右邊是被夕凪摟著脖子的羊駝,畫面右下角勉強能看到美女的半條腿,夕凪摟著羊駝做顏藝,羊駝面無表情的瞅著鏡頭。 下面夕凪還補上一句話:美女與夕凪。 崎山哈哈哈哈,毅然決然的把這張照片下載下來設為壁紙,每一次看到都有好心情。 入野很乖的坐在崎山對面,十分尊重隱私的并沒有在崎山說可以之前湊過來看崎山的手機屏幕。 “月織桑……最近和寧寧姐更lovelove了嗎?” “沒有啊?!逼樯讲辉倏醋烂?,點開自己的推特?!霸趺??” 推特上還有夕凪的私信,崎山在下面打字:別太辛苦了。 “月織桑笑得很開心啊?!比胍吧焓执亮舜疗樯教羝饋淼淖旖?。“很久沒有看到月織桑這么開心了?!?/br> “……是嗎。” 我的開心有那么明顯嗎? 崎山想了想,把那行“別太辛苦了”刪掉,換成“笨蛋注意安全”發送。 然后把推特上自己的照片給入野看。 “這些都是羅馬的照片,這張是我們剛出機場的時候……” 手機被丟到入野手中,塞巴斯欽的大頭手機鏈在手機上搖搖晃晃。 第二季即將上映,已經引爆了小姑娘們的熱情,的周邊隨處可見。不過其實夕凪在英國的外景只有半個月早就已經拍攝完畢,但是他現在依舊留在英國,從每日交流的那些只言片語來看他似乎是在英國陪什么人。大概是愛花吧。崎山想。不過倒是也沒問夕凪也沒問竹內。 這種幾近隱私的問題還是不要問的好,夕凪大多是給崎山發風景照或者自拍照,崎山給夕凪發的大半都是拉面,看夕凪嗚嗚嗚嚶嚶嚶的發流口水的表情很有趣。 夕凪不止一次的提醒崎山千萬要記得要關系席,崎山雖然早就已經要來,但是就是不告訴他。 KAmiYU的彩排結束得很早,崎山收拾東西先走一步。這次又是夕凪坂的功勞,如果沒有夕凪坂崎山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朋友在自己出外景之前就一直在等待自己回來。 夕凪坂再一次直接把座位定好,還是原來的位置原來的人,只不過這一次大概再也不會有一個熟悉的人從入口那邊過來,然后死皮賴臉的坐到自己身邊。 竹內載著崎山去另外一個片場接姐崎,片場妹子很多,姐崎成功收獲一大片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這也是夕凪坂安排好的,滿足一下女人的虛榮心,然后帶她去西餐廳。 燭光下的姐崎很漂亮,一顰一笑都很好看,被逗笑時微瞇的眼,掛著薄薄紅暈的頰,抿著的唇,還有歪頭時天真的表情,崎山按亮手機,裝作不經意的瞟了眼自己的手機壁紙,然后打起精神專心對付姐崎……和外面正在偷拍的記者。 一頓飯吃得優雅而又食不知味,出來之后竹內在前排開車,后排姐崎與崎山并排坐。 崎山安靜的看著窗外,窗外路燈一閃而過,最后車子停在姐崎家樓下,崎山從這邊下車,為她開門。 “晚安?!逼樯綐藴实奈⑿Γ克退蠘?,然后坐回賓利,車子揚長而去。 難得的見面,不是不想把她帶回家,而是不能,不可以。手機稀里嘩啦的震動,崎山戴上耳機,接電話。 “還有多久?”崎山搶先問道?!坝貌挥梦胰ソ幽悖俊?/br> “已經叫到計程——車了!啊啊啊好沉好沉……” 崎山笑。“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嗯……嗯。”對面呼哧呼哧的喘著?!拔沂峭蹬芑貒睦病皇腔貋砜匆幌缕樯缴5膌ive而已……然后還要回去,機票已經訂好了?!?/br> “胸牌是你過來取還是我給你寄過去?” “啊,我就知道崎山??隙ú粫?!”那邊的聲音很快樂?!耙粋€小時之內就會到崎山桑的別墅啦!崎山桑千萬記得給我留門!” 又隨便說了兩句什么,崎山收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竹內什么都沒有問,認真開車,四十分鐘之后回到別墅,崎山下車示意竹內已經可以回去了。 然后孤身一人站在門口等。 海浪的聲音吵極了,但是崎山不在乎,也并沒有進到屋里,只是站在門口等待。 那個笨蛋在十分鐘之后拖著不大的行李箱出現。 計程車進不到別墅區,崎山懊惱的想,早知道自己就應該在別墅區入口等他。 “崎山桑!”那個人嘿嘿嘿嘿。 夕凪瘦了一點,也白了一點,接近兩個多月沒見夕凪依舊活蹦亂跳。 