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么，以前奈哲對他的定位很明晰，他是他的金主，是救他于危難的恩人。現在他算什么，奈哲自己也說不出來了。

    等他養好身子之后，他就會離開，方老爺子并沒有要求他在這期間必須要怎樣做，奈哲想，不如就讓方泓霖看看他的惡劣，認清他的真面目，對他死心，讓他走。

    “你別想這么多了，所有問題，以后都會有答案。”奈哲走過去把臺燈關掉，不去看他泛紅的眼睛。方泓霖敏感地問：“你要出去嗎？”

    奈哲說：“是啊，我就住你隔壁，有事情可以叫我。”

    “奈哲……”方泓霖拉住他的手腕，聲音越發低了，像是克制著，他帶著委屈和莫名的示弱一般的語氣說：“陪我……你不在我睡不著，我……我全身都好難受……”

    奈哲想到方老爺子給他看的那個視頻，這件事該不該歸到自己身上，奈哲想不清楚。如果不是包養了他，方泓霖不會跟家里鬧翻，方老爺子也就不會為了逼迫他“變正常”而找些人去摸他。但這事的根本原因還是方泓霖不愿意跟別人接觸，奈哲只是引燃這根導火索的火苗。

    奈哲強迫自己不要對他心軟，他推開方泓霖的手，有些冷硬地說：“我沒跟殷睿琛在一起，但也沒打算跟你在一起。你要想跟他競爭，就先把身體養好吧。”

    他說完便毫不留情地向外走去，也沒再聽到方泓霖的聲音。方泓霖曾經是一塊冰，現在是一團內斂的火，他有些特質總歸沒變，一個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強勢，一個就是他那放不下的自尊心。

    他是誰，他是方泓霖，能讓他做到這個地步的，除了奈哲，再沒有第二個人。可在有情敵的情況下要他卑微，他也必然不會那樣。

    客房收拾的很整潔，甚至連衣物都很齊備。奈哲躺在床上，剛剛睡了一覺，現在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他打開手機，看到殷睿琛照例給他發來了幾條消息。

    他是個頑固的人，哪怕得不到回應，也不會輕易退縮。他的性格比起以前倒沒有很大的變化，特別是在奈哲面前時，依舊像只被馴化的狼。

    他的最后一句話停留在問奈哲找到工作沒有，面試怎么樣。奈哲想了想，回他：

    也許過一陣子我會出國。

    他把消息發過去，時間顯示凌晨2：43，即使殷睿琛工作比較忙，應該也休息了。可不到一分鐘，殷睿琛就回了他消息：

    為什么？你要去哪里？

    奈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

    別再給我發消息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人生到了這個階段，我只想為自己而活，我希望你也是。

    他沒再給殷睿琛回復的機會，發完這些就將他的聯系方式全部刪除了。他曾經總是心軟，覺得這很難。可現在真正做了，他又發現并不太難，反而還松了口氣。他要離開這里，離開殷睿琛和方泓霖，去一個新的，誰都不認識他的地方，開始新生活。

    等方泓霖好了，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夜晚還是很沉靜，盡管睡不著，奈哲卻還是閉著眼睛胡思亂想。門響了一下，他警覺地睜開眼向那里望去，發現一個瘦削的身影扶著門框，緩步向這里走來。

    他當然知道這是誰。

    方泓霖小心翼翼拉開被子，躺在他身邊，看著他深邃英俊的五官，輕輕嘆了口氣。奈哲閉著眼睛裝睡，沒一會兒，他感覺唇上一軟，大約是被吻住了。方泓霖吻的很輕，是個短暫而又眷戀的吻。奈哲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拉著，環住了他的腰。他將身體貼的更近，臉埋在頸下，淺淺呼吸著。

    大約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彼此清醒著。

    也不能逼他太緊，方泓霖本就是個繃著的性格，估計現在心里壓力也很大，再趕他走，萬一他承受不住身體惡化那就得不償失了。

    奈哲這么想著，便沒再抗拒他了。

    也許是因為有他在，也許是因為方泓霖被他的話刺激到想要快點恢復，總之他開始異常配合治療起來。他本就是心病，身體虛弱是長時間缺乏營養，調理調理就好了。現在奈哲就在他眼前，即使是他最不喜歡的醫生檢查環節，他也乖乖完成了。

    方老爺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說不上來開心還是難過，但總是時時提醒著奈哲：別陷進去，等他好了你就走。

    奈哲比方老爺子還要清醒，他對方泓霖也沒了之前的小白兔樣兒，反而總是跟他頂嘴，逗弄他，刺激他更快好起來。到方家沒幾天，方泓霖臉色明顯好了很多，說話聲音也恢復了正常，一雙眼睛又恢復了神采，也能走路了。

    不過讓奈哲奇怪的是，他本預想著方泓霖會慢慢厭煩了他，沒想到方泓霖雖然偶爾被他氣到，卻很聽他的話，甚至有時看著他黑下臉，還會露出笑意。

    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沒了冷冰冰外殼的方泓霖，竟然異常柔軟，他們位置互換，仿佛奈哲是那個喜怒無常的金主，方泓霖才是他圈養的小白兔。這詭異又自然的轉換令奈哲心情復雜。不過他還沒為此苦惱多久，變故就又來了。

    殷睿琛找上來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找過來，剛開始方老爺子沒讓他進來，也沒說奈哲就在這里。后面殷睿琛大概是從哪里聽到了風聲，鍥而不舍地又來了兩趟，又被方老爺子趕回去了。

