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塊罐頭rou引發(fā)的眼淚
蘇喆回到氈房里,老男人正在撅著屁股蹲坐在一個小水盆上洗屁股,看蘇喆回來了,忍不住撅著嘴巴抱怨“都怪你,非要射那么深,剛剛又流出來你的jiba水兒,都把我褲子都弄濕了,都怪你。”整個大臉都寫滿了不高興,也不看蘇喆,埋頭洗屁股。 邁著碎步子溜達到老男人身邊,蘇喆用大腿輕輕蹭了蹭老男人的臉頰,老男人不理睬他。蘇喆又彎下腰拿兩根手指鉗住老男人面上一塊兒最近吃出來的軟rou,輕輕拎著搖晃了一下,“真生氣了?”老男人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手往旁邊一探,揪出來剛脫下來的內(nèi)褲扔在了蘇喆身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那蘇喆能說什么,摸了摸鼻子出去給老男人洗褲衩去了,順路看了一眼小黑,居然還在絕食,好么,都是他祖宗,晾完褲衩他又去給小黑切了一根胡蘿卜剁碎了摻干草里了,他和老男人都不喜歡胡蘿卜的味兒。 四膝著地表示抗議的小黑這才站了起來,湊過去聞了聞,給足蘇喆面子,大口吃了起來。 因為他們胡鬧的夠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七點多了,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他都在用灶臺映出來的那一點點光亮摸索著做事。 要說這古代真的很多事都很不便,沒自來水沒電沒沖水廁所,真的讓他這個純種現(xiàn)代人抓瞎。他都不能想以前忽必烈怎么熬過來的,這天這么熱,也不能屋里點火盆照明,肯定一天黑就躺床上了唄。 他們現(xiàn)在屋里用的是一款車載太陽能充電小夜燈,光亮不大,忽必烈洗屁股的時候就放在手邊,這款產(chǎn)品蘇喆超市里存貨不多,也就十幾個,不知道使用壽命是多少,他也不想鋪張浪費。 至于為什么不用手電之類的……因為沒那么多電啊,手電拿來應(yīng)急一下還好,拿來幾小時幾小時照明……這又不是現(xiàn)代社會,他的那些電池用完了就沒了,而用的到電池的東西可太多了。 其實他前幾天在超市里露營區(qū)發(fā)現(xiàn)了兩個便攜式太陽能移動電源,他準(zhǔn)備過幾天研究一下,如果能用的話他就能用很多東西了,空守一座金山,它們卻都要電的感覺實在是太酸爽了。 蘇喆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劈啪作響,甚至還一心二用思考一下給老男人弄點什么吃,天色這么晚了,吃太多不好消化的老男人肯定會胃口不舒服。 這時忽必烈也洗好屁股溜達出來倒水了,看到蘇喆站在灶臺前拖著下巴冥思苦想,他拎著倒完水的空盆湊到蘇喆旁邊,探頭往灶臺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沒有。 蘇喆正在冥思苦想,腰間挨了一肘子,一扭頭就是他們家老狗兇巴巴的臉,蘇喆心里咯噔了一下,難不成忽必烈現(xiàn)在還在生氣?眼睛胡亂瞟了瞟,看到老男人手上拎著的水盆,他趕緊狗腿的接了過去,嘴里還勤快的詢問“祖宗祖宗,晚上你想吃點啥兒?” 忽必烈咂吧咂吧嘴,感覺水果罐頭的味兒還在唇齒之間來回勾引他的味蕾,“罐頭。”蘇喆聞言瞪大了眼睛,“啥?還吃?”忽必烈剛剛平緩的表情一下子又兇悍起來“咋的!不給吃嗎!” 蘇喆趕緊慫了,“給給給,必須給。”心里還嘀咕老男人越來越兇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對著他畏手畏腳還動不動哭哭啼啼的老可愛了。 晚飯雞絲涼面和水果罐頭,雞絲是早就弄好放超市里收著的,醬料也是早就配好的,面條煮好以后蘇喆還特意給過了兩遍涼水,現(xiàn)在天熱,老男人晚上特別不習(xí)慣吃熱乎飯,每次吃都胃口不佳,蘇喆自然是想著辦法哄著他多吃點。 超市里的生鮮本就不是特別多,經(jīng)過初期的消耗,現(xiàn)在的存貨就更不多了,畢竟人家超市也要保持生鮮的新鮮度。