崎山一臉煩躁的給他開門。 “崎山桑不想見到我嗎?”夕凪亦步亦趨的跟在崎山身后委屈兮兮的問?!拔規Я送廉a回來……” 崎山騰出手捏他的耳朵兇他?!拔医裉毂緛響撌菐米踊丶业暮脝幔《际悄闫茐牧宋液兔米营毺幍挠媱澏畣幔 ?/br> “嗚嗚?!毕M裝哭,雙手捂著胸口一臉驚恐的樣子像極了即將被施暴的高中女生?!拔也慌愦?,叔叔我不陪床……” 崎山:“……” 崎山十分想痛扁他一頓。 這是演員的優勢,也是演員的劣勢,優勢在于可以玩各種各樣的py,劣勢在于……太欠揍了,真的太欠揍了。 “崎山桑別兇,我給崎山桑帶了土產?!毕M顛顛顛出去把行李箱拖進來全部遞給崎山?!斑觯际墙o崎山桑的。” 崎山:“……” 黑色20的行李箱,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塞滿了什么東西。夕凪從隨身癟癟的背包里掏出幾件換洗的衣物自顧自的鉆進浴室,里面水聲嘩啦嘩啦,外面崎山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樣把這家伙叉出去。幾分鐘后那家伙白花花的跑出來,邊擦頭發邊向崎山打了個招呼,上樓,自覺的進入客房,咔嚓關門。 崎山:“……” 崎山的拳頭幾次握緊又松開,最后還是握緊了蹬蹬蹬上樓,開門,里面的人已經在床上躺好,被子蓋過半張臉,眨巴著眼睛無辜的看著崎山。崎山差點氣樂了,翻上床一把掀開被子去掐夕凪的脖子,夕凪反抗,兩個人在床上滾成一團。 最后還是夕凪更勝一籌,把崎山整個鎖在懷里,低頭看崎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 “有沒有想我?”他低聲問。 “沒想?!彼⒖檀?。 “沒想?” “沒想?!?/br> “真沒想?” 想了。 鬧夠之后崎山推開夕凪,從床上起身拉窗簾。月色隱沒于層層云團之后,倒是沒有要下雨的樣子,海浪摔在岸上發出極小的聲響。 “我一直想問……崎山桑的家是什么材質的啊。”夕凪翻了個身,把被子拖過來一個角勉強蓋住肚子?!拔艺J識的在這片別墅區有房子的人都很少愿意過來住,他們都嫌吵……崎山桑家里怎么這么安靜?” “當初裝修的時候主要以防噪音為主?!逼樯綄⒑裰氐拇昂熇?,回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夕凪。“怎么?要我把裝修公司介紹給你?” “不用了……”夕凪拽拽拽努力把被子拽過來,不過以失敗告終,崎山順手幫他把被子揪上來,好好的給夕凪蓋好。 “睡吧,我明天還要彩排,你要來么?” “明天再說唄……晚安。” “嗯,晚安?!?/br> 第二天一早崎山下樓的時候夕凪正穿著圍裙在廚房做早餐,專注的模樣很好看,崎山有心把他拍下來發到推上去,不過最后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吃過早飯后崎山以為這家伙會死皮賴臉的跟著自己一起去彩排,卻沒想到夕凪并沒有一起走的意思。 “我是偷偷回來的,不能讓他們看到我啦?!毕M這樣說,崎山只得一個人坐到竹內的車里。 彩排的時間僅剩三天,崎山早出晚歸天天都能吃到夕凪親手做的早餐與夜宵,三天以后崎山無意中踩了踩秤,驚恐的發現自己不但沒有被彩排累瘦反而還胖了一斤。 崎山:“……” 第一周周末的兩場live分別在不同的地方開,每一次在飛機上下來的時候都收到了飯們很熱情的接機,崎山遠遠對她們微笑,揮手,然后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動作,飯們很配合的捂住嘴巴,把尖叫都憋回到喉嚨里。 粉絲……粉絲。崎山在心底里微微嘆息。就算狂熱的喜歡一個人又能怎么樣呢,你看到的都不過是公司想讓你看到的一面,我所對外的一面也只是公司想讓我對外的一面,什么非你不嫁什么非你不愛都不過是年輕時的玩笑話罷了,又有誰真的能做到把這種永遠不可能得到回應的,獨屬于年輕時期的愛一直延續下去。 你們愛的只是我所表現出來的這一面而已,公司把我偶像化,把我神化,但是實際上……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也會煩惱,也會疲憊,也會寂寞的,普通人。 