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黎王傅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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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前面就是京城了。” 一只纖長的手揭開了車簾,男子探出了頭,看到了遠處闊別已久的城池。 一陣微風吹過,正處夏季,風都是微熱的,饒是這樣,他仍是忍不住掩嘴咳了咳。 “王爺,小心別吹風。”侍從甘耀趕忙提醒道。 男子——廣黎王傅岍垂眼看她,柔和地笑了笑,“謝謝阿耀的提醒。” 傅岍之美名,京城或許不顯,但在他們江南一帶甚是響徹。傳的是他的仙姿佚貌。常有才女寫詩文,以贊揚他驚世容顏。 長久以來,廣黎王傅岍的形象就被神化了。 而他其實也無愧這美名。 就算甘耀已經看慣了他的這一張臉,被他這么沖自己一笑,仍是心跳加速,臉蛋發熱。她別過了目光,不住地告訴自己。這是王爺,這是王爺,這是王爺! 他們隨傅岍久的人都知道,傅岍之所以一直沒招妻,是因為已經有心上人了。這心上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女皇! 最近,女皇與丞相互相暗戀的小道消息,甚至都傳到他們那里去了。 甘耀覺得這絕對是丞相單方面喜歡女皇,故意造的勢——女皇暗戀的明明是自家王爺。 最近兩年,自家王爺病情惡化,沒有上京來。女皇每年都派人送上了大量的禮物和藥材。 ——有沒有這樣對丞相? 絕對不可能有的。 丞相那種男人,不會有女人喜歡的。她敢打包票。 女人喜歡的都是那種溫柔體貼賢惠的男子,而丞相呢?雖然她與他見面次數不多,但看得出來,那男人簡直就像是泥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女皇對他也甚是不喜。 反觀女皇對自家王爺,關懷備至,時不時喚進宮噓寒問暖。 呵,那丞相注定成為女皇與王爺感情中的第三者。 甘耀如是想道。 然后她發現自家王爺沒有放下簾子避風,而是托著下頷,望著皇城,澄澈的眼眸猶如世上最漂亮的琉璃,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了璀璨且耀眼的光芒來。容貌姣好,宛如天人。 也不知道世上怎么會有自家王爺這樣美好的男子呢? 甘耀心中慨嘆。 倘若他身體能好一點,那就真是完美了。 突然,她見王爺望著皇城,輕笑了一聲。 她問道:“王爺,您是想到了陛下了嗎?” 傅岍看向她,微微一笑,聲音娓娓動聽,“恩,不僅想到陛下了——還有個有趣的人。” *** 說滾就滾,那就不是虞臨了。 他素來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一棒子,就像是狗皮膏藥纏上來的秉性。 現在就屬于后者。 蕭留君的怒斥一出,他就立馬朝她撲了過去,捂著肚子,委屈巴巴地道:“陛下,肚子不舒服。” 蕭留君正在氣頭上,不吃他這一套了,推開了他,沒好氣地道:“孤看你方才求歡挺開心的!” “求歡有利于緩解身體的不適。”虞臨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身體不適?你身體不適還想看……那種書?”蕭留君越發來氣。 所以女皇究竟看的是什么書? 虞臨真的很在意,但心知現在是沒法問的,于是只得繼續示弱,“因為奴沒看過,所以好奇嘛。” “你沒看過?”蕭留君怒瞪著他,“你這話你對你自己說,你看你自己信不信!” 虞臨誠懇道:“不太信……但這真的是事實。陛下你可以去臣的府邸搜搜看。” “你看完那種書肯定直接銷毀……” 蕭留君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事情的重點被虞臨給帶跑偏了。 明明重點是,虞臨覺得她是那種在寢殿偷藏偷看小黃書的人。她身為堂堂君主,又怎么會干這種猥瑣的事情呢? 這種事似乎又沒法直截了當地說。 于是她只得氣勢洶洶地來了一句:“你知道錯了嗎?” 認錯,虞臨最拿手。他當即道:“奴罪該萬死,奴知道錯了。請陛下責罰。” 蕭留君:“……”這一口氣被這么一整,不上不下。發作似乎氣氛不大合適,不發作,心中又堵得慌。 她虎著臉,喝道:“跪好,說你錯在哪里。” 虞臨麻利地下了床,跪在了床前,態度良好地檢討:“奴不該擅自到來,毀了陛下美好的休沐日。” 蕭留君欲言又止,最后只一頷首,示意他繼續。 “奴不該在懷胎期間,放縱情欲。” 這一點,蕭留君很認可,“恩,繼續。” “奴也不該誤會陛下看那種書。” 總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蕭留君剛一欣慰,只聽虞臨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奴認為所有書都是一樣的。陛下不必為此感到羞恥。” 蕭留君再次炸毛,“虞臨!” 最后,虞臨一番撒嬌道歉后,又上了鳳床。 他是在試探女皇對懷胎的自己的容忍程度,以再次確定女皇是否真的想要保留自己腹中胎兒。 自從懷孕后,女皇對他疏遠的態度,加之傅岍馬上到京,讓他很是心慌。 他不確定女皇現如今對他的感情,試探后確定女皇當真是在意自己腹中孩子,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了。 也不知道女皇見過傅岍后,對他的態度是否會有轉變呢? 虞臨摟抱住了蕭留君,在后者看不到的角度,眼中充斥著晦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