    輕易放棄就不是他殷睿琛了，不過這次相見確實巧合的有點尷尬。

    由于回了客房方泓霖也會摸過來跟他一起睡，奈哲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隨著方泓霖身體不斷好轉，對他也開始不老實起來。摸一摸親一親，奈哲制止無效，就像塊木頭似的任他去，不配合。但今晚方泓霖明顯要跟他來真的。

    奈哲抓住他的頭發把他拉起來，胸前的衣服早就被他弄的凌亂不堪，一只rutou紅腫著，還沾著他的口水。方泓霖氣色不錯，但臉仍然瘦的棱角分明，襯的他整張臉更小了，帶著點凌厲的精致。

    奈哲說：“老實點行不行啊……唔……你……”

    他下面穿的寬松，方泓霖的手伸進去握住他的東西，有技巧地為他手yin。他的身體方泓霖很熟悉，也知道他的敏感點在哪，盡管奈哲有點抗拒，但仍被他撩撥硬了。方泓霖冷淡的面容帶著一點媚意，話中帶著懇求似的說：“我都準備好了……你進來就行……奈哲……我爺爺給你看了視頻，所以你嫌棄我了嗎？”

    奈哲當然沒有嫌棄他，可這種時刻說不嫌棄他總覺得好像就是答應了他似的，奈哲進退兩難。方泓霖的手很靈活，taonong的他快感一波接一波。方泓霖也很聰明，他不像殷睿琛那么直接而莽撞，奈哲對他變換態度之后，他也改變了對奈哲的戰術，強硬的話越來越少，像逐漸升高的溫水，令人放下戒心，感受不到危機。

    奈哲現在是被他加溫的青蛙。

    他的拇指重重摩擦過guitou，奈哲忍不住低聲呻吟了一下，下面淌著水變得更硬。方泓霖趁機跨坐在他身上，拉著他的手撫摸自己后面，奈哲摸到了一手濕滑。他像是被燙到似的，迅速將手挪開，去推壓在他身上的方泓霖。

    方泓霖腿夾著他的腰，牢牢的，并沒有因為他的動作退縮。他們以前做過很多次，方泓霖還是他的金主的時候，他從未拒絕過與他做這種事，甚至第一次還是奈哲主動的。但現在奈哲不想再跟他糾纏，無論方泓霖態度如何，早晚他是會離開的，rou體上再有關系，糾纏會更深。

    方泓霖抓住奈哲的手腕，繼續扮可憐：“你還是嫌棄我了，是不是？”

    “沒有……”奈哲無語，此刻他硬著，說不想做倒顯得口是心非。他繼續用老借口：“你身體還沒好，不適合做劇烈運動。”

    方泓霖沉默了，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奈哲以為他要放棄了，結果他更緊地壓下來，淺色的瞳仁帶著一絲涼意，他說：“我知道我爺爺在想什么，他要你拒絕我，然后離開，是嗎？我是不會放棄的……”

    作為一個商人，怎么可能沒意識到奈哲這次回來是為了什么，他不說，是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答案。他看到奈哲表情微愣，便知道自己是猜對了。襯這空檔，他一只手下去扶住奈哲硬挺的yinjing，抵在后xue處，緩緩往里吞。

    太久沒做，進入有些艱難，甚至有點疼，好在潤滑夠量，方泓霖盡量放松著自己的身體，沒有緩沖，坐下身體將這粗大的東西往里送。

    “你這樣也沒用……”奈哲忍著下面被過于緊窄的甬道包圍的感覺，不再抗拒，換了種方式，看著方泓霖說：“是我自己想離開的，你說你愛我，從來都沒問過我愛不愛你……你要和我做，好啊，反正是你自己送上來的，你爺爺在攝像頭里看著你，看著你是怎么主動過來給我cao……”

    方泓霖坐在他身上，已經將他全部吞入了，現在并不爽，也許他們兩個都不爽，無論身體還是心里。聽到奈哲的話，方泓霖表情反而冷靜下來，他動了動，感覺那根粗大的東西在體內戳弄，帶來一陣痛感。奈哲聽到他說：“你以為想走很容易嗎？只要我不放你走，你就走不了……至于攝像頭……”

    他的手抓住身下唯一遮擋著他們交合處的被子，奈哲終于有點驚慌：“你要干什么？”

    方泓霖將被子拉下扔到一旁，開始上下動作著吞吐他的yinjing。現在他們完全暴露在那邊的攝像頭下，沒有一絲遮掩。方泓霖喘息著說：“他要看……讓他好好看看……我就是個……插不了女人的廢物……還是甘愿被男人cao的混賬……”

    奈哲沒想到一向冷靜的方泓霖也會這么瘋，他可不想在老爺子面前演活春宮，他動了動，用力推開方泓霖，yinjing離開緊窄guntang的后xue，還掛著亮晶晶的潤滑液。他用了大力氣，方泓霖被他推到床下去了。

    身體一下子變得空虛，方泓霖看到奈哲撿起被子蓋在身上，氣憤又失望地看著他說：“你是覺得我還沒被人看笑話看夠嗎……我以為……因為那件事，你會明白我討厭……不，我無比惡心這種行為，可連你也讓我被人看笑話……”

    方泓霖突然想到幾年前的那些照片和視頻，他本來以為奈哲已經忘了，畢竟那里已經被他一鍋端了。可沒想到他還記得，在攝像頭下被強迫著赤裸著身軀zuoai，大概是勾起他不好的回憶了……

    他終于為自己沖動的行為感到后悔。

    “對不起，奈哲……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方泓霖站起身來，表情有點愧疚。奈哲已經不想再跟他說什么，正想讓他出去，陽臺的窗戶卻開了。

    殷睿琛站在那里，呆呆地看著屋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