然而你永遠都不會看到。 從專用通道走出去,崎山垂眸,腦子里塞滿的都是夕凪的身影。 對于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呢?夕凪君?你會不會有這樣那樣的煩惱呢? 夕凪并沒有與kirafes的人乘同一班次的飛機,而是獨自乘坐下一班次,避開粉絲,低調摸到崎山所住的酒店混進去。 整整四場場場如此。 崎山沒有問他累不累,他只是亦步亦趨的跟隨著kirafes的腳步,又或者說只是跟隨著崎山的腳步,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似乎真的只是很單純的回國一趟來看有崎山的live。 “月織桑,身后帶了個尾巴?!比胍吧裆衩孛氐陌哑樯匠兜經]人的地方這樣問。 入野這孩子的心很細,而且崎山從一開始也沒有要瞞著他的意思,所以被他發現也不奇怪。而且這孩子也很聰明,在不清楚崎山的態度的情況下選擇把崎山拉出來,到沒人的地方偷偷問。 “嗯,一個朋友而已?!?/br> “朋友?” 崎山不知道自己是告訴他實情比較好還是繼續瞞下去比較好。 “……等有機會介紹給你吧。” 入野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崎山苦笑。 某一瞬間天音告訴他什么都不能對入野說,雖然自己與夕凪的關系看起來似乎比普通朋友這樣的關系要好一點,卻又與長谷部那種損友關系不同。 “有機會一定介紹給你?!逼樯接种貜土艘槐?。 入野沒再問,崎山也沒再答,站在舞臺上kirakira閃亮著唱歌的時候依舊能聽到觀眾席第一排聲嘶力竭的“hiroshi、hiroshi、hirohirohiroshi——”,崎山滿頭黑線的警告他下次不要再喊,結果依舊從第一場喊到最后一場。 除了關系席,敗家的夕凪似乎還拍來了第一排的票,跟著一大幫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揮舞熒光棒。 第一排的票最貴,所以總會有有這樣那樣的特權,比如可以與偶像拍手,然后被收錄到DVD中去。夕凪在崎山伸手下來的時候總會隱藏到人群中,以免被攝像機掃到,然后在崎山走過去之后繼續嗷嗷嗷尖叫崎山的名字。 ……好吧,從某種角度來看,還是挺有趣的。 四場全部結束之后崎山去參加慶功會,路上收到夕凪的消息:崎山桑今天超帥的,最喜歡了,我已經走啦,還要趕飛機。 打電話過去,那邊提示已經關機,崎山攥著手機,感覺到什么不清不楚的情緒在蔓延。 早上夕凪拿了場販T恤找崎山簽名,崎山一邊吐槽他一邊拿馬克筆給他簽上名……沒有注意到其實他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原來還真是回來看自己的live。 慶功會鬧到很晚,或者是各自經紀人把各自的藝人接回酒店,或者是干脆在后面再訂房間。出門的時候崎山看到門口還有粉絲在等待,幾個小姑娘。 崎山主動走過去給那幾個在門口一直等到凌晨的小姑娘簽名,幾個小姑娘都瞪大了眼,其中一個甚至激動得哭了出來。 粉絲也不容易。 “不要以追星為主,追星不是你們生活的全部。”崎山微笑著,慢慢的對她們說?!澳銈冞€小,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等著你們做,追星只是生活的調劑,你們要對得起自己,懂么?” 崎山抽出紙巾遞給她,然后轉身上車。 第二天中午回家的飛機,崎山早上醒得很早,在樓下吃過自助早餐后并沒有四處閑逛,而是回到房間里。剛回到房間手機立刻嘩啦啦的響,崎山一看屏幕上0044開頭的陌生號碼立刻意識到打電話過來的家伙是誰。 “崎山桑!” 果然沒錯。 “我有沒有吵到崎山桑睡覺?” “沒有……” “我已經平安到達啦!之前在倫敦轉機,現在在愛爾蘭,崎山桑昨天的慶功會玩得開心嗎?” “愛爾蘭?”崎山皺眉?!澳惆褠刍ㄡu丟在英國半個月?” “愛花醬?”對面的聲音也帶著錯愕。“愛花醬還在國內拍電視劇,我也很久沒有和她聯系了,怎么突然提到她?” 