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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生不逢時在線閱讀 - 第十五章 轉折

第十五章 轉折

    肖懷染不語,凡胎rou眼的龍正言看不見,但他瞧得清清楚楚,剛才袁松宜的臉并非肌rou痙攣,那皮囊之下似有東西在移動……

    龍正言冷笑道:“你說去,便去么?”說著身形晃動,已欺到袁松宜跟前,冷光一閃,陌刀已朝他的頸項砍去。這一下迅速至極,但凡江湖一等高手也不免難以躲避,不料,那袁松宜見機更快,手臂一抬,曲二指為劍,意勢強勁,鏘的一聲,刀刃碰到二指時登時斷為兩節。

    袁松宜并未停下,他手腕微轉,手指雖未碰到龍正言一毫,劍氣卻劃破他的右臂,登時鮮血迸流。龍正言負痛長嘶,手力一松,斷刀脫手,不及細想,真氣運上左臂,手握成拳,揮向袁松宜去。

    袁松宜舉掌一迎,掌中勁力奔騰,雙手一翻,輕松化解對方的攻勢,那龍正言只覺陣陣麻意從左臂傳向全身,不由得向后踉蹌幾步。即使像龍正言這般武功厲害,手段毒辣,在袁松宜面前也過不了三招。

    袁松宜飛身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前襟拖向自己,道:“多年未見,寸無長進。”

    龍正言譏笑道:“是啊,你送給我的陌刀刀法,只能學到這種地步了。”

    袁松宜微一遲疑,問道:“為何這些年不與我聯系了?”

    豈知龍正言推開他,說道:“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我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為何還要聯系?”

    袁松宜蹙眉道:“你以前不是這樣。”

    二人分別時,都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那舉著木劍說要保家衛國,遇到欺弱沖上前抱不平的龍正言,此刻卻像染血的羅剎,冷血無情。

    “以前?”仿佛聽見什么驚天笑話,再一審視對方,龍正言仰天大笑,叫道:“你居然敢跟我提以前!好,那我就跟你聊聊‘以前’。”

    袁松宜滿臉驚愕,看龍正言的眼神仿佛是一個陌生人。

    龍正言冷笑道:“當年老道士上門尋找良材的孩子,是我,龍正言!我父母身亡,又與你有媒妁之言,只好寄宿在你家里。結果你父母私心過重,騙那些道士說我只想為官,不想修道。接著又來騙我、承諾我,會為我安排更好的出路,讓我把這份殊榮讓給你。要不然你真以為自己天生優秀?哈哈哈哈……不過是你父母跪在道士前苦苦求來的!”

    那袁松宜聽后,臉上神色不定,似乎又怒又悲,十分難看。

    說話之間,龍正言一件件脫下衣袍,直到赤身裸體時,連一直默不作聲的肖懷染也不禁愕然。

    那龍正言男根囊袋全無,只剩下淺淺的疤痕和殘缺不全,留作排泄的小孔。他自嘲道:“你父母后來的確為我謀了出路,他們花錢把我送進宮來……結果是當成了太監。呵呵,陌刀刀法第九層要求男人陽氣沖百xue,可是現在的我,還算什么男人。”

    袁松宜臉色蒼白,顫聲道:“你、你……”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龍正言越說越平靜:“后來我被派去伺候老皇帝,哪曉得那老皇帝年輕時貌若似女,被其他皇子大臣沒少嘲笑戲弄,所以他極度憎惡陽剛粗獷的男子,當他得知我是太監后,心里更加快活,把我囚禁在一個院子里,日日yin辱我,折磨我……他嘲笑我‘長得再俊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當母狗騎’。”他指著地下那孩童的尸體,一字一句道:“這孩子就是那老皇帝的,你送的生子藥,全是他用在我身上,折辱我的玩意——”

    袁松宜突然叫道:“別說了!”