現(xiàn)在蘇喆做rou食自己都不吃太多,盡量都給老男人留著。 就比如現(xiàn)在桌上這兩碗雞絲涼面,老男人的那份滿滿的一大把雞絲,拌都不好拌還有很多花生碎,再看看蘇喆的碗,也就一些黃瓜絲和焯水綠豆芽。 忽必烈一看這飯,心里是又熱乎又酸疼,什么話也沒說,直接給蘇喆夾了一筷子rou絲到碗里,看蘇喆對著他露出來一個傻乎乎的笑,到底是沒憋住,噗嗤一下樂了,“傻樣兒。” 水果罐頭照例是一小碗,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討好他,蘇喆還開了一罐橘子罐頭,給他多加了兩瓣橘rou。 其實忽必烈就是突然不開心了,他洗屁股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這么久了都沒懷孩子,肚臍眼旁邊那個小紅痣始終沒變成花骨朵,他有點恐慌自己是不是不能生,不然為什么他們這么勤奮的……他怎么還沒懷。 這讓忽必烈十分恐慌,如果蘇喆最后因為他生不出來孩子離開他了怎么辦,蘇喆那么年輕,什么時候找人要孩子不成,而且他還那么好,不僅有神通還生的好,待人也好,離開他可以輕易的找到比他好百倍千倍的雌子,他何德何能留住這么一個雄子。 縱使清楚的知道蘇喆有多疼愛他,可忽必烈還是克制不住的慌了,如果有一天他厭倦了呢,于是他忍不住用一些作妖的手段來確認蘇喆還是一如既往的愛他。 當(dāng)這兩碗面端上來的時候,忽必烈心里那些個亂七八糟污糟的情緒一下子就平復(fù)了,心也踏踏實實的落地了。 感性老男人忽必烈吃著蘇喆這碗偏心雞絲涼面,還是沒忍住吃紅了雙眼,正在偷偷瞄他的蘇喆幾乎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雖然摸不到頭腦,可還是條件反射的放下碗筷湊到他旁邊問東問西。 忽必烈也不說話,一邊眼眶含著要掉不掉的淚珠子,一邊吸溜著鼻子大口大口吃面,蘇喆抓耳撓腮心里斗爭了一下,又從懷里掏出來兩塊兒粘著白砂糖的橘子軟糖,塞到了忽必烈手里,“真的不能再多了,吃多了會牙疼的。” 蘇喆站在懷里隨時揣糖塊都是為了方便隨時隨地及時的按扶老男人,老男人感性的不得了,情緒就跟萬花筒一樣復(fù)雜多變,蘇喆倒是不厭煩,只是有點頭禿,還被養(yǎng)成了隨時揣小零食的習(xí)慣,畢竟老男人很好哄,一塊糖,一塊果脯,一片山楂,都能把老男人給哄的多云轉(zhuǎn)晴。 萬萬沒想到,這次他的哄妻絕招居然失靈了,老男人看到橘子糖瞬間那要掉不掉的淚珠子就徹底掉下來了,淚珠子噼里啪啦就砸了下來,老男人嘴里還含著一口來不及咀嚼的面,一邊嗚咽,一邊哽咽發(fā)抖,對著手里的糖塊哭的好像死了爹媽。 蘇喆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剛剛心虛的想把老男人手里的糖塊摳出來毀尸滅跡,卻不料他剛把爪子伸過去,老男人見他要拿走糖塊,居然迅速把糖塊塞到了嘴里,嘴里還含糊不清的說著“喔唔。”(譯:我的。) 好在吃完以后老男人終于暴雨轉(zhuǎn)晴了,蘇喆暗地里拍了拍胸口,還好投喂零食這一招沒有失靈,不然還真沒啥好辦法哄他們家老祖宗。 吃完飯洗完漱,小夜燈的電量也宣告耗盡,兩個人摸黑爬上了床,老男人照例一個轱轆滾到了他懷里,揪著他胸口的大背心支支吾吾的問他“我,我要是生不出孩子,你會不要我嗎。”蘇喆眨巴眨巴眼睛,感情他們家老祖宗是因為這個不高興了?“怎么會呢,我又沒那么喜歡孩子,再說了你身體才長好多久啊?才發(fā)育好一個多月您就想懷了?” 忽必烈把臉埋他胸口里,只露出來一只紅彤彤的耳朵,蘇喆用手拉了拉蓋在他倆身上的毛巾被,然后圈住了老男人的背,把他往懷里又拉了拉,免得他半夜冷了凍著。 老男人腦袋動了動,仍舊是揪著他胸口的衣服,嘴里小聲嘀咕“蘇喆,你不能離開我。” 蘇喆用被他枕著的那個胳膊別扭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怎么會呢,絕對不會的。” “你不能離開我。” “不會離開的。” “不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