呃……自己之前好像誤會了什么…… “你自己一個人?” “沒有,我和爸爸mama在一起呢。” “……” 夕凪的聲音很磁性,低音的時候總帶著一點蠱惑的意味?!爱斈昱牡臅r候我就想帶他們出國玩一玩,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今年剛好借著這個機會帶爸爸mama在歐洲各個國家玩一玩……愛爾蘭只是第二站,如果可能的話想在今年把西歐轉一圈……不過可能不太現實啦,不想讓他們兩個太折騰,也許再去一趟荷蘭就回國了,我得在一月一之前回來。崎山桑你在聽嗎?” “嗯?!?/br> “我從小有個愿望就是能和爸爸mama一起出國旅游,我還年輕,爸爸mama卻已經老了,我只要還想做導演那么就得一直留在國內,如果不擠一擠時間的話,也許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和爸爸mama一起旅游,小的時候一直都是他們領著我向前走,現在我長大了,就應該是我領著他們了,我不能只做他們的眼睛,我得做他們的腿,他們想去哪兒,想去看什么,我就得帶他們去看看……雖然他們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們其實也很想和我一起四處逛一逛……又或者說就算哪里也不去,我只要陪在他們身邊他們就會很開心?!?/br> “……” “一家人能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了,以后等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生活的重心便會偏移到我自己這邊……再不與他們在一起的話,就來不及了。錢花光了還可以再賺,但是和爸媽在一起的時間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我的想法幼稚么,崎山桑?” “……” “崎山桑?” 他很成熟,他也很理智,笨蛋的一直是自己才對。“夕凪是個好孩子,mamaD與爸爸D一定一直以你為驕傲,能嫁給你的人也一定會很幸福。” “嘿嘿,被夸獎了。”夕凪在那邊笑,低沉的笑聲聽起來讓人心癢?!澳茏屍樯缴SX得我不是笨蛋就好了。對了,崎山桑準備回去了嗎?” “嗯,中午回去?!?/br> 夕凪頓了頓?!澳牵缟虾谩!?/br> 崎山閉上眼,嘴角挑起來。“晚安?!?/br> 你是不是笨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崎山想。我只知道—— 我不后悔認識你,現在不后悔,以后也不會。 年末崎山推掉前來邀請的一個綜藝節目,給竹內放了個小短假,獨自一人全副武裝回了趟家。 mamaC看到自家最讓自己驕傲的兒子能在年末最忙的時候回家十分開心,爸爸C雖然嘴上抱怨他不尊重自己的工作,但是老頭子心里是高興的,崎山看得出來。 往年都只有弟弟一個人會回家陪父母,這一次一家四口終于能在這一天一同吃蕎麥面。弟弟只比自己小幾歲,崎山自己長得比較像母親,弟弟的長相與父親更相似一點。崎山當年在經紀公司沒少上培養氣質的課程,現在回家來看這個與自己面容略有相似的弟弟,雖然感覺他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但是依舊能感覺到微妙的血緣關系在自己血管里流淌。 崎山回來的時候買了白紙袋,見到弟弟后把壓歲錢給他,小孩兒一臉黑線的嚎叫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不收這玩意,最后卻還是沒拗過崎山,委委屈屈的收下。 ……一家人能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了,再不與他們在一起的話,就來不及了。 崎山把手機屏幕解鎖,桌面上依舊是羊駝巨大的臉。 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啊笨蛋。 