    龍正言并未搭理他,雙目向著遠方,緩緩道:“之后,我為了擺脫這個老皇帝,就想辦法勾引太子,沒想到這蠢太子上鉤如此容易,甚至安慰我,說這孩子不管是誰的,都視如己出。可這個從我肚子里爬出來,非我所愿,被強暴出來的怪物,我恨不得殺了他,剁成rou泥!但我沒告訴他,我忍住了,為了逃離老皇帝,我甚至忍著惡心承諾太子,會為他再生一個。他可高興了,要不然那老皇帝怎么一直躺在病榻上無法起來呢——還不是我撅著屁股換來的。”

    肖懷染凝望著龍正言的背影,不自禁的為他難過。

    袁松宜眼中泛著血絲,咬牙切齒道:“我叫你別說了——”

    龍正言自言自語,似乎忘了袁松宜還在身邊,譏諷道:“我不敢寫明求救,怕老皇帝找你為難,結果看到你回我的信,我都快笑死了。沒想到,冰清玉潔、溫文爾雅的袁道長至今還那么單純。”那日讀完信,他的確是笑了,可笑到最后,心灰意冷,自殺了。

    奈何啊,沒死成,被太子衣不解帶,盡心盡力的救回來了。所以,命太硬,也是件不太妙的事。

    龍正言吃力地撿起地上斷刀,他偷偷瞥了一眼肖懷染,一掃而過,不著痕跡。他低喃道:“人生哪有這么多機會重新開始。”

    袁松宜心下歉仄無已,癡癡的看著他。只見龍正言手腕一轉,道:“不過都是一場笑話。”鋒利的刀刃迅速摸向自己的脖子,他立定不動,腦袋垂下,站在那里沒了聲息。

    他說最后一句話時,肖懷染已有所感應,只是剛踏出一步想要搭救,結果身子一晃,便即向后軟倒,忽然有雙手臂從后攬住他,這熟悉的氣息莫名取悅了肖懷染,他嘆息道:“你來了。”

    崇歸應道:“嗯。”

    和尚在殿內,察覺到天地巨變,黑云遮月,閃電又密又長,是某人死劫之兆。他心憂蛇妖,便趕了過來。

    肖懷染輕輕道:“可我好像有點看不清東西了。”

    此時,遠處傳來沉悶的雷聲,一陣又一陣,似乎越來越近。

    崇歸緊緊摟著肖懷染沒有說話,他眼望不遠處的袁松宜,那道士狀似癲狂,異常奇怪,他雙手抓著自己的頭,又哭又笑,漸漸的,獰笑聲漫過悲嚎,那張臉也在模糊中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這張新面孔,干凈秀美,容姿氣度世間絕無其二。

    檀若月,九尾狐妖。

    肖懷染什么也看不清,眼前只有模糊的身影,他靜靜的窩在和尚懷里,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那九尾狐妖扭動著脖子,骨頭咯咯作響,猙獰道:“多謝當初手下留情,這道士的修為正好補我內丹,漲我道行。要不是他萬念俱灰,我還真難以找到機會吞噬他。”

    這話肖懷染聽得明白,沉默片刻,道:“原來是你。”

    檀若月點了點頭,溫聲道:“是我。”

    ——前幾日我遇到一位歸隱的道長,他告訴我,崇歸大師您可以幫忙解決此事,所以我……

    ——應該是有點本事的,要不然不可能這么快溜出我們的視線范圍外。

    ——是一位道長,他在除魔途中,偶遇長途跋涉的母親,道長被她的愛子之心感動……

    還有之前袁松宜在酒樓下意識的想要安慰自己而搭上來的手掌……還有,還有……原來他殺死太子也是想要救我。

    肖懷染啞然失笑,道:“你在一步步讓我們接近你。”

    崇歸淡淡道:“其實那天我就想提醒你,這袁松宜身上,有股不屬于他的力量在運作,可你只知道跑。”

    肖懷染:“……”差點自閉。

    檀若月道:“這和尚法力果然高深,居然看出來了。不過,那些時日我受傷極重,不便與他硬碰硬。”

    崇歸道:“再修煉上萬年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他輕輕放下蛇精,讓他伏在地上,隨后揮出拂塵,神色冰冷肅殺。

    檀若月勾起嘴角,道:“我知道殺不死你。”

