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的時候楚淳正在換衣服，他似乎也剛回來，聽到聲音他轉(zhuǎn)過來看著我，眼眸淡淡的，舉動間自有一股氣質(zhì)，冷靜而自信。

    我壓制住內(nèi)心的恐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么緊張，雖然我知道他未必會探究我的情緒。

    “回來了。”他換好衣服朝我走來，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手上一輕，楚淳提過我手上的袋子，我看著他的背影，跟在他后面問，“餓了嗎？”

    我打開話茬，想讓他多說幾句話，“今天冬至，我準(zhǔn)備包餃子吃。”

    楚淳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多說什么，他把東西整理到冰箱，我端著調(diào)好的餡料到客廳，楚淳看著我的動作開口，“要放硬幣嗎？”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想了想道，“我去拿。”

    等我從房間里出來，他手里正捏著一個大餃子，過多的餡料讓整個餃子鼓鼓囊囊，胖得幾乎包不過來，有點(diǎn)漏餡。

    他第一次干這事，沒什么天賦，動作笨拙又好笑，我看著他認(rèn)真的樣子，心里的緊張和不安突然散了很多。

    就算楚淳再見到齊舒又怎么樣呢？

    面對被生活摧殘的齊舒，楚淳還會想跟她在一起嗎？

    我想到穿著臃腫棉衣的齊舒，突然笑出了聲，楚淳抬起頭，臉上似乎有一絲窘迫，“很丑嗎？”

    “挺可愛的。”我如實(shí)說。

    我在楚淳沒注意的時候給放硬幣的餃子做了一個記號，我不希望楚淳吃到它，所以在餃子煮熟后馬上挑到了自己碗里，這樣應(yīng)該能給我?guī)硪稽c(diǎn)好運(yùn)吧。

    我希望楚淳如意，但我不希望他如意的生活里沒有我。

    但偷來的運(yùn)氣總是不靈驗(yàn)的，在遇到齊舒那一刻我就該明白的，我的運(yùn)氣已經(jīng)花光了。

    楚淳要去同學(xué)聚會是我看他班上的人發(fā)了朋友圈才知道的，前幾年他們都在母校那邊聚會，楚淳趕不過去就一直沒參加，今年有人做東把聚會擺在了這邊，楚淳沒有理由不去。

    他應(yīng)該是想去的，我整個人埋在被子里。

    我偷偷去看過齊舒幾次，知道她家破產(chǎn)了，父母都得了病，她過得很不好，看到她這樣我應(yīng)該開心的，可我只覺得難過和害怕。

    如果楚淳知道了齊舒現(xiàn)在的樣子，他會出手嗎？我捏緊被子，也有可能楚淳會把她當(dāng)成陌生人來對待。

    但我終究不敢去賭這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我沒有籌碼，注定會輸。

    我突然覺得很委屈，楚淳為什么不喜歡我？這個問題我沒有答案，只覺得無助。我往旁邊靠了靠，楚淳躺在那，在我抱上去的時候他身體緊繃了一會，我摟著他的脖子沒動，腦海里渾渾噩噩的，既希望他推開我，又希望他不要拒絕我。

    過近的距離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莫須有的恐慌和煎熬。

    “我睡不著，我們做吧。”

    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見他綿長的呼吸聲，我知道他沒有睡著。

    主動求歡扒光了我所有的羞恥和自尊心，在良久的沉默里，我好像掉進(jìn)了深不見底的海水里，海水冰冷刺骨，凍得我手腳發(fā)僵，連骨頭縫里都在冒著寒氣。

    他也許沒想要讓我難堪，只是單純想拒絕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楚淳沒有錯，是我太貪心，總想要再靠近他一點(diǎn)，可有些距離是逾越不了的，在很多年前就注定了一切。

    就在我慢慢松開手，整個人縮進(jìn)被子的時候，楚淳的手突然環(huán)住了我的后腰，整個人壓在我上方，放在腰腹處的手慢慢解開了我的衣服。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隱約的月色，他灼熱的呼吸灑在我身上，我努力想看清他的模樣，卻怎么樣也看不清。

    我像一尾魚似的蜷縮，又被他抓住。

    其實(shí)我和楚淳應(yīng)該也是般配的，最起碼我和他在床上很契合。

    身體被點(diǎn)燃，楚淳頂開我的腿，每次撞擊都從容不迫，只有我淌出眼淚，又在須臾間被燒干。我聽見他壓抑的喘息，眼睫顫抖著，我失神地喊他的名字，在得到應(yīng)答的那一刻，我刺激的繃緊了身子，渾身顫栗，腰腹一陣酸軟，他扣著我的腰身拔了出來，射在xue口。

    “楚淳…”

    我迷迷糊糊的喊他，在我昏茫的目光里，他低頭看著我，眼底翻涌，最后盡歸于一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