年初一的時候全家一起去神社,崎山本想與家人一起去,但是由于各種原因崎山的辨識度太高,如果想光天化日的出門就要武裝到牙齒,mamaC堅決不允許他跟隨,并且威脅他要是非要跟隨的話那么全家都不去了……崎山只得聽從。 看吧,明星也不是什么好職業,太知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mamaC剛走,崎山的電話便開始嘩啦啦的響,夕凪不知道抽什么風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 “崎山桑?新年快樂!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新……回去?為什么要回去?” 對面難得的沉默,再開口時語氣又悲痛又沉重。“明天是的首映式,崎山桑在想什么呢,現在宣傳鋪天蓋地……助理沒告訴你么?” “首映式?!”不是吧?!電影剛拍完兩個多月就已經剪好片子要到準播排好上映檔期?!開玩笑的吧?! “對啊首映式,崎山桑不刷推么?我們的電影上映這件事每天都掛在頭條呢?!?/br> 崎山嘴角抽了抽。“抱歉,我不清楚……我現在去訂回去的機票?!?/br> “……崎山桑沒有別的事兒么?”夕凪微微壓低了聲線?!捌樯缴H绻谀沁呌惺虑橐龅脑挘子呈讲粎⒓右部梢裕乙粋€人應付記者也沒關系。” 就是不敢讓你一個人應付記者我才要回去的好嗎!明明很擅長說話,結果遇到相關就大腦當機,天知道你會說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東西好嗎! “……我這就訂機票,首映式是幾點?” “明天早上九點?!?/br> “好……” 收線,崎山打電話給竹內讓他訂機票,竹內顯然對于要在春假檔上映這件事有了解,原準備等初二那天早上七點去崎山別墅花園里接他,卻沒想到崎山居然在年末反常的回了趟家。 “別說了……”崎山無奈的嘆氣?!拔医裢砭突厝ァ槺阌喚频臧?,從機場到別墅太遠了,酒店訂兩個房間,今晚辛苦你了?!?/br> 一切安排妥當后崎山依舊覺得不可思議,這部電影的投資部分與劇本部分崎山完全沒有參與也完全不了解,崎山只清楚拍攝部分,花費三個月,拍片過程中組內一片和諧,在別的場里崎山曾經見識過監制與導演天雷勾地火的撕逼大戰,在這里居然完全沒有這種問題,監制一直帶著腹黑的笑與夕凪導演商量各種各樣的事情,拍攝之后也沒發生過幾個月再叫演員去補拍鏡頭的情況出現,收音都是大量現場收音與少量棚內收音,這一切都在三個月內搞定,再之后發行宣傳之類的事情,崎山由于正在忙kirafes的彩排完全沒去關心,不到三個月的后期之后便已經正式開始上映?! 這就是夕凪導演被叫做奇跡的原因?只要制片人找的導演是夕凪那么從頭到尾幾乎全程綠燈。 演員只是食物鏈最底層的單細胞生物,只需要賣臉賣身體,制片人才是幕后黑手,夕凪導演到底哪兒來的那么大魅力? 春假正是票房撕逼的好時候,崎山篤定在這個時間應該有壓軸的賀歲電影鎮票房,結果居然替換成,崎山看了下同期的另外兩部,更加確信的位置是其他電影給讓了路。 比起自己去查或者讓竹內去問,崎山總覺得親口問夕凪會更禮貌一點。 「原本春假檔的電影還有什么?」崎山知道夕凪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志倉的……制片人志倉孝行手底下的一部片子,嗯?!?/br> 「然后呢?」 「……我請他吃飯,說讓我先上,他說好的,然后就上了0w0」 崎山:“……” ……怎么說呢,比起敷衍,崎山更寧愿相信夕凪說的是實話,只是這實話有的時候比敷衍的沖擊力更巨大。 「崎山桑不要擔心,我與那家伙是老相識,不會出問題的。」 崎山退出界面,又看了會兒桌面上的羊駝,平躺到床上。 亂七八糟的流程全部結束,崎山與夕凪坐在第一排,燈光熄滅,整個會場一片安靜。 剛剛踩著紅地毯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夕凪緊張得要死,一直在咬詞,到最后還是崎山幫他圓場。這是崎山出席過的為數不多的流程獵奇的首映式:先看片花,主持人胡扯,請導演主演上場,胡扯,表達上面的人的關懷,胡扯,然后播放電影。 