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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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一趕到縣令府衙,卻被守衛攔在了大門口。他用帶著口音的常世語言請求通傳,守衛卻告訴他,縣衙招待有貴客,積云作陪,決不能被隨便打擾。 吳一再三懇求,還提及芙蓉被綁走之事,要官府派兵一起尋找,但守衛看他是個山客,根本不信他的說辭,只想把他攆走。 吳一急得團團轉,又本能地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 縣令為何將“貴客”和暖衣閣的重要人物于同一天宴請?這場宴會到底誰才是主賓?才發生了阿翠之事,直陽官員肯定涉事其中,積云為何還敢孤身赴宴? 阿翠求告無門,芙蓉當街被拐,積云又被迫獨自面對地方強權,這直陽,究竟在吞噬什么?吳一脊背發寒,在縣衙門前來回踱步,視線突然落到門口的鳴冤鼓上。他立即向那沖去,用盡全身力氣敲響大鼓。 鼓聲渾厚,久久不停。 直陽縣令是中央派駐地方的官員,沒有自己的府邸,每一任都住在縣衙,縣衙前面是辦公之所,后面就是住宅。今日設宴,縣令一定在府上,有人擊鼓鳴冤,他無論如何必須開門聆聽擊鼓人陳情。 芙蓉再次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精致的帳頂,身下是柔軟的錦被。 房間里沒有人。 她嘗試著動了動,手腳幾乎沒有力氣,藥性還沒有過,她還記得昏迷之中仿佛有人又給她喂了什么東西。 這房間富麗堂皇,熏香濃烈,芙蓉猜想,自己應是在金主的床上。 劉二娘對她的身體很感興趣,是個賺錢的好工具,她不許別人隨便翻她內衣,只簡單擦凈了她臉上的血跡,給她草草換了件衣裳,就連搜身都搜得很隨便,她修好的翡翠簪子都還在內袋里沒被收走。 芙蓉握緊那簪子,靜靜積攢力氣,全神貫注地盯著房門,等待命運的降臨。 不知過去多久,芙蓉漸漸恢復了些力氣,那扇門終于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白面蓄須的中年男人,酒氣上頭讓他腳步有些虛浮。 他看著瞪著他的芙蓉,仿佛看著一個死物,他在桌邊慢悠悠地喝了杯茶,這才慢慢脫掉外衣走到床邊。 芙蓉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動作,恐懼和憤怒讓她沒有第一時間發起反抗,哪怕袖子里的翡翠簪子被她握得幾欲斷裂。 ——這個男人款款脫下的是縣令官袍。 他剛從一個正式晚宴上離開,喝了酒,來臨幸他的禮物。 ——這個禮物原本應該是阿翠,現在是她。 直陽縣令本人也參與了直陽人口買賣。 男人對芙蓉的面色變幻毫不在乎,他壓到芙蓉身上二話不說就開始扒衣服,手往芙蓉下身摸去。 芙蓉暗中積攢力氣,顫抖著聲音試圖溝通道:“縣令大人,為何是我?” 男人停下動作,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是你,還是別人,有何區別?雖然劉二娘說你是個特別的禮物,但只要是處女,就都一樣。” “……為何?” 男人居高臨下地壓住芙蓉,盡情欣賞著少女的恐懼:“你難道沒聽過一個傳言?柳國黑麒麟嗜血,乃弒殺先王之真兇。” 這個傳言芙蓉已經聽過幾次了,她問:“……這跟抓我有何關系?” “既然咱們的臺輔嗜血,那必然要沾了血的官員才有機會升遷啊!”男人愉快地笑起來,“這血可不能是普通的血,必須是處女血才可以。” 男人說完俯下身來吮吻芙蓉前胸,繼而暴力扯開她的衣物。 芙蓉如墜冰窟。 只因坊間傳言黑麒麟嗜血、黑麒麟弒君,便有人杜撰出沾染處女血便能獲得升遷的捷徑?直陽官員竟然信了? 如此荒謬的理由,就是阿翠接連遭遇不幸的原因? 不知有多少少女墮入深淵,只為了某人升遷之路? 芙蓉躲避著撲面而來的酒氣,咬牙切齒地罵道:“難怪下安村禁錮了玉蘭一生,你們竟能當成功績來歌頌!原來上面竟還玩著更惡心的把戲!真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古人誠不欺我!整個直陽沆瀣一氣,難怪滋生吃人妖物!” 聽到這里,男人突然抬起臉來,一拳砸向芙蓉臉頰,譏諷道:“妖物?君王不在位,才會有妖魔。如果直陽有妖,那也是麒麟的責任!” 言罷他快速解開褲頭掏出男根,隨手擼硬了就去扒芙蓉褲子。 芙蓉被打得幾欲暈倒,掙扎著猛踹男人下體,第一下踹在男人大腿根上,第二下便被男人輕易按住,扯開她小腿穩穩壓到身上。 