    驀地電光一閃,轟隆隆一聲,霹靂似炸在耳邊。

    “你雖不死,可懷染快要死了。”這句正好戳中和尚的軟肋,他微微一疑,然而就這吐納之間的停頓,檀若月找到機會。

    便在此時,宮殿外的兩黑色雕文石柱涌出一股壓抑的靈氣,左右而來,直沖和尚奔來,速度之快連崇歸也有些措手不及,他以為這是攻擊型陣法,當即出手結印防御,結果這股靈氣如空氣般穿透他的身體,并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很快,肖懷染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沒有聽到和尚的聲音,心中驀地生出一陣莫名的害怕,他喊了一聲“禿頭”,結果眼中模糊的身影軟倒在地。他急得全身生出冷汗,又喊了幾聲,也不見回應。

    他撐著酸痛的四肢往那方向爬去,結果被檀若月攔住,抱在懷里,肖懷染突然抓住狐貍精的手臂,急切問道:“和尚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檀若月掃視了一眼血rou模糊的四周,冷冷道:“沒死,但也醒不了了。這些人的血祭禁術配合道家陣法,可將他困在最黑暗的回憶里,復復輪回,終日不得解脫。”

    蛇精失聲叫道:“如果我忘記的過去與他有關呢?如果他并非仇人,我還沒有記起來,我——”

    檀若月忽然打斷他,怒道:“也許就是仇人!那年你從人間回來就沒了蛇膽,你都忘了。我當時問你,你什么都不記得!只記得重復尋一個人,蛇膽都沒了,你還能尋什么!肯定是尋仇人!若不是仇人,為何你沒了蛇膽,他反而不在你身邊照顧你,保護你!你知不知道你的蛇膽有多珍貴!普通妖的內丹碎了,沒了,只要命還在,大不了重新再煉。而蛇,九千多年的蛇精蛇膽……”說到此處,狐貍精話聲越來越凄厲:“它不僅是你力量與壽命的象征,也是你的器臟,你身體的一部分任何。任何人吃了——都功德無量,與天齊壽。”

    肖懷染一怔,只覺四肢百骸再無半點力氣,檀若月用力摟住他,低頭埋在他的頸間,嗚咽道:“凡夫俗子有什么好,他們都是騙子。這卑劣的種族只會用情誘你,困你,再毀了你。”

    檀若月淚流滿面,蛇精身體竟衰弱老化的如此厲害,想到此處,檀若月更加痛恨崇歸,他把這一切歸咎于那和尚根本沒有照顧好蛇精,心懷鬼胎。他手掌撐住肖懷染的胸口,源源輸送靈氣,盼能多些挽回,然而那收到的回應是石沉大海,悄然無息。

    這時轟隆隆一聲雷響,電光不住閃動,霹靂一個接著一個,妖魔皆知,這是天人五衰時的天雷,總共九九八十一道,落完最后一次,肖懷染便會隨它離開。

    檀若月頹然憔悴,說道:“我一定要救你。”

    妖與人不同,人有輪回往生,妖生于天地,也回歸天地。

    只見肖懷染微微睜目,天雷將至,他如渾然不覺,低聲道:“不對。”

    檀若月連問:“什么不對?”

    肖懷染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是可以翻云覆雨的千年蛇妖。”

    雷聲仍轟轟不絕,但在檀若月聽來,都不及肖懷染說出的話,來得驚心動魄。突然間蛇妖身子沉而復起,滑出狐妖的懷抱,只見他全身靈氣徒然暴漲,以凝實的形態流出周身,他撲到崇歸身上,那靈氣將二人包裹住。

    檀若月恍然大悟,他向蛇妖直奔,悲切地喊道:“你瘋了嗎!拿最后的壽命去救一個仇人,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肖懷染低頭去親吻崇歸的嘴唇,驀地嘗到一股咸味,原來,他的淚水流到了唇邊,道:“我就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靈氣陡然間如火焰般沖天而起,一條閃電過去,天空驟亮宛如白日,檀若月怔怔的站在陣眼中,那和尚與蛇妖都已消失不見……