這是崎山第一次看到的成品。 昏暗而又頹廢的華麗燈光下,公主的白裙子慘白得耀眼,戴著絲質手套的手指無力的垂下。 “小公主,你的脖頸多偏過來一點啊,不然onoD要怎么吸你的血呢?” 白皙完整的皮膚就像上好的白玉,血紅的舌頭從下舔到上,尖尖犬齒貼到皮膚上,用力咬下,鮮紅的血液飛濺而出。 悠揚的小提琴曲也在這一瞬間到達高潮部分,高亢的樂聲與血腥的畫面雜糅在一起,屏幕暗下去,哥特風的字體晃悠悠的彈出導演字樣。 畫面一轉是臺伯河的橋,onoD趕著馬車哼著歌,小提琴曲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只剩下onoD繼續哼哼唧唧唱著剛剛的曲子,歌詞似乎是“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春去冬來,紅葉又綠,垂垂老去的樹木蛻回新芽,長滿皺紋的老人恢復年輕——” 馬車咕嚕嚕的駛過橋面,一路向前,有雪白的信鴿在天空中盤旋,最后落在onoD的肩上,onoD摘下信鴿腳上的信,眉頭越皺越緊,手指微動,整張紙化為齏粉。 onoD拍了拍自己的臉重新擺好面部表情,繼續趕車,最后停在莊園門口,從馬車上蹦下來,手搭在額頭張望?!皢柰邸闷恋那f園,hiroC快出來看哦?” “到了?” onoD幫hiroC打開馬車的車門,兩個人一起并肩看向新的工作地點。 莊園里有女仆過來開門,兩個人優雅的行禮。 崎山坐在座位上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畫面,hiroC行禮,hiroC微笑,hiroC恰到好處的對莊園內成群的狼表示好奇,hiroC的一顰一笑都無比陌生。 鏡頭里鏡頭外是兩個人,夕凪導演捕捉到的,一個一個角色的臉上的表情都細微到恐怖。 那不是我。 那不是我。 我不知道他是誰,他不是我。 夕凪暖和的手掌覆在崎山扣在一起的手上,崎山轉頭看他,夕凪目不斜視,晶亮的雙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都被面前的電影鍍上一層薄光。 崎山便也轉回頭繼續看電影。 莊園篇故事的主角是剛剛的女仆與莊園主,hiroC原本對這個任務沒興趣,但是想到司令官那張欠扁的臉后只得不情不愿的去幫女仆找戒指。 莊園篇的故事結束之后,onoD攔住hiroC,直視他的眼睛。 “你……你愿意和我回一趟家么?” 他的眼睛里帶著懇求,帶著絕望,里面塞滿了故事。 “你是笨蛋嗎!”hiroC擰他的臉。 于是那雙眼里塞滿了釋然。 夕凪導演最注重的就是演員眼睛里的戲,拍戲的時候崎山還沒有注意到這點,現在再看成品的時候才發現。 我想讓別人看到我所看到的東西。不知怎的崎山突然想到夕凪說這句話的時候的表情。 整部只在最開始莊園篇時的氣氛是輕松的,緊接著兩個人混進學校,還在觀察中的時候兩個人的衣服已經從校服換回了日常的斗篷,混在嘈雜的舞池之中。落地鐘上的分針定在某一處,下方的鐘擺也停留在半空中。 從這個時間點開始,整個電影的氣氛急轉直下。 詭異的小提琴曲配上舞池中的假面,飛揚的裙擺與時間的亂流用蒙太奇攪在一起,onoD驚恐的發現整個世界都是一片崩壞,只有自己一個人是清醒的。 于是在那個夜里,onoD拉住hiroC,從背后抱住hiroC的腰,用力的啃住他的脖頸。 鮮血四濺,hiroC終于從虛幻的夢魘之中醒來。 時間在逆流,事件在逆轉,兩個人重新回到之前有狼的莊園,熟悉的女仆帶著陌生的眼神過來給兩個人開門,onoD看了hiroC一眼,優雅的低頭行禮。 一模一樣的流程,一模一樣的過去,甚至連莊園主所說的感謝的話語都一模一樣,任務完成,兩個人走出莊園的瞬間畫面再轉,是舞臺劇團的后臺,hirooD演出那場王子與騎士與公主的舞臺劇,細劍不知道被誰換成了被加持的銀劍,hirooD,一遍一遍的問他你疼不疼。 onoD篤定這崩壞的世界在自己回到大宅后就會停止倒流,但是無論兩個人怎樣努力都不能做到回到近在眼前的大宅,一次一次被傳送回過去,重新經歷當年曾經經歷過的事情。onoD與hiroC在一起六百年整,六百年來的事件一一重演。 