芙蓉慌亂間摸到一個硬物,是她的翡翠簪子!她側身躲開男人撕咬,兩手抓緊簪子用盡全身力氣朝著男人咽喉刺去! 鐺——! 鋒利的簪子刺中男人咽喉,仿佛撞到了鋼鐵,簪身應聲而斷。 男人亦是一驚,猛地抬起身體躲避,而后摸著完全沒有受傷的脖子,震驚于這個女人居然敢殺他。 芙蓉扔下斷簪翻身就跑,憤怒的男人一把扯住她的長發,糾著她的頭顱狠狠朝床柱撞去。他邊撞邊說:“我是仙人,一只普通的簪子就想殺我?” 是了,仙人是不會被普通兵器殺死的。能弒殺仙人的武器都有咒文加持,喚做冬器,被朝廷嚴加管控。 想到這里,芙蓉絕望地沉入黑暗。 鮮血流了滿床。 相柳順著風的指引來到一處宅邸前,高墻深院,看規制是縣令府衙。 他尋覓著芙蓉的氣息繞到后院之處,高墻森森,他輕靈地跳起,縱身一躍翻進后院。 前院響起鳴冤鼓的聲音,巡邏的衛兵被引了過去,相柳這邊如入無人之境。 錯綜復雜的回廊沒能阻礙相柳的步伐,他憑著本能穿過一道道月門,準確無誤地停在一扇房門前。 門內最后一聲撞擊聲停止,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相柳一腳踹開房門,捂住口鼻走進房間。 房內一片狼藉,一個赤裸的男人騎在人事不知的少女身上欲行不軌,芙蓉的頭上汩汩流出鮮血,猶自微弱地掙扎。 相柳緊張地向前走去,腳下踢到一個硬物,是一支斷了的發簪。 “來者何人?”男人怒視突然闖入的陌生人,大聲喊著護衛,可為了行這不軌之事,仆役們都被他支開了,芙蓉的求救沒有人聽見,他的也不會有。 相柳抿緊嘴唇,戒備地與那男人對峙。他稍稍分神觀察芙蓉境況,頓時心下一沉。鮮血順著芙蓉的額頭流到床單上,她的一只眼睛腫了起來,嘴唇被撕裂,她毫無生機地趴在床沿,呼吸孱弱,幾欲斷絕。 這一瞬,相柳只覺滔天怒意從心底泛起,無需思考便做出了決定。他彎腰從地上撿起斷成兩截的簪子,順著燭光旋轉打量——殘端依舊鋒利。 許是見相柳殺氣騰騰地闖入,卻半晌沒有進一步動作,直陽縣令悄悄松了口氣,無甚所謂地攏起衣服從芙蓉身上下來,仿佛重新披上了人皮,準備開始一場友好的洽談。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相柳撿起簪子,心下越發有了底氣。如果他在呼喚守衛而不得時有過一瞬恐懼,此刻也消散得差不多了。那支簪子在那個女人手里殺不了他,在這個男人手里一樣不行。 相柳面色冷冷,珍重地托起簪子,并攏兩指,指尖在簪子表面劃過,嘴里念出一串咒文。 霎時間,明亮的光華一閃而過,流光融入發簪旋即消失。簪子還是那支簪子,用材依舊粗陋,廉價之氣卻徹底消失。 “附魔之術!”直陽縣令大叫道。 所謂附魔,便是為凡品加持咒文,用以弒仙——那支沾著芙蓉鮮血的簪子轉眼之間變成了可以殺死仙人的冬器。 這附魔之術慣常需要冬官府匠人開壇做法,持咒念誦,這男人舉手投足間便完成了? 直陽縣令終于臉色大變,急忙喊道:“吾乃直陽縣令,你若輕舉妄動,不怕吃不了兜著走?” 相柳毫無笑意地扯了扯嘴角,伸直手臂平舉簪子,讓直陽縣令看清上面的裂紋和血跡。直陽縣令倒退著閃躲,相柳一言不發地封死他的全部退路,繼而反手甩出簪子,直奔直陽縣令咽喉而去。只見一道碧綠的光華噗地一聲穿過rou體,帶出一蓬炸開的血跡,而后重重扎入身后的床柱。 男人立時僵硬,嘴唇蠕動著還欲再威脅幾句,身軀卻轟然倒地。 血腥味更濃了。 相柳猛地蹙眉,仿佛在忍耐體內驟然出現的劇烈痛苦,他難受地不斷低聲咳嗽,厭惡地垂眸俯視猶自抽動的尸身,而后一腳踢開。 相柳快步走到芙蓉身邊,解下外袍蓋在她身上,輕輕抱起她。 清冷的氣息籠罩住芙蓉,漸漸將她從混沌中拉回。芙蓉艱難地抬手抹掉眼前的血,看清抱著她的熟悉面孔,一夜的恐懼和無助頓時紛紛涌上心頭。 她從未離死亡如此近過,亦從未如此無能為力過,她無論如何告訴自己不要哭、要自救,可內心深處也無比明白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微小。芙蓉緊緊抓住相柳的衣襟,眼淚突然決堤而下。 被打、被拐、甚至即將被強暴,她都沒有哭,可知道自己安全了的這一刻,她卻害怕得哭了起來。 相柳輕拍芙蓉后背,感受著前襟漸漸被熱意浸透,懷中姑娘血淚滿臉,哭聲壓抑,漸漸止息。 她暈了過去。 就在此時,后院陰風大作,吹得房間門窗大開,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相柳神色一凜,重新將芙蓉放回床上,直起身來站在床邊,以回護的姿態等待那不速之客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