直到有一天hiroC客客氣氣的與onoD聊天的時候,onoD才真的徹底慌了。 時間倒流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所有的相知都會變回相識,所有的相遇都會變回陌生,一直到最后,從此相望不相識。 onoD還留有與hiroC相處的一點一滴的記憶,hiroC也一樣,這是這漫長的倒流的生命里唯一的慰藉。 最后時間終于倒流回大宅,六百年前,在大宅里hiroC第一次見到onoD,見到他被這樣那樣的人欺負,于是在所有人都不在場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扯開他的領子露出雪白的脖頸,用力咬下去,把君王的能力感染給他。 隨著時間倒流,一個又一個的事件重置,世界的崩壞點初現端倪,司令官才是整個事件的幕后cao縱者,而這個人正躲在大宅中襲擊了二人,onoD為保護hiroC受了重傷,hiroC幾乎是拼了命才把onoD帶出來。 時間也終于倒流回他第一次與他初遇的那一天。 如果天亮之前hiroC不按照六百年前那天的流程重新咬onoD一次的話,onoD就會被時間拒絕,永遠消失在時間的縫隙中,而如果感染他的話,他們便都會死在感染過后漫長的倦怠期中。 onoD虛弱的趕他走,hiroC卻固執的留在原地。 “要死一起死?!彼@樣說。 然后司令官……或者說是主教便出現了。 吸血鬼界在一個時代內只能允許一個君王的存在,而血統純正的吸血鬼在被君王感染過后會覺醒準君王的能力,二次感染的話會獲得君王的能力,一個時代容不下兩個君王的存在,過去的那么多個紀元里,吸血鬼界無論什么時候都會保持至少有一個君王的狀態,而一旦出現兩個君王,那么他們便會會以決斗的方式,成王敗寇,只能活下來一個,另外一個覺醒更強大的能力。 主教想要將吸血鬼這種生物完完全全的殲滅,在得知君王hiroC與準君王onoD一同四處旅行之后扮成司令官接近二人,然后在機會合適的時候發動禁術把二人丟到逆流的時光中,讓hiroC二次感染onoD,趁著兩個人虛弱的間隙將兩個君王同時一網打盡。 一個君王的能力是無限的,而且君王的能力可以再生,但是如果同時有兩個君王且同時死掉……吸血鬼便不再擁有未來。 可惜主教并沒有想到兩個君王也可以做朋友。 “誰稀罕君王的能力?!眔noD的臉上都是血,卻依舊咧開嘴笑著?!癶iroC在乎么?” hiroC搖頭。 君王的能力能有多強?吸血鬼有千百萬,君王卻只有那么一個,更何況現在有兩個君王。兩個君王拼盡身上所有的能力,成功把主教封印,將整個世界的時間逆轉。 代價是,永遠失去君王的能力,從此只能作為兩個普通的,被死神遺棄的,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hirooD依舊在四處旅行,onoD偶爾會回一趟大宅偷東西,onoD的準君王哥哥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天兩個人從競技場傳送出來,外面陽光正盛,onoD買了冰淇淋與hiroC躲在陰影下你一口我一口的吃,有兩個小孩子在旁邊蹦蹦跳跳的玩耍。 個子高的孩子手里拿著從個子矮的孩子那里贏來的什么東西,個子矮的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一邊哭一邊說:“我后悔了……要是時間能倒流就好了?!?/br> 陰影下的兩個吸血鬼相視一笑。 屏幕黑,演員表逐條上滾,全場嘩嘩嘩鼓掌。 開始的時候崎山還在在意音樂在意拍攝手法后期手法之類的東西,到后來則是完完全全沉浸在整部電影高潮迭起的劇情之中,那劇情依稀是自己一遍一遍經歷過的,又似乎經歷那些的只是別人。 聲嘶力竭精疲力盡兵荒馬亂的三個月拍攝換來的是這樣的作品……太值了,真的太值了,這就是夕凪,這就是夕凪的眼睛,這就是夕凪所看到的光明。 崎山把目光遞過去,夕凪心有靈犀的看過來,似乎依舊身處羅馬,依舊站在競技場的巨大柱子下,他看著他